秦笑正猶豫間,一位神色陰鷙的中年人走出來,大聲說道:“諸位,莫惜那小子乘人之危,在我們長生宗大長老彌留之際施加偷襲,奪得我們大長老霍永的分數,也搶了我們霍永長老的寶物。如今,秦笑一來,立即殺了我長生宗的內門弟子,打傷我長生宗的長老。在下認為,這都是我們長生宗的事情。所以,我長生宗馬上將拿下這二位兇徒,還望諸位旁觀為好!”
“魯長老此言差矣!”星辰門一位相貌堂堂,英俊不凡的中年人說道:“莫惜得了霍永長老的分數不假??伤砩蠈毼锉姸?,卻絕不僅僅是從霍永長老身上所得。據我所知,我們星辰門的一位長老曾被莫惜那小子偷襲,寶物也被他搶走。”
中年人頓了頓,看看周圍各派的人,道:“再說了,秦笑乃被懸賞之刃。誰都可以殺之。要說被殺,我們星辰門還不知被這小子殺了多少。所以,如何處理秦笑與莫惜,我星辰門絕不能置身事外!這是我們分內之事??!“
“荒謬!”魯長老大怒,“齊長老,你當真一張好嘴!我霍永長老分明就死在莫惜手里。內門弟子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死在秦笑手里。這都是有目共睹之事。要說處理著二人,誰也沒有我們長生宗有權力!”
“嘿嘿嘿……魯長老,話不能這么說!”花宗一位長老走出來,搖著紙扇,陰森笑道:“我剛剛得到消息,我們花宗的花心柳長老死了,就與秦笑有關。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請秦笑到咱們花宗說明一下,解釋一下?若是事實,秦笑是否應該為我們花長老殉葬呢?”
“宮長老,這么子虛烏有的事情你也說得出口?”魯長老喝道:“你們這都是存心與我們長生宗為敵了?”
“怎么?長生宗好大的威風??!”星辰門齊長老雙眼一蹬,哼道:“我星辰門從來沒有怕過任何勢力!你長生宗獨霸秦笑與莫惜,難道要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么?”
齊長老一句話將在場各家勢力的火焰都點燃起來。眾人辛辛苦苦來此為了什么?還不就是莫惜的分數與寶物么?不就是龍龜的獸核么?當然,秦笑誤入,這是意外之喜。可是,你長生宗想獨霸,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吧?
“就是就是!秦笑是大家的!莫惜也是大家的!”
“再說了,你要處理莫惜,惹怒了龍龜,誰承擔責任?”
“莫惜原來的分數就比較高。他的分數并不都是你霍永長老的。”
“莫惜身上的寶物是什么。你長生宗都說不上來。你就說寶物是你們的,也太強詞奪理了吧?”
“不行!所有的,我們一起分了!”
“長生宗這是要與我們開戰么?”
……
眾人紛紛指責長生宗。言語切責,群情激奮。
魯長老恨恨地瞪著齊長老,握緊了拳頭。
此時,秦笑左側一堆人中走出一位老者。這群人一直沉默,神情專注地盯著龍龜的洞口。此刻,見眾人爭論不休,老者清清嗓子,道:“諸位,當務之急是解決龍龜的問題。至于秦笑與莫惜,老夫斷定,他們是逃不出我們手掌心的。若是龍龜無法解決,莫惜憋著不出來,我們就是討論到明年,也無濟于事。”
“我同意邱長老的意見。”秦笑右側一位五短身材的老者說道:“龍龜危險之極。一旦暴起,恐怕我們難以抵抗。趁著它此刻仍在沉睡,不妨想點招,趁其不備,將它滅掉。等塵埃落定,我們再研究勝利的果實如何瓜分也不遲。”
“靳長老所言極是!”眾人紛紛點頭附和。紛紛將目光從秦笑轉向龍龜洞穴。
秦笑無心管這些家伙的蠅營狗茍。他全副心思在洞穴上。在眾人大呼小叫吵鬧不休是,秦笑試著朝洞穴邁進幾步。隨后又迅速退了回來。每一次邁步,大地都是一陣轟鳴。而后,嗡嗡聲頓起。與先前類似的波動便從地面沖向秦笑的大腦。大腦立即眩暈。
秦笑判斷,這應該是龍龜設定的范圍。這種波動也應該就是龍龜的一種攻擊手段。
這種波動是什么呢?
秦笑陷入沉思。他慢慢回憶曾經經歷過的種種戰斗,搜尋類似的攻擊手段。片刻后,秦笑基本上可以斷定,這種波動應該是一種精神攻擊。既然是精神攻擊,必須是魂力操控。所以,這只龍龜定然是一只魂修玄獸。
可是……魂力如何能夠通過大地影響別人的心智呢?
秦笑陡然想到一種可能!
陣法!
他立即后退幾步,朝身后看去。
果然,在整個山坳四周,秦笑發現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粘稠空氣??諝饴樱饾u朝山坳內融動。
嗡嗡嗡!
一陣陣緩緩的蚊子般的聲音逐漸響起。
山坳外圍的一圈人慢慢站立不穩,一個個東倒西歪,像極了醉醺醺的酒鬼,蹣跚地搖晃著。
撲通!撲通撲通!
有些實力較弱的弟子接二連三地摔倒。周圍的人剛想扶起跌倒的人,自己也瞬間腳步不受控制,一個趔趄,晃蕩著跌倒。
撲通撲通!
內層的人聽到外圍的動靜,立即轉身看去,頓時,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大聲吼道。
“劉清國,怎么回事?為什么摔倒了?”
“長老,我們頭暈!”
“我們……站不住了……”
撲通撲通!
隨著粘稠空氣的浮動,嗡嗡聲的強化,跌倒的人逐漸增多。內部的人也隱隱有了一絲迷糊的感覺。
山坳內的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一個個面如土色。有些膽小的試圖朝山坳外奔去。然而,越往外,眩暈感越強烈。尚未跨幾步,便再次摔倒,朝拗口內滾落。
“陣法!這是龍龜的陣法!我們上當了!”那位靳長老跳出來大呼道:“龍龜早就在算計我們了!它……它其實是在鋪陣!”
“靳長老,這是什么陣?能破么?”邱長老喊道。
“靳長老,趕緊破陣?。∧銈儫掙嚳偣珪牟痪褪歉蛇@事的么?總不能不如一只玄獸吧?”魯長老吼道。
“廢話!”靳長老大怒,“這只龍龜幾千年了,魂力至少是四級以上,你以為我們煉陣總公會都是神仙?”
“靳長老,少說兩句,趕緊想招吧!”齊長老等吼道。
靳在了這才閉口,轉身與身后一干煉陣總公會的人研究起來。
“站穩了,往里面靠攏!”
“大家站到一處,相互攙扶!”
“凝神屏息,打坐,盡量排除!”
“專注調息,心無旁騖,凝神歸一!”
“盡量朝拗口內圈移動?!?
各大勢力的長老紛紛安排自家的子弟。眾人都焦急萬分,也憋屈萬分。連龍龜的面都沒見著,就被困住。居然出不去了!難道要被龍龜一一掩殺么?
他們一邊呼喝著弟子,一邊將希望寄托在煉陣總公會的一群人身上。
靳長老怔帶著身后一群人,議論著,討論著,紛爭著……神情凝重。
秦笑慢慢觀察著地面傳來的能量波動,同時小心的前進一步,后退一步,試探著眩暈的感覺。慢慢地,他琢磨出來,這種能量波動有著自身的頻率。這種頻率極強,干擾著人體內能量的波動。兩種波動沖擊到一處,外界的這種波動便立即占據上風,將體內的波動壓制住,從而讓大腦一時無法正常運轉。
若能找到這種頻率,將之與體內頻率調成一致,或者找到一種干擾性的東西,削弱龍龜的這種波動,則眩暈感便會立即減輕或者消除。
山坳內粘稠狀的空氣逐漸濃郁,覆蓋的范圍也逐漸加大。外圍的弟子幾乎紛紛摔倒。一些地武境的高手也逐漸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他們只得慢慢朝內圈擠壓。
靳長老等人琢磨半天,開始破陣。他們散開二十人,每個人手中拿著兩根銀色的棍子。二十人分列在二十個方位,各自舉出棍子,催動魂力。銀色的棍子立即閃出橙色或黃色的光芒。
靳長老一聲大喝:“放!”
二十人立即齊聲怒吼,將長棍舉向天空。雙手環繞著,做出繁雜的手印。
轟!
一股股沖天的氣息沖向天空。二十股黃色或橙色的光柱在天空匯集,聚攏。
秦笑一看,忍不住就要出言阻止。話語到了嗓子眼,他忍住了。媽的!一個個想老子死,老子為何要救你們?
死吧!都死快一點!
二十人舉出棍子,秦笑已經看出靳長老的意圖。靳長老顯然也判斷出眩暈感來自大地的顫動??墒?,他的措施并不是削弱這種波動,他是在制造另一種波動,妄圖干擾龍龜的波動。
可是……他忘了想到,無論這種波動是否干擾到龍龜,首先肯定會干擾到山坳內的人。龍龜的波動,眾人已經承受不住,你再來一種波動,人體所承受的干擾會更大。人體內的波動便會受到兩種外來的能量沖擊……這樣一來,還不要了人的性命?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靳長老等人,眼里充滿期待。
秦笑繼續邁步,退步,一點點試探地面傳來的波動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