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程氏陷落
白千一和白至按照安子逸的意愿完整將推翻程家的事傳達給瑤魅影。
“定是體諒聶小姐的,她欠程瑩瑩人情,這件事不好參與,麻煩二位替我傳話,多謝這幾日聶府招待,等事成后再去看望。”她行禮。
“不必客氣,向晚姐也說了,這個時候生病很遺憾,不能帶你出去逛逛,望以后有機會重聚。”千一回禮。
白至:“安子逸說如今程奕守城,所以他一會兒來接你進皇宮內城,這樣可以方便一些。你二人聊著。”行了禮便出去了。
“說到人情,魅影應該能猜出來是哪件事。”
千一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封信,展開,上面是一首熟悉的詩:“現在,請瑤小姐來驗證我們的猜測吧。”
聶氏二小姐,
棄沫雨不顧。
攜未雨燕乎,
只盼沫反知。
(詳見54.妙詩)
魅影圈出第一行詩第一個字,右斜著下來共圈出了四個字,‘聶沫雨反’。
“魅影姐姐甚惠,這正是向晚姐揣摩出的,程瑩瑩把信息量這么大的信給了我們,無非就是想著得罪人不如施惠于人罷了,但到了真正時刻,她是一定會想起這件事的。”
“對呀,所以魅影佩服向晚的謀略,竟能想到那么遠。”
“說說你吧,”千一又將信收了起來,“您之前還與程瑩瑩一起參加過皇帝的壽宴呢,為何如今……那樣想置她于死地?”
“這件事……原因有很多,我們從一開始的相遇就是個錯誤。”
千一嘆了口氣:“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說,我定是不多問了。只希望你勿因仇恨而忘了自己。”這也是她想對向晚說的。
“多謝。”
正要接著說,外面白至敲了敲門:“走吧,送瑤小姐去皇宮,辦完事再聊。”
兩人只得出去,見到了寧澤遠和知弦。
千一和知弦上了一輛馬車,和幾人到了別便被帶走了。
瑤魅影也上了馬車,安子逸,寧澤遠和白至在前面騎著馬走。
到了內城門口,城門緊閉,未見程奕,安子逸直接上前和那守城士兵道:“安子逸,寧澤遠特來面見皇上。有要事談論。”
安子逸和寧澤遠是非常著名的商人,常常出入內城,這些官兵與他們都熟,正準備放行,大門開了,程奕走了出來。
當意識到會有沖突時,寧澤遠雙手抱胸說著:“怎么,不讓進?”
程奕抱拳行了一個敷衍禮,二人回禮。
“例行檢查,馬車門簾掀開。”程奕命官兵上前。
“好使嗎?”安子逸歪著腦袋冷笑道。
官兵被嚇住了,左看看右看看,站著不動。
“我們有要事需面見圣上,”安子逸笑眼看著程奕,“非常重要,關乎數以萬計的人性命。”
程奕的臉白一陣紅一陣,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直接飛到了馬車旁:“我即是守城,定要護皇上周全,任何人不得破例。”他已經不知還用什么說法來以身試險了,說著就要過去打開。
誰知白至一把匕首直接飛了過去,插在了馬車的門框上:“車上的人是誰,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小題大做引得旁人圍觀。”
確實,有不少百姓在遠處旁觀。
程奕盯著匕首,又看看馬上的三人,本都放棄想著大勢已去,卻又想起自己的妹妹程瑩瑩,誰也不能搶走她的榮華富貴!
他奪下匕首,準備一場惡戰。
“事已至此程奕,你應該清醒點,”寧澤遠猜到了他的想法,“不管怎說,你是程府的后,功勛卓越,英俊瀟灑,我不希望你頭腦一熱而不計后果,你這么做事情只會更糟。”
“別說那么多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傷害我妹!”程奕心一沉。
寧澤遠下馬:“我來會會你,程大將軍。”
他走到馬車前:“為了不讓你失望,我們先來看看這馬車里到底坐著誰。”他說著掀開了簾子,沒錯,是瑤魅影。
程奕猜的沒錯,他飛快出招,但已被寧澤遠料到,兩個人打斗起來。
與此同時這緊張的時刻,其他人也來開了個緊急會議。
“你們可能很快就會被傳令帶到皇宮,自己要說的一定要想好。”紀巒安頓著眾人。
有一個清秀的女子坐在蔣燦蔣桐的身邊,她剛剛落座,是馬家派來的人,名叫馬靜怡,馬家唯一的后,尚待字閨中:“馬家已經準備好說辭,但已命我提前交代,馬家只會參與并幫忙這一件事,至于其他,我們不多問也不干涉。”
清衣:“我們既已說好,定是都不會食言,我等著你們的消息。”
“不可,清衣小姐,這件事也需要你的幫助,不出意外,皇上一定也會請你去的。”向晚沖她搖搖頭。
清衣看了看她,沉思了兩秒,終于皺了眉頭,握住木椅的把手:“今日程家之事,接觸范圍太廣,甚至還要我去參與作證,那就做絕!要么所有人昧著良心袒護,要么就給自己留條后路,讓程家再也站不起來!”
“瞧清衣小姐這話說的,”蔣燦說著,“事已至此,怎么可能還有袒護一說呢?”
“現在,白至他們應該已經進城了,我們散了吧,都回去準備準備。”
寧澤遠胳膊被劃了一刀,程奕嘴角也流了血,雙方僵持不下。
白至要去幫忙,被安子逸拉住了:“不必著急,程奕若是沒有匕首,寧澤遠絕對搞得定。”
“麻煩的就是他有啊。”
“不會出事。”
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幫寧澤遠打架的男人,這人戴著一頂草帽,穿著白色衣服,帽子上的白色輕紗一直遮蓋到腰間,看不清人的面孔。很快地,程奕處于劣勢,那蒙面人將匕首搶了過來,寧澤遠也不耽誤,馬車上放著一捆麻繩,飛快地纏在了程奕的身上。
“多謝少俠幫忙,”寧澤遠仔細看了看,“不知少俠貴姓?”
蒙面人抱拳行了一禮,但沒有說話,給了寧澤遠一封信,信封上面只有三個字:“給知玉”。
寧澤遠看了看信封,又看著眼前這個人一會兒:“你走吧,我不攔你,有緣再見。”
蒙面人沒有回答,轉身走了。
寧澤遠將那封信收起來,上了馬。
一幫人帶著程奕走,城門已經打開。
“剛才那人給你什么了?”白至問。
“一封信。那人是冷銘,這信是要給知玉的。”
安子逸抬頭看了他倆一眼,沒有說話,又向前看。
接下來的這兩個時辰里,這城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是個人都知道又出事了。最后一個進去的是清衣。
清衣被帶到皇宮里,偌大的宴廳,此刻卻靜的出奇。
但廳里人可不少,許多人都被請了過來。程奕卻仿佛早就不在這里。
清衣沖東方途行了一禮。
“清衣小姐不必多禮。寡人急著召你來的緣故想必你已經知道……”
清衣不等東方途說完又行了一禮:“皇上不用多說,清衣自是了解,千萬言語都在這張字條里。”她從袖口掏出一塊很小的紙片。
東方途一揮手,身邊的太監前去接了過來遞給他。
“程氏手握重兵,旁系分支四散藍水且皆有一官半職,且瑩羽訂親,謀逆之兆也。”
這是一串天書,且寫得匆忙,很難看懂。
但東方途好像看懂了,他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因為生氣所以手顫抖著。
“混帳!”他大喊了一聲,心情十分不好:“傳寡人旨意,藍水程氏,從此歿了!再也不復存在!封鎖所有關卡,但凡姓程,格殺勿論!”
在場的所有人起身,行禮:“皇上圣明。”
“另外,言氏一族,如今洗清冤屈,真相大白,功過相抵,重回從前官職。”
應崎,艅艎抬頭看著他,淚光閃閃。應崎:“那母親……”
東方途愧疚的看了他一眼:“是父皇的錯,從今天起,貴妃移出冷宮,重回求凰閣。”
艅艎閉上眼睛,輕舒了一口氣。應崎:“謝父皇。”
“瑤魅影,”東方途又轉向她,“你這次立了大功,你且說要什么賞賜?”
“程瑩瑩終歸一死,瑤魅影不求其他,只希望皇上將程瑩瑩交給瑤魅影,由我親自處置。”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