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火石之間,神曦瞬間擡手使出冷冰光芒與十字殺對抗,妖孽的面容此時已是密密細汗,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麼狼狽了。
白景逸冰塊得面容此時高深莫測,看到神曦拼命扛著,臉上浮起深意的笑容。
“時間快到了啊。”
如同死神的招數(shù),白景逸再次舉起坤寧劍,眼裡爆發(fā)出漫天的殺意,雲(yún)集了靈力,頓時身邊出現(xiàn)了無窮個白景逸的分身。
此時空中突然炸響了驚雷,一道道閃電在空中不斷亮起,黑雲(yún)大片的積壓在空中,沉重的似乎要墜下來。
而神曦,死死的堅持住那道十字殺,臉色陰沉看著白景逸。
“分身?我也有。”神曦到底是神族族長,在這生死關(guān)頭反而冷靜了下來。
倏而,身邊也幻化出了無數(shù)個分身,如同千萬大軍與白景逸爲敵,他……還在垂死掙扎!
白景逸冷冷一笑,毫不在意,慢慢舉起了坤寧劍,無數(shù)個分身同時舉起了坤寧劍,他要用最高奧義,將神曦打敗,將神曦無情碾壓。
不管是實力上壓制,還是精神上,都要進行猛烈的摧殘!
而此時空中數(shù)萬道閃雷轟隆響起,白色的電光在深黑色的空中異常明亮。白景逸薄脣慢慢勾起一道弧度,緊接著,那道亮光忽然就往坤寧劍中竄入,滋拉做響。
“我的天啊!”赤熱已經(jīng)目瞪口呆,已經(jīng)不知道怎麼用語言來形容了,因爲現(xiàn)在的場景,簡直就跟天下的末日一樣可怕了……
而凌夏此時也甦醒過來,看著眼前那熟悉的背影,微微發(fā)怔。
白景逸將雷電盡數(shù)收入坤寧劍中,冷冷開口:“神曦,這一劍,是爲凌夏而砍。”
接著,眼裡寒光乍起,如同無數(shù)道利劍射向神曦,不由分說的朝著神曦的心臟處,以驚人的速度往那心首處飛去。
而白景逸的無數(shù)分身也同時舉起了劍,朝著神曦的分身攔腰砍去。
高手過招,不過毫釐之間。
神曦的分身不由分說的就化爲烏有,頓時千萬大軍就只剩下神曦一人。
而神曦,抵抗白景逸的十字殺便已消耗了大量靈力,眼見著白景逸如同一道光衝向自己,臉上頓時神色大變。顧不上這道十字殺,使出最後的力氣瞬移到一旁,躲過白景逸的那一劍。
隨即,十字殺帶著磅礴的氣勢如同泰山壓頂般朝著神曦的身體狠狠壓下。神曦頓時倒落在地上,口中如同噴泉般涌出鮮血。
鮮血隨著妖孽的面孔留下來,竟有一絲詭異的美感。
還未讓神曦喘口氣,白景逸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眼前,手中的坤寧劍已經(jīng)抵著神曦的脖頸處。
神曦倒也不氣惱,一雙鳳目輕輕挑起,平靜得看著白景逸,朱脣輕啓:“你殺了我,神族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景逸的劍眉微微一動,眼裡似乎泛起了漣漪,隨後又淡淡的說:“你是說你們神族不會放過我?還是說我不會放過你們神族。”
神曦臉色一怔。
而就在這微怔之間,坤寧劍帶著雷光直接劃過神曦脖頸,隨後又以迅雷不掩耳之勢刺入神曦的心臟。
神曦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一臉驚愕,薄脣微張,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無力再說。只能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慢慢變淡,隨後化爲虛無。
一代神族族長,就這樣死在白景逸手中。
空中的一切都在搖晃,如同玻璃瓶砰碎,隨著神曦的死亡,他的六道輪迴自然也就消亡。
凌夏被這搖晃晃動的不停咳嗽,白景逸見狀雙手朝著空中一指,這晃動居然就停止了。
“你在變魔術(shù)嗎?咳咳?”凌夏輕輕的說,氣若游絲,眼裡卻散發(fā)著光芒,看著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男子。
眼前的白景逸,輪廓完美如同神祗,精緻如同刀削,劍眉星目,俊郎不凡,欣長的身材上隨意的套著黑色衣袍,袍角隨著微風輕輕飄起,整個人散發(fā)著神明般的光輝,濯濯生輝。
而他眼中,也只有自己。
“魔術(shù)?這是爲夫的實力。”景逸的聲音溫柔的如同叮咚的泉水。
“你傻瓜,咳咳,我是說,你怎麼咳咳,變成了白楓。”凌夏仍咳不止,強忍住喉嚨處的血腥。
白景逸眉頭緊皺,隨即大手一揮,周圍的一切瞬間化爲泡影,如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二人已經(jīng)出了地牢。
“我們這樣出來了,神族人追殺我們怎麼辦?”凌夏仍有些擔心。
“你先別說話,追一個我殺一個,追一羣我滅他族。”白景逸仔細的檢查凌夏的傷口,眉頭緊蹙,覺得神曦死了都便宜他了。
同時手中慢慢輸送靈力給凌夏,凌夏只覺得五臟六腑似有一股熱流將疼痛撫平。
而神族人此時也發(fā)覺族長的死亡,憤怒的將二人圍住。
“爲族長報仇!”
“報仇!”
白景逸不爲所動,將凌夏的身體恢復了差不多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大礙後,這才放下心來。
隨即又冷冷的朝著四周看了一圈,空氣驟然就冷了幾分。
而衆(zhòng)人看清了白景逸得臉後,頓時就安靜了,大氣也不敢出。
有幾個還想繼續(xù)爲族長報仇的,旁邊立馬有人拉住他。
“不想活了?這是方夙國國師啊!”
“那可是白景逸國師啊!族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凌夏愕然,這些人,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白景逸又冷冷的開口:“不想活的儘管來報仇。”
空氣中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敢動。
白景逸又看了一眼,隨即冷哼一聲。空中的威壓頓時向四周蔓延,神族人一個撲通便被壓力所迫跪下來。
“既然沒有,本國師只當剛纔那事沒有發(fā)生,暫且饒你們一命。”白景逸臉如冰霜,隨即大手一揮,將凌夏橫腰抱起,直接消失在這是非之地。
轉(zhuǎn)瞬之間,又回到了方夙國。
白景逸將凌夏輕輕放在宮寢內(nèi)的牀上,給凌夏服下了藥水,便靜靜坐在她身旁,眼裡是無盡的柔情和自責。
“景逸……”凌夏看著這熟悉的面龐,忍不住伸手撫摸著日思夜想的人,“真好,這次不是幻境。”
白景逸淡然一笑,也握住了凌夏纖細的手。
“快好好歇息吧,一路上辛苦你了。”
凌夏還有許多話想要好好詢問白景逸,但是藥水的作用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效用,一股睡衣直奔腦海。
沉重的眼皮自然而然的閉上,帶著一路上的奔波和勞累,凌夏緩緩的睡去。
白景逸一瞬不瞬的盯著凌夏看,直到看到眼前的人兒沉沉的睡去,便起身在她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時間如同流水般飛速離去。
凌夏在睜開眼已是三天後,眼前是熟悉的牀簾帷幕,身上蓋的也是香軟的被子。
“這不是夢吧!我回來了?!”凌夏一時還沒回過神,趕緊拍打自己的臉。
“痛!”凌夏下手有點狠,頓時臉上火辣辣的,但是內(nèi)心卻是滿心的歡喜。
“這不是夢!哈哈哈哈哈哈!本小姐回來了!”
“赤熱!青寒!我們回來了!”
諾達的宮殿中迴盪著凌夏的叫喊聲。小球正在熟睡,被凌夏的吼叫吵醒,頓時變出了原型。
“吵死了!你都像頭豬樣的睡了三天三夜,一醒來就這樣大吼大叫的。”
凌夏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五歲小孩的模樣,滿臉不開心的瞪著凌夏。
“你是誰?”凌夏頓時有些呆住,莫不是自己又穿越了?
“連小爺都不認識,虧小爺還救了你那麼多次!”小孩的臉蛋頓時氣鼓鼓的。
凌夏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三條黑線,這語氣,也太熟悉了吧。
“它是你從天命之谷帶回來的小球,也是天命之童。”景逸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
凌夏頓時變得興奮,不再管著小破孩說什麼了。現(xiàn)在傳過來的這個聲音!是景逸的!
立馬又跳又蹦的跑到門口,卻一頭撞入了一個結(jié)實的胸懷。
“真是不安分啊!”景逸滿眼寵溺的看著懷中的嬌小人兒,嘴角是掩不住的甜蜜危險。
而那小破孩不屑的說:“切,這蠢女人連路都不會走。” 說完,便感受到一道冷冷的目光看著自己,天命之童頓時覺得渾身發(fā)冷,趕緊嘟嘟嘴假裝不在意,轉(zhuǎn)身就準備遛。
“哼,少兒不宜!少兒不宜!本小爺要回去繼續(xù)睡回籠覺了!”
再一看,哪裡還有這小破孩的影子。
景逸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懷中的柔軟,又將她攔腰公主抱起,直接就到了廳中的木椅上。
凌夏也回憶起了之前的一切,看著眼前的絕美面容,眉目如畫,眼若星辰,鼻樑高挺,菱脣如朱,一頭墨絲顯的他無比妖嬈,絕美貫世,讓人看一眼就深深陷進去。
凌夏頓時心裡咯噔一聲,自己好像還沒洗漱!身爲一個女人,居然還沒有眼前這位男子整潔!
臉上便浮起兩朵紅暈。
白景逸似乎猜出了凌夏心中的小九九,妖嬈一笑,故意的打趣她:“我的凌夏,似乎還沒盥洗吧?這還是國師夫人呢!”
凌夏心裡懊惱的很,被白景逸這樣一說,更加害羞,沒好氣的打了白景逸一下:“本姑涼現(xiàn)在就去洗!”
便掙脫白景逸的懷抱,轉(zhuǎn)身就要走。
白景逸卻反手又將凌夏緊緊環(huán)在胸前,聲音有些疲倦,仍溫柔如水的對著凌夏說:“陪我坐一下,我很想你。”
凌夏心裡一震,便也從著景逸的懷抱,靜靜地躺在他胸口,心裡卻浮起了許多疑問,躊躇著糾結(jié)著開不開口。
白景逸看出了凌夏滿臉的問號,便莞爾一笑:“你有什麼要問的,就說吧。別憋著了。”
凌夏如釋重負,小嘴如同機關(guān)槍一樣噼裡啪啦的問了出來。
“五族大戰(zhàn)後你去哪了?”
“你爲什麼變成了白楓?”
“最讓我生氣的是,你變成了白楓居然還不告訴我!讓我白白擔心了你那麼久!”
“還有!你居然吃了本小姐那麼多豆腐!”
“……”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朝著白景逸拋開,白景逸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忍不住扶額嘆息,自己這是做的什麼孽。堂堂代風華絕代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冷麪國師,居然被一個小女子折磨成這樣。
凌夏說著說著,覺得自己都有些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zhuǎn)。看到白景逸居然還一副頭疼的樣子,內(nèi)心的委屈頓時爆發(fā)了出來,粉拳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在白景逸胸膛上。
白景逸看著眼前哭成淚人的美人,妖孽的面容哭笑不得。
心中一動,將那粉拳握住,低頭直接吻上了那櫻桃小嘴。
“嗚~”
凌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慌了神,但是聞著景逸身上好聞的氣息,又慢慢平靜下來,雙手輕輕勾住景逸的脖子,熱烈的迴應著日思夜想的人。
再多的委屈,在這一刻,也都化爲虛無。
吻了許久,景逸又輕輕鬆開,深情的看著凌夏。
空氣中仍是曖昧的因子,凌夏被吻的迷情意亂,景逸頓時噗嗤一笑,用手輕輕捏了眼前人的面頰。
“我的夫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混蛋!”凌夏被這樣一揶揄,頓時害羞不已。
“哈哈哈哈,算了,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景逸真心愛死了凌夏這幅嬌羞的小模樣,寬大的臂膀圍住凌夏,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經(jīng)歷全部說了出來。
凌夏的表情從愕然到震驚,又從震驚到愕然,最後,竟一時語塞,不住的落淚。
景逸溫柔的拂去凌夏臉上的淚水,眼裡是無盡柔情。
“景逸,我,我竟不知,你……”凌夏覺得有無數(shù)衷情想要跟景逸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化作無數(shù)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不過短短數(shù)月,卻如同過完了一生。
景逸笑著摟住凌夏,又說:“我已經(jīng)將國師的位置空出,我們遠走高飛,去尋那桃花源吧。”
“真的?!”凌夏頓時止住眼淚,擡頭看著景逸。
景逸亦是笑著看她。
沒過多久,二人便悄然無聲的離開方夙國。誰人也不知那一手遮天的國師去了哪。
而二人寢宮內(nèi)只留下一副字
一生一世一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