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足足十丈長的身子和大張的血口便這樣直直的撲向白景逸。白景逸看著眼前突變的局勢有些發怔,因為距離太近來不及閃到一邊,只好舉起手中的劍,準備與這妖怪殊死一搏。
可這蝎子精卻出乎白景逸意料的在距他不到半米的時候倒在了地上。原來是一直潛伏在蝎子精身后伺機而動的簡凌夏發現蝎子精的不對勁,便當機立斷的用與蝎子精功力相克的青寒劍使出青寒的絕殺劍法給了蝎子精最致命的一擊。
簡凌夏快速的飛身而起向蝎子精揮舞著手中的青寒劍,空中留下被青寒劍劃過的青色痕跡,簡凌夏耳邊的碎發隨風飄揚到她的臉上,一雙平日里溫柔似水的眸子此刻也變得凌厲起來,嘴角因為緊張輕輕抿起,秀美的面容此刻看起來竟帶著一絲英氣。
柔軟的身體在空中彎出了一道絕美卻有些不可思議的弧度,直將青寒劍深深刺入蝎子精的心臟處,青寒劍所染發的寒氣瞬間便將蝎子精定在原地,心臟處的衰竭使得蝎子精脫力倒地,剛剛還憤怒揮舞的雙鉗此刻也無力的垂落下來。
但簡凌夏并沒有立刻把劍抽出,讓蝎子精痛快死去而是雙目含淚激動的沖向白景逸,白景逸嘴角揚起笑容,張開雙臂接住入撲入他懷中簡凌夏,緊緊的抱住她,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發,“你做的很好,凌夏!”
安撫性的撫摸著簡凌夏的背。簡凌夏卻突然從他懷中掙出來,揮舞著小拳頭使勁捶著白景逸的胸口,夾雜著哭腔哽咽道,“白景逸你這個混蛋,你再敢扔下我一個人面對這些危險我就不要你了!”
聽著簡凌夏的哭腔,白景逸心疼的把她摟入懷里,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卻又認真的說,“凌夏,我向你保證我在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再也不讓你為我擔心了?!甭勓院喠柘臐M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被他們二人忽略的蝎子精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似乎在控訴著他們能不能拔了它身上的劍再來談情說愛!簡凌夏和白景逸也總算發覺還有一個它沒有死透,白景逸跨步過去正準備拔掉它身上的青寒劍給它一個痛快,簡凌夏卻突然說道,“等等,這蝎子精這么厲害說不定它知道妖姬姐姐在哪也不一定呢?”
白景逸聞言便放下了準備拔出劍的手,對簡凌夏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問它吧,這妖怪已經開了心智,聽得懂我們說的話,也應該會說話。”聽到白景逸的話,簡凌夏望向躺在地上將死的蝎子精。
蝎子精聽懂了他們說的話,又想到反正自己快死了他們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索性便躺在地上合上眼睛裝死,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
簡凌夏見這方才還耀武揚威險些要了白景逸性命的蝎子精的蝎子精現在卻擺出這副無賴樣,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蝎子精說道,“你真不準備回答我們嘛?”蝎子精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裝死。
簡凌夏不再看向那蝎子精,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白景逸,輕笑著說,“景逸啊,你說我們要怎么辦呢?”白景逸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往插在蝎子精心臟處的青寒劍使勁,又捅到更深處了一寸?!鞍?!別折磨我了,我說我說就是!”蝎子精終于不再裝死了,心臟處傳來的劇痛痛的它直叫喚,終于知道痛不欲生是什么滋味了。
簡凌夏好笑的看著它,“早這么配合不就好了,非要自討苦吃?!卑拙耙輩s用眼神示意她有什么問題快問,這蝎子精撐不了多久了。簡凌夏不再調笑,語氣嚴肅的問道,“你是這毒霧林中最厲害的妖怪嘛?你可知道一只名喚妖姬的蛇妖?”
蝎子精卻搖了搖頭,“在這一片我可能是的,但毒霧林的最深處有一只厲害的蛇妖,可化為人身,美艷無雙,功力遠非我能及,至于她的名字嘛我也不知道,如果你們要找的妖姬是她我看還是算了吧,對上她你們未必能這么好運咯。”
說到后面蝎子精不禁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兩人。簡凌夏和白景逸卻并不在意它幸災樂禍的口吻,只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聽起來很像凌天行要找的妖姬姐姐啊。
蝎子精見二人并無搭理他的意思,不禁覺得有些無趣。“喂喂,我說你們兩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們也該給我一個痛快了吧。”簡凌夏這才想起來青寒劍還插在它身上,便走到它身邊快速而利落的拔出了劍,讓它不至于死的太痛苦。
簡凌夏剛拔出青寒劍,清寒便從劍中鉆了出來,一臉嫌棄的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想到自己剛剛在蝎子精身子里聞到的那臭不可聞的味道便只想作嘔。而已從遠處過來的赤熱則捏著鼻子,皺著眉看他“你離我遠點,別過來?!鼻嗪畢s故意靠的更攏。簡凌夏好笑的看著這一對活寶,笑道,“好了,等會路過小溪我便讓青寒你的劍身好好洗個澡,保證不留一點氣味。”青寒這才作罷,不再說話。
蝎子精也終于合上眼睛,帶有劇毒的雙鉗也解脫般的松開了。不久,蝎子精的尸體便化為了白色的粉末。
簡凌夏和白景逸看著蝎子精的尸體化為粉末之后就匆匆轉身離去了,也不知凌天行他們那里情況如何。
*
凌天行坐在昏迷的紫靜姝和上官雪落一旁打坐,不時看兩人一眼,怕兩人出了什么意外狀況自己卻沒發現。內心卻有些擔心,前去打探情況的白景逸和簡凌夏還未回來。按理說,以白景逸的實力再加上簡凌夏一身的法寶,一般的妖怪應該很快就能被降服啊,這么久未歸,只能說明他們遇上大麻煩了。但苦于要看護一旁昏迷的紫靜姝和上官雪落,不能前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一直昏迷不醒的上官雪落眼皮突然眨了眨,凌天行驚喜的看著她,上前蹲下身子輕輕搖了搖她,“雪落丫頭你是不是醒了?”
也許是聽到說話聲也許是身體被輕輕搖晃,上官雪落緩緩睜開了眼,想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干澀的嚇人,只好看著眼前一臉欣喜的看著她凌前輩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自己要喝水。凌天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將放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水壺遞到了她手里。
喉嚨猶如火燒的上官雪落拿到水壺猶如沙漠里的人突然見到了期盼已久的綠洲,拿起水壺便急急朝自己的口中灌去,險些沒被嗆到。
凌天行好笑的看著她,幫她拍了拍背順氣,“雪落丫頭你慢點喝,沒人和你搶?!?
誰知上官雪落灌完一壺水,將水壺交還給凌天行后,斜著眼睛撇了一旁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紫靜姝一眼,反駁道,“前輩誰說沒人和我搶的,這地上不還躺著一個嘛。”
凌天行聞言笑著輕拍了下上官雪落的頭,“你呀,古靈精怪的,別管她了,你現在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嘛?”
上官雪落聽到凌天行關心的問話便閉上眼睛盤起腿來作打坐狀將內力在身子里運轉了一個周天,細細檢查著身體的每個角落是否有哪里不對勁,良久,睜開眼睛,對凌天行說道,“凌前輩,你放心,我身體沒有哪里有問題,就是昏迷久了現在體力有些不支,我打坐休息會就好?!?
凌天行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又坐會原地開始打坐了。
上官雪落看了看四周,卻發現沒看見簡凌夏和白景逸,不由疑惑的問道,“凌前輩,師傅和凌夏去哪了,怎么沒看見他們?”
凌天行聞言又皺起了眉頭,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她,以這丫頭咋咋呼呼的性格知道白景逸和簡凌夏為了保護他們三人現在置身危險之中指不定他話還沒說完就沖去找他們了。
上官雪落沒看出凌天行的猶豫為難,只當他沒聽清楚自己的話,不禁又問了一遍。凌天行見她這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架勢,只好含含糊糊的說道,“他們去前面打探情況去了,讓我留在這里守著你們倆?!?
上官雪落聽到這回答也不疑有他,安心的又開始打坐了。凌天行見她不再追問下去,也暗自松了口氣,但心里怎么放心不下久久未歸的簡凌夏和白景逸二人,看了眼在打坐的上官雪落以及躺在一旁尚在昏迷的紫靜姝,又想著這周圍并無什么危險,便開口對上官雪落說道,“雪落丫頭,我去前面看看是什么情況,你照看一下紫靜姝,別讓她出什么意外,我去去就回?!闭f完也不待上官雪落回答便起身快步向方才二人離開的方向大步走去。
看著凌天行急急離開的背影,上官雪落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懷疑什么,畢竟凌天行總不會害她。不過照看紫靜姝嘛,上官雪落看了身旁還處昏迷一動不動的紫靜姝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壞笑,自己自然會“好好”照顧她啦!
這樣想著的上官雪落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沼澤處,蹲下用剛才掰下的一大片芭蕉葉舀了一大瓢又臟又臭夾雜著不少昆蟲尸體的泥水,起身又有些嫌棄的伸直手將芭蕉葉拿的離自己遠遠的另一只手則捂著鼻子,小心翼翼的走到紫靜姝身旁,生怕好不容易舀起來的泥水漏出一點。正準備將泥水全潑在紫靜姝的身上,又試探性的喚了幾聲紫靜姝的名字,見紫靜姝還是毫無反應睡得像頭死豬一樣,便說道,“紫靜姝這可怪不得我了,我只是“好心”幫你解毒,想讓你清醒罷了?!?
邊說著便將泥水全澆在了紫靜姝的身上,冰冷惡臭的泥水順著她的衣領流了進去。紫靜姝被這突如其來的冰涼刺骨的感覺給驚醒了,睜開眼看著自己身上惡心黏、膩的水漬和其中摻雜的昆蟲尸體,再看向一旁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模樣的上官雪落,不由怒火中燒。
“上官云落!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紫靜姝吼叫間便想起身撲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