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他這么一個小小的房間,居然內(nèi)有乾坤,里面居然還能藏進(jìn)一個這么大的浩瀚草原,這是怎么裝下的?
她正納悶著,他卻已經(jīng)沖她伸出手,她有些心猿意馬的將自己的小手搭在他寬大的手心之中,而后他牽著她走了進(jìn)去。
廣袤的草原之外還有另外好幾片截然不同的世界,其實(shí)都是不符合大自然規(guī)律的,草原之外居然有冰天雪地,也有黃土高原。
在每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也有各自有各自代表特色的魔獸,就比如冰天雪地之上,可以看到很多數(shù)不清的冰蠶,這些巨大的冰蠶在不斷的吐著蠶絲,結(jié)出屬于自己的繭。
簡凌夏之前在書上有看到過這種東西,如果將繭剪開,上好的冰蠶絲價值千金,而千年冰蠶絲、萬年冰蠶絲更是無價之寶,只不過她只是在書上領(lǐng)略過,現(xiàn)實(shí)世界,這還是第一次看見。
而在那廣袤的草原上,也是看到了很多世間罕見的魔獸,足有上百米的巨大神獸正朝著他們一步步走來,正是傳說中的——麒麟,通體都是金色的,那一雙眼眸卻唯獨(dú)是火紅色的,看上去亦正亦邪,它因?yàn)樘^高大偉岸了,所以稍稍把頭低下一眼,就被那般注視的一眼,感覺出來的是無盡的傲慢。
直到它逐漸的走近了,簡凌夏可以感覺得到她腳下的劇烈動蕩,這一刻,她有了真實(shí)感,塵土漫天飛舞,眼前的巨大神獸又逐漸逼近,她下意識的想要逃,神獸散發(fā)出的威壓讓她窒息,讓她心生恐懼,就像是心臟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攫住了!
然而,白景逸卻瞬間拽住了她的手,大手包裹小手的瞬間,她的心一陣陣的安靜平和下來。
“別怕。”他輕聲對她說,“它不會傷人。”
簡凌夏看著他前所未有的溫柔的樣子,這種溫柔就像是有溫?zé)岬那煽肆υ谧约旱男撵`深處四處亂竄著,讓她也不再盲目的想要逃。
在原地站定之后,她眼看著那巨大的神獸逼近,在她身上投下了一大片足以遮天蔽日的暗影,原本還能夠看到的藍(lán)天白云和陽光,霎那什么都不剩下了,都被這只麒麟的影子給蠶食了。
雖說,要聽白景逸的話,不用害怕,況且他還在自己身邊,緊緊攥著自己的手呢,然而簡凌夏還是忍不住狠狠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轟隆隆,麒麟矮下身子,像它這樣的巨獸,做個如此簡單的動作,也會引起軒然大波,狂風(fēng)大作,氣流四處流竄著,它的脖子如同巨蟒一樣,看上去就讓人心生駭然。
它終于將腦袋低了下來,此刻巨大的腦袋落在了地面上,險些濺落簡凌夏一身的黃土,白景逸一身白衣,迅速的一側(cè),擋在了簡凌夏的面前。
簡凌夏身上一絲一毫的塵埃也沒有沾染到,兩人四目相對,生出幾分曖昧的情愫來。
等白景逸讓開之后,簡凌夏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去檢查,他的身上有沒有弄臟。
出乎意料,剛才那么大的塵土,白景逸仍然是一身白衣翩躚,完全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亦如剛才一模一樣。
簡凌夏雖然納悶,但也不會多問,看著白景逸身上整潔如新,她也不至于愧疚了。
麒麟此刻大腦袋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煙塵已經(jīng)散去了,它的一只大眼睛十分可怖的盯著他們,簡凌夏和白景逸并肩站著的樣子,清晰的印在它的眼里。
如此碩大的眼睛,都比白景逸的身軀還要大了。
不過看著這動作,簡凌夏心里的不安和恐懼反倒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yàn)楝F(xiàn)在眼前的麒麟無論多大,但它這動作分明像是一只在賣萌、求寵愛的小狗似的嘛。
白景逸見簡凌夏不再害怕,便松開她的手,大步向前走了一步,他伸出手,在麒麟的臉上輕輕的摩挲了一下,麒麟發(fā)出尤為歡快的叫喊聲。
白景逸做了一會兒,回過頭來,看著簡凌夏,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簡凌夏慌忙搖頭,“我不要。”
“還在怕?”
“才不是呢。別對我用激將法,你該知道,沒用的。”
白景逸失笑,過了一會兒,他目光灼灼,“那如果是我邀請你呢。”
簡凌夏聽罷,眼里劃過一抹幽光,而后走上前一步,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將手輕輕的放在了麒麟的臉上。
剛一觸,麒麟就嘶鳴起來,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要縮回手,沒想到被嚇得冰涼的小手卻反被他給握住了,白景逸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半個身子,將她圈在了懷里,手也牢牢的拽住她的,而后緊握著她的手,開始輕撫著麒麟。
“別怕,它剛才只是在高興,它也很喜歡你。”他低飛的聲音盤旋在她的耳畔,溫?zé)岬臍庀⒘脛又陌l(fā)絲,與此同時,撩得她的心也癢癢的。
簡凌夏不敢側(cè)過頭去,她知道她側(cè)過頭去,等待著她的是什么。
開玩笑,這在韓劇里也屬于撩妹的老套路了,她一側(cè)頭肯定會和白景逸的唇摩擦而過的。
這點(diǎn)小心機(jī),她要是猜不出來,她就不算是看韓劇的鼻祖了。
但是就算不吃他這番套路,就是被他握著手,也夠她吃不消的!
麒麟的皮毛不同于一般的魔獸,不像是那般的柔軟,反倒是有幾分剛硬,有幾分刺手的,簡凌夏雖然摸著有些不習(xí)慣,但心里卻逐漸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神獸就是神獸,和普通的魔獸是不同的,接觸這神獸,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洗凈了一樣,都重新得到了煥然一新的洗滌。
她正沉浸在這層喜悅里,誰知道,人就不能太開心,上一秒是洗具,下一秒絕對是杯具。
一不明的長長物體朝著簡凌夏掃來,猛地一下,將她全身上下都卷了進(jìn)去。
白景逸閃得夠快,所以沒波及到他,而簡凌夏則是被這麒麟的口水洗了個徹頭徹尾。
她透過已經(jīng)被口水沾染得模糊的視線,終于看清了,剛才那不明的長長物體居然是麒麟的舌頭。 眼看著舌頭又要朝她席卷而來了,簡凌夏欲哭無淚,根本就是無力抗?fàn)幍摹?
這時候,白景逸笑著說道,“麒麟,夠了!”
這麒麟雖然貴為神獸,但仍然很聽他的話,立刻把舌頭給卷了回去,活像是大大卷泡泡糖似的。
簡凌夏渾身上下已經(jīng)濕透了,白景逸摸著下巴,忍不住憋著笑說,“凌夏,它果真很喜歡你。”
“我都這樣了,你還在說風(fēng)涼話。”簡凌夏沒有察覺到她現(xiàn)在雖然是抱怨的話語,但分明帶著一絲絲撒嬌的感覺。
白景逸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擴(kuò)大了,看來兩人的心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靠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fā)的迫近。
他走到簡凌夏面前,長袖一揮,施了個清潔術(shù),原本簡凌夏身上可以擰出口水,緊密貼合在身上的衣服瞬間干得透徹,頭發(fā)上的口水也沒有了……
她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剛才白景逸替她擋了那些塵土一下,但身上的白衣卻沒有一絲一毫塵土的沾染,原來用的是這種法術(shù)。
簡凌夏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咂舌著,這種法術(shù)真好用,如果在現(xiàn)代能有這種法術(shù),洗衣機(jī)都可以淘汰了。
白景逸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上了麒麟的身軀,沖著簡凌夏伸出手,“凌夏,要不要上來看看。”
“不了,我恐高。”簡凌夏話雖這么說,可是已經(jīng)口不對心的挪步走了上去,她牽著白景逸的手,還在往上走,便往上,便心有余悸的回頭看看下面,不斷的叮囑著白景逸,“我恐高是真的啊。”
白景逸笑了笑,實(shí)在是喜歡她這副別扭的小性子,他發(fā)現(xiàn)自從他和簡凌夏的關(guān)系更近一步之后,他笑得更多了,簡直像是把一輩子的笑容都花盡了似的。
在白景逸的帶領(lǐng)之下,沒過一會兒,就走到了麒麟的身體頂端,簡凌夏剛剛一站穩(wěn),才剛剛習(xí)慣了這樣的高度,結(jié)果……
麒麟忽而又嘶鳴一聲,而后伸展開翅膀,朝著向上飛翔起來。
簡凌夏臉色煞白的緊拽住白景逸的手,因?yàn)閼T性,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身子不斷的顛簸著。
這實(shí)在是比坐飛機(jī)還要刺激帶感的多了,坐飛機(jī)好歹外面還有個保護(hù)罩,還有個安全帶,可是這有什么呢?完全是無保護(hù)措施的輕裝上陣啊!
風(fēng)吹得衣袍都鼓脹起來了,簡凌夏一開始還能堅(jiān)持著往下看上兩眼,又飛高了一星半點(diǎn)之后,她再也堅(jiān)持不住了,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
白景逸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半個身軀幾乎像是樹袋熊一樣,牢牢的掛在了他身上,他唇角的笑容開出一朵繁盛的花,看來此行不虛,很有收獲。
“凌夏,睜開眼睛。”簡凌夏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著,眼睫毛都在輕顫的時候,耳邊除了風(fēng)聲,就只有他的聲音。
他的話語總是有一種無窮的力量,簡直堪比言靈似的,簡凌夏緩慢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奇觀讓她整個人連同靈魂都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