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種權勢傾軋的斗爭,秦一白在人世的時候早已看煩了,以他的本意那絕對會有多遠走多遠!只是他此時元家私生子的身份早已被人熟知,據傳,就連他的畫像也在坊間流傳極廣。秦一白聽到這消息時已氣的差點兒罵娘了,被這無妄之災弄得是哭笑不得。在這種節骨眼兒上,只要他還在仙界就無法置身事外,無奈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日一早,秦一白照例來到后院中運功采集仙界中特有的變異靈氣。他只感到鍛體功訣的突破已指日可待,而且近日來,隨著在仙界的時間越長,他那種對仙界空間的熟悉感就越明顯。他相信,只要自己突破了魂體合一而到達了涅槃境后,一定會對仙界有一個全新的認知。
可就在秦一白準備運功時,突見元大公子元芳急匆匆地跑來,邊跑邊喊道:
“元白兄,出大事兒了!我要出去一下,你就在附中好好呆著,千萬不要出去啊!”
說完話,元大少轉身就走,滿臉的焦急,甚至還有幾分驚恐。
“誒,別走啊!到底怎么回事?這么毛利毛躁的,不怕你老子罵你呀!”
元大少被秦一白拉住了袖子,是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可被秦一白一說,倒也真是漸漸的平靜下來,苦著臉道:
“我要馬上趕去老宅,聽說昨夜老宅有人入侵,驚擾了在哪里潛修的老祖宗。這事兒啊比天還大了,什么人竟有如此本事能引得老祖宗出手呢?”
元大少現在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老祖宗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就是如今的仙帝在他眼中也沒有老祖宗那樣令他敬畏。
“你們老祖宗?哪一位?”
“哎…我說你這時候了還問這問那的,你煩不煩吶!”元大少心里雖然著急,可一看秦一白那四平八穩的架勢,知道若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自己絕不可能脫身,于是趕緊道:
“當然是我元家的始祖,我的祖爺爺啦!你別看我元家在仙界歷時彌久,但其實血親也只不過四代,到我爺爺之后才開始真正的開枝散葉,我祖爺爺就是鎮魔公啊!”
秦一白聽這元芳一說可是吃驚不小,以他從側面了解到的一些情況來看,適才元大少所說的祖爺爺鎮魔公元吉那可是一位很神秘的人物,修為通天,到底何時來到仙界也無人知曉,只知道無數年來,此老一手打造的元家一直深受圣眷,沒有第二家可以替代。
“這樣一位牛叉的人物竟然會遇到危險?”
打死秦一白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此時見元芳元大少心急如焚,于是便道:
“元兄,以令祖的神通你認為會有人傷得了他么?”見元芳搖頭,秦一白又道:
“既如此,我們就要保持冷靜,不要出任何差錯,以免給人留下把柄。走,我也想去瞧瞧,沒問題吧?”
元大少被秦一白這么一說,也知道自己是有點兒過于急躁了,沖秦一白點了點頭后,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領著秦一白直奔后園深處而去。
元家府邸占地極廣,秦一白所熟知的元家子弟生活的前宅就足有千畝大小,而其后縱深幾十里全都是元家的產業,元家的老祖宗元吉便在最深處的一座小湖的湖心島上隱居。
跟隨著元大少一路如飛般的奔到湖邊時,只見這有百畝大小的小湖已被無數仙兵封鎖,湖上只有一條小船負責接送元家子弟。
等兩人來到小島上時,只見元家家主元昌正站在小島中心的小樓前皺眉思索,臉現悲戚之色。其后站著一個體型彪悍的中年男子,一身銀光閃閃的軟甲更襯得他威武不凡,只是現在卻滿臉怒意,眼中怒火沖天。
一見兩人神情,元大少全身就是莫名的一顫,急忙跑山前問道:
“爹、二叔,祖爺爺怎么樣了?他人在哪兒呢?”
元昌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其后的秦一白,眼中滿含憂色道:
“我和你二叔感到此地時,你祖爺爺已不知去向了!現在也不知吉兇如何?來犯之敵乃是通天高手,竟然一掌擊穿了這形成湖心島的混元石,真是無法想象!”
順著元昌的眼光,秦一白只見在他前方兩丈處有一個異常奇大的深洞,其邊緣就是一個手掌摸樣,而洞內正有湖水慢慢地升高。
暗中運勁試了試,秦一白卻差點兒驚呼出聲,原來這湖心島的地面竟是堅硬的無法想象。以他現在的功力,雖只是輕輕的隔空一試,但就是鋼鐵也要被他擊穿,哪想到這地面竟是連點兒痕跡也沒有。如此,也就可想而知那來犯之敵有多么恐怖了。
“只是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啊?”
秦一白越想越覺這情況有點兒古怪,當他走到那手掌擊出的深洞前觀察了好半天后,終于對心中模糊的猜測有了幾分的肯定,回頭看了一眼自從得知老祖宗失蹤的消息便傻在原地的元大少元芳,轉頭對元家家主元昌道:
“元家主對此事如何看?”
元昌聞言一臉怒意地哼了一聲道:
“這些人太過分了!為了一己權力之爭竟然使出如此卑微手段,我一定要上奏仙帝嚴拿兇手,給我元家一個交代!”
“沒錯!要不然我就點起禁軍,把他們一家家全都屠個干凈,省得他娘的天天呱噪煩人!”
聽了這哥倆兒怒火熊熊的話后,秦一白卻是面無表情的回頭就走,看得家主元昌和他身后的兄弟元隆一臉驚愕。
只見秦一白走到元大少跟前,使勁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醒醒吧,元大少!”等到元芳回過神兒來,抬頭十分困惑地看著秦一白時,秦一白已一聳肩道:
“好了好了,你們爺兒三個繼續玩這殺人失蹤的游戲,我可就不奉陪了啊!”
說完已轉頭向小船走去。
“這…這是啥么意思?”
元芳元大少此時可是迷迷瞪瞪的不知所以然,而家主元昌和其弟元隆則是滿臉不相信的樣子,對視了一眼后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忽從小島中心的小樓中傳來,隨后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已說道:
“貴客來臨怎么就急著要走呢?還請留步!”
秦一白滿臉是笑地轉回身來,而元大少已是一臉見鬼的模樣,家主元昌見此情景不由怒道:
“你個混小子就不能長進點兒,平日看起來也是猴精猴精的,怎么一遇見白小子你就變傻了呢?”
站在元昌身后的元隆卻是看著一臉怒氣的哥哥呵呵一笑道:
“我說老大,生個什么氣呀,那小子現在不也是你的兒嘛,你應該高興啊!”
“老二,滾你的蛋吧。我倒是高興了,只是我怕無福消受啊!這小子可邪性的很,你知道不?”
元家哥倆兒在說笑中已領著秦一白和元大少走進了小樓,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感情老爹和二叔就是在演戲,只是到底為了什么他還是想不明白。
小樓之內的裝飾極其自然,一切擺設幾乎沒有一點兒斧鑿加工的痕跡。
一個灰衣老者此刻正站在一個三尺見方的花盆前觀賞著其中的景物,看其陶醉的樣子,顯然對這花盆有著不少的回憶。可當秦一白在看到這個花盆時,卻差點兒驚叫起來,只因這花盆他可是太熟悉了。
此時,那灰衣老者已轉過頭來,一對白眉輕輕捻動著,展顏對著秦一白慈和地一笑道:
“請問這位小友,盤翁現在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