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才和孟彪兩個醉鬼走出火鍋店暫且不提,再說火鍋店里面的肖月軒,此時早已經氣炸了肺。
劉老板再三賠罪出去之后,裴馨雅用極其驚訝和不理解的眼神看著肖月軒,同時猜測道:“難道你認識剛剛進來的人?你怎么會認識那樣低等的人?看看這么多好吃的東西,我一點食欲都沒有了,討厭死了,他一身酒氣的惡心樣,熏死我了!”
肖月軒原本心情就不好,和裴馨雅坐下來吃火鍋是為了哄裴馨雅開心,目的是讓她為自己和程瑨的事情出謀劃策,現在聽到裴馨雅這樣說,也立刻沒有了興致,把筷子啪地仍在桌子上,身子向后仰靠在椅子上,長長出了口氣,厭惡而又煩躁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這個裴馨雅,偏偏不懂得肖月軒的心情,問了一遍那個問題,肖月軒沒有回答,她等了片刻之后,又不厭其煩地問:“軒子,難道你和這樣的人還有交往,聽到他叫你肖小姐,難道他是你雇傭的三流狗仔?”
“你怎么這么話多呢?得了話嘮了?閉嘴讓我清凈一會不行嗎?”肖月軒終于忍不住,大聲朝著裴馨雅吼了一句。
裴馨雅這才十二分不情愿地住了口,但是眼神依舊是探尋的樣子看著肖月軒。
看肖月軒的態度,裴馨雅已經斷定剛剛進來的夏才就是肖月軒雇傭的狗仔。
又靜默了片刻,裴馨雅重新提起這個話題:“軒子,我說你別不耐煩,盜亦有道,咱們這個身份的人,就是雇傭狗仔的話,也要找些正規的,有經驗的,他那樣的等級的人,只是配給那些土鱉的暴發戶的正室抓抓小三什么的,咱們怎么能夠用他們?這樣的人不入流,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錢不少要,事辦不了,到頭來還是死纏爛打的,你看看,剛剛竟然敢到這里來找你,我們在包間里面,他若不是盯著你的行蹤,怎么會這么巧?這個時間吃飯的人又很少,你看看,整個火鍋店就咱們兩桌,你不覺得不對勁嗎?你讓他去盯的人是許文晴吧?可是他呢,卻盯著你這個雇主,這不是誠心寒摻你嗎?他的膽子也忒大了,竟然敢在公眾場合和雇主見面!”
原本肖月軒就十分惡心夏才,可是因為想讓他去跟蹤許文晴,又無可奈何,尤其是剛剛他逼著自己給他取錢時候的貪婪樣子,一直讓肖月軒很不舒服。
裴馨雅的一番話,讓肖月軒登時打了個寒顫,睜開眼睛十分擔憂地問裴馨雅:“原來他是這樣想的?他是故意的?”
“剛剛還不愿意承認,現在聽我這么一分析急了,我還能給你出餿主意?這樣的人我們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千萬不能沾惹上的,倒不是說我們怕他們,而是他們這樣的人純屬于無賴,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錢,有錢花的時候還好,沒有錢花了,他就會想辦法給你折騰出點事來,以便于想你索要費用,你仔細想想,他們給你提供的東西,有價值的有多少?解決問題的有多少?是不是只是給你添堵?之后他們拿上錢拍屁股走人?而且他們因為是不入流的狗仔,沒有什么文化,不懂法,很多時候,他們會做出讓你無法想象的事情,尤其是在場面上,他們往往為了要挾你,而讓你很難堪!今天不就已經露出馬腳了,還好是我和你在一起,要是你先生呢?”
肖月軒仔細回想了和夏才孟彪兩個人接觸以后,的確是像裴馨雅所說的那樣,除了到C市拍了一張許文晴母親去世,她在程瑨懷里大哭的時候的一張照片,然后在N市照了許文晴兩張照片,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前前后后,肖月軒一共給他八萬元。
今天又給了他兩萬三,一共花了十多
萬了。
夏才銀行卡上面存的十萬元錢,都是肖月軒這兩次加在一起給他的。
至于孟彪也就混了兩頓飯,今天夏才僅僅給了他五百元,還是在孟彪的撒酒瘋的情況下,夏才出于無奈給的。
看到肖月軒皺眉沉默的樣子,裴馨雅用鼻子哼了一下:“怎么?被我說中了吧?以后什么事情不要自己擅自做主,多和我商量,兩人智慧勝一人,咱們姐妹倆聯手,就不信治不了一個許文晴!那個人以后就不要搭理他了,破財免災,咱們也不缺錢,給他錢咱們也不要了,再來糾纏就給他點顏色看,讓他閉嘴!咱們自己辦!”
“那好,就聽你的,咱們下一步怎么辦?”肖月軒此時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去找到許文晴,把她大卸八塊,一解心頭之恨。
“把照片再給我看看!”裴馨雅決定先從許文晴拍照的地點入手。
“就是那家粥館,可是人早已經不再了,剛剛不是在咖啡店的洗手間還碰到她一眼嗎,她的行蹤不定,怎么找她啊?”肖月軒覺得光從照片的地點找人,根本不靠譜,質疑裴馨雅的話。
“也對呀,那也好辦,咱們盯好了程瑨,不就好辦了,只要他們交往,就不難找到許文晴的住處!”裴馨雅像發現了新大陸,驚喜地看著肖月軒。
肖月軒眨眨眼睛,也像是突然找到了解決問題的出口,四目相對,意見一下子達成一致,四只手對在一起,啪地一擊掌:“好,就這么辦!”
肖月軒和裴馨雅立刻出了火鍋店,徑直開車去了程瑨的公司。
到了公司樓下,肖月軒問裴馨雅:“我已經好久不到他的公司來,今天突然去,會不會讓他犯疑?找個什么借口呢?”
“也是哈,沒有借口,沒有理由突然進去,他一定會心生疑惑,一旦打草驚蛇,他就會給許文晴通風報信,這樣我們調查起來就會有困難,要不我們還是暗地里觀察,不上去,在這附近也蹲點,守株待兔怎么樣?”裴馨雅想了想說。
“好,我把空調開開,咱們輪班盯著,一個人累了就瞇一會,另外一個人上!”肖月軒有了打持久戰的決心。
“第一班我來,你先歇會!”裴馨雅對肖月軒說。
“那好,你可要盯住了!”肖月軒的確是感到十分疲憊,依靠在座位上,閉上了眼睛,但是那眼睛不時地睜開來,朝著程瑨公司的門口看看,唯恐值班的裴馨雅玩忽職守,出現什么紕漏。
雖然是寒冷的臘月初八,但是開著空調的寶馬車里,依據是溫暖如春,很舒服。
兩個人的心思還真沒有白費,大約十一點鐘,程瑨從公司里面出來了,身后跟著秦秘書和司機小王。
原來程瑨突然接到M市商場上的龍頭老大的邀請,要去M市去參加一個國際性的商貿交流會,主要是經驗交流,同時旅游一條龍服務。
這樣的應酬必須要參加,以后很多生意上的往來,還需要彼此的相互照應。
因為M市是一個四季如春的海濱城市,程瑨是北方人,穿著羽絨衣,他要去買些臨時在M市用的衣物。
“目標出現,跟上!”裴馨雅拍了拍坐在駕駛位置上的肖月軒,低聲說。
肖月軒立刻睜開眼睛,看到程瑨跟著司機小王,還有秦秘書上了車,也連忙發動自己的寶馬跑車,跟了上去。
很快,在N市最大的商場前面,程瑨三個人下了車。
“這是商場,他去這里干什么?程瑨要買什么東西嗎?”裴馨雅問肖月軒。
“他什么也不缺啊,他的衣服,
家里滿滿放了一櫥柜,穿不過來啊,我昨天還給他新買了一件羽絨衣!”肖月軒也不明白。
“要不我跟上去看看?”裴馨雅問肖月軒。
“不行,你要是被他發現了,回去又是冷戰,咱們還是在這里守著吧,他進去,就一定會出來的,看看他買了什么不就清楚了!另外我的車不能離他的車太近,他很容易認出我的車的!”肖月軒似乎比裴馨雅有一定的分析能力。
“好吧!”裴馨雅剛剛要拉開車門的手,立刻停了下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等。
肖月軒把自己的醒目的紅色寶馬,故意在附近一輛也是紅色的普通北京現代后面停下來,以便遮擋著不被程瑨發覺。
三個人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二十分鐘,三個人就出來了,程瑨空手,秦秘書和小王給他拎著幾個袋子。
肖月軒忙拿出車上事先準備好的望遠鏡一看,很奇怪地對裴馨雅說:“他買的都是夏裝,是夏季的男人半袖和短褲,還有一身像是泳裝,他買泳裝做什么?”
“我看看!”裴馨雅接過肖月軒手里的望遠鏡,對著秦秘書手里拎著的袋子仔細瞧瞧:“沒錯,就是泳裝,那個品牌的我也買過的,這么大冷天的,你先生要去游泳館?他還有這樣的雅興?”裴馨雅也十分不解地問肖月軒。
“不會吧,他不喜歡游泳,就是夏天,他也很少去游泳館的,我也不明白,這些東西家里都有,我都給他準備著呢,都是品牌的,他怎么不回去取?”肖月軒有些氣惱。
“傻瓜!人家是故意背著你做的事情,人家還回去告訴你他干什么什么去了?你腦袋又讓門擠了?”裴馨雅責怪肖月軒。
“是哈,一定是不愿意讓我知道的事情,跟上!”肖月軒咬了咬嘴唇,看到程瑨進了車子,小王發動汽車離開了商場,肖月軒也發動寶馬,在后面不遠處悄悄跟著。
程瑨的車徑直去了飛機場。
“他要出遠門,這是飛機場啊!”車在飛機場停下,裴馨雅看看周圍的環境說。
這讓肖月軒也大吃一驚,他出遠門,竟然沒有告訴自己!這樣太過分了!
肖月軒把車停下來,裴馨雅和她兩個人,也跟著程瑨進入了飛機場的候機室。
為了不讓程瑨發現她們,肖月軒和裴馨雅都把羽絨衣后面的帽子蒙在頭上,戴上墨鏡,根本看不出來是誰。這樣,她們倆可以近距離地接觸程瑨。
接近了程瑨三人,坐在候機室的椅子上,聽到程瑨叮囑秦秘書:“我馬上登機了,把手機關機,你回去往我家里打個電話,告訴我夫人,我去M市參加商貿會,三天以后回來!等我到了以后再給他打電話,你們回去吧!”
“好的,總裁!”小王和秦秘書把程瑨的東西遞給他,轉身離開了。
秦秘書和小王匆匆離去,程瑨朝著登機口走去。
這些都被肖月軒和裴馨雅聽得一清二楚。
“參加商貿會,M市是海濱城市,難怪他要買泳裝和夏季服裝!”裴馨雅小聲對肖月軒說。
“哦,這樣就對了,那咱們回去吧,可以消停三天了!”肖月軒松了口氣,打算離開。
可是這時,她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地朝著登機口跑過來,這個人竟然是許文晴。
許文晴穿著一件淡綠色的羽絨衣,身后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背,手里拉著一個皮箱,一邊風風火火地跑,一邊伸手從藍色的包包里面掏出來一張機票,朝著登機口跑去。
“啊?怎么是她?”肖月軒大驚失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