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保姆按著肖月軒的吩咐等著做晚餐,可是沒有等到肖月軒親自挑選回來的食材。
看到肖月軒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見多識廣的保姆就沒有再問,按著肖月軒的意圖去了廚房。
保姆在肖月軒家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主人不問,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主人吩咐怎么辦,立刻執(zhí)行,這是一個良好保姆應該具備的最起碼的素質(zhì)。
肖市長家的保姆都是從家政服務處請來的專業(yè)保姆,這一點她做得很好,也是她能夠在肖家做得長久的重要原因。
午后,肖月軒原本打算和保姆一起為程瑨準備晚餐的興致一掃而光,肖月軒帶著無比的憤怒,氣鼓鼓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程瑨回來。
遇到這樣的事情,按著她以前對待第一任丈夫的習慣,一定會興師問罪,可是肖月軒擔心那樣會重蹈覆轍,讓自己的婚姻陷入困境。
這次是肖月軒的第二次婚姻,而且是她主動讓父親請媒人說成的這門婚事,她很珍惜這次婚姻,想和程瑨白頭到老,因此她覺得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對策。
肖月軒思考了良久,決定用文明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第一招用投石問路,先試探一下虛實再作計較,畢竟事情都沒有搞清楚,僅僅是夏才讓她看到了一張許文晴來N市的照片。
肖月軒是下午三點出去的,在酒吧和超市還有許文晴公司前面這些場所,前前后后一共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家中是下午四點左右,一直等到晚上六點鐘,程瑨才從公司回來,對于肖月軒來說,這兩個小時的等待很漫長。
肖月軒聽到程瑨用鑰匙開門的聲音,站起身,想像以往那樣迎上去,可是踟躕了一下,又坐下了。
以往在這個時候,程瑨會看到肖月軒見他回來,高興地走上去,不等程瑨的鑰匙把門打開,她就會為他提前把門打開,笑盈盈地拉開房門,對程瑨說:“親愛的,你回來了?”,然后抱著程瑨撒個嬌。
可是現(xiàn)在,肖月軒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在揣摩著怎么試探程瑨關于許文晴的事情。
程瑨打開房門進來,沒有看到肖月軒笑盈盈的臉迎上來,感覺有些不習慣。
他一邊換拖鞋,一邊朝著客廳的位置吆喝一聲:“我回來了!”他的舉動是在給肖月軒使動靜,提醒她自己回來了。
其實夫妻之間,日子久了,相互之間有一種約定俗成的默契,即便是感情不是很好,就這樣天長日久在一起耳鬢廝磨,也會有一種習慣性的依賴,到
了一定是時候,該做什么,改發(fā)生什么,都已經(jīng)成為了習慣,今天和往常不一樣,同樣也會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程瑨吆喝一聲,肖月軒沒有應聲,保姆在廚房看到程瑨回來,走過來帶著職業(yè)的微笑著朝著程瑨打了個招呼:“先生回來了?”然后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太太呢?不在家嗎?”程瑨看到今天先和他打招呼的是保姆,沒有看到肖月軒,有些納悶,對保姆問道。
“在客廳!”保姆的話很少,絕不多說一個字,臉上的表情也十分淡定溫和,這個訓練有素的保姆,一年四季,似乎都是這樣一個平和安靜,處事不驚的表情,因此程瑨雖然沒有看到肖月軒來接她,但是從保姆的話語和表情中,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
肖月軒家的別墅很大,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場所都很寬敞。
門廳放鞋的櫥柜距離客廳沙發(fā)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而且又有精美的雕花屏風遮擋著,因此程瑨在門廳和保姆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到肖月軒坐在沙發(fā)上,臉上十分不好看。
許文晴感覺到程瑨在朝著她走過來,她在迅速調(diào)整著自己的思維和表情,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旋轉(zhuǎn)著,在思考著如何向程瑨提起許文晴的事情。
程瑨走過來,看到肖月軒直勾勾地坐在沙發(fā)上,不言不語,開口道:“老婆,你在家啊?我以為你出去了,在干啥,在想什么?怎么不說話?”程瑨塔拉著拖鞋朝著肖月軒客氣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肖月軒身邊,一只胳膊搭在肖月軒背后的沙發(fā)靠背上,滿臉的關切問道。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肖月軒聽到程瑨叫她老婆,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減了一半,掩飾著剩下的一半憤怒,對程瑨問道。
肖月軒的第一句開場白選擇了這句,其實是她在兩個小時的等待中,腦海中產(chǎn)生過的千百種詢問方式之后,這句是臨場發(fā)揮出來的。
肖月軒的聲音不大,可是程瑨從她的口氣中聽到了異樣,程瑨看了看腕表,頗有些奇怪地問道:“我就是這個時候下班啊,六點,不晚啊?怎么了老婆?”
這個時候肖月軒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開場白有些不合情理,程瑨雖然是總裁,可是他的時間觀念一直很強,只要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一直是按時堅守在公司里面。
許文晴聽到程瑨的話,也抬頭看了看客廳墻上掛著的吊鐘,發(fā)現(xiàn)程瑨的確是和往常下班的時間一樣。
肖月軒的臉上立刻顯出訕訕的表情,對自己問話的突兀,
感到十分不自在。
“怎么了?不舒服嗎?”程瑨又往肖月軒身邊挪了挪身子,看著肖月軒的臉,柔聲問道。
“沒有啊,你,你今天都去哪了?”肖月軒淡淡地問,眼神卻死死盯著程瑨的眼睛,唯恐錯過什么蛛絲馬跡。
“老樣子吧,到分公司去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就在總部呆著,又聽了一下連鎖店幾個負責人的匯報和近期的生產(chǎn)計劃。就是這些唄!老婆今天怎么關心起我的生意來了?”程瑨身子往沙發(fā)靠背上一仰,似乎有些疲憊,聳了聳肩說。
程瑨原本說的都是實話,可是肖月軒因為心里一直想著許文晴的事情,總是覺得程瑨在撒謊,肖月軒看到程瑨云淡風輕的樣子,更覺得像是在掩飾什么,叫你給我裝,直接向他挑明,肖月軒下定決心,干脆單刀直入。
“她來做什么?”肖月軒的忍耐力還是有限的,她用一個她代替許文晴。
“她是誰?”程瑨覺得肖月軒的話沒頭沒腦,身子前傾,不解地問道。
肖月軒心里越想越氣,她是誰都不知道,叫你給我裝,于是提高了嗓門:“許文晴!”
“誰?許……許文晴?你怎么知道許文晴?我沒有和你說過這個人啊?許文晴來了?”程瑨聽到肖月軒的話,心里咯噔一下,很吃驚的樣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站在肖月軒的對面,盯著肖月軒的眼睛,急切問道。
哼!
再叫你裝,你不是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嗎,可是一聽到這個名字就這樣驚慌失措,不是有事情瞞著我才怪。
被嫉妒沖昏頭腦的肖月軒此時失去了理智,也噌地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對著程瑨大聲喊道:“怎么?她是不是你的舊情人啊?繼續(xù)裝啊,現(xiàn)在怎么不裝了?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假借著去分公司巡視的幌子,去見你的舊情人了?”
肖月軒一改素日的溫文爾雅,咆哮著對程瑨嚷道。
“舊情人?我什么時候有舊情人了?”程瑨也十分惱火,程瑨后退一步,像不認識肖月軒一樣,紅漲著臉,盯著肖月軒的眼睛。
程瑨心里很納悶:這是怎么了,她怎么知道了許文晴這個人,我可是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而且肖月軒也沒有到C市去過,難道?
程瑨在心里這樣思索著,覺得不對勁,口氣和緩了,示意肖月軒也坐下。
肖月軒胸脯一起一伏,臉色漲紫,程瑨走過來,拉著她的手,和顏悅色地說:“老婆。坐下來,有什么事情好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