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縈聽的翻了個白眼,誰學(xué)壞,老太太全家才都學(xué)會壞呢好嗎!這世上若他們趙家人敢說自己不要臉是天下第二,那就沒人敢認(rèn)第一!
“祖母說的極是。”傅縈知道宋氏不好與老太太沖突,便笑著接了話:“這趟回去我得要好生請教外祖母如何使匕首?!膘t腆的笑著:“皇后娘娘賞賜的妝刀到了我這里完全成了擺設(shè),根本都不會用,這豈不是埋沒了這把寶刃?祖母放心,我一定看著我娘一些,不叫她跟人‘用拳頭說話’,同時我也保證回來時也應(yīng)該會一些刀法了,到時候我直接用匕首說話,絕不會跌了您的體面,您看可好?”
老太太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哪有?!备悼M無辜的眨眼,隨即又恍然道:“這次去,我的廚子和護(hù)院也要帶了去,少了阿錯,府里的安全您可要多留心,沒事兒可不要落單,不要再像上次……不過祖母福星高照長命百歲,怎么會那么倒霉在被抓一次呢?對了您用飯飲食也要小心,注意哪些相克的東西不要一塊兒吃。大廚房送來的食盒經(jīng)過誰的手都要留意。”
傅縈說到此處,無奈的道:“祖母這些日就沒想過那時您裝病為何裝著裝著就成真病了?就沒想過您用的飲食湯水都經(jīng)過什么人的手?”
老太太原本被傅縈氣的不輕,卻因她這一句話心里生了疑惑。是啊。她是裝病,為何成了真病?
當(dāng)日的飲食除了大廚房提來的,就是二房帶來的。
難道是二房的人要害她?
老太太才剛這么想,就連忙搖頭,覺得自個兒是中了傅縈的離間計。
“你這小蹄子,心思都歪的都算計到你二嬸和你姐姐頭上了!我看你分明就是看家里太平日子久了又開始挑事兒?!?
傅縈差點笑出聲:“祖母這話倒像是自白似的?!?
“你!”
“得,祖母既不愿意相信孫女的話,咱們且各自丟開手就罷了,您也別太擔(dān)心,最近咱們又沒說什么悄悄話,想來您的安全無虞的?!?
老太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丫頭分明就是看不得她過的舒坦!
傅縈與宋氏分別行禮退下,臨出門前傅縈才剛想起來似的,道:“祖母整日呆在府里玩小雀兒,雖有六姐體貼懂事,卻并不是您的同齡人。我定會好生與我外祖母說說,求她來悄悄您,跟您說說話,也好讓您解解悶兒?!?
就是那母老虎來了她才會郁悶吧!
“你,你……”
宋氏與傅縈同時看來,讓老太太口中含著的那句“不要讓他來”咽了下去,險些將她噎死。
母女二人一路離開了上院,這才放緩了步子。
宋氏掐了下傅縈柔滑的略帶嬰兒肥的臉頰:“你這小壞蛋,瞧你將你祖母嚇的?!?
“我不過是嚇嚇?biāo)T了,這些日她自在的很,人道說居安思危,她根本都沒那個意思,心寬的可以并駕十輛馬車了都,我不過警鐘長鳴,讓她別忘了曾經(jīng)做下的蠢事。再搬出外祖母來讓她堵心罷了?!?
“你若去與你外祖母說,她定來的。”
傅縈搖頭:“我才不會那樣做。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煩心事,傅家的事這樣亂,最好不要讓外祖父一家攙和進(jìn)來,外祖母性暴心慈,來了咱們家別看態(tài)度強(qiáng)硬,可是心里上說不定很不喜歡,瞧見祖母就更不喜歡了。她不喜歡的事我不會要求她做的。我不想利用她。”
宋氏心內(nèi)動容。女兒如此通透的行事為人,讓她打從心眼里喜歡。果真是磨練讓人成長,傅縈可不就是經(jīng)過大事之后才變成如今這樣的?
回到東跨院,傅薏和俞姨娘早已張羅好了行禮。
傅縈又告訴珍玉:“待會你去傳飯的時候跟阿徹說一聲,就說咱們下午要出門去,請他準(zhǔn)備準(zhǔn)備跟著一道去一趟八興村,外頭的東西我吃不慣?!?
“是,婢子這就去。”
珍玉飛奔著去,回來時眉開眼笑的回話:“蕭護(hù)院說他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隨時都能護(hù)送夫人和姑娘出門?!?
“他倒是識相。”傅縈嘴角噙著愉快的笑。
傅薏眨眨眼,為何一聽說蕭錯主動隨行傅縈這樣開心?她家妹妹對外人素來都是冷冷淡淡的,幾時這么情緒外露過了。
傅縈正笑著呢,察覺傅薏的眼神不對,笑容一窒,不自在的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了。
她那心虛躲避的模樣,看的傅薏禁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宋氏聞聲看來,詫異的道:“怎么了?”
傅薏忙擺手:“母親,沒事的,只是想到要出門去難免覺得喜歡?!?
宋氏理解的道:“咱們尋常時候也少有出去的,你尤其出去的機(jī)會少,下次娘再出去想法子帶上你,也讓你去散散心?!?
“多謝母親?!备缔哺屑さ男卸Y。宋氏是個厚道的主母,雖她是庶出,可宋氏從未有過苛待,只將她當(dāng)做自己女兒一樣。雖因為庶出的身份許多場合不適合出現(xiàn),可有宋氏的關(guān)愛,她也是知足的。
除了一行人乘坐的馬車外,又帶了兩箱籠的東西,由隨性的仆從們跟隨著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侯府。
二嬸和三嬸都是眼瞧著長房的人大包小裹的裝上馬車,心中難免妒忌,就都去了上院找老太太。老太太原本就因傅縈的兩三句話鬧心著。一則擔(dān)心廖氏來,二則懷疑二嬸,三則是最要緊的,她現(xiàn)在就怕那個鬼面人找上門。
是以二嬸和三嬸說了些什么,老太太這里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根本過耳不過心。
三嬸說的口都干了,見老太太無動于衷,根本不是平日里的作風(fēng)這才疑惑的問:“娘,您怎么了?”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看她,第一次冷淡的對兩個兒媳婦:“你們都下去吧。我這里不用伺候了?!?
妯娌二人都是一愣,狐疑的對視一眼,悄然退下。
到了廊下,三嬸便冷笑了一聲:“真是奇了,怎么娘如今針對起咱們兩個來,莫不是她老人家最近與大嫂走的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