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的頭昏腦漲、口干舌燥,在看到正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的虞希后,得以緩解。
他翻了個身,側(cè)躺著,睜著一雙干澀的眼,看著在忙碌的虞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虞希忙碌間,感受到一雙焦灼的視線正盯著自己,沒抬頭,不緊不慢地將餐桌收拾好,她才摘掉圍裙,走了過去。
簡潔大方的黑白色調(diào)的大*上,大帥哥側(cè)躺著,夏涼被遮掩了他胸部以下。
粗壯健碩的手臂裸著,大臂上的肌肉線條清晰、完美,那一條蜈蚣狀的疤痕,凸顯出他的野性美。
一夜之間,下巴上已經(jīng)爬上了青色的胡渣,一雙濃烈的黑眸,如淵深邃。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一大早地就上演美男計啊?沈霖淵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讓我以為自己走進(jìn)好萊塢電影里了,一個肌肉發(fā)達(dá),長相俊美的大帥哥,正睡*上誘惑我呢!”虞希站在*邊,看著他,大聲道。
沈霖淵但笑不語,濃烈的目光依舊緊鎖著她,虞希忍不住爬上*,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頭疼嗎?”看著他,關(guān)心地問,沈霖淵長臂一撈,將她按在懷里。
“別鬧,衣服要皺了!”她抗議,今天依舊是窄裙、襯衫的搭配,頭發(fā)都盤好了。
“你最近打扮地很職業(yè)化,一直黑白配……”宿醉后的嗓音,沙啞中透著磁性的性感,大手在她的臉頰上輕撫。
這點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這樣顯得干練、專業(yè)一點啊!”看著他溫柔又性感的樣兒,好像沒什么危機感,她也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看來,在工作和我之間,我失*了!”他說著,翻了身,將她壓在身下。
這男人!
沖她撒起嬌來了,虞希的幸福地笑著,接受他在自己懷里磨蹭。
衣服又被他弄皺了!
虞希兇巴巴地瞪著坐在*上,俊臉還惺忪,看起來像個大孩子的大男人,“這么大人還胡鬧!”
沈霖淵忍不住,直接倒進(jìn)了她的懷里,虞希詫異,這樣的他,真的很像一個尋求安慰的孩子,一股心疼和鼻酸涌上,他心里一定是有壓力的。
他到底是個人,不是什么神!
手撫摸上他的頭,虞希喉嚨梗著,一股揪心的疼在折磨著她,“是不是頭很疼啊?”她不敢問他心里是不是有壓力,是不是他們的處境很糟糕,這個驕傲的大男人,不會將自己的脆弱和畏怯,曝光在她眼前的。
“嗯……就是頭疼,你幫我揉揉……”他語帶撒嬌地說道。
虞希莞爾,眼眶有點濕潤了,強忍著沒落淚的沖動。
她很想對他說,“三哥!你心里苦就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著!”
纖細(xì)的手指,蔥白的指尖按壓著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揉,沈霖淵閉著眼,感受著至愛至親的安撫,心里沒那么不痛快了。
虞希,無論如何,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守著我就好。
她一直都是他心里的那塊盾牌。
吸氣間,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優(yōu)雅的味道,這丫頭,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會用香水了。
淡淡的香水味之后,是她身上的那股獨有的氣息。
神經(jīng)逐漸地放松,他像一個倦怠的人,在休息,在逐漸地吸收能量,漸漸地,因她的安撫,而又充滿能量!
“嗯……舒服多了!若是小乖能親我一口,三哥就滿血復(fù)活……唔……”話還沒說完呢,她就低下頭,吻住了他!
虞希主動地吻住了他。
熱吻后,兩人松開,虞希的額頭抵著他的,“復(fù)活了沒?”
“復(fù)活了!現(xiàn)在把你吃了都成!”沈霖淵揚聲道,坐了起身。
“又不正經(jīng)了!”她大聲道,立即下了*,又去換了一套衣服。
——
在停車場,遇到了饒迪,虞希沖她打了招呼,饒迪依舊一副不咸不淡的樣兒,去了員工通道。
沈霖淵倒是多看了饒迪一眼。
剛開完會,沈霖淵就和周淳出去了,一上午都不見他們的蹤影,應(yīng)該又出去跑合作了。
臨近中午,座機響了,“你好!”
“是我。”屬于鐘晴的聲音傳來,虞希細(xì)眉眉梢微挑,已經(jīng)猜出她打來是想示威的了。
“鐘總什么事?”她淡然地問。
“什么事,你會不知道?還是沈霖淵仍然把你當(dāng)溫室里的花朵養(yǎng)著,瞞著你了啊?”鐘晴的語氣,陰陽怪氣的。
“我還真不知道什么事,只知道吃飯時間到了,鐘總打來可能是想讓我減肥的吧,畢竟我每次聽到你聲音,就犯惡心。”虞希也陰陽怪氣地,這鐘晴,為了對付沈霖淵,可真是不擇手段。
她這種人其實比鐘朗陰狠多了。
所謂,流氓不可怕,只怕流氓有文化。
鐘晴顯然是一個“高質(zhì)量”的流氓。
“虞希,還以為有沈霖淵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對我出言不遜了?沈霖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斗得焦頭爛額了,你還敢大言不慚!”這個被沈霖淵*得已經(jīng)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她真想逮過來,扇她幾個耳光。
虞希其實是故意的,不想讓鐘晴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真實處境!
“鐘晴,我一直覺得你挺有腦子的,但是,你現(xiàn)在卻蠢得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次不一樣了!”鐘晴自信地打斷了虞希的話,厲聲地喝。
她何以如此自信?
虞希暗忖,感覺鐘晴背后真有沈霖淵所說的,王牌。
會是誰在幫鐘晴?
“你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嗎?”鐘晴接著又說道,“那就是,讓沈霖淵后悔選擇了你!也讓你意識到,那個高枝不是你這只小麻雀能攀上的!你就是沈霖淵的累贅!”
尖銳的聲音傳來,震著她的耳膜,也刺了她的心。
“嘟嘟”的忙音傳來。
你就是沈霖淵的累贅!
這一句,在她的腦子里盤旋著,余音裊裊,不肯散去……
她怎么可能是他的累贅,她是他的動力!
虞希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她沒背景,沒錢能幫到他,但是,她愛他,這也是他所需要的,她才不是累贅。
紅著眼眶,站在落地窗邊,無助地看著烈日炎炎的外面,這個時候,他還在奔波嗎?
深吸口氣,她立即走到辦公桌邊,拿起手機,開始一個一個地打電話。
她朋友不多,能幫得上沈霖淵的,估計沒有,但是,還是試了。
在江城培訓(xùn)認(rèn)識的那幾位,她都打了。
“小虞,我會問問我們老總,不過,這好像有點不太可能,我們公司規(guī)模跟沈氏比,太弱了!”麗莎在電話里笑著說,虞希是以“業(yè)務(wù)任務(wù)”的借口,對他們談合作的。
“謝謝麗莎姐!”
“你們老板給你出的這個任務(wù)也太難了!對了小虞,美國深造培訓(xùn),你還要去嗎?”麗莎真以為虞希是在做任務(wù),笑著問。
“去的吧!”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快要到去美國深造了,她蹙眉。
跟麗莎結(jié)束通話后,她遲疑地看著秦南潯的號碼,要怎么跟他說呢?
現(xiàn)在還不是告訴別人沈氏有麻煩的時候,剛剛對麗莎他們也是保留的。
“虞希?”
“啊?”居然不小心就按了過去了,聽到秦南潯那柔和的聲音,虞希慌了下,連忙聽電話。
“南潯哥,對不起,我手滑,按錯了!”她連忙道,語帶歉疚。
秦南潯好生失望,她手滑了,才會找他。
笑著,揉了揉眼角,“最近順利嗎?”關(guān)心的語氣。
“嗯!挺好的!你呢?”虞希大聲道,還是不要告訴秦南潯了,他也幫不上忙的。
其實,秦南潯能夠改過,不與沈霖淵為敵,她已經(jīng)很欣慰了。
“我也很好,什么時候再來江城?”秦南潯笑著問。
“最近恐怕沒機會去……南潯哥……阿喆的媽媽,在美國是不是……算了,當(dāng)我沒問!”總是不自覺地會想到找江俊喆幫忙,虞希說著說著,連忙止住。
秦南潯挑眉,睿智如他,感覺虞希好像有事。
“虞希,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我。當(dāng)然,你若不信任我,那就不用了。”秦南潯沉吟片刻,清了清喉嚨,道。
“不是!南潯哥,飯點到了,我去吃飯了!”虞希連忙說,秦南潯沒再追問,道了再見。
他站起身,單手插在褲袋里,一手握著手機,“幫我查查,沈氏是不是出問題了!還有鐘家的動態(tài)!”
秦南潯說完,掛了電話,眉心微蹙,他早就知道,當(dāng)年逼死父母的人是,鐘文昌。
——
虞希晚了二十分鐘才去吃飯,餐廳里剩的人不多了。
饒迪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位置,虞希端著餐盤走了過去。
“怎么這么晚才來?”饒迪難得地,關(guān)心地問了句。
虞希笑了,“打了個幾個電話,來晚了,你都要吃好啦。”
“嗯。”饒迪淡淡地答應(yīng)。
“公司出事了?”饒迪擦著嘴,喝著鮮榨的西瓜汁,沖她問。
“沒有啊。”虞希撒謊。
“瞞得了我么?他一早就跟周淳出去了。”饒迪面無表情道。
虞希蹙眉,“就算有什么事,也影響不到你。”
“或許我可以幫他呢?”饒迪幽幽道,虞希微詫,這才想起饒迪的舅舅是美國金融界的大亨。
——
一株榕樹下,石桌上擺著象棋棋盤,沈霖淵和饒迪的舅舅,楊岳鵬。
兩人正在下棋。
“咱家sandy常常提起你,說你是她唯一的朋友。這丫頭,性子太冷,就連我這個舅舅,都很難走進(jìn)她心里去!”
沈霖淵找楊岳鵬是談投資的,跟饒迪無關(guān),也沒想用饒迪那份人情,不然就先找饒迪了。
他幾乎一直在說饒迪,這點,讓沈霖淵提高了警覺。
“sandy跟我以前處得像哥們,我也十分信任她,所以,就請她回來幫忙了!”沈霖淵說話間,又吃了楊岳鵬一匹馬!
楊岳鵬詫異,“沈總果然名不虛傳,當(dāng)真能做到一心二用!”
本以為沈霖淵只是故作鎮(zhèn)定。
“楊總過獎。”他笑著說,禮貌地請他繼續(xù)。
楊岳鵬又落了棋子,“若說合作,能跟沈氏合作,也是我的榮幸……”
“楊總,商界講究互惠互利、共贏,這不講究榮幸與否。”沈霖淵自信道。
“但是,我也未必愿意接受這惠與利!人老了,思想、行動就保守了!沈氏的處境,我清楚,邀我投資,也是存在風(fēng)險的!”楊岳鵬話鋒一轉(zhuǎn)。
沈霖淵的心提了起來。
他是不想和沈氏合作了!
“楊總,您忽略了,半年后,沈氏在美國的——”
沈霖淵的話被楊岳鵬打斷,“不好意思,沈總!別說六個月,就算六天,在商界,也會發(fā)生太多的變數(shù)!”
“舅舅!”
這時,饒迪突然出現(xiàn),身后跟著虞希。
沈霖淵看到虞希時,連忙起了身,她怎么來了?!告訴饒迪了?
“sandy!”楊岳鵬一臉和藹*溺的笑容,又看向虞希。
沈霖淵沖楊岳鵬介紹了虞希,楊岳鵬當(dāng)然知道,她也是沈霖淵的女朋友,那晚宴會已經(jīng)高調(diào)公開了。
饒迪對楊岳鵬說了合作的事。
“sandy,舅舅雖然*你、疼你,但是,這生意場上的事,還要三思!何況,舅舅這些身家,可都是要留給你將來做嫁妝的!”楊岳鵬揚著聲道。
虞希挑眉,看了眼沈霖淵。
“舅舅,你當(dāng)先借給我——”
“不成!”楊岳鵬斷然拒絕。
“sandy,謝謝你的幫助,不過楊總既然不愿跟沈氏合作,我們不好勉強!”沈霖淵開了口,虞希心急。
“楊總!請您再考慮考慮吧,我們沈總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虞希激動地說道。
楊岳鵬看向她,“好!沈總我之前也說了,sandy是我唯一的牽掛,我的一切身家都是留給她做嫁妝的!如果你肯娶了sandy,別說合作,賠上我所有身家,我都愿意!”
楊岳鵬霸氣地?fù)P聲道。
他的話,教沈霖淵和虞希都愣住,而饒迪卻早有心理準(zhǔn)備。
虞希耳朵嗡嗡的,沈霖淵回神,長臂圈住了虞希的肩,“楊總您這就說笑了!告辭!”
他斬釘截鐵道,摟著虞希轉(zhuǎn)身。
饒迪看著他們的背影,眉心緊蹙。
——
“簡直tm神經(jīng)病!”沈霖淵上車后,惱怒道,扯了扯領(lǐng)帶,“你這死丫頭也是,拉著饒迪來攪合什么?!”
看著身側(cè)的人兒,他沉聲喝,表情嚴(yán)肅。
“我以為饒迪可以說服她舅舅,幫我們一把的。”虞希小聲道,“那個楊總,怎么會那么說呢?”
“別管他!就一神經(jīng)病!”居然要他娶饒迪,開什么玩笑!
沈霖淵沉聲說著,將虞希圈進(jìn)懷里,“為我擔(dān)心了?”
“不是!我是想為沈氏出一份力而已!我也是員工,也是高層啊!”她連忙反駁,沈霖淵笑著,捏了下她的鼻頭。
“你幫我打理好日常事務(wù)就ok,不需要你拋頭露面!”沈霖淵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沉聲道。
虞希點頭,深吸口氣,這時,沈霖淵手機又響了,周淳打來的,美國股市開盤了,沈氏股票大跌。
他松了松領(lǐng)帶,掏出香煙煙盒丟給她,虞希連忙抽了根香煙出來,被他含在嘴里,見他從褲子口袋掏出打火機,點燃。
以往,她不會讓他抽。
她心疼地看著他邊吞云吐霧,邊講電話的樣子。
他正在跟lee通話,純英文。
“無論這邊怎么震蕩,必須保證項目正常進(jìn)行!”
那是他看好的項目,現(xiàn)在沈氏股票動蕩,情況很糟糕,他都要穩(wěn)住那項目。
他掛了電話后,沒說話,垂著頭,還默默地抽著煙,雙眼看著車廂底座,若有所思,應(yīng)該在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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