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銀琶的房間內,所有人臉色沉重,倒是沈衣衣顯得各種好奇,原來睡著了的她是這個樣子的啊!
沒錯,他們這群人現在圍著床上那沉睡,又或者說是已經靈魂出竅的沈衣衣的身軀,討論著這狀況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沈衣衣,這時只是在好奇著,與自己面對面是什么感覺。
“話說,你們都能看到我?”沈衣衣眨著眼睛看著房間里的人,恩,不只是人,還有幾個身穿古裝的式神,這還真的沒有任何靈魂出竅的感覺,跟平時差不多不是嗎?
“師兄,或許是因為我們馬上就要穿過霧海,畢竟這對那座島而言,是第一層結界。”陸銀琶臉上帶著幾分沉重,細細地分析著。
玄瑟依舊一臉深沉,看著眼前的圖紙,陸銀琶所說,也正是他所想,而且根據沈衣衣剛才的描述,分明就是妖物入侵所為。
而這附近能有的強大妖物,也就是島上的那一只,可封印明明還在,為什么那妖物就能出來作亂?
扭頭看著那跟式神玩鬧在一起的沈衣衣,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著急,明明靈魂離開肉體太久的話,是會變成活死人的。
看著沈衣衣脖子上的墜子,玄瑟頓了頓,變得更為眉頭深鎖,那個墜子是能夠為她阻擋那些非人之物,而墜子因為與他身體相容,幾乎就等同一個他守護在沈衣衣身邊。如今看來,對方似乎就是專門對著這一點出手,明顯就是向他宣戰。
那意思還真的是簡單明了,就像是在說,作為船上最厲害的人,你還是不如我。
忍不住暗暗冷笑,挑戰他,是無所謂,然而那只妖卻愚昧地以沈衣衣作為挑戰他的跳板,這無疑是觸碰了他的逆鱗,分明就是找死!
“玄瑟,我突然覺得好冷,怎么辦?”沈衣衣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正雙手把自己抱成一團地坐在床上,而四個式神似乎有點手足無措。
“恩,冷是正常的,若你的靈魂再不回到肉身內的話,必死無疑,對于你這么弱的存在,我也不可能把你留下作式神,只能送你去轉世。”玄瑟倒是淡定地看著她,從一回到房間他就讓她自己回到肉身,而沈衣衣卻偏偏要玩鬧,說什么第一次感覺自己身輕如燕。
當然,他那也是氣話,豈會讓沈衣衣輕易就離世,反正時限到之前,他是一定會動手把她的靈魂塞回去的。
對于玄瑟說的話,沈衣衣生氣地鼓起腮幫子,干脆向著他撲了過來,讓他見識一下自己可不弱!然而她卻是無法觸碰,微微一愣,卻是被玄瑟伸手往額頭輕彈,直接就把她彈回床上,跌入那肉身之中。
靈魂回歸肉身的感覺,就像是突然穿上了很重的衣服,一時間無法適應,沈衣衣甚至連眼皮都抬不起。
過了好一會,她才勉強地爬了起來,很是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哦!好暖和!不過好重!我平時怎么就不知道自己這么重?”
“靈魂的重量等同肉身,當靈魂與肉身在一起的時候,重量自然就是兩倍,覺得重也是正常的。”陸銀琶突然認真地說著,讓沈衣衣不禁吃驚地審視著自己,原來體重是這么來的啊?!
但旋即陸銀琶又是笑了,跳到床上輕輕地捏著沈衣衣的手,笑嘻嘻地說道:“剛才那是我胡說的,姐姐,要相信科學!”
被一個相信學術之人說要相信科學,這還真的是微妙的感覺,而且她才剛剛靈魂脫離了肉身而已,這種事就算她再怎么相信科學也沒辦法解析吧?
“姐姐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比如說頭暈什么的,眼花什么的?”陸銀琶繼續捏著她的手臂,這種軟綿綿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輕輕搖頭,并無不舒服的感覺,但因為看不見式神而感覺房間一下子變得空蕩倒是真的,可惜那副眼鏡不知道被丟哪去了,不然戴上眼鏡的話還能看得多一些。
“銀兒,是不是有什么辦法能夠看見鬼魂的,就像你們那樣。”沈衣衣說著,自顧自地去摸索鏡子,鏡子中依舊能反映出那在房間內飄來飄去的式神。可她能夠透過鏡子看見,為什么直接用肉眼卻是看不見呢?
“姐姐,唯獨這個你不要別好奇,看見那些東西絕對不是好玩的事。”陸銀琶輕嘆搖頭,拍著沈衣衣的手便重新回到桌子前,繼續研究著桌面上的圖紙。
沈衣衣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之前跟葉澤在電梯內說的那些話,不禁輕輕拍著自己的腦袋,趕緊向陸銀琶走過去:“銀兒,抱歉,我……”
似是苦笑,陸銀琶臉上努力擠出一點笑容:“姐姐不要好奇就好。”
這種表情的陸銀琶,讓沈衣衣覺得自己罪惡感滿滿的,不禁輕輕皺眉,突然伸手把陸銀琶拉了過來,緊緊地摟在懷中,柔聲說著:“我不是好奇,我只是想看見跟你們一樣的風景,那種心情,也稍微讓我分擔一下。”
她的話,不只是對陸銀琶說,還有對那靜靜與她對視的玄瑟所說,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一個平凡人,已經把一只腳踏進了他們的世界,那何不讓她真正地站在他身邊呢?
陸銀琶愣著,突然感動地往沈衣衣身上擠了擠,小手緊緊地摟著她,卻是笑著對玄瑟說道:“師兄,把姐姐讓給我吧!”
咦?沈衣衣一愣,這是神展開?
卻見玄瑟劍眉輕挑,直接走過來把陸銀琶從沈衣衣懷中揪了出來,丟到衣柜里去鎖著,并且冷笑著說道:“她是我的。”
很意外地看著他們兩個在吵鬧,沈衣衣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同時也感到很是高興,玄瑟他這算是宣誓主權嗎?
“玄瑟,我也是學了法術的人,卻看不見鬼怪不是很不合適嗎?”為了避免陸銀琶被他悶暈在衣柜里,沈衣衣趕緊轉移話題,也是直接把話題轉移了回來。
玄瑟淡淡回頭看著她,并沒有糾結她又把名字喊錯了,而是認真地看著她,似乎在思考著她所說的論點,許久,才淡淡地反問:“你,真的想要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