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恐慌占據(jù)沈衣衣的所有思想,而在這瞬間,她有三件事可以做,要么就放松讓自己暈過去,要么就什么都不做等待著被救,要么……就是用力反抗。
一般而言,只要背后的是敵人,不管她選哪個都是死路一條。
“不要亂來,這種時候你應(yīng)該什么都別做喵。”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貼近在她背后的……人,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
這讓沈衣衣渾身一震,這聲音是……小黑!
猛然回頭,沈衣衣卻又是一愣,這不是小黑,雖然聲音很像,但這身高,這張臉,都不是小黑。
“我這個樣子,讓你很驚訝嗎喵?我是妖,要變成什么樣子都是可以的喵。”高大的身影越過沈衣衣,代替了她掌控船舵,腰間的尾巴隨意地揮著,一臉悠閑。
“你……真的是小黑?”沈衣衣雙腳發(fā)軟地跌坐在地上,激動不已的內(nèi)心被疑惑占據(jù)了,不禁稍稍后退。
而眼前這個比她高的男子,有著一頭凌亂的短發(fā),一雙貓耳在頭上微微抖動著,緊身的黑衣長褲都讓他那瘦削卻結(jié)實的身材分外明顯,還有那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閃動著流光。
“我是小黑,當然,你也可以向主人確認,他在來的路上喵。”隨意地揮著他的那嶄白的手,繼續(xù)無趣地掌控這船舵。
沈衣衣眉頭緊皺,她記得小黑的手是依舊貓爪,這真的是小黑嗎?連連后退幾步,她轉(zhuǎn)身拔腿就跑,不管此人是誰,她都沒有能力去面對,現(xiàn)在的她,求救比較要緊。
剛剛沖出門,便是撞入了某人的懷中,嚇得她一愣,趕緊后退。
“姑娘沒事吧?”
淡喏的聲音隨之而來,沈衣衣猛然抬頭,只見一黑發(fā)男子正沖著她淡笑,在那修長的劉海下,隱約可見半張臉上纏著繃帶,但一點也不影響他那俊俏的面容,笑著半瞇的赤色丹鳳眼,長長的睫毛在微微抖動著。一身黑色的和服配搭著他那束起的黑發(fā),特別適合。
“哦?你有點生面孔呢,而且還是個普通人,是服務(wù)生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的疑問帶著無形的壓迫,讓沈衣衣全身就像是被人捆扎了一樣,無法動彈。面對眼前這男子越發(fā)靠近,她甚至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敢勞煩何先生照顧。”
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吞噬的時候,突然一聲冷漠的話語打破了這種壓迫的氣氛,黑衣男子稍稍后退,臉上恢復那祥和的笑意。
那無形的束縛消失,讓沈衣衣差點軟倒在地上,她努力地支撐著自己,穿過那黑衣男子,緩步地走到那終于被她盼望而來的玄瑟跟前,直接趴在他懷里,任由玄瑟緊緊地擁抱著自己。
玄瑟冷漠的目光一直定在那黑衣男人身上,直到看著那黑衣男子走入控制室,這才緩緩地收回視線,緊張地看著懷中女子:“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就是有點緊張,你有看見銀兒嗎?船有離開霧海了嗎?”伏在玄瑟懷中,她總能很快地平靜下來。
“這種時候,就不要提起其他人,好嗎?”玄瑟輕嘆,雖然想把她抱起來,但他自己也是有幾分乏力,只好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擔心她。
沈衣衣卻是突然熱淚盈眶,伸手環(huán)住玄瑟的脖子,埋首于他的肩膀,輕聲失笑:“恩!”
此時無聲勝有聲,再多的話也不能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倒不如默默相擁。
沈衣衣把所有的事跟玄瑟說了一遍,這才好奇地問:“里面那個男人是誰?還有那個正在掌舵的,是小黑?”
“何晏,玄學世家嫡子,雖然一直居住在國外,但對玄學的研究卻比任何人都更為深入,是一個比起顧連瑾更加危險的男人。至于里面那只貓妖,是他的式神之一,但不是我們的小黑,他不如小黑。”玄瑟淡淡地說著,牽著沈衣衣的手往回走,“船已經(jīng)離開霧海,那些趁亂入侵的魚人也都逃離,再過兩天估計就能到達。”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那什么島上了嗎?”說起這件事,沈衣衣緩緩地停下了腳步,認真地看著玄瑟,期待著這次得到的回答能有所改變。
輕輕嘆氣,玄瑟淡淡搖頭,對上沈衣衣那失望的眸子,低聲地說:“真拿你沒辦法,老規(guī)矩,一切聽我的。”
頓時,沈衣衣眼中燃起了名為喜悅的光芒,高興地直接撲到玄瑟身上,緊緊地摟著他。
這種孩子氣的反應(yīng)讓玄瑟微微一愣,但他卻偏偏感到高興。
是的,他同意了沈衣衣跟隨,與其放她與一群無法信任的人在一起,還不如帶在自己身邊,這次,就算是天塌下來也由他來守護。
當他們回到房間的時候,陸銀琶正坐在地板上發(fā)呆,她身上依舊是被鮮血沾滿了的樣子,兩只精靈居然無助地在她身邊飛來飛去。
“銀兒!你怎么了?”沈衣衣愣了一秒,迅速向著她跑了過去,趕緊檢查她到底有沒有受傷。
陸銀琶雙眼稍稍回神,頓時‘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迅速地撲入沈衣衣懷中:“姐姐!我居然把你一個人留下了!師兄要殺了我啦!嗚嗚嗚……”
“雖然不清楚什么回事,但我不會讓他對你做什么的啦,銀兒乖,不哭啊!”沈衣衣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便是把責怪的目光轉(zhuǎn)移向門前那一臉平靜的玄瑟身上。
“陸銀琶,想哭你就哭,不要把埋怨的理由指向我,信不信我真的把你丟下海去?”玄瑟淡漠地說著,緩步走入房間內(nèi),雙手環(huán)胸地看著她,目光中盡是危險的警告。
陸銀琶明顯是怕了,但這時候只管伏在沈衣衣懷中哇哇大哭。沈衣衣眉頭淺皺地看著玄瑟,陸銀琶都這么傷心了,他怎么還來嚇唬她啊!
“是她的未婚夫出現(xiàn)了,與我無關(guān)。”玄瑟淡淡地哼了聲,自顧自地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
沈衣衣不由又是一愣,咦?他剛才說什么?未婚夫?陸銀琶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