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可以嗎?或許你還是更喜歡在意大利餐廳或者法國餐廳,當然如果你喜歡,我沒有任何介意。”斐云迪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地笑道。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讓她即便不喜歡也做不到拒絕。
紅木圓桌上擺放著一個巨大的蛋糕,在打開的那一刻,她似乎聞到了一股香甜的蛋糕味,而且是她喜歡的巧克力慕斯。
剛進門的時候桌上還僅僅放著一盒蛋糕,不過現在似乎豐盛了許多,美味的紅酒和一些市面上買不到的小點心,韓心柔嘗了一口,的確很好吃。
那時候她還記得,是在她失憶的第二個月,斐云迪生日的時候也是買的這些,那時候她還說下一次生日一定還要吃到這些,不過現在,她的確是吃到了,雖然有些尷尬。
在斐云迪關掉水晶吊燈的時候,韓心柔吃了一驚,那人輕輕地笑了一聲:“怕?不是有我嗎?”
雖然說是燭光晚餐,不過在這種場合下,韓心柔總覺得心驚膽顫,明明是曾今一起說笑的男人,現在看起來卻總覺得極不安全。說不上為什么,不過她現在心里最想的就是丟下一切,撒腿就離開這里。
突然,她覺得自己不該出來,如果葉琛在這里就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甜點,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看向黑暗中的那個男人,聲音有些顫:“云迪,我想回家了?!?
男人像是置若罔聞似的,一點也不介意,雖然剛才那眸中早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恨。斐云迪伸出溫熱的手指幫她擦干凈嘴角的奶油,笑得極為曖昧,伸手摩挲著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小柔,你可是答應我這個生日要陪我的,怎么能食言呢,再說有哪一點比不上葉琛,要你這樣害怕?我早說了,只要你乖乖的,一直在我身邊,我都是不會傷害你的?!?
韓心柔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這一刻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不再是從前那個溫柔如玉的斐云迪,而是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氣息,那一雙狹長的黑眸看得她又驚又怕,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她調整好一個狀態,牽強地笑了笑:“云迪,我想你一定是喝醉酒了才會這樣說……這樣吧,我今天先回去,不打擾你休息了。”
她覺得她真是快要崩潰了,斐云迪怎么可能變成這樣,那個溫和的男人到底去哪里了,還是說她從來就沒有看懂這個人,至始至終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她瘋狂地想要離開這里,這種壓抑曖昧的氣氛叫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抓住桌沿,準備離開,不過卻在剛站起來的瞬間被人狠狠地拽住,整個人失控地跌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韓心柔覺得,事情并不該發展成這樣,她拼命地去掙扎。斐云迪在她耳邊噴灑著滾燙的熱氣,低沉沙啞的聲音夾雜著一股酒氣,像是吞吐著紅信子的毒舌一般嚇人:“想要離開嗎?就連一夜都呆不住嗎?小柔,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這樣不擇手段,你知道我從前從來不會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大費周折的,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后一個?!?
“我該慶幸嗎?”韓心柔苦笑,或許每個女人都喜歡聽表白,可是在這種狀態下她如何能高興地去接受這一切。
斐云迪低沉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不過我只是單純地想要你接受,畢竟在這段感情里我付出了太多,多到就連我自己都看不清了?!?
“那你為什么不放手?云迪,你不該這么做的,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這樣,不然以后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韓心柔只覺得身體里有什么在炸開。
“小柔,你說錯了,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朋友。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現在我只想要你!”
在他說出口的時候,韓心柔只覺得腦中有短暫的清醒,她極力想要掙脫那股束縛,她紅著雙眼,低低地喘息:“你是不是給我吃了為什么,為什么我身上這么熱?”
“當然,不然這漫漫長夜實在就太無趣了……不過看來已經發作了,是不是感覺身體快要熱炸了?這可是黑市上的催情藥,或許你現在的樣子任何男人都不會抗拒的。”早在和錢水碧達成協議后,他就有賭一把的念頭,贏的話或許她還有可能就回到他的身邊,雖然他并沒有想到會輸。此刻在他看到眼前女人嫵媚如水的雙眸,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對的。
即便他從來沒有缺過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卻是他很久很久就想得到了……或許在她失憶之前,那種感覺還并不是很強烈,在她離開葉琛后的朝夕相處,他突然有了和她共度一生的念頭,那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是瘋了。
就連一向支持他的大哥也覺得,他一定是魔怔了。不就一個女人嗎,犯得著這么在意嗎?而且要想娶回斐家,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可是他卻當真了,不過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葉琛卻找到了她,還把他帶離自己的身邊,而她卻再也沒有回來。
一切就像回到了原點一樣,可是他卻做不到。他嫉妒葉琛,甚至是恨他奪走了原本屬于他的一切。即便是結婚了又怎么樣,他照樣可以奪回,即便是過程辛苦了一點。
而此刻的韓心柔卻像是鐵板上的魷魚一樣,她閉著眼睛,心中充滿了恐慌……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斐云迪,他從來不會對自己這樣,那雙陰狠赤紅著雙眼的男人到底是誰!
就在斐云迪進一步行動的瞬間,房門直接被從外面推開。當然這一次完全是不能用推了,就連錢水碧也嚇了一跳,葉琛不是用踹的,不是用鑰匙開門的,而是直接把手伸向腰間,掏出一把微型手槍,對準鑰匙縫一槍過去,門開了,當然這里還彌散著濃重的火藥氣息。
她想,這個男人一定是氣到期限了,不然也不會直接掏槍解決。
雖然韓心柔不明白,不過一旁的錢水碧卻是知道斐云迪說的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要說是同一類人,這兩個男人還的確是,雖然斐云迪看起來人畜無害,不過誰又想到這樣一個人曾今叱咤黑市,而此人慣用的手法就是偽裝。
即便在人前他可以是一個干干凈凈的老板,一個干干凈凈的醫生,又或者是其他,不過另一面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人,走私槍支彈藥,當然也真是因為斐云迪的這一手,才成就了在黑市上的威望。
這一點她開始也是不知道的,不過爹地卻是知道的。就像斐家看起來不過是尋常的珠寶大亨,做珠寶發家的一類,不過誰又知道這中間到底有多少干凈的錢財……而且多半那些不少地方,是斐家用來洗錢的地方。
葉琛此時的神經繃緊已經是到了極限了,他此時真的已經毫不猶豫地掏出手中的手槍對準斐云迪的額頭,在那一瞬間,不光光是錢水碧,就連韓心柔都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