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自己來得好像有些值得了。傅雅的眼睛瞇了瞇,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已經(jīng)有些涼了的飲料,接著問道:“也就是說,你知道傅雅在哪里?”
傅晶失落地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我不知道,傅雅是何等精明的人,雖然我查到了她前幾天在萊雪國出現(xiàn)過,但是她好像知道有人在查她似的,馬上就抹去了自己出現(xiàn)過的痕跡,所以,我可以肯定她還活著,但是我卻不知道她現(xiàn)在去了哪里。”
傅雅在心里偷偷地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是誰抹去了她的痕跡,但是她現(xiàn)在還沒有恢復身份的打算,所以能讓別人查不出來,那是最好的,如果眼前的傅晶知道她就是傅雅…傅雅捏了捏拳頭,那她是不介意殺人滅口的。
確定傅晶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后,傅雅的理智又回來了,她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傅晶:“就這些?”
傅晶啞然,“這些還不夠?你要知道,雷少六年前就愛傅雅愛得死去活來,傅雅活著,對你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你確定如果雷少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后,不會吃回頭草?”
“根據(jù)你說的,傅雅雖然活著,但是卻好像并沒有暴露的打算,她也沒有回頭來找雷子楓,這就表示她不會來和我搶雷子楓的,我著什么急?”傅雅無所謂地說 道,反正她自己就是傅雅,雷子楓也早就知道了,不過,她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這么好心抹去她的痕跡的,難道是雷子楓?可是雷子楓并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件事 啊。
“紀繁星,你在耍我吧!”自己說了這么多,紀繁星卻不為所動,傅晶也有點生氣了,要不是為了代茂勛,她恨不得一掌劈死紀繁星,怎么可能還會來求她。
“第一,我沒那個美國時間來耍你,第二,我就算要耍人,你也不夠格,第三,是你主動找上我的,我可沒有事情要求你幫忙。”傅雅不急不緩地說道,卻是讓傅晶的臉色又是一白。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幫我?”傅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
傅雅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比起傅晶臉上像顏料盤一樣的表情,她就顯得鎮(zhèn)定了許多:“傅小姐,你要知道,我不過是個女人,論職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機要參謀,雷子楓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還別提這中間夾雜了各種家族勢力的爭奪與糾葛,就算我去求情,也不一定會成功。”
“我知道。”傅晶苦笑一聲,帶著些許的無奈,“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我聽說以雷家為首的鷹派已經(jīng)在密謀活捉代茂勛,并且將他終生監(jiān)禁,除了你,我找不到別人來幫忙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傅晶這樣的表情,傅雅心里忽然一軟,她看得出來,傅晶是真的喜歡代茂勛,不然以傅家人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來求她的,可是讓她放過代 茂勛,她又覺得十分不甘心,如果不是雷子楓無意間聽到那段對話,并且錄了下來,恐怕現(xiàn)在被討伐的就是雷子楓了,她不可能就這么饒過代茂勛的。
“我再考慮一下吧,你回去等我的消息。”最終,傅雅還是沒有直接拒絕傅晶,如是說道。
傅晶看起來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從包里摸出兩張紅票子放在桌子上,就匆匆踩著高跟鞋走了。
傅晶走后,傅雅也沒有多待,剛走到咖啡廳的門口,雷子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老婆,你那邊結束了沒有,要不要我過去接你?”
傅雅看了看四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的高峰期,路過的出租車幾乎都沒有空的,于是說:“那你來接我吧,我在云島咖啡。”
雷子楓歡喜地答應,掛了電話,傅雅又走回云島咖啡,重新點了一份喝的坐著等雷子楓來接她。
因為云島咖啡廳也提供餐點,所以這個時候人就有些多了起來,傅雅撿了個靠窗的位置,轉頭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腦海里卻還在想剛剛與傅晶之間的對話。
等了十來分鐘,雷子楓還沒到,傅雅有些不耐煩,不經(jīng)意地轉頭間,卻看到一個熟人。嗯,準確來說,應該是敵人。
來者卻是很多天沒見了的姜芙。
若不是今天在這里意外見到姜芙,傅雅還差點把姜芙那件事忘記了,當初她拜托皇甫爵查過姜芙的資料,卻是沒有查出來,后來經(jīng)歷了一系列的事情,讓她很快把姜芙這個人拋在了腦后,現(xiàn)在想來,這個姜芙確實可疑。
人可疑,身份也可疑。
姜芙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是和男朋友徐炎祖一起來的,傅雅還記得這個男人,就是小火的主治醫(yī)生。傅雅現(xiàn)在正坐在一個靠窗的卡座上,姜芙與徐炎祖進來坐到 傅雅隔壁的卡座上,但是兩個卡座之間隔著一個藤蔓織成的門簾,姜芙又是背對著傅雅坐著的,所以傅雅能看到姜芙,姜芙卻不能看到傅雅。
“祖,你好多天沒來看人家了…”姜芙剛落座,就嗲聲嗲氣地對著徐炎祖撒嬌,傅雅聽著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徐炎祖面露愧疚地柔聲說道:“乖,我最近手上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上面下了命令要特別關照,所以就有點忙,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姜芙不悅地問道:“到底是什么病人這么重要,讓你連見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了?”
徐炎祖溫和地說:“你見過的啊,就是上次那個被硫酸潑了臉的,反正是個豪門之后,院長親自打的招呼,要我必須保證那個病人恢復以前的容貌,我一個小小的醫(yī)生,哪里敢怠慢啊。”
“哦,原來是他啊,就是那個紀繁星的弟弟?”姜芙說到紀繁星,厭惡之情言溢于表,“祖,你明知道他是我討厭的人的弟弟,你還那么費心地治療他,你是存心讓我不高興是不是?”
徐炎祖仍是寵溺的語氣,“乖,別鬧脾氣,我是一名醫(yī)生,照顧病人這是我的職責,上次因為你,我都被院長叫過去狠狠罵了一頓,人家是有后臺的人,我們?nèi)遣黄鸬摹!?
“什么嘛,我還是姜家的人呢,雷家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姐姐嫁進了雷家,紀繁星那個賤、人算個屁啊!”姜芙不悅地罵道,她雖然現(xiàn)在和紀繁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利益沖突,但是她就是發(fā)自本能地討厭紀繁星。
“你小聲一點。”徐炎祖慌忙扯了姜芙一下,“這外面人多嘴雜的,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就不好了。”
“怕什么。”姜芙撇了撇嘴,倒是沒再繼續(xù)說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祖,你到底什么時候和我結婚啊?”
徐炎祖的臉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低頭喝水,“結婚的事…再說吧,慢慢來。”
姜芙聞言,更加不高興了,“你每次都這樣說,每次都敷衍我,和我結婚就這么讓你難以接受嗎?你到底愛不愛我?”
徐炎祖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這次小聲說道:“我當然愛你,只是現(xiàn)在還不到結婚的時候,我們都還年輕,再等兩年也沒事的。”
“什么年輕!我馬上就三十了!”姜芙大吼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似的捂住嘴巴,“我是說,過不了幾年,我就滿三十了。”
傅雅在一邊聽著,突然覺得很疑惑,按照姜芙的資料來看,她應該才二十五歲左右,現(xiàn)在怎么又說自己三十了?以剛剛姜芙的表現(xiàn)來看,傅雅可以確定她不是一時著急說錯了,而且一時不小心就說了實話。
也就是說,這個姜芙身上確實有秘密,換句話說,這世上,真的有姜芙這個人存在么?
徐炎祖柔聲地安撫著姜芙:“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總得做出一點成績來再談結婚的事吧,你是姜家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醫(yī)生而已,現(xiàn)在結婚,你家里肯定也是不同意的。”
“他們怎么會不同意,他們巴不得!”姜芙小聲地咕噥著,但想了一下覺得徐炎祖說的話也有些道理,雖然她是親自體驗過徐炎祖的“醫(yī)術”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的,但是如果徐炎祖一輩子都只是一個小醫(yī)生,自己跟著他肯定也過不上什么好日子,不過她可以回去讓家里人幫忙嘛,她一直在等著徐炎祖開口和她說,但是交往 兩年,徐炎祖一直都沒有提出要她的幫忙,她也不好意思去倒貼,但是如果要結婚的話,她還是可以幫助徐炎祖的。
“祖,我們結婚吧,工作的事你不用擔心,以我們姜家的財力勢力,開個整形醫(yī)院給你玩都是小事情。”姜芙認真地說道。
“不行!”沒想到徐炎祖卻是激烈地反對,“我是一個男人,怎么能靠著你家里的關系往上爬,以后你叫別人怎么看我徐炎祖?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是不會答應的。”
“可是…可是你的醫(yī)術真的很好啊,在你現(xiàn)在這個醫(yī)院,只會是埋沒了你的才華,你忘了,好多年前我找你幫我做整形手術的時候,你是個小醫(yī)生,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個小醫(yī)生,沒有關系,你憑什么往上爬?”姜芙也跟著激動地嚷嚷起來。
傅雅在旁邊聽得索然無味,打了個哈欠,從窗戶上看到雷子楓的車已經(jīng)停到樓下了,正準備結賬走人,卻又聽到姜芙繼續(xù)說道:“我現(xiàn)在的樣子也是你親自整出來的啊,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我是整過容的,你手藝這么好,應該得到更多的重視。”
傅雅剛準備起身的動作突然頓住,然后重新坐下來,聽姜芙這句話的意思,她是整過容的?她以前不長這個樣子?傅雅忽然覺得自己腦海里面冒出一個念頭,可是那個念頭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去抓住,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噓…”徐炎祖突然捂住姜芙的嘴,小聲叮囑道:“這件事不要再拿出來說了,要是讓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你還想回去過以前的那種日子嗎?”
姜芙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被徐炎祖捂住的嘴嗚嗚兩聲,眼里露出羞恥的神色,她看著徐炎祖輕輕點了個頭,徐炎祖這次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
“先生,小姐,這是兩位的餐點。”服務員適時地送來晚餐,姜芙和徐炎祖各自埋頭吃東西,停止了剛剛的交流。
傅雅想著也聽不到什么八卦了,于是招來服務員結賬,剛結完賬,雷子楓就抱著小奶包從大門里走進來,“老婆,走吧,我來接你回家了。”
傅雅坐的這個位置本來很隱蔽,加上中間隔著藤蔓一樣的東西,所以姜芙和徐炎祖從進門開始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但是雷子楓這一喊,就讓兩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傅雅的身上來,兩人看到傅雅,臉色都是一變,傅雅卻像沒事人一樣朝著雷子楓走過去:“走吧。”
“媽咪,你不厚道,你拋夫棄子一個人跑來吃香的喝辣的!”小奶包在雷子楓的懷里眨著漆黑的眼珠子指責道。
傅雅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道:“誰教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這還用人教嗎?”小奶包哼哼兩聲,十分鄙視地看著自家媽咪。
雷子楓看著母子倆的互動,凌厲的眼神柔和下來,“走吧,回家吃東西。”
傅雅點點頭,剛往前走一步,姜芙卻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擋在他們的面前:“你們,你們不準走!”
“讓開!”雷子楓斜了姜芙一眼,冷冷地說道。
姜芙被雷子楓這么盯著,頓時覺得背心一寒,一絲絲的冷汗從皮膚里冒了出來,但是她想到紀繁星剛剛就坐在她的旁邊,也不知道剛剛的對話她聽去了多少,就想著必須要把紀繁星攔下來,“紀繁星,你剛剛聽到了什么?你不準走,給我說清楚!”
傅雅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不屑道:“這里是公共場合,你自己要說,害怕別人聽嗎?再說,我對你的八卦不感興趣,好狗別擋888888道,讓開。”
“紀繁星!你這個賤、人,為什么要偷聽我們說話!”姜芙想到紀繁星可能已經(jīng)知道自己整過容的事,心里就越發(fā)的氣憤,她本來對紀繁星就沒什么好感,此刻哪里還管得住自己的嘴巴,指著傅雅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
“媽咪,這個丑女人是誰啊,怎么一嘴巴都是糞味?”小奶包歪著腦袋,貌似很無辜地來了一句。
姜芙頓時氣得臉都綠了。
雷子楓的聽到姜芙罵他的親親老婆,眼神更加的冰冷,如同刀子一般刮過姜芙和他身后的徐炎祖,冷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的感情:“姜芙,嘴巴給我放尊重點,下次再讓我聽到,我不會顧忌你是姜家的后代。”
“你…”姜芙被雷子楓的目光和語氣鎮(zhèn)住,“雷子楓,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姐姐姜玫才是真心愛你的,你別被她騙了啊!”
雷子楓冷哼一聲,“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說完,拉著傅雅抱著兒子就轉身離開了云島咖啡。
姜芙在后面氣得跺腳,責怪地瞪了一眼徐炎祖:“沒出息的,你女朋友被人欺負了也不說來幫幫忙,你太讓我失望了!”
徐炎祖眼神暗了暗,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對方可是雷子楓啊,我一個小小的整形醫(yī)生,有什么資格去和他斗。”
本來徐炎祖說的是實話,這個世上識時務者為俊杰,生活不是小說和電視劇,明知道敵不過還去挑釁對方,但是這話聽在姜芙心里就不是個滋味了,她覺得徐炎祖太窩囊了,越想越生氣,連飯也顧不得吃了,提著包包就走,留給徐炎祖一個高傲的背影。
傅雅和雷子楓上了車,坐好以后,雷子楓一邊發(fā)動著車子,一邊問傅雅道:“不是說和朋友見面嗎?怎么又和姜芙對上了?”
傅雅現(xiàn)在心里還有著許多的疑問,比如姜芙的身份,她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姜芙到底是誰,于是反問雷子楓道:“楓哥,你知道姜芙與姜家到底是什么關系嗎?”
雷子楓想了想答道:“不是很清楚,不過以前確實沒聽說過這么一個人,老婆,怎么了嗎?”
“我懷疑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姜芙這么一個人,姜芙只是一個化名。”傅雅將剛剛在咖啡廳聽到了的姜芙和徐炎祖之間的談話給雷子楓說了一遍,雷子楓聽后點頭道:“姜芙如果是別人偽裝的話,那我這里倒是有一個人選。”
“誰?”傅雅挑了挑眉毛。
“我還沒確定,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吧,我先讓人查查。”雷子楓沒有直接回答傅雅,他的心里確實有一個人選,但是在沒確定的情況下,他不想告訴傅雅,免得 到時候又鬧出什么事,而且都六年過去了,他現(xiàn)在只想和傅雅還有兒子安穩(wěn)地過過老婆兒子熱炕頭的生活,不想將之前的恩恩怨怨再次引上身來。
至于那個用姜芙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的人選…很好猜的不是嗎?
“好了,這么久沒見,就不要說這些事情了,聊點輕松點的話題吧。”雷子楓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傅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這么久沒見,兩三個小時前不是才見過嘛?”
“可是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你分開呢,老婆。”雷子楓一邊開著車,一邊溫柔地說著甜言蜜語。
坐在后座被遺忘的小奶包頓時就炸毛了,“麻煩你們打情罵俏不要當著小孩子的面好嗎?”
“咦,這個時候你知道自己是小孩子了?”傅雅毫不留情地拆著兒子的臺。
“哼!壞媽咪!”小奶包紅著臉瞪了傅雅一眼,然后氣哼哼地抱著手臂縮在后座的角落里,假裝看著窗外。
傅雅本來還想說一下和傅晶見面的事,想問問雷子楓是不是他幫忙隱去她的痕跡的,但是想到雷子楓剛剛說要說點輕松的話題,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等下次在問吧,傅雅心里想道。
*
傅家大院,一間古樸的書房里,傅鑫正坐在書桌面前,手里拿著一疊資料,正認真地看著,他翻閱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驚訝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怎么會這樣?”
前幾天他無意間得知紀繁星和段月容走得很近,好奇之下派人查了一下,可是這一查,卻讓他吃了一大驚。
紀繁星,竟然就是傅雅?
傅鑫想起紀繁星的長相和聲音,沒有哪一點是和傅雅相似的,但是他又重新看了一眼手上的資料,資料上確確實實寫著紀繁星就是傅雅。
難怪雷子楓為了傅雅傷心了六年,卻突然接受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難怪雷子楓在六年前和傅雅在一起的時候,卻讓紀繁星懷了他的孩子,原來紀繁星就是傅雅,傅雅就是紀繁星,這樣想起來,很多事情都能解釋得通了。
可是這不是很奇怪嗎?傅雅既然沒有死,為什么要以紀繁星的身份活著呢,既然再一次和雷子楓在一起了,為什么又不愿意說明自己的身份呢?難道她知道了什么?
不,不,傅鑫搖了搖頭,他了解自己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什么,那是絕對不可能和雷子楓重新在一起的。傅鑫又想到十余天前自己和姬魅離達 成的那個協(xié)議,現(xiàn)在想來,姬魅離估計早就知道紀繁星的真實身份了,卻沒有告訴他,反而讓他去幫忙分化紀繁星和雷子楓之間的感情,還好最終沒有成功,不然的 話…
傅鑫畢竟是軍場里混了幾十年的人物,他很快就想清楚了這其中的緣由,然后從抽屜里拿出打火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一疊資料就瞬間化作了灰燼。
“叩叩叩。”門口傳來敲門聲,隨即姜若絲的聲音也跟著傳了進來:“鑫哥,吃飯了。”
“來了。”傅鑫將資料的灰燼扔進垃圾桶里,然后快步走出了書房。
姜若絲就站在書房的門口,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明顯的探究:“鑫哥你在書房干嘛呢?這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傅鑫沒好氣道:“我出門你要懷疑,我在家待著你也要問,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我…我只是關心你…”姜若絲委屈地說道。
“省省吧你,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兒子,他那懦弱的性子得改改,哪有軍人世家的樣子?”傅鑫現(xiàn)在是看到姜若絲就覺得心煩,明明這才結婚六年而已,姜若絲就由原來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變成現(xiàn)在這樣疑神疑鬼,難道婚姻真的可以改變一個女人?
“鑫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姜若絲痛心疾首地指控,以前傅鑫對他很溫柔很體貼,所以她才愿意跟著傅鑫,就算是當?shù)叵虑槿艘膊辉诤酰墒乾F(xiàn)在的傅鑫卻老是沖她發(fā)脾氣,難不成他真的在外面養(yǎng)了情人?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疑神疑鬼。”傅鑫冷哼一聲,甩甩手氣哼哼地走出書房,朝著飯廳的方向走去了。
姜若絲猶豫了一下,走進書房,看到書房的垃圾簍里面有一些燃燒過的灰燼,她疑惑地低頭去看,卻看到一小片指甲蓋大小的紙張還沒燒到,撿起來一看,卻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紀繁星的名字。
紀繁星,又是這個紀繁星!
姜若絲雍容華貴的臉上立即顯現(xiàn)出猙獰的色彩,她就不明白了,就算紀繁星是雷子楓的新歡,傅鑫為什么要去查這個紀繁星,難道傅鑫也看上這個女人了?不,她姜若絲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老公被外面的狐貍精勾走的!
姜若絲將那小片紙張捏得緊緊的,深吸了幾口氣,隨即走出書房,關上門,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了貴婦人的端莊的樣子。
*
吃過晚飯,雷子楓帶著小奶包去浴室里面洗澡去了,傅雅撐著下巴坐在書桌面前,腦海里面又想起下午的時候和傅晶之間的談話,說實在的,她確實有些在意關于她沒死這件事被傅晶查到,雖然傅晶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就是傅雅,但是如果不有所動作的話,遲早會被人查出來的。
傅雅想了想,打開書桌上的電腦,在網(wǎng)頁里輸入“傅晶”這兩個字,網(wǎng)頁上立即彈出來好幾條消息,傅雅篩選了一下,選了一條名為“理工學院的校花,傅家千金傅晶”的選項點進去,這一看之下,心里略微有些吃驚。
軍人世家的孩子,一般男生進入軍校,女生就讀皇家淑女學院,也有女生讀軍校的,比如她和雷天嬌,這也算是華夏貴族圈的一個潛規(guī)則,不管是本家還是旁系外 家,都是一樣。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傅晶,既沒有進入軍校,也沒有念皇家淑女學院,而是念的理工科,學的是計算機專業(yè),而且成績還很好。
傅雅想到白天的時候傅晶曾經(jīng)說過“菲”是她的朋友,那么就證明傅晶自己也是一名黑客了,難怪,如果有高超的黑客技術,想要查到她的事情確實是很有可能的,她倒是把這一塊給遺忘了。
傅雅關了網(wǎng)頁,登上qq,剛剛才登上,消息就滴滴滴地響起來,傅雅點開對話框,發(fā)現(xiàn)是君洛川發(fā)過來的。
“小雅,你去萊雪國了?好像有人在調查你,你最近小心些。”
傅雅回了一個消息:“所以我在萊雪國的痕跡,是你幫我抹去的?”
君洛川回道:“是啊,答應過你要幫你隱瞞身份的嘛。”
傅雅總算是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后幫她了,君洛川出手,傅晶肯定就不能再往下查下去了,傅雅真心地說道:“謝謝你,我現(xiàn)在還不想暴露身份。”
君洛川回消息很快,“謝什么謝,真要謝我,就回圣德帝國,留在我身邊。”
“君銘在叫我,我先下了,晚安。”傅雅回了一條信息,就迅速地下了qq,她的心里確實是感激君洛川的,但是她和君洛川之間除了做朋友以外,是沒有其他的現(xiàn)在的,她的心,早在六年前就遺落在了雷子楓的身上。
剛關掉電腦,雷子楓就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傅雅莫名有些心虛,隨口問道:“寶寶呢?”
雷子楓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睡著了。”
雷子楓剛洗完澡,頭發(fā)和皮膚上還沾著水珠,穿著白色的浴袍,浴袍的帶子隨意地松松垮垮地系著,露出結實的胸膛,走動之間,兩條有力的腿也跟著節(jié)奏一搖一晃,精瘦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痕跡上下滑動。
傅雅看得有些呆,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唾沫。
雷子楓走過來,自然地將傅雅圈在懷里:“怎么了,看呆了?”
傅雅回過神來,粉拳輕輕在雷子楓的胸口錘了一下:“放屁!我又不是色女!”
“你一緊張,就喜歡說臟話。”雷子楓寵溺地笑著,抓著傅雅按在他胸前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老婆對為夫的姿色可還算滿意?”
“滿意滿意,行了吧,快去擦擦頭發(fā),等一下該感冒了。”傅雅不自然地說道,眼神滑向別處,按理說雷子楓的身體她也見過無數(shù)次了,可是每次看到,還是會覺得口干舌燥,緊張得不行。
“既然滿意,那是要有獎勵才行的。”雷子楓扳過傅雅的腦袋,不由分說地找到她的紅唇,一個火辣辣的吻就印了上去,等到兩人都有些呼吸不暢的時候,才把傅雅放開,用拇指抵著她的唇角笑道:“老婆還是那么美味,我都有點舍不得放開了呢。”
“快去擦頭發(fā)。”傅雅紅著臉瞥了雷子楓一眼,討厭,每次都這樣強勢地吻過來,害得她差點就忘記呼吸了,到現(xiàn)在腦袋里還是一堆漿糊。
雷子楓輕笑一聲,起身走到衣櫥里拿出一條干凈的毛巾放在頭上輕輕揉搓著,揉了一會兒又朝著傅雅招手:“老婆,來,你來幫我擦。”
傅雅想到平時都是雷子楓幫她擦頭發(fā)的,偶爾幫雷子楓擦一次也行,于是也沒有拒絕,走過去接過了雷子楓手上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