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亂象已經初現,許多有心思的人也都看出來了,他們都開始悄悄的做準備,而京城許多人家也是將自己家的東西都開始轉移,甚至一些人家也都離開了京城,去偏遠的地區躲避。
京城很多官宦人家沒有辦法離開,他們就只能是將家里的財物轉移了一部分,然后讓家里的小輩全都離開,一時間原本繁華的京城變得蕭瑟了許多,往日熱鬧的街道上也少了許多人。
臨水村這邊大家顯然沒有理會京城的忙碌,一來他們這里離京城比較遠,二來他們是在大山里面,戰爭不會打到他們這里來的,所以對于他們來說天下的大事他們不關心。
現在他們只關心地里的那點兒滾,去年他們糧食欠收可是朝廷也沒有減免稅,冬天又遭遇大雪,雖然他們還都活下來了,可是這種災年他們是不想再經歷了。
冷得要死,人整天就只能呆在炕上,哪里也去不了,而且糧食也不多了,就整天的喝稀飯,全都是稍微的墊一下肚子,根本就吃不飽,最難受的是他們時不時的還要擔心自己的屋子會不會塌,這種煎熬實在是太難受了。
現在終于好了,雖然外面的還有流民,可是他們也不敢來村子里搗亂,畢竟村子里的人可是很團結的,而現在已經二月了,要是再不播種,他們可就要錯過好時節了。
去年就沒有糧食吃不飽,今年他們可不想再餓肚子了。
所以盡管京城亂了,鎮子里還有幾個流民,臨水村的人還是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他們都開始下地干活了。
鎮子里現在相比較冬天的時候已經是平靜了許多,雖然還是有幾個流民,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是鎮子上人的對手。
本來流民都是鄉下那些干農活的人,天氣一暖和許多人就回到了自己村子,他們還都有地,不管怎么樣種地就餓不死,至于房子現在不下雪了,他們就是蓋個茅草屋也是有安身之處的。
只是有那么一部分的人不愿意回去,他們平時在鄉下的時候就好吃懶做的,在冬天的時候他們嘗到了不勞動就有收獲的好處,所以他們都不愿意回去鄉下種地,繼續留在鎮上當流民。
可是鎮子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在這鎮上已經這么多年了,早就站穩腳了,這些鄉下膽小如鼠好吃懶做沒有一點兒后臺的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冬天的時候他們是只有自己家的人在,沒有人幫忙才會勢單力薄的被這些流民欺負,可是現在他們基本就是一呼百應。
流民敢去誰家里搗亂,他們一聲喊就有好多人趕過來幫忙,沒幾天那些流民就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而且也有很多人被打斷了腿,胳膊,慢慢的這些流民也就知道了事情的歷害,也就離開了,鎮子上也恢復了往日的安穩。
臨水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鎮子上發生的事情,他們現在全都是抓緊時間種地,就連鎮子上也都沒有人去。
大半個月,村子里的地就都種好了,肖月也開始準備自己的荷花,今年她還是打算種荷花,不是為了賣蓮藕,只是因為夏天的時候荷花盛開,他們家四周都是荷花的香味,而且荷花真的是很漂亮,那種搖曳的姿態讓人時刻可以感覺到荷花的圣潔。
肖月在搗鼓她的荷花,楊昌發也沒有閑著,家里之前已經沒有肉了,這個時候他要準備去鎮上一趟,將家里缺少的東西全都給買齊全了。
因為不知道鎮上是什么情況,所以楊昌發沒有帶肖月,他打算跟楊大伯,楊三叔,楊昌貴一起去鎮上,鎮上有流民的事情他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道那些流民有沒有離開,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全都是男的去。
肖家還是住在肖月家里,他們想要收拾自家的屋子離開,不過肖月和楊昌發沒有同意,他們知道要出事了,以后到底是怎么回事誰知道,還是等一切都安穩下來之后再做打算。
肖老爹也是知道楊昌發和肖月有事情沒有對他們說,聽到他們的話他也就同意了。
到了三月份的時候肖月的荷花也種到池塘里了,臨水村的人又恢復了以前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日子也就寧靜了下來。
他們一直都有些疑惑,要知道在二月份的時候醬料廠就應該開始干活了,可是今年還是沒有干活,他們還都等著賺點兒錢讓日子好過呢,可是醬料廠一直沒有動靜。
大家的心里都有點兒著急,可是誰也不會直接去問肖月他們的。
肖月和楊昌發也是知道大家的想法,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拒沈俊凌所說,京城現在已經是一片混亂了,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就是那些當官的,他們每天都是坐如針氈。
因為在剛進三月份的時候,陳王就直接挑明對于皇上的不滿,還有就是對于先皇傳位圣旨的真實性,之后他就去了軍營。
直到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陳王的勢力還不小,他帶著自己的部隊從南疆的邊境過來,而且在他的部隊里面還有南疆人,最主要的就是有之前南疆那位神秘人。
皇上在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原來鎮守南疆邊境的將軍早就被收買了,這一點兒真是他的失誤,他還以為兵符在自己手里就沒事,原來他們早已經不認兵符了。
于是皇上火速的調動自己的大軍去阻攔,戰爭就這樣開始了,百姓們聽到打仗的消息一下子就慌亂了,活著都成了問題,他們哪里還會去想吃的好不好,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所以肖月他們的醬料當然也就賣不出去了,沒有銷售生產自然也就不能進行,而依賴生產賺錢的人自然也就拿不到錢了。
村子里的人看到醬料廠確實沒有開工的意思,他們就只能是放棄了,然后很多的男人一起結伴去了鎮子上找活。
可是因為打仗鎮上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戰場離他們遠,可是他們的日子也受到了影響,活也不好找,大家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少了。
而這個時候的臨水村卻迎來了一隊士兵,仔細的觀察就能知道這些人跟衙門里的那些官差還是不一樣的,他們的周圍圍繞著一股肅殺的氣息,這樣子的人只可能是從戰場下來的,趟過尸山血海才會這樣。
這些人的到來引起了臨水村人的關注,畢竟大家可都是知道的現在正在打仗,這士兵來到他們村子可不是好事,如果是來征兵的可就壞了。
本來大家都是遠遠的觀望看這些人到來的目的,沒想到居然看到楊昌富走到那些士兵的前面,恭敬的對著領頭的人說:“張將軍,下官楊昌富接到陳王命令特來迎接。”
那張將軍一身的鎧甲,他是個粗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跟這些文人打交道,說話繞來繞去的,而且他也知道楊昌富是個什么樣子的人,壓根就看不起他。
張將軍坐在馬背上沒有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昌富,“行了,趕緊帶我們過去吧!”
楊昌富對于張將軍的態度很是生氣,真是的,什么東西,不過是個武夫居然敢給他甩臉色,大家都是為陳王辦事,誰怕誰!
楊昌富臉上的態度也沒有了剛才的恭維,一臉的鎮定說:“張將軍,請。”說完他就率先往前走。
張將軍看到楊昌富跟變臉一樣的變化,他嘴角泛起一個冷血的笑,馬鞭一甩就朝著楊昌富而去。
楊昌富聽到噠噠的馬蹄聲轉過身,就被疾馳的駿馬給擦身而過,他整個人轉了一個圈狼狽的趴在地上。
“哈哈哈……”張將軍帶來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就就大笑起來,而張將軍則是坐在馬上停在不遠處,一臉的不屑和嘲諷。
楊昌富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重重的喘息著,氣憤的大口大口呼吸。
張將軍冷哼一聲,就帶著自己的士兵往前走,邊走邊說:“還不趕緊走,要是耽誤了大事,老子一刀砍了你。”
張將軍的森冷的語氣讓楊昌富不自覺的一哆嗦,他知道張將軍是真的敢砍了他的,想到這里他也不敢耽誤趕緊前面帶路。
到了楊昌發家門口,楊昌富對著張將軍說:“就是這里了。”語氣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骨氣,多了分小心翼翼。
張將軍看著緊閉的大門冷笑一聲,對著自己的士兵揮手,“包圍起來!”
“是!”士兵們答到,然后動作迅速的散開。
院子里的人聽到動靜正在奇怪準備出去看看,門就被人粗魯的推開了,身形高大的張將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到九爺滿臉的不屑,“寧王,我們又見面了!”
九爺看到張將軍有一瞬間的呆愣,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原來是張將軍!”
沈俊凌也接著說:“張將軍,我記得你是駐守在北方邊境的吧,沒有皇上的圣旨你居然敢私自離開,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張將軍冷哼一聲,“皇上?呵呵,仗已經打開了,到最后誰是皇上還說不準呢,而且陳王可是請了南疆幫忙,這皇位呀遲早都是陳王的。”
九爺和沈俊凌還有柳溪寒三人對視一眼,看來張將軍也投靠了陳王,而且陳王居然敢叛國跟南疆合作,簡直就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