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的城市總是富足,港口貿易廣,臨海景色迷人,夏涼冬暖,在海州市,沒有酷熱也沒有嚴寒。
海州市的夜空能看到滿天繁星,不似燈火通明的南江市,入了夜,整座城市都籠在霓虹之下,天空還能看到白云。
孫迪站在陽臺上,賞月觀星,對電話那頭道:“媽,我這里還好,工作也去看過了,都挺好!”
孫母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前一陣聽聞孫迪要去海州市工作,她極力反對,女兒不在近前,跑到大老遠的海邊,一年到頭也許都見不到幾次面,她哪里舍得。
可孫迪向來要強,誰也說服不了她,加之孫父以為她已把所有的存款都拿了出來給他們買旅館,心虛之下也沒有底氣去擋她的財路。
孫迪拖著一個行李箱,只身一人坐上飛機,孫母一把鼻涕一把淚,罵譚東年把她害了,怪孫回恩將仇報,孫迪寬慰道:“夫妻合則來不合則去,哪有什么誰害誰!”
孫母倒是一愣,沒料到她這會兒倒是想開了。
其實孫迪離開的很突然,那天在轎車內和譚東年談話結束,她一直心緒不寧,隔天她就去了一趟監獄,在一頓壓低嗓音的爭吵結束后,她得到了一句話——“去海州市,找梅總梅亭山”。
孫迪倉惶地收拾行李訂機票,在起飛的前一晚接到譚東年的電話,惴惴不安地應下他所有的要求,比如向孫父討回孫回的銀行卡,孫迪在做完這一切后終于平安起飛,譚東年好心提醒,又像是報復似的警告:“好自為之,有多遠走多遠!”
他卻不知道,孫迪一個轉身,坐上了梅亭山的餐桌。
打完電話,孫迪從陽臺走出,重新落座后欠身含笑:“抱歉,家里電話。”
梅亭山舉了舉紅酒杯,雅致的西餐廳內縈繞著流水潺潺般得鋼琴聲。
距海州市八百多公里的南江城,半座燈紅酒綠,半座叢山幽林,無形的一道線將整座城市分割成涇渭分明的兩半,今朝窮困潦倒,明日翻手為云。
何洲的思緒漸漸飄遠,又緩緩收攏,撫著孫回已經及肩的頭發問:“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恨你姐姐,也不恨你爸媽。”
孫回訕笑一聲,靠著何洲小聲道:“這話雖然有點兒肉麻,可也是個道理,我爸媽對我有生育之恩,有養育之恩,我不能強求他們要多愛我多疼我,反正我問心無愧了,我現在過得也很好,有你在身邊。至于我姐姐——”孫回垂下雙眸,抱住了何洲的胳膊,“可能是因為以前姐姐對我很好,我確實很難過,可現在她一聲不響就走了,讓譚東年給我銀行卡,其實是不是證明她心里還是有我,對我有內疚?”
何洲張了張嘴,還沒開口,又聽孫回搶話道:“什么都別說了,我就這么去想了,你別打擊我!”
何洲頓了頓,道:“好!”
孫回又笑:“你以后也別這樣一聲不吭,怪嚇人的!”
何洲一笑:“嗯!”
孫回得寸進尺:“你要一直保持下去這樣對我好!”
何洲笑著親了親她,什么都沒說,只將她用力抱進懷里。
孫回喜歡武俠劇里的豪情萬丈,崇拜義薄云天的大俠壯士,她有一份遠大的抱負,那就是對不喜歡她的人不要懷有仇恨,對喜歡她的人她更要去喜歡,她沒有健碩的胸肌,那就要有廣闊的胸襟,她沒法仗劍江湖,那就要及時行樂。
孫回要做二十四孝小女友,早起疊被洗衣,傍晚順路去超市買菜回來做飯,夜里偶爾煮一頓宵夜塞進何洲的肚子里。
她的業余生活也安排的極其充實,有空就和室友去壓馬路,聊帥哥聊美女,計算機考試前她們還去了一趟游樂園。
孫回勤儉持家,隔一天就拿出小賬本算賬,合理使用生活費,何洲的工資她先做存儲,家中的開銷她自己能夠應付。
忙忙碌碌大半個月,計算機二級考試終于結束,孫回對著家中的臺式電腦鞠了一躬,鄭重其事地道了一聲謝,害得何洲瞠目結舌,隨即捧腹大笑。
孫回捧著紅通通的臉蛋兒怒道:“你偷看我!”又解釋,“這是一份感恩的心,你懂不懂,電腦也是有感情的!”
何洲去掰她的兩只手,笑道:“白眼狼,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孫回愣了愣,突然叫了一聲:“哎呀你提醒我了,我還要請丁卓祥他們吃飯,這陣子多虧了他們幫忙!”
何洲立刻沒了笑容,孫回撲到他懷里,哧哧笑道:“我就知道是醋壇子打翻了,哈哈哈……啊——”
調|戲何洲的后果很嚴重,孫回哼哼唧唧,為自己又要做羞恥的事情而默哀。
孫回是小忙人,何洲是大忙人。
新公司的業務已經上了軌道,黎秋生喜歡他不聲不響殺伐果斷,有些管理者平易近人,善于聽取群眾建議,而何洲絕不屬于這類人,在現代化的管理模式當中,他的方法也許會遭來各種非議,同事們在茶水間里把對他的評價做出總結:“大男子主義唄,整個兒一希特勒,沙文主義,聽說他只有高中學歷,跟咱們小學畢業的老總臭味相投,要不然憑什么做這么一個職位,就算這家公司小,也還輪不到他一個高中生吧!”
何洲的擁護者簡簡單單反駁一句:“哦,你連高中生都不如。”
平平淡淡的語氣,茶水間里再無人接話。
何洲對這些評價充耳不聞,依舊盡心盡力地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周四的時候黎秋生把他叫到家具公司,拿出新買的高爾夫球桿道:“你看看,我這段時間要玩兒這個東西,你說那些房產商怎么就這么有錢沒地方花呢,十幾萬幾十萬辦一張會員卡,一個禮拜都打不了一場球,再說了,把一個球打進一個洞里就這么有意思?我怎么總想到屎殼郎!”
何洲笑了一聲,說道:“附庸風雅而已。”
他的話實在少,黎秋生有時候覺得跟他說話有些無趣,可他又喜歡何洲寡言少語,萬事都聽命于他似的。
黎秋生拉著何洲研究了一會兒高爾夫球桿,終于歇了下來,說道:“對了,還有正事,你有沒有去過海州?”
何洲靜了片刻,說道:“幾年前在那里呆過。”
黎秋生“哦”了一聲,“那正好,能有熟悉感,我過半個月要回一趟海州,你跟我一塊兒去,我帶你去見見我大哥,我太太對你也很好奇!”
兩人正說著,秘書突然敲門進來,與她一道過來的同事急急開口:“何總,出了點兒事情!”
恒福家具在半年前從另一家公司里挖來了三名設計師,在此之前恒福瀕臨倒閉,黎秋生想辦法籌集到了資金,又想盡快把公司做大,早日脫離海州那邊的束縛,因此他躊躇滿志地做了一系列改革,用人也大膽,結果那三名設計師偏偏是菜鳥,把前東家那里的創意帶了過來。
家具設計行業的抄襲界線比較模糊,許多家具展上都有設計師拍下照片,回去后涂涂改改,效仿的產品遍地都是,要較真也難。
前一段時間,恒福參加了一個家具展銷會,獲得了大批量的訂單,期間協議雖還未簽訂,但也八|九不離十,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傳了圖片和報價給他們的客戶,兩相比較之下,恒福一方的設計和制造方面似乎略有遜色,訂單在今天上午取消,黎秋生的屬下在第一時間摸清緣由,這才會打斷他和何洲的談話,前來稟報。
黎秋生鐵青著臉,啤酒肚一會兒凹下去一會兒凸起來,咬牙切齒道:“我就知道姓譚的沒好事,之前說要收購我的工廠,報的價錢根本就在打發乞丐,我拼死拼活把工廠救活了,挖了他那邊幾個設計師,他這個小人,惦記到現在!”
“姓譚的?”
“就是那家公司的老總!”黎秋生沒好氣道,“譚東年!”
何洲挑了挑眉。
家具公司的生意何洲只在最開始時有過參與,說服黎秋生踏入房地產之后,他已經不再插手其中。
先前合約還沒簽訂,黎秋生就已經自作主張的去進購材料,屬下的進言被他全部當做了耳旁風,有一回聚餐時何洲聽財務經理抱怨過,說黎秋生狂妄自大,仗著老婆娘家的資本,做生意時向來橫沖直撞,這會兒便拋來一個大教訓,訂單損失了,材料只能積壓在倉庫,資金鏈雖然斷不了,但這一口氣黎秋生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何洲起先不聲不響,照舊在房產公司里忙碌,外出應酬完,回家就抱抱孫回,過了兩天,黎秋生的怒火已經蔓延到了房產公司,兩邊的員工全都人心惶惶,取消訂單的事情也傳得風風火火,何洲終于站了出來,說道:“黎老板,要不我來想個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其實我被刷負沒啥的,因為知道那個刷負的人是誰,也知道她的這種行為其實針對過很多作者,所以這次看到滿屏的負分,我沒有難過啦,謝謝大家的各種安慰,好乖好乖~
還有小利童鞋補分辛苦了,其實沒關系的啦,這種惡意刷負我會找管理員刪除的。好感動好感動,看我感動的眼淚汪汪,捂臉~(╯3╰)mua~
還有好心的小伙伴跑去舉報了這個刷負的,嗚嗚嗚要我怎么感動才好,你們實在是太可愛太貼心啦,我要把你們都圈養起來啊啊啊啊啊~~~~~~~~~下次不用這么辛苦的啦,摸摸我,留下幾根毛就好了哈哈哈~我這個會自己投訴的,(╯3╰)mua~
還是要說,好溫暖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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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痛拔毛,老丙家,你的福利你的選擇,要拔毛,請選擇老丙!
拔毛真的不痛,大家再不留毛我就來拔毛了,哼哧~~~~~~~~
內什么,想看河蟹的小伙伴最近可能要戒葷了,據說現在新一輪嚴打,大家有木有發現好多小說連題目都改了?比如題目里帶有“嫖”啊“床”啊等等的,所以就內什么據說,最好連擦邊球也別打,哈哈哈哈正合回回的意,回回害羞吶,讓她再長大一點嘛~(╯3╰)mua~
最后感謝地雷~炸開花了(╯3╰)mua~:
小利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0-1315:3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