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語見他這般體貼,心裡覺得暖洋洋的。雖然還不清楚他爲(wèi)何踢爛了自己的門,他既然這般有覺悟的尋求補救的方法,那自己就原諒他了,更何況……
打開手中的錦盒,淡淡的藕香撲面而來,花解語瞬間覺得五臟六腑像是被徹底清洗了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只見黃色錦緞半包裹著一條小臂粗細的琥珀色蓮藕。整條蓮藕長一尺左右,只在中間生出一個淡黃色的藕節(jié),藕身晶瑩剔透,玉白無瑕,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像極了一支人工精心雕琢的玉石蓮藕。
“果真是個寶物!”花解語輕撫了一下玉藕由衷稱讚,“只是,用在我身上未免太浪費了吧!”此等寶物僅僅用來醫(yī)治容貌,實在是太可惜了,但自己若是就這樣把它還給冥洛夜,以他的性格,一定會當(dāng)場翻臉的。想了想,花解語關(guān)上錦盒,仔細地把玉藕收了起來。
想那冥洛夜這會去尋門,必定要費點周折。再者,他等會定是要回來的,自己總不能在他眼皮底下睡覺吧。於是索性臥在軟榻上看起書來,心裡還在思量著他何時能回來,到時又如何把門裝上去。想著想著,眼皮開始不聽話地打架,花解語搖了搖頭,拼命想要趕走睡意,卻最終抵不過睡魔的侵襲,頭一偏,倒在了榻上。
半個時辰後,扛著兩扇木門一身風(fēng)霜風(fēng)塵僕僕趕過來的冥洛夜,一進門就率先尋找那抹身影。待看清楚眼前的狀況時,冥洛夜額間的俊眉深深地皺起,臉上浮現(xiàn)幾分惱怒。這個女人,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麼?只見榻上的小女人蜷縮成小小一團,薄薄的毯子胡亂地搭在身上,一本翻了幾頁的書凌亂的攤在手邊,白皙的小臉因爲(wèi)寒冷而更顯蒼白,粉嫩的紅脣更加透明如凍。
冥洛夜放下肩上的重物,恨不得飛到她身邊好好教訓(xùn)她一下。剛邁出兩步,便發(fā)覺自己身上一片寒氣,遂忍住心中的擔(dān)憂,站在原地運氣起來。須臾,覺得周身變得溫?zé)幔ぢ逡乖僖驳炔坏茫耆雎阅侵皇嵌潭痰膸酌走h路程,咻地一聲就飛到了榻旁。
本想搖醒她好好罵一番的冥洛夜在看到她那微微翕動的紅脣時,心裡猛地柔軟。輕輕地俯下身來,冥洛夜連同薄毯輕柔地將她裹進懷裡。感覺到異樣的花解語不滿地動了動身子,小腦袋不停地蹭來蹭去。終於找到了一方舒適溫暖的位置,遂緊緊地貼在那裡,小手還生怕他逃掉似的就勢抓住附近的衣服。
冥洛夜身子一僵,寵溺地瞄了眼這個在他胸口搗亂的小女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卻又駕輕就熟地抱著她往牀邊走去。
翌日一大早,織錦輕手輕腳地推開小姐的房門,見她正睡得香甜,昨夜提著的心纔算正式放了下去。天知道昨夜她在偏房聽到小姐房裡傳出一聲巨響時,她的心有多忐忑。恨不得立刻衝到小姐身邊看一下的她想起小姐的話就忍了下來。
詫異地看了看爐子裡燒得仍旺的炭火,織錦心想:難道是小姐昨夜添了足夠的炭?從袋子裡夾了些許銀炭放入爐裡,用火鉗撥了撥,見炭火燒了起來,織錦這才起身,小心地走出房間。
剛打開.房門,就見纏.綿歪著腦袋,一臉好奇地盯著門看。織錦以爲(wèi)她一大早就犯傻了,輕輕地把門帶上,走到纏.綿身邊點了點她的腦袋:“發(fā)什麼愣呢?該時候去向王麼麼報到了,晚了就該遲到了。”說完也不管纏.綿,越過她就要走。
纏.綿一把拉住織錦的手臂,指著門小聲問道:“你可曾發(fā)現(xiàn)那兩扇門有何不一樣沒有?”
織錦隨意瞥了一眼,不以爲(wèi)意地回她:“沒什麼不一樣的!別神神叨叨的,等會子捱罵了我可不管你了!”說完甩開纏.綿自個兒先走了。
纏.綿急急地追了上去,時不時回頭看兩眼,嘴裡嘀嘀咕咕道:“明明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