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兒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全心全意地相信著月秦的,於是就去找於氏的簪子。
於氏見月秦忽然這麼大呼小叫的,不由得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好端端的,回家來了也不安生,你這又是發了什麼瘋?”
月秦笑嘻嘻地依偎到於氏身邊,蹭了蹭去:“哎呀,好久沒見到孃親了嘛,孃親又不怎麼打扮,總是這麼素素的,女兒心疼唄,再說,你一說到祝大爺,我就在想,他每日見你穿得和燒火丫頭一般,看久了會不會嫌棄。”
聽月秦說自己是燒火丫頭,於氏原本是要來擰她的小臉的,但是,聽說祝容城嫌棄,她還是嚇了一跳的。
“不會吧,祝大哥說最喜看我穿這件素色的衣服,不要抹一點脂粉,頭髮上珠釵一支別上就好,他最喜歡我這樣的。”於氏甜甜蜜蜜地道,甚至忘記了,又喊的祝大哥。
月秦翻了個白眼,都說女人談了戀愛就變蠢,這真是一點都沒說錯,看看她孃親就知道了。
還有,祝容城,你故意我孃親不要打扮,請問,你安的什麼心?
想了想,月秦決定就是不能如祝容城的意,於是她等彤兒送了紅珊瑚簪子過來後,就命令給於氏梳妝打扮。
雖然於氏是本能地喜歡聽祝容城所有的話,但是,這可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寶貝閨女,閨女喜歡,那就讓閨女高興唄,所以,她連抵抗都沒有就任憑擺佈了。
月秦正在忙乎的時候,就聽外面的小丫頭過來說碧兒又走了,似乎是急急忙忙回她現在那戶人家煮飯還是怎麼的。
月秦想了想道:“她倒是還知道點進退,曉得硬是賴在我這裡,到時候她主人找上來,又要與我家有躑躅!”
於氏嘆氣道:“原本也是個通透丫頭,不然也不能伺候你那麼久,只是一時糊塗了,誰沒有一時糊塗的時候呢?”
月秦故意嘟著嘴,委屈地看著於氏道:“孃親是不是看女兒不順眼了,覺得女兒狠毒?女兒這不都是爲了你嗎?”
於氏忙抱著月秦好一頓心肝肉地哄了,月秦這才作罷,還懶洋洋依偎在於氏懷裡感覺自己真的變小了,真的就只有十四歲,這種被家人寵愛的感覺真是太美麗了,讓人幸福得不想離開。
母女兩個膩歪了好一會兒,月秦這才悄悄和於氏咬耳朵:“我這是考驗碧兒呢,若是她真的本性不壞的話,我會給她機會的。再說了,這麼容易就收留她,豈不是讓她沒有受到教訓?要千辛萬苦求來的機會,她纔會珍惜,孃親聽我的,我自有道理。”
於氏聽了女兒的話,不由得連連點頭,其實她做女兒的時候,這些母親都有提點過她,只是她生性良善實在下不去手,生了這個女兒是狠的。
於氏嘆了口氣道:“你進宮後,其實孃親很擔心你,怕你受人欺負,只是今日見你辦事的氣度,孃親卻是放心了不少。”
月秦聞言大是感動,又抱著於氏打滾撒嬌了半天。
臨了,於氏還說道:“祝大哥說了,最不濟還有他呢,就算皇帝老頭看不慣
我們了,我們還可以跑到塞外去,他在那邊有根據地呢,肯定不會讓我們受苦。”
月秦抽 了抽嘴角,她算看出來了,這個大庸朝裡面,除了她,就是祝容城最看不起什麼破皇權。
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麼?!!
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月秦小手一揮:準了,告訴祝容城,三個月內,迎娶我孃親過門唄,過時不候哈!!
祝容城接了消息,立刻喜滋滋地過來了月府,還賴著不肯走,彤兒和他說,準新娘子成親前,是不能見新郎官的。
但是人家保證,如果不讓他見秀兒的話,他就半夜爬牆來見。
月秦道:“他敢!!我讓人在牆頂上裝滿碎瓷片,有本事他爬一個?!!”
“秦兒。”不爭氣的孃親急了,忙拼命扯她的衣袖。
月秦簡直恨鐵不成鋼,真是有一種娘大不由女的無奈感。
最後,月秦又是小手一揮:“那隻能看一眼啊,不準超過半個時辰!!”
然而,祝容城進來看到於氏的樣子,整個人都驚呆了,臉上的表情先是驚豔,簡直就被於氏迷得七葷八素的,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都差點坐到扶手上了。
於氏被看得不好意思,臉紅紅地一直往閨女身後躲。
月秦笑嘻嘻地道:“彤兒,告訴小三子,怎麼回事啊,我們好好的大宅子,怎麼吧狼給放進來了?”
“狼?”彤兒莫名其妙,待看到祝容城的表情,不由得掩著嘴偷笑,還去看於氏的表情。
於氏在燈火下,祝容城只想給三個字——真好看!!
真是漂亮,柔和的燈光,和於氏白細的膚質形成了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而頭上豔紅流光溢彩的紅珊瑚簪子,卻凸顯了她白皙的肌膚,襯托得她猶如皎潔的明月一般,動人溫柔,脈脈以含情,楚楚以動人,一顰一笑,盡是迷人的女兒紅一般。
然而,祝容城看完之後,終於回過神來,卻是臉色嚴肅地道:“秀兒今天真好看,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平日那套素色的衣裙更適合你。”
於氏還挺乖地準備點頭答應,月秦簡直要扶額了,這麼聽他的話這還沒嫁過去呢,嫁過去還不被吃的死死的?看月正於就知道了,有時候男人的臭毛病就是女人自己慣出來的。
人的劣根性原本就是欺軟怕弱。
“不會啊,我覺得孃親裝扮起來最好看了,剛剛乾爹你都看呆了呢,別以爲我沒看到,怎麼?怕我孃親太好看了,你鎮不住麼?”月秦假裝開玩笑,一雙眼睛卻直直看著祝容城的反應,哼,大男子主義。
然而,祝容城的表情卻更加嚴肅了:“哎,反正聽我的沒錯,千萬,千萬不要這樣打扮,尤其——不要戴那隻紅珊瑚的簪子,切記切記,省的惹出禍端來。”
月秦這才收了戲謔的表情,祝容城沒必要騙他們,那就是真的有問題。
月秦臉色一整:“乾爹,我們都快成一家人了,有什麼事情說出來纔是,這樣吞吞吐吐的,是沒將我
們當自己人麼?哼!!”
小女孩兒撒嬌一般地哼了一聲,憨態可掬,省的祝容城不喜歡她,孃親肯定是要嫁給這個人了,可不能將兩家的關係搞僵。
祝容城嘆了口氣道:“其實不是我不想說,我怕我說了,你們會有別的想法。”
月秦笑咪咪:“說說看。”
祝容城無可奈何,但是,於氏和月秦以後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必定會有疙瘩,這是祝容城不願意看到的,他可是真心要娶來於氏好好寵愛,也是真心喜歡月秦和嘟嘟,要好好照顧她們的。
“其實,是我以前和皇上一起打仗,戰場上,有一次我和皇上被困在秦嶺裡,最後只剩下了我們兩人,我爲了救皇上,還弄傷了雙手,再也沒辦法帶兵打仗。”祝容城似乎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他說得輕描淡寫,於氏卻知道那是個什麼樣子的情況,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前有財狼虎豹,後有追兵。
心裡一陣疼惜,她用力抓住祝容城那粗糙而傷痕累累的手,從今後,她一定會好好照顧他,讓他餘生都平靜而幸福的。
祝容成似乎感受到了於氏的心疼,拍了拍她的手,溫暖一笑。
月秦的眸子死死盯著兩個人交握的手,恨不得將男人的爪子砍掉,不許碰我娘。
不過,她忍住了,等著祝容城繼續說。
“後來有一次,皇上的傷口發炎了,他暈了過去,我給他清洗傷口的時候,在他衣服夾層裡找到了一個用牛皮包裹的畫像,那上面是一個女子——”祝容城猛然擡頭看著於氏,眼神裡充滿了緊張和擔憂,“和你現在,起碼有八分相似!!”
於氏一聽不由得花容失色:“我,我這就換下來。”
祝容城鬆了一口氣,吩咐道:“尤其是不要戴那個紅珊瑚簪子,那女子就戴了。”
於氏忙答應著,拉著彤兒卻房間裡給自己換裝。
祝容城這才放鬆了原本靜靜捏著的手,太緊張了,如果被皇帝看到於氏,他真是很擔心。
不過,這周圍太精了吧?!!
他一回眸,就看到自己的這個便宜閨女,正一眨不眨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己。
祝容城臉色一黑,知道她這古靈精怪在想些什麼:”我知道你想什麼,認爲我接識你母親另有目的,開始確實有些好奇,但是後來——我是真心喜歡上了你母親,並且下決心要對她好,也要對你們好。“
月秦繼續打量他,眼神似笑非笑,讓人特別想炸毛。
祝容城感覺自己正被一個屎盆子罩在腦袋上,這丫頭這麼多疑,肯定自己的婚事又得等了。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道:“到底你要觀察多久,才能同意思我和你孃的婚事?”
月秦這才收回目光,悠閒地道:“大概兩三年吧。”
“我靠,你再說一遍!!”祝容城氣得一下子拍爛了面前的桌子。
“我說,怎麼也要五年吧。”月秦悠閒地坐在椅子上,還開始享受地品茗,笑不露齒,殺人不見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