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是虞少爺啊,你怎麼還這麼囂張呢,聽說你們虞家就要被皇上給抄家啦,不知道你付不付得起這些人的工資呢?”月秦笑瞇瞇地喊話道。
虞浩皺了下眉頭,工資?那是什麼東西?
其實,那五百個僱傭來的打手也在想一個問題,工資?唔,應該是工錢吧,幸好是先付錢再幹活兒。
所有人的心裡定了定,雖然只是定金,這位公子出手闊綽,看他馬車裡的那些金銀珠寶滿滿如山,必定是不會騙人的。
虞浩也冷笑了一聲道:“月秦,你那一套都是我玩剩下的,別玩了,跟我走吧,我不殺你,我發誓。”
爲了救你,我差點被鱷魚分吃,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知道好人心呢?當然,這種糗事,虞浩是不會告訴月秦的,他眼底暗了暗,原本正在癒合的傷口似乎又有些隱隱作痛!
每次痛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滿滿都是月秦的影子,想到就要見到他,虞浩竟然覺得自己有些緊張和激動。
然而,月秦肯定是不會來見他的,她笑嘻嘻地問道:“虞公子啊,你這次騙的這些傻子時候更笨了啊,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你的那些伎倆,你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用稻草放在底下,上面鋪一些真假混雜的珠寶吧?哎呀,那個辦法也是我玩剩的呀,你這是東施效顰而已。最後,你不會像上次那樣,完事後讓他們去領工錢,然後再用炸彈將人都炸死吧?”
月秦只是隨便說說的,要是她是虞浩這麼變態,她肯定這麼幹。
但是,沒想到效果這麼好,被她瞎貓碰到死耗子地碰中了。
“可惡,他還真是隻讓我們遠遠看了那車財寶,不會是假的吧?”終於有人有些按賴不住了。
虞浩微微皺了下眉頭,沉聲道:“難道你們要相信那個只會動嘴皮子的丫頭,而不是我?不要廢話,將人給我逼出來,男的格殺勿論,我只要那丫頭。”
他的話猶如發令槍,瞬間,又是箭如蝗蟲般鑽入破敗的土地廟。
月秦差點被流矢所傷,幸好殷離猛然抱著她一縮,這才勉強躲過。
不過這下子,月秦和殷離就緊緊地貼在一起了,月秦微微擡頭,就看到殷離的耳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地紅了起來,害得她也有些緊張了。
“疼嗎?”月秦移開目光就看到殷離的肩膀暈開的血花,她給他包紮過,知道那個地方傷口有多深。
這個傻子,若是尋常人,早就躺在牀上不動,養命了。
他還跑過來找她,冒冒失失地陪著她到處亂跑,嘆了口氣,她想,如果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說喜歡她的是殷離,或許結果會更好一些,只是,很多事情沒有也許。
“殷離,你聽我說,我們兩個一起逃出去的機會很小的,我們一會兒分開跑吧,我會往河邊跑,不好意思,我功夫差,只能藉著河水遁走,你往山上去吧,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在京城等你。”
“不。”殷離冷冷地拒絕道。
月秦氣得杏眼圓睜:
“爲什麼?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何況,虞浩未必會殺我!!”
其實她也不確定,這個,殺不殺,需要看虞浩的心情的。
但是,兩個人,也許都會死,尤其是殷離,虞浩既然已經認出他來了,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行。”殷離的語氣很堅決。
月秦想殺人。
然後,就聽殷離生氣地道:“誰說我無法突圍,還沒試過。”
“那如果失敗了,我們就分頭跑。”月秦只好讓步。
殷離半天沒有說話,就在月秦因爲這個殺手忽然莫名其妙發倔脾氣傷腦筋的時候,他輕聲說了一句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只是想回去他身邊而已,我不會讓你回去的。”
“就算我死了,也不放我走嗎?”月秦擡眸看著殷離,殷離的眉頭皺了一下,“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麼?”
月秦故意生氣:“你不是麼?從開始到現在你都在強迫我。”
痛!!
她剛剛說完,就感覺手腕一陣鑽心劇痛,該死的殷離,竟然讓她的手脫臼了。
但是下以刻,她的手又被接好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沒控制好自己的力氣。”殷離有些沮喪,他一直想讓月秦對他有個好印象,但是,他從頭至尾,只是讓月秦對他的印象更壞了而已。
月秦默默地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生氣,但是,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和殷離的關係更復雜而已,尤其在發現,他對自己的感情不是開玩笑之後,她更不能兒戲一般地耍著他。
殷離不是虞浩,她和虞浩彼此玩玩,內心卻各藏著至對方於死地的陰暗。
而殷離,殷離是她救的,那感覺和別的人不一樣,他的命是她的,所以,她不想騙他不想害他。
“我們走,準備了。”殷離撕下月秦的外袍,將她和自己捆在一起,月秦微微有些抓狂,丫的你以爲你是袋鼠啊,你是袋鼠,你丫能生出這麼大的袋鼠閨女嗎?
不過,不管她如何抓狂,殷離已經入箭一般地衝了出去,月秦也按照計劃好的大叫道:“哇,天降,珍珠啦,裡面還有幾顆東珠喔,有價無市,先到先得,搶光爲止啦——”
一邊喊,一邊從身上講自己的八寶錦囊摘下來,大把大把的珍珠從天而降,這情景讓月秦想起自己以前玩劍三時候,每次天降雷鑽時候那種土豪的場景,而每次,月秦這個小小的天機,就會一邊猥瑣地撿東西一邊滿心讚美地感謝遊戲公司,感謝GM,感謝他們的十八代祖宗!!
嗖嗖嗖——
幾支毒箭擦著月秦的耳邊擦過,將她從虛幻的回憶裡驚醒過來,此時,周圍的那五百名傭兵還真是都埋著頭撅著屁股在找珍珠,這顆比他們的僱傭費貴多了。
虞浩真是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地佈置的一切,眼看著勝券在握,就這麼輕易被 月秦給破解了。
但是,他也並沒有慌亂,甚至那雙桃花眼裡還帶著淡淡的欣賞,很好,就是這樣纔有意思
嘛。
他順手拿起弓箭,架了三支毒箭,齊齊射向月秦和殷離。
殷離爲了保護月秦,被這三支毒箭逼得慢了幾步,虞浩就已經追到了眼前,而那三支毒箭好像長了眼睛一般,竟然還會迴旋,這次,以更爲凌厲的攻擊,再次朝著兩個人襲擊而來。
“跑吧。”殷離冷酷的聲音傳來,同時,兩個人綁在一起的布條被他用劍砍斷。
月秦咕嚕嚕一滾,就從斜坡上滾了下去,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殷離看她的眼神,她竟然從那裡看出了濃得化不開的寂寞——
心裡一痛,再接著,她就天旋地轉,一直滾下山去。
會沒事吧?殷離一定會沒事的。
倒在山地的泥坑裡,月秦忽然覺得眼睛熱德厲害,她不由得用手背按著雙眼半天都沒有拿開。
颯颯颯颯——
黑壓壓的樹林,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音,月秦的汗毛瞬間豎立了起來,也沒心思悲傷了,她猛然爬起來,抖著聲音道:“誰?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月秦的腿肚子都嚇得開始抽筋的時候,一個紅衣的少年牽著匹馬走了過來,那少年美得妖豔,一身紅衣勝火,皮膚卻雪一般地白,眼神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感覺心裡一陣陣盪漾,當然,那可能不是你愛上了他,而是他正在對你用催眠術。
月秦驚喜地撲過去,拉起少年的手:“雪克,你怎麼來了?”
雪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只是看你在哪裡紅杏出牆罷了,也不回來給錢,小爺餓了兩餐了,你造嗎?”
說到錢,月秦更傷心了:“錢用來引開殺手了,雪克,我們現在要去救人。”
雪克道:“是那個到處散發黑氣的殺手麼?我看到阿奴領著一大羣人去救他了,估計現在已經趕到了,你還要去嗎?”
月秦嘆了口氣,那麼多人,比她有用多了,她去只是多餘:“不去了,我們走吧,我想回京了。”
月秦有些鬱鬱寡歡,垂著肩膀,好像被人丟掉的可憐的小狗,她在古代的朋友少得可憐,殷離對她的意義真的不一樣,但是卻弄成了這樣,忽然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來。
雪克皺了下眉頭,他催促著馬兒加快了腳步,到了鎮上,月秦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睡了,雪克憂慮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在周圍佈置了一些陷阱,找大夫給月秦開了點藥,月秦有些感染風寒。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月秦喝了藥纔好了過來,但是還是有些虛弱,和雪克問了問情景,說那邊沒有聽說殷離被殺的消息,月秦就開始靠著牀發呆。
雪克歪著腦袋盯著月秦研究了一會兒,然後咬咬牙,似乎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走了出去,一會兒,他又輕輕回來了。
月秦柔聲問道:“你的錢還夠不夠呢?又給了請了大夫,不夠的話,我還有兩個鐲子,都是上好的玉石,你拿去當了吧。”
雪克不耐煩地道:“說什麼呢,我一個大老爺們,還需要用你這個女人的錢,白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