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顏良也了有把這事告訴家里,就這么過起了日子,就當這事完全不存在,不過兩個侄子哪里能守的住,別說兩個侄子了,方奇這貨也是逢人便吹上一撥。
一時間顏良賭神的牌坊算是立起來了。
顏良并不關心這種所謂的名聲,依舊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天氣越來越冷了湖里的冰也厚實到了可以走人的地步。
修戲臺子的事情依舊是沒有譜,老人家想修,但是年青人不想,這讓顏良一時間也不好下決定。
在辦公室蹲了半個小時,顏良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轉頭到了旁邊的會計室,兩會計可比顏良會享受多了, 人家搬來個取暖氣,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聊著天,取暖氣的旁邊還放了一條小孩子的褲子。
至于里面民味道,讓顏良直接站在了門口,到不是兩會計身上有味道,面是烤的那條小孩子褲子,一看便知道孩子尿濕的。
“我去溫室看一看,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你們倆也早點回去吧,這大冷天的在這邊坐著干什么”顏良說道。
“知道了,你先回吧,我們再呆一會”。
很明顯有人不想回去,理由也很簡單, 回家了之后老老小小的事情多著呢, 哪有在辦公室這邊磕瓜子聊天來的清閑啊。
于是顏良嗯了一聲, 便往溫室的方向去。
路上一些塘子上而已經蓋上了塑料布,有些塘子里還有草簾子, 這些是保溫的土辦法,是凡是這么搞的,塘子里不會結什么厚冰。
這些年寒天過下來,鄉親們早就總結出了一套保溫的方法。
當然了,最保溫的還是溫室,這些保溫的方法都是小道。
溫室里一如既往的熱鬧,現在不光是老爺子們過來打閑牌,一些在家沒事的年青人也過來了。
所以溫室里很熱鬧。
顏良推門進去,頓時有些老長輩便開起了顏良的玩笑。
“喲,這不是咱們村的賭神來了么”。
“什么神不神的,他們倆的話你們也信,這么大的孩子,嘴上沒有一句靠譜的”。
顏良是死活不承認。
鄉親們也沒有幾個真的認為顏良能有這一手的,大家看著他長大的,顏良有幾斤幾兩,他們還不知道?
年青人說話不太靠譜這事已經烙在了他們的心里,一時間也轉變不過來。
只不過拿這個話頭在顏良的身上找樂子罷了,不得不說湖洼村的這幫老長輩真是不拿村長當干部。
“對了,大良,戲臺子的事情怎么樣了?”有一位心里惦記著戲臺子,張口問道。
顏良道:“意見不統一能怎么辦?等統一了再說,十來萬塊錢的事兒不太好辦”。
“對啊,建什么戲臺子,咿咿呀呀的一句話唱半天,聽的能把人給累死,要不這樣吧,村里建個電影院,到時候大家看電影的時候便不必去鎮上去了,現在建個影院也花不了幾個錢,直接用大投影機……”。
能說出這樣話的歲數肯定大不了。
“電影你個頭”。
立刻老人就不干了:“有那錢還不如多買幾只羊呢,還電影院!”
“對,對,電影有什么好看的,還是聽戲,你們這些小年青也能靜靜心,省得整天毛毛躁躁的不干正事”。
另一位老爺子說道。
“爺,戲真沒什么好聽的”小伙子依舊有點不服氣。
“我回來一柳條甩你腿上你就知道戲好不好聽了”。
到底是親爺爺,愛護孫子的招式也是很傳統的,這話一出來,小伙子干笑著啞了口。
“大良,戲班子請的怎么樣了?”
顏良道:“安排好了,下周就過來”。
“怎么還要等到下周?”老爺子有點著急了。
平常也不見聽戲,現在一說村里要請戲班子,他到是著急了,恨不得明天便聽上大戲了。
顏良道:“人家那邊也忙啊”。
“戲班子能有多忙?”老人覺得顏良是不是在扯啊,唱戲的班子能有多搶手,又不是聽相聲。
顏良解釋說道:“還真不是我胡說,人家現在的生意好著呢,演出都排到年后去了,也就是我這邊找了些人,人家才答應過來演兩場的,而且就是一天的時間”。
現在戲班子真挺火的,以前這些戲班子根本就沒有什么生意,這兩年什么國風潮一起來,戲班子一下搶手了。
當然,顏良要是找草臺班子那是相當容易,今天請,明天人家就能過來,但是草臺班子在顏良看來顯然是不行的,誰知道這些家伙過來給鄉親們演什么。
你還別說,每年一到逢集趕場的時候,就會有一些班子在表演,現在是管的嚴了,擱幾年前這幫人是真的什么都敢演,路邊的海報,家長帶著孩子經過都得捂著眼睛。
你要是進去看,挑簾子進去空氣中都帶著一股子咸腥味,至于顏良是怎么知道的,雖然沒有進去過,就不能聽別人說啊。
要請當然得請正兒八經的班子,像是顏良請的就是縣里的班子,以前這種班子早就沒有了,但是這些年縣里又把這攤子給支愣了起來,豐富群眾的業余生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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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班子的事情妥了,戲臺子依舊是沒有統一的意見,顏良反正也不著急,看戲他也不是太喜歡。
在溫室里呆了一會兒,顏良看了看長的綠油油的菜,滿意的回家去。
到了半道上,遇到了自家的大兒子小稚,小家伙玩的帽子都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于是顏良把他給拎回了家。
沒辦法,如果讓孩子這么玩,一準要生病,雖然顏良放任兒子玩,但是這時候他還得管上一管的。
回到了家里,倪熙今天到是回來的早。
“你的帽子呢?”倪熙看到兒子腦門上光禿禿的便張口問道。
小稚這邊躲在父親的身后有點扭捏。
“你說你……”倪熙真是不知道怎么說大兒子了,真是皮的沒個正形,出去玩逮什么丟什么,光是這一冬天丟了不下三四頂帽子了。
村里的孩子有的時候也不注意這些,自己的帽子沒了,那就在地上隨意撿一個戴戴,要是找不到那就光著腦袋。
帽子的去處還有一個方向,那就是村子周圍的猴子,這些個野猴喜歡學人樣兒,看到小孩戴帽子也會搶來戴在腦袋上。
只不過這樣的幾會不多,自家兒子的帽子也極少被野猴給搶去,因為小稚出門一般不是小黑陪著就是狗子跟著,有的時候還有家里的猴兒。
但也不是說就完全沒有可能,有的時候小稚瘋起來,家里的這些動物們也頭疼。
顏良這時候扯開了話題:“村里戲臺子這事兒又起了爭論,有人說建個電影院”。
倪熙一下子就被顏良的話給帶歪了樓。
“建什么電影院啊,一年不知道看多少呢,再說了現在都是手機,也用不著專門弄個電影院”。
倪熙很明顯持反對態度。
“爭吧,爭出結果來就建,管他什么電影院戲臺子”顏良笑著說道。
說話的同時推了一下身后的兒子,小稚會意瞬間溜進了屋里。
倪熙看到兒子的動作,嘆了口氣說道:“你就寵著吧,長大了有你頭疼的”。
“孩子嘛愛玩是天性”顏良笑著說道:“等上學的時候就好了”。
“上學時候好的了?”
倪熙有點不相信,覺得自家的兒子完全就遺傳了自己的丈夫,聽婆婆說起顏良小時候的事,倪熙總有一種感覺時光重演了似的,兒子小稚可不就是顏良小時候的模樣,雖然長的像自己,但是性格真是像極了顏良。
“不說這個了,小恪,你過來一下”。
倪熙叫過來二兒子。
顏良張口問道:“他又犯了什么錯?”
“沒犯錯,是好事”倪熙沖著顏良笑道。
說完拿起了手邊的一本書,遞給了小恪。
顏良看的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媳婦這是什么意思。
小恪接過了書,一本正經的坐了下來,然后便張口讀了起來:“一只小鴨子在水里游啊游啊,突然間它遇到了一只青蛙,小青蛙說,小鴨子你要到哪里去……”。
然后顏良的嘴巴就差不多能塞下一個鴨蛋了。
“你認識字?”
顏良大奇。
小恪說道:“你教我的啊”。
顏良有點摸不著頭腦:“我什么時候教的?”
“你常給我讀,讀了幾次我就記得了”小恪說道。
顏良有點不相信,伸手拿過了書,同時把兒子抱進了懷里,然后指了一個字問道:“這個字是什么?”
“小鴨子么”小恪說道。
“那這個呢?”顏良又指了一下。
“這個是牛,老牛的牛”。
……
顏良有點不敢相信,張口問自家的媳婦:“咱們居然還生了個天材?”
“天材我不知道,但是小恪的記憶力到是挺好的,如果小稚要不是整天瘋玩,也能記的住這些,可惜了……”。
說起了二兒子,倪熙又想起了讓她頭疼的大兒子。
小恪能認識不少字的事情,等著錢玉珍過來的時候達到了高潮,老太太那叫一個高興啊,打個電話就把顏道尋給拎了回來,然后大夸特夸自家的小孫子世間第一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