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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漆,月光灑在望星樓的臺階上,一片銀晃晃的光暈。
布袋里的小東西們,‘呱呱’叫不停。
盧心水緊張的拍打了一下:“都給我小聲點兒!”
誰知道音量倍增。
它們可聽不懂人話,叫是它們的權(quán)力。
望星樓頂層,一片空曠寬廣,抬頭即是天空,入目便是明月。
整張虎皮制成的毯子鋪在矮桌后面,還帶著腦袋。
她搖了搖頭,嘴里念叨:“太殘忍了,也不知道送云間閣給我一張,不懂禮數(shù)!”
尋尋覓覓他們的身影,巨大的屏風后發(fā)現(xiàn)了目標。
盧心水盡量讓腳步靜音,躡手躡腳的躲起來,露出小半個腦袋。
可布袋里的小家伙可沒那么乖巧。
“呱呱……呱呱呱……”
“何人!”余析驚覺的轉(zhuǎn)身。
他正躺在屏風后的大毛氈上,美人在懷,緊緊相擁。
紫色的錦緞衣衫,丟擲一旁,只穿著白色的褻衣。
而夏馨默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裹胸和單薄的底褲而已。
她趕緊鉆入余析懷中:“析,這里怎么會有青蛙的叫聲。”
余析輕輕拍打她的肩膀安慰道:“不怕不怕。”
盧心水在屏風后聽的鼻孔躥火,頭頂冒煙。
析你妹,叫的這么親熱,她這個正牌王妃還沒這么叫過。
盧心水一看藏不住了,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王爺,是我。”盧心水隨便的作了個揖:“聽說王爺在這賞風弄景的,特地來看看。”
余析莞爾一笑:“吃醋了?”
盧心水哼唧了一聲,干澀的笑道:“怎么可能,王爺真會說鬧。”
夏馨默從余析懷中,露臉看向盧心水:“析,這位就是你的王妃?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
余析不緊不慢的坐正身子,將夏馨默的身子輕輕的移開。
他淡淡一字:“嗯。”
余析表面上淡定無事,可心里卻七上八下的,腦中糾結(jié)成了毛線球。
他并不是怕兩人碰面,而是擔心盧心水的感受。
夏馨默愣了一下,沒有再貼上去。
她能感覺的到,余析的反應不正常。
盧心水定神一看,周圍繞了一圈蠟燭,燭光閃爍,溫馨極了。
她指著蠟燭大叫出聲:“王爺你這個變態(tài),還玩兒滴蠟!”
婦人們有跟她說過這一出。
鬼畜的世界果然不能常人所能理解的。
余析臉色一黑,剛要開口,就被夏馨默搶先了一步。
“王妃想的盡是些放浪的事情,傳聞果真不假。”她語帶挑釁道:“析是一個即浪漫又有情調(diào)的男人,跟你腦中的骯臟可不一樣,不過這些溫情只是對我,所以你肯定不知道。”
盧心水:“……”
放她丫丫個屁!
還沒等盧心水回嘴,余析就擺了擺手說道:“你退下吧!”
讓她走就走,怎么可能!
盧心水上前一步:“王爺,我想留下來,跟你們一起愉快的玩耍。”
說著,她還有模有樣的跟余析拋了個媚眼,滿滿的都是電。
余析:“……”
他剎那全身酥麻,下身立馬就有了反應。
還是很強烈的那種。
余析挑了挑眉,頗有興致的說道:“你確定?三個人一起做……那個?”
盧心水連忙點頭:“確定確定!”
她壓根兒沒挺清楚余析說的是什么。
反正她目的達到就成。
看著盧心水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余析就想偷著樂。
夏馨默突然有種危機感,立馬撫上了余析的臉頰:“析怎么可以這樣,我不想。”
她可以對余析千依百順,不發(fā)火鬧別扭。
可她容不下跟另一個女人同時伺候。
堂堂大司馬千金,豈能受得這種屈辱。
余析勾起一抹魅笑:“那就算了。”
“析,你越來越壞了,可我就是喜歡。”她身姿柔軟的趴在余析胸前,一只手端著酒杯,往余析嘴中送酒。
另一只手隔著余析的褻衣,在余析胸膛前緩緩滑動,完全把盧心水當成透明人。
美人如嬌,溫婉秀麗,仿若嫵媚仙子,跟余析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嫡仙,宛如一對璧人,甚是相配。
盧心水看在眼中,酸澀在心,像被一根細細的針,不斷扎刺。
余析的心,可并不在夏馨默的身上。
他應付喝下一杯,轉(zhuǎn)頭撇向盧心水:“你沒事兒帶著一大包青蛙來找本王做什么?”
“呱呱呱”的叫聲一直就沒有間斷過,傻子也知道那里頭是什么。
盧心水拎起布袋,沒好氣的說道:“喜歡吃,就抓來吃咯!”
“還真沒你不能吃的!”余析無奈嘆息,不溫不火的說道:“拿回去,讓廚子做給你吃吧!”
他一刻也不想讓盧心水在這里呆。
夏馨默一直跟水蛇一樣纏繞在他的身上,這一幕慕他不愿讓盧心水再看下去。
“又不想吃了!”盧心水說罷,把布袋朝夏馨默身邊一丟:“送美人兒了!”
布袋口一松,青蛙小盆友們終于得到解放,連番蹦跶了出來。
“啊~~~!”只聽夏馨默一聲尖叫,一把推開余析,翻滾起身,發(fā)瘋一樣的一邊兒大叫,一邊兒亂蹦亂跳,好生活潑。
余析還沒來得及反應,布袋里的青蛙已經(jīng)空了。
“呱呱……”
他頭頂一只青蛙,坐在毛氈上,氣的渾身發(fā)抖。
青蛙兄弟很囂張,在索命鬼王的腦袋上蹲著,嘚瑟的很“呱呱,呱呱呱”
余析伸手一把抓住了青蛙腿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青蛙“呱”的一聲,沒了動靜,估計已經(jīng)身亡。
一群青蛙四處亂蹦,夏馨默氣沉丹田,尖叫聲連續(xù)不斷響起,余析身體僵硬,咬的牙齒‘嘎吱’作響。
而盧心水,此時此刻已經(jīng)笑的前仰后翻,眼淚直流。
余析猛的起身,一聲震天怒吼:“盧心水!給本王滾出去!”
盧心水立馬止住大笑,伸手擦了擦眼角擠出來的眼淚。
她還有東西沒送出去呢!
這可不行!
她可是刨了半個時辰的土才搜集到的。
于是她立馬變換了表情,跑到夏馨默身邊,虛情假意的說道:“我的天~吶!美人
兒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馨默怒目而視,起手就給了盧心水一巴掌:“你這個壞女人!”
“啪”的一聲響亮,盧心水一動不動,悶氣不出聲響。
從小到大,她還沒給人扇過耳光呢!
余析當場就愣住了,回神的第一反應,就想替盧心水扇回來。
他剛一抬手,就見盧心水掏出一個小瓶,掐著夏馨默的嘴巴,往里面倒瓶子里的東西。
下手之快很準,幾乎半個瓶子都塞夏馨默嘴巴里了。
夏馨默伸手反抗,可盧心水死不松手。
指甲陷入盧心水的手背,溢出一滴滴艷麗的紅。
余析一把拉開盧心水:“你鬧夠了沒有!”
盧心水以一聲怒喊相回:“沒有!”
夏馨默伸手捂著脖子,踉踉蹌蹌走到盧心水面前,狼狽至極:“你給我吃的什么!”
“會動,會動……”她嚇的臉色發(fā)青,抓這余析的胳膊不停搖晃,滿臉都是淚痕。
夏馨默真的嚇壞了,剛才下意識吞咽的時候,她感到那東西在它的舌頭上,嗓子眼兒里蠕動。
“好像是活的……析……”夏馨默軟弱無力的趴伏在余析的懷中,不住的哭泣。
盧心水顧不得手背的傷,冷哼一聲:“美人兒啊,蚯蚓嘛!自然是活的咯!”
夏馨默這一聽,哭的更加厲害,直接離開余析懷抱蹲在了地上:“她太過分了,析……析……”
嬌滴滴的哭泣,伴隨著陣陣干嘔。
她平日里維持的完美形象徹底毀于一旦。
余析現(xiàn)在仿若被轟炸成了一片廢墟,駐地成石。
盧心水覺得這還不夠,幸災樂禍的說道:“噢,還忘記告訴美人兒,這可是在我用過的馬桶里浸泡的蚯蚓哦,味道棒棒噠!”
夏馨默突然停止了哭聲,倒抽一口氣,就地暈了過去。
這已經(jīng)大大的超過了她心里的承受范圍。
聽過有哪個貴族千金,吃過浸泡了屎尿的活蚯蚓嗎?!
就個普通老百姓都受不了好伐!
見夏馨默倒在地上,余析終于控制不住抓狂:“盧心水,你告訴本王,你想干什么!求求你告訴本王,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消停!”
“那王爺又想干什么!”盧心水放聲大喊:“娶她入府嗎?!”
余析一怔,欲言又止:“你……”
“從今以后,這里只有我能跟你來,王府中只能有我一個女人!”盧心水怒氣沖沖的狂喊:“你要是想娶其他的女人,我不準,就連帶回府里也!不!可!以!”
這些話能從盧心水口中說出,是余析萬萬沒想到的。
“你……就這么在意本王身邊有別的女人?”他眼神復雜的看著盧心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盧心水氣鼓鼓的大喊:“廢話!”
那讓她堂堂正牌王妃的臉往哪兒擱。
一想到會被一群小狐貍精排擠,她就想要發(fā)瘋。
余析的火氣,一瞬間全無,嘴角揚起一抹癡笑。
他將盧心水擁入懷中:“就知道你喜歡本王,喜歡到不能自拔。”
盧心水:“……”
唉?這情況是怎么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