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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心水從床上爬起來,緊緊的揪住了公子寒的胳膊:“我想見他,幫我見他,一面,就一面?!?
公子寒怔了一下,看著盧心水臉上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陣抽動。
他搖了搖頭:“那是天牢,我辦不到?!?
“那你救救他,好不好,我現在不知道,誰還有這個能力救他了,我不想他死,不想……”盧心水一個翻身,從床榻上摔了下來,跪在地上,抬頭請求。
公子寒沉默了,盧心水向來一身傲氣,現在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跪下求他。
“我以前不管做什么,說什么,你都會幫我的?!北R心水頓了一頓,聲淚俱下:“你都能救我大哥,一定也能救王爺的?!?
盧景儀愣了一下,插話道:“子靖當初,是秦國公出面才……”
對上公子寒徹骨冰霜的眼神,盧景儀識趣的沒有再繼續下去。
“什么?!是……是王爺……”盧心水轉頭看向盧景儀,又回望公子寒:“秦國公?!那當時駿王……”
“是駿王跟我使了個眼色,我只當做個順水人情了?!惫雍f的很平淡,可心中卻是起伏。
盧心水竟然提到了余析,當時秦國公會出面,幫盧子靖,公子寒就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盧子靖跟秦國公,想來俗素無往來,秦國公為什么會賣盧家這么大的一個人情。
現在他知道了,是余析的面子。
原來,余析跟秦國公的交情,很深吶。
盧心水腦子陷入了混沌,余析到底怎么想的,對她說了那么多刻薄狠毒的話,仍然請了秦國公出面救她的大哥。
口是心非?!
她好像也是這樣……
可她心中有余析,而余析心中……會有她嗎?!
最初,就是一段不被祝福的大婚,牽扯太多,她沒有這個自信,甚至最初連自己的感覺都不敢去承認。
“那你也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盧心水對公子寒,仍有期望。
公子寒搖了搖頭:“無能為力。”
這是公子寒,第一次拒絕她的要求,他不可能為了盧心水,救一個自己的眼中釘。
“你無能為力!”盧心水拽著公子寒的胳膊做輔助,站了起來:“夏馨默騙我喝了下藥的茶水,你不知道,王爺的事情,連辦法都沒想,你就說無能為力!”
“當年我求你娶我,丟盡了女兒家的顏面,成了全京都的丑話,你迫不得已,殺娜娃,你也不得已?!彼昧Φ淖プ」雍募绨?,眼中帶著憤憤,甚至是恨意。
盧心水冷笑一聲,晃晃悠悠的后腿了一步:“到底是東宮逼你的,還是你自己權勢熏心,到底當年是為了我好,因為他們拿我威脅你,還是你不忍放棄你御史大夫的位子!”
“心兒……我……”公子寒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卻被她閃開了。
“很多關于你的事情,我只是不愿去想,自動的屏蔽掉,不代表我就是一傻缺!”盧心水用盡全身力氣,朝他怒喊一聲:“好一個無能為力,迫不得已!”
公子寒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臉
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面具一般的微笑,全然的收起。
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是陰森的。
盧心水終于站不住身子,蹲倒在了地上。
公子寒緩緩問道:“如果臨王死了,你會怎樣?!一輩子怪我沒有出手相救嗎?!”
“不會,只是想死而已。”盧心水垂下了頭,片刻,猛的抬起來,臉頰全是淚水。
“你就這么喜歡那個男人?!惫雍疀]有以往一樣,上前攙扶盧心水。
盧心水點了點頭:“喜歡到超乎我的想想,他如果喜歡別人,我就想成全,只要他開心幸福就好,跟王爺在一起的日子,像是借來的,偷來的,拿一本破賬簿換來的,不真實,也不一定是真的,可就是這么喜歡,我也沒辦法,控制不了。”
公子寒嘴角抽動了一下:“那是因為,他沒有給你安全感,沒有讓你覺得肯定,還值得嗎?值得你想去死?!”
盧心水惜命,所以會慫,她從不會輕易開口說晦氣的話,而今公子寒卻從她眼中看到了堅定。
“嫁給我,我就幫你救他?!惫雍娌桓纳目聪虮R心水:“不過有條件,你不能尋死,在我有生之年,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哪怕是一具木偶嗎?”盧心水眸色平靜的閃動著。
公子寒深沉道:“對?!?
盧心水毫不猶豫道:“我嫁,王爺平安,我就立馬搬入公子府!”
“很好?!惫雍嘈σ宦?,轉身走到門口,突然停住腳步,背對盧心水道:“明日,聘禮和就他的東西,我會一并拿來,如果心兒反悔的話,我還可以再殺他一次?!?
“你還是承認了?!北R心水微微搖頭:“多么希望你永遠別承認,原本以為,子風夠讓我失望了,你比子風,還要更勝一層?!?
“不承認,你早晚也猜的到,有分別嗎?!”公子寒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一滴淚,滑落,他竟然也會流這種東西。
次日早朝上,大家正在激烈的討論邊關戰情的事情。
邊關急報不停傳來,守衛的軍隊,就快要撐不住了,此番桀族來勢洶洶,聯合了多國和大漠所有的部落。
而最熟悉大漠地形的蘇守成大將軍,竟然在這個時候病了,臥床不起。
盛序知道,那是永寧公主給下的藥,這都是余析在入天牢之前,安排好的。
皇上怕就算是殺了余析,只能平定紀國的惡言,給四方公正,卻不能緩解桀族狼主的仇恨,這場仗是一場硬仗,絕不能馬虎。
“既然,蘇大將軍病了,不能出征,那就旬大將軍出征!”當朝就兩人能擔當此重任,也只有這兩人,才有把握能贏。
旬風雪上前一步,拒絕了旨意:“末將不愿出征!”
眾人驚愕,隨后議論聲起。
皇上震怒:“你!你為何不愿!”
“除非,皇上答應,赦免臨王的死罪,并恢復原有的爵位,不然,這仗,誰愛打,誰打!”旬風雪語氣生硬,根本沒有跟皇上商量的意思。
皇上怒吼道:“旬風雪,你大膽!朕……你以為朕不敢拿你怎樣嗎
?!”
旬風雪不卑不亢道:“末將如今人在京都,皇上當然敢,可只要王爺一死,末將的十八萬旬家軍,就會投靠桀族,倒戈相向,皇上就算囚禁末將,也沒有用,這是末將死定的軍令!就算皇上殺了末將,結果還是一樣!”
“你!你是朕的將軍,不是……”皇上氣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怒指旬風雪。
“末將一生,之追隨臨王,絕不二主!”旬風雪依舊無畏堅持。
這是能救余析的唯一方式,也是給皇上亮明勢力,做以壓制的一刻。
皇上身體猛的顫動了一下,無力的軟榻在龍椅上。
他揮了揮手:“容朕考慮一日,都退了吧!”
這是余析,在拿著自己的命,賭來的。
潔雅娜娃死的那一夜,他就詳細的對突發事件做好了后路的部署,因為他知道,矛頭一定會指向他的。
休了盧心水,是因為怕連累。
廣臨王府全部出事了,盧心水若還是廣臨王妃,肯定會陪著他天牢里蹲著。
他不想讓盧心水承受這些 ,更不想讓盧心水拼命保護的盧家,因為他的落魄而受到絲毫的牽連。
公子寒在一旁,勾了勾嘴角,這就是余析的部署。
就是的,他不會讓自己輕易死了的。
如果他沒有參與救余析,那余析就算活著,他跟盧心水的約定也不作數了。
看來,他要抓緊時間了。
下早朝之后,公子寒什么工事要事都推到了一邊兒,急急忙忙的,帶著聘禮的車隊,來到了盧府。
公子寒把一個卷軸,交代了盧心水手中:“把上面的東西,看明白了,我會偷偷送你入宮面圣,到時候,把這故事,講給皇上聽,再說卷軸在你手中就行?!?
盧心水接過卷軸,看的觸目驚心。
這是皇族的大秘密,如果公開的話,那皇上就完了,整個紀國都會動蕩不安,殺戮四起的。
“你是……”盧心水看完后,會意的勾了勾嘴角:“原來如此……”
她現在終于明白公子寒要得到什么,是紀國的江山,是皇權,原本屬于他們公子家的東西。
更確切的說,是屬于紀國真正皇族的東西。
下午的時候,皇上都會在御書房瀏覽奏章。
現在邊關局勢危機,皇上整天都會呆在御書房里。
公子寒把盧心水打扮成了小太監的模樣,遣走了門口的小太監。
盧心水大大方方的走進御書房,見皇上坐在椅子上,正在忙和著手頭的事情。
“朕有讓你進來嗎?!”皇上龍威赫赫,端坐著,放下手中的毛病。
“大膽奴才!”他抬頭看去,卻發現這個奴才很眼熟,不由得愣住了。
盧心水跪地行禮:“民女盧心水,參見皇上?!?
他不是王妃了,也不用再裝著親切,叫父皇了,感覺無比的輕松。
“是誰放你進來的!來人……”
還沒等皇上喊完,盧心水就開口截住了皇上的話語:“皇上一個外族血統,也配位真正的皇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