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將旱路六隊,水軍四隊,外加黃蓋一路詐降人馬安排停當。又命魯肅等謀士守寨,自己領(lǐng)中軍在樓船上督戰(zhàn),徐盛、丁奉等將護衛(wèi)左右。眾人準備停當之后,便等夜間行動。
南燁和諸葛亮此時已然回到夏口,劉備等人見他們平安無事十分欣喜,拉住眾人詢問此行經(jīng)過。
諸葛亮對劉備道:“大戰(zhàn)將起,無暇訴說別事。主公軍馬戰(zhàn)船可準備停當?”
劉備道:“早已收拾停當,就等軍師調(diào)用。另外國師人馬也已然到了江夏。”
南燁自從搭建七星壇借風(fēng)之時就等于公開了自己聯(lián)合孫權(quán)、劉備抗曹,也知道與曹操正面交鋒就在數(shù)日之間。因此那時就命鏢局傳消息到荊南開始調(diào)兵,古時通訊不便,等曹操得知南燁出手已然是大戰(zhàn)之后了,自然無從防范。
這次前來增援的是龐德、馬岱率領(lǐng)的鐵浮屠和拐子馬,還有高順的陷陣營。別看這三路兵馬加在一起只有一萬一千,可是其戰(zhàn)力卻足以媲美十萬大軍。
眾人升帳坐定,南燁、劉備、劉琦三人居于主位,諸葛亮、關(guān)羽、張飛等劉備將官列在一邊,龐統(tǒng)、諸葛瑾、馬超、典韋等南燁將官列在另外一邊。此時南燁的將士雖然已經(jīng)不比劉備少,可是江夏畢竟還是劉備、劉琦主場,因此調(diào)兵遣將的權(quán)力還是歸于劉備,而劉備則是將這權(quán)力讓給了諸葛亮。
諸葛亮當仁不讓出班道:“關(guān)平、劉封聽令,你二人領(lǐng)一萬士卒各駕船只,繞江擒殺曹操敗軍奪取器械。若遇曹操大隊人馬不必阻截放其過去便是。”
兩個小將得令退下之后諸葛亮繼續(xù)道:“翼德可帶五千軍馬,渡江直取烏林小路,選樹木蘆葦茂密處埋伏。今夜四更已后,曹操必然從那條路奔走。等他軍馬過半,就從中間放起火來。雖然不能將他人馬殺盡,也要殺絕一半。”
張飛得令興奮非常,大步往外便走,可是走到門口又返回來撓頭問道:“烏林有兩條路,一條通南郡,一條通襄陽。不知曹操往哪條路來?”
諸葛亮笑著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張飛此時的細心。而后看了南燁一眼道:“南郡接連荊南四郡,曹操必不敢走,定往襄陽,而后大軍好投許昌。你截住襄陽一路便是。”
張飛聞言這才領(lǐng)計而去。諸葛亮又對關(guān)羽道:“云長可領(lǐng)五千兵渡江,截斷彝陵這條路,去葫蘆谷口埋伏。曹操不敢走南彝陵,必往北彝陵去。今夜大風(fēng),來日有雨,待雨過之后曹軍必然埋鍋造飯。云長看煙起時,就從山邊放火沖殺。就算捉不得曹操,這場功勞也不小。”
南燁聽諸葛亮沒有安排關(guān)羽守華容道有些驚訝,不過諸葛亮顯然還沒說完,南燁也就暫且不問,而是聽諸葛亮繼續(xù)對劉琦道:“江夏之地最為緊要。大公子便請先回,率領(lǐng)本部之兵把守城郭岸口。曹操一敗必有逃來者,可生擒之,但不可輕離城郭。”
劉琦聞言也辭別眾人而去。諸葛亮又對劉備、陳到道:“叔至可護衛(wèi)主公屯兵樊口憑高而望,坐看今夜周郎放火。”
馬超見諸葛亮將劉備都安排好了,卻沒有安排南燁一兵一將頓時忍不住了。他此來就是為了殺曹操報父仇的,可是直到此刻還一仗未打。當時高聲問道:“今逢大敵,孔明先生指派眾將,為何不理我等?莫非小覷國師不成?”
諸葛亮聽馬超將南燁扯上不由笑道:“孟起將軍莫怪!國師此行本不欲令曹操知曉,因此不敢隨意指派。”說罷便看向南燁。
南燁和諸葛亮也相處了不少時日,多少能把握住一些諸葛亮的性格。假如讓南燁來形容諸葛亮的話恐怕不是智多近妖,而是鬼精鬼精的,占便宜沒夠吃虧難受。此時諸葛亮不指派南燁人馬,就是等著南燁自己要求出兵。兩者看似結(jié)果相同,可是對于劉備來說卻并不一樣。
從本質(zhì)上說,劉備和南燁是盟友關(guān)系,劉備請南燁出兵便是求救于盟友,南燁事后索要些好處并不過分。而南燁自己主動要求出兵幫忙就不同了,劉備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得到南燁這支強援。兩者之間諸葛亮自然選擇后者。
南燁雖然看出了諸葛亮的打算,卻無法不鉆這個套,誰讓他早就答應(yīng)馬超、馬岱、馬云騄三人此戰(zhàn)要為馬騰報仇呢。好在南燁也沒打算從劉備這里索要什么好處,他還真看不上劉備那點家底。于是對諸葛亮笑道:“孔明先生多慮了!有了七星壇借風(fēng)之事,曹操遲早要知道此戰(zhàn)我與玄德公、孫仲謀聯(lián)手。此時遮掩再無必要,先生安排便是。若我所料不差,還應(yīng)有一處緊要隘口先生沒有指派人馬才對。”
諸葛亮聞聽南燁之言便是一愣,這次南燁雖說中了圈套主動請戰(zhàn),卻點明了諸葛亮還有一處隘口缺人把守。這就等于南燁告訴諸葛亮已經(jīng)看破了他的計策,只是不屑占劉備便宜才主動中計,同時也有敲打諸葛亮的意思。從諸葛亮的角度看,南燁這次顯然計高一籌還無比大度,殊不知南燁是因為早知道有華容道一戰(zhàn)才說出這番話來。
換做是一般人,心中算計被人看破難免臉紅,可是諸葛亮卻只是愣了一下便恢復(fù)了平時世外高人的樣子道:“國師果然未卜先知!確實還有一道險關(guān)用人把守,曹操是生是死就在此處關(guān)卡,國師愿往再好不過。”
龐統(tǒng)顯然也看出了諸葛亮的心思,暗道自己這位好友臉皮果然夠厚。于是乘機出言刺激諸葛亮道:“孔明所言之處可是華容道?”這一句話便表示龐統(tǒng)也看出了諸葛亮的心思。
諸葛亮能笑對南燁自然也能笑對龐統(tǒng),波瀾不驚的點頭道:“正是!今日曹操兵敗必走華容道。國師可在華容小路高山之處堆積柴草,放起一把火引曹操來。”
馬超奇道:“曹操望見煙火知有埋伏,又如何肯來?”
諸葛亮道:“馬將軍豈不聞兵法有虛虛實實之說?曹操雖能用兵,卻疑心甚重。他見煙起只當虛張聲勢,必然往這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