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展昭和白玉堂恩恩愛愛黏黏糊糊,兩人自成一個世界,整天散發著噗啦噗啦的恩愛光環簡直煩人。虐殺了無數單身狗,粉碎了無數顆少女的芳心,鼠貓二人依然故我,每日在開封府怒刷恩愛。
然而,日常秀恩愛并沒有什么卵用!
即使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同一個被窩里睡了n久,兩位大俠一直是蓋著棉被純睡覺,清白的不能更清白了,純潔的不能更純潔了,完全沒有醬醬釀釀模仿妖精打架的意思。一直等著看熱鬧的趙小臻各種心焦——說好的攻受之爭呢?!差評!差評!差評!
近幾年,大宋境內風調雨順海晏河清,邊境的鄰居們也一個賽一個安靜,趙小臻這個皇帝整天閑得蛋疼,某日忽然暗搓搓地琢磨——要不要搞一下同性婚姻法,造福未來世界的廣大基友nd腐女?
趙小臻熊到天際的腦洞剛露出一點口風,就被心力交瘁的大臣們抱住大腿,“皇上三思啊!”
搞不成同性婚姻法,趙小臻啃著指甲憋壞水兒,憋呀憋呀,終于將罪惡的魔抓伸向展昭,打算撮(j)合(n)展昭和白玉堂的好事!趙小臻握著爪子心潮澎湃,險些被善解人意的自己感動哭。
然而,展大人并不這么覺得……
可憐展大人英明一世,卻險些被欺師滅祖的蠢徒兒暗害,毫無防備下被灌了迷藥——打上緞帶——快遞給貌似不知情的白耗子!好不容易才從鼠口逃生的展大人,脖子上還掛著趙臻精挑細選的紅色緞帶,以及一枚純金打造精美絕倫的貓!鈴!鐺!
憤怒的展大人二話不說,挽起袖子揍得趙臻哭爹喊娘。
忠心護主的暗衛們飛奔過來救駕,被暴走的御喵團滅了一遍又一遍……
在雞飛狗跳的院子里,只差一步就能吃到貓肉的白五爺暗暗咂嘴,心中萬分悔恨自己下手太慢,臉上卻擺出一副“我是無辜的,我坐懷不亂,我是柳下惠,我是真君子”的正直臉。白五爺的臉太正直了,以至于展昭和趙臻都忘記了,雖然策劃下藥的人是趙臻,但把下了藥的茶遞給展昭的人……
正是一臉正直的白玉堂!
由此可見,白五爺也不是不急的,只是看上了傻白甜的貓咪,只能憋著。
灌藥行動最終以失敗收場,腫著屁股的趙小臻也被勒令回宮反省。
可喜可賀的是,傻白甜的展大人終于開竅了!展御喵摸摸鼻子望望天,自我糾結了老半天,終于紅著耳朵暗下決心——肥水不流外人田,把秀色可餐的白玉堂娶回家!
眾人用復雜的眼神,深深望著雄心萬丈的展大人——娶?你確定?
展昭可是個實在人,無論做什么都是認認真真一絲不茍,既然決定把白玉堂娶回家,自然要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堂堂正正的把人娶回家!這樣無媒無聘在一起,實在對不起自家貌美如花的玉堂,首先要求得玉堂的首肯,然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什么的,想到白谷就鬧心。
媒妁之言什么的,開封最好的媒婆叫啥來著?
對了,還得寫信通知爹娘哥嫂去白骨山下聘!
還得通知鎮國寺的師傅師兄師侄師叔來觀禮!
展大人咬著筆頭在平時記錄案件線索的本上寫寫畫畫,自以為隱秘地謀劃著求娶大計,卻沒看到白五爺臉上正掛著寵溺的微笑。白玉堂真的一點也不著急,以他對展昭的了解,這只傻貓很可能稀里糊涂把自己賣掉,順便幫他數錢,還樂呵呵地以為自己占了大便宜。
白五爺穩坐釣貓臺,滿心歡喜等著看貓咪賣蠢。
卻忘了展昭背后還有一座平時不靠譜,關鍵時刻能頂半邊天的強大靠山!
沒錯!
唯一看透真相的,是一個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于常人的小皇帝趙臻!
可惜,早已看穿一切的趙臻,此刻正趴在軟軟的床榻上養傷,騎著被子,惡狠狠地咬住枕頭的一角,伸手摸了摸被師傅揍腫的屁股,毅然決定裝傻到底!
不過,關鍵時刻也不能看著師傅吃虧……
早在半個多月前,白谷就接到白玉堂的信,讓他帶齊聘禮去展家提親。
白谷那叫一個激動啊!兒子放養在外二十多年,長到這么大,開天辟地頭一遭表現出“爹爹,孩兒需要你~”的態度(并不是),白谷初嘗做人爹的滋味,心情無比激動,整個人都蕩漾起來了。現在別說讓他上展家提親,就是讓他上刀山提親,他也美得屁顛屁顛兒的。
白骨山眾鬼就更激動了,轟轟烈烈地準備了上千臺的聘禮,恨不得把整個白骨山空運到展家。
而另一邊,遠在常州府的展家也是雞飛狗跳。
展昭讓人下聘的信,幾乎和白谷要來提親的消息,前后腳送到展青鋒面前。
本來收到展昭的信,展青鋒還有點小別扭,一想到要親自去找煩人精白老鬼提親,展爹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然而白谷要來提親的消息一到,展爹爹的態度迅速轉變——娶!下聘!立刻馬上!
與其把自家兒子嫁進白家,展青鋒更傾向于把白家兒子娶進門,最好活活氣死白老鬼。瞧著白家小子對自家傻兒子一往情深的模樣,把人娶回來難度應該不大。
展青鋒一邊吩咐大兒子展暉火速準備聘禮,一邊把閉關睡懶覺的弟弟挖起來,兄弟倆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等會兒白老鬼怎么溜進來,就怎么把他揍一頓丟出去,堅決不讓白家的聘禮進門,要進門也是嫁妝!
于是,白展兩家長輩就這么耗上了。白谷雄赳赳氣昂昂以一敵二,吵架完勝,打架完敗,展家雙胞胎則正好相反,雙方你來我往兩敗俱傷,并沒有什么卵用……
反倒是坐在一旁,臉上露出迷之微笑的展夫人,以及發揮出奸商本性的展家大哥大嫂,趁白谷被展青鋒展青芒拖住的時候,母子倆飛快準備好聘禮,展家大哥親自前往陷空島——下聘!
于是,戰火又從常州府一路燒到松江府。
不出五天,幾乎大半個武林都知道展昭和白玉堂要成婚的消息了,于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展昭白玉堂是分別和誰家姑娘結婚?還是他倆彼此結婚?難道說……兩人之中有誰女扮男裝的?!
(⊙⊙)天惹!這消息太勁爆了!
圍繞著展昭和白玉堂誰娶誰嫁的問題,武林中人想了又想,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甚至有人開起了賭局,就賭白玉堂和展昭誰娶誰嫁,兩人目前賠率相當,誰也說不好那邊贏率高。直到一個神秘人,忽然拿出大筆銀錢賭展昭娶、白玉堂嫁,才打破了兩人賠率間的平衡。
展昭白玉堂的婚訊,打破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傳統,不過半個多月的功夫,已經被傳得人盡皆知,可說是滿城……啊不,是滿國風雨,連消息靈通的歪果仁都聽說了,第一反應是宋人的陰謀!
對于眾人心照不宣的八卦,展昭白玉堂渾然不知。
兩位當事人,常年處在[我的眼中只有你]狀態,對外界八卦的反應遲鈍。尤其展昭本來就迷糊,白玉堂也不愛和人說話,以至于兩位大俠至今仍被蒙在鼓里,還在糾結誰先下聘那點小事兒……
展昭白玉堂不知情,早就憋著看熱鬧的趙臻卻最清楚不過!
消息之所以傳播那么快,也少不了趙臻在里面煽風點火,雖然被展昭揍了屁股,趙臻到底還是心向著師傅的,更不會眼睜睜看著白后爹占盡便宜。于是在某一日早朝,悶聲作大死的趙小臻,當著文武百官詢問包拯說:“包愛卿啊,聽說師傅和師娘的好事將近?”
滿朝文武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齊齊垂下腦袋開始默哀。
皇上這句話信息量略大啊,你敢在白少俠面前叫一聲師娘不?敢不!
包大人默默擦汗——皇上這話說得,讓人都沒法往下接。
好在,趙臻也不需要包大人回答,他只是喜滋滋地笑道:“這樣的好事,怎么不早些告知朕,圣人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朕還想討幾杯喜酒喝呢。”說完又笑瞇瞇地捅了白玉堂一刀,“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朕今日就下旨賜婚,也好讓師傅早日迎娶佳人,抱得美人歸。”
“迎娶佳人”四個字明顯讀重音。
滿朝文武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包拯想到白玉堂,又想到白谷,悄悄為趙臻點蠟——為了展護衛,皇上也是拼了。
見滿朝文武都被驚呆了,趙小臻端坐在龍椅上,心中也是一聲長嘆,抬眼望著漸漸升起的朝陽,趙小臻的包子臉上寫滿了悲壯——朕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師傅救我……
于是,誰都別爭了,皇上已經金口玉言定案了。圣旨下達當日,全開封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展大人要迎娶白少俠了,可喜可賀。至于拒接圣旨、殺進皇宮、意圖行刺皇上、又被展大人拿下的白衣男子……
肯定不是白玉堂!
“誰都欺負我!欺負我武功不好嗎!逼急了老子率領十萬大軍掃平鼠窩!咯嗝……為什么又是打屁股!討厭打屁股……打屁股……咯嗝……”趙小臻捂著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屁股,哭暈在龍椅上。
盡管過程跌宕起伏,展昭白玉堂的婚禮還是如期舉行。由于新婚雙方都是男子,也沒有什么娘家婆家之類的說法,雙方親友都在展昭白玉堂的宅子里喝喜酒,展昭白玉堂穿著紅衣,一起騎馬在開封城繞了一圈,引得萬人空巷,眾多心情復雜的大小姐和小姑娘,用手中的鮮花狠狠砸他倆……
這年頭好男人都跟了男人,做女人難喲!
展昭和白玉堂都穿著大紅色的男衫,只在衣領和腰身上有些細微的差別,更襯兩人的氣質。
展昭常年穿大紅色的官服,只不過官服樣式簡單,比不得宮中頂級繡娘親手縫紉的喜袍,展昭甚少穿這樣繁復華麗的樣式,一出場就驚艷了一片人。
白玉堂更是如此,白五爺自打懂事起就一身白衣,華貴是華貴,優雅是優雅,卻比不上大紅色的艷麗。再加上白五爺今兒心情好,往日驚鴻一瞥的笑容,這會兒跟不要錢似的,那張臉的殺傷力簡直了。
今日也算是高朋滿座,展昭白玉堂的交友圈遍布天下,再加上展家的世交,陷空島的生意伙伴,白谷帶來的親友團,還有跟著趙臻來湊熱鬧的文武百官,院子里熱熱鬧鬧的,官場人和江湖人難得齊聚一堂,還有鎮國寺的高僧,以及外族派來刺探宋人陰謀的使臣(其實是來搞笑的)……
場面之熱鬧,跟國宴比起來也差不多了。
展昭白玉堂被眾人拉著灌酒,展昭酒量一般,白玉堂卻是千杯不醉來者不拒。眾人灌著灌著,漸漸將火力集中到展昭身上,幸好還有久戰商場酒量過人的展暉幫弟弟擋酒,這才避免了一場慘劇。
敬完酒后,白玉堂扯著迷迷糊糊的展昭往喜房走,眾人在他倆身后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哄笑聲。展昭已經徹底迷糊了,半靠著白玉堂不知今夕是何夕。白玉堂則不為所動,為了今天,他早已做好萬全準備!
展家和陷空島四鼠送走了來觀禮的眾人,還要安頓喝醉后更加瘋癲的白骨山眾鬼。
白谷端著酒盅自斟自飲,總是似笑非笑的一張臉,比平時真實許多,能看出他心情不錯。
喝完一盅酒,白谷摸了摸下巴,忽然道:“差不多了吧?”
展青鋒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你想干嘛?
白谷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跟你弟待久了,也傻了吧,當然是鬧洞房啊!”
展青芒躺著也被中槍,茫然地看著白谷:“啊?”這位明顯已經喝醉了。
展青鋒就覺得牙癢癢,好在還記得今天是小兒子大喜的日子,才沒當場暴起痛揍白谷。白谷卻不管那么多,賊兮兮地拽了拽展青鋒,“就你那傻兒子,還有我家傻兒子,他倆知道怎么作嗎,你就不好奇。”
展青鋒嘴角抽抽,用看變態的眼神看了一會兒白谷,然后架起弟弟揚長而去。
白谷遺憾地聳聳肩,既然找不到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他決定自己一個人去聽!墻!角!
公孫趕緊戳一下還在吃飯的龐統,朝著白谷的方向一努嘴兒,那意思——上!搞定他!
龐統眼皮子跳了跳,埋頭繼續吃飯。
公孫氣得奪過他的飯碗,“你去攔一攔,別讓他攪合了。”
龐統眼神無奈地嘆氣,“書呆子,還有白玉堂呢。”
公孫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白玉堂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躲過眾人,白玉堂拎起早就準備好的包袱,抖開毛茸茸的斗篷,抱著暈乎乎的展昭,騎著自己的馬,身后跟著展昭的馬,兩個人,兩匹馬,趁著茫茫夜色準備在新婚之夜私奔。
趙臻站在馬棚邊,跟白玉堂揮抓道別,順便在白玉堂的威脅下,把展昭的婚假翻了三倍。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趙臻臉上掛著笑,眼神中卻露出寂寥,隨后他飛快地眨眨眼睛,若無其事地轉身離去。
哎呀,師傅已經嫁出去(劃掉)娶妻了,下次要不要將魔爪伸向公孫先生呢?
趙小臻用力眨眨眼,這次真的被善解人意的自己感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