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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我和四喜已經到了鐵爐鄉,不過我們沒有回四喜的家,而是直接去找了四喜說的那個人。
四喜說那個人叫鄭天華,在這一塊幾乎與楊半仙齊名,是一個陰陽,對于玄學法術這一類,研究頗深,甚至都在他之上。
當然我知道四喜說的這是客氣的話,可能鄭天華這個人擅長某一方面吧,所以才要去找他。
我跟著四喜找到鄭天華家里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家大門是鎖著的,在村里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鄭天華給人請去辦事情了,據說是去了山上的李家山。
農村有些地方就是這樣,尤其是山里,村莊的名字就隨便起,什么楊家窯,李家山,左家溝,都有。
我跟四喜也沒有多耽擱,直接就上了李家山。
這種小村子,誰家請了陰陽做法事,進村一打聽就知道。
我和四喜很快就在李家山找到了鄭天華做法事的地方,是一戶姓劉的人家。
這李家山當然也不是全都姓李,也有異姓。
進了大門之后我就看到院子里有不少人,有的在燒香,有的在點蠟,有的在燒冥紙,也不知道在祭拜什么東西。
在這些人中間還有一個穿著陰陽法袍,手里拿著陰陽鈴和符咒,嘴里念著經文的年輕陰陽,我想這人應該就是就是四喜說過的鄭天華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陰陽做法事不用桃木劍?
這種場面我沒見過,也不懂,進去之后就站在旁邊看著,四喜也沒有打擾鄭天華,和我一樣只是站在旁邊看著。
我有些好奇就問了一下四喜,“這到底是干什么的?看著也不像做法事啊?”
“算是做法事吧。”四喜點了點頭說,“這個其實叫做安五方,就是做法事最后的收尾工作,因為院子分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所以法事做完就要在每個方位都念經祭拜,寓意五方安定,家庭安寧的意思。”
我說“那這個有用嗎?看著怎么感覺怪怪的?也不像捉鬼啊?”
四喜笑了笑說,“你也看不出門道,其實這個主要就是讓人安心,哪來那么多鬼?你以為拍電影呢?動不動就百鬼夜行啊?”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做法事原來也有不抓鬼的,看樣子這里人應該就是圖個順當,就找個陰陽做個法事,農村人似乎很信這個。
沒一會鄭天華弄完了,脫了陰陽法袍之后就過來笑著問四喜,“怎么?你這是要跟我搶生意嗎?”
“要搶生意早來了,你都完事了我還跑來搶什么?”四喜說著翻了翻白眼。
“早來你也只能看看。”鄭天華說著過來摸了下我的頭,然后問四喜說,“這是你徒弟嗎?根骨奇佳,不過最近霉運纏身好像。”
“那我是不是練武的奇才?”我半開玩笑似的問了鄭天華一句。
他笑了笑說,“練武還是算了吧,你就學學修生養性,命理占卜生么的,練武要從小歷練筋骨,你現在有些太遲了。”
“別說廢話了,你給他看看,這家伙最近捅
了大簍子了。”四喜說著指了指我。
“好,來我先給你看看面相。”鄭天華說著就盯著我仔細看了起來。
被他這么一看我反倒有些不自然了,我覺得這家伙是故意的,哪有看面相這么給人看的?
鄭天華看了一會之后也沒有說什么,又把我的左手拉過去看了看掌紋,然后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我本來想問一下他到底看出了什么,可是我還沒有問,鄭天華就拉著四喜出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院子里。
我左看看,右看看,那些個村里人也都有些奇怪地打量我,搞得我挺尷尬的。
于是我索性轉身跟了出去,剛剛一出大門,我就聽到鄭天華說了這么一句話,“這人不能留,預言成真,我大概猜到楊半仙的用意了,你知道他窮其一生都在追求什么。”
本來我準備直接走出去的,可是聽到這話我又退了回來,因為我感覺鄭天華在說我,他竟然說我不能留?什么意思?難不成他敢殺了我?
退回來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四喜的聲音,他說“你不用管他是不是預言中的人,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他把身體里面的小鬼弄出來,那東西我怕會壞事。”
后面他們說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因為聽到四喜表態我就沒有再聽下去了,我只要知道四喜不會害我就行,至于人家說的一些不能讓我聽到的話,我還是不用刻意去聽了,
沒一會四喜和鄭天華就進來了,兩人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我裝作不知道他們之前的對話,就上去問那鄭天華,“大師你給我看的相如何?可曾看出來什么?”
鄭天華瞥了我一眼說,“你的命四喜應該看過了,我看出來的跟他看的差不多,你這人命中帶煞,注定親人分離,孤獨一生,還有剛才看你的面相,你雖然面目清秀,宮廷飽滿,屬于富貴之命,可惜天庭有一股若有若無黑氣,這說明你命中有一個能夠要你命的克星即將出世,還有你生命線中斷,這是短命之相,說明你十有八九會夭折。”
我也不知道鄭天華說的是不是真的,總之他這說法就讓我心里很不舒服了,要不是四喜帶我來找他的,我估計都能把他臭罵一頓。
那劉姓人家還準備請我們進去招呼一番呢,可是鄭天華跟四喜拒絕了,直接帶著我就下了山。
他們說先幫我把身體里面的小鬼弄出來。
本來這是件好事,可是之前聽到鄭天華說過那句話,我心里就有些打鼓了,心想著這家伙可別把我給害了。
其實到現在我都沒搞清楚,四喜和鄭天華說的預言到底是什么?還有他們一直說到楊半仙,我現在有點搞不清楚,楊半仙這個人,到底在搞什么?
看樣子四喜和鄭天華肯定不會告訴我,所以我也沒有去問他們。
到了鄭天華家里之后他們兩個人就開始畫符布置法壇之類的,看著搞得好像很隆重。
可是這時候他們搞的越隆重,我就越感覺害怕,而且還不能說出來
。
晚上的時候我下廚做的飯,因為我以前是廚師,做飯當然不成問題。
吃過飯以后四喜就和鄭天華就在院子里下起了象棋,這玩意我懂一點,所以就在旁邊觀陣,至于做法的事情,他們也只字未提,我估計是在等天黑。
果然天黑了以后,四喜和鄭天華就收拾了棋盤,然后在院子里的法壇上面點起香火蠟燭,開始做法。
院子里也貼了很多符咒,法壇上面還插著好幾把畫滿符咒的紙旗,那個場面我是第一次經歷,怎么說呢,總之就是心慌得不行。
鄭天華說我體內的小鬼不簡單,等下可能會招引來孤魂野鬼的騷擾,讓四喜給他護法。
一切準備就緒,鄭天華就拿起了桌上的陰陽鈴,翻開一本發黃的古書,一邊看著一邊搖晃著陰陽鈴念叨了起來。
我則是被他們要求著跪在了法壇前面,手里還拿著一支點燃的長香。
鄭天華念叨了一會,然后就把陰陽鈴放在了法壇上面,隨即左手捏了一道符咒,右手抄起法壇上面的雷尺,口中念念有詞。
正念著,他忽然猛地一下子將雷尺砸在了法壇上面,聲音特別大,我整個人都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鄭天華就那么對著法壇拍了三下,然后他放下雷尺,雙手捏了一個訣竅,口中念出一串咒語,隨即抬手一揮,手中那符咒頓時飛了出去,飛到半空的時候,竟然無火自燃。
鄭天華也不去管那符咒,當即拿起法壇上一把畫滿符咒的紙旗,在我頭頂繞了三圈,然后忽的將紙旗咬在嘴里,隨即雙手結了一個法印,上前來就在我天靈上一摁,然后雙手凌空那么一抓,就向著外面拉扯。
我只感覺他好像在無形中抓到了什么,似乎抓到了我身體里面的力量一樣,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體內有什么在被他往外面扯。
本能的我就開始反抗,可這時候我才發現,身體動不了了。
我心里又驚又怕,連忙拼命的掙扎了起來,感覺鄭天華好像在往外面拉扯我的靈魂一樣,我以為他要害我。
這一掙扎我終于稍微能動了一點,然后我猛地抬起了頭,一下子向著鄭天華看了過去。
這一瞬間我感覺好奇怪,就好像看向鄭天華的那個人,并不是我,因為我能感覺到,我眼神中放射著陰狠和野性的光芒,這絕對不是我。
被我這么一看之后鄭天華忽然渾身一顫,然后她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起來,踉蹌兩步靠在了法壇上,看樣子好像虛脫了一樣。
我這時候也是渾身乏力,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就仿佛剛才做了什么激烈的運動一樣。
四喜連忙過去把鄭天華扶了起來,問他怎么回事?
鄭天華長出了一口氣,扶著胸口說,“他體內不止一個鬼,我想打他主意的人,肯定不止一個。”
鄭天華話音剛落,院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陣陰風,吹得滿院子的符咒和法壇上面的紙旗都“嘩啦啦”的響了起來,法壇上面的燭光也開始搖曳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