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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電影里一樣的鬧劇,在我老爸嘴里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出來。
那種感覺,我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
我沒有吃驚,也沒有難以置信,更沒有問我老爸具體的情況,只是,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老爸看我沒反應(yīng),繼續(xù)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那一年,也是這個時候,正值秋季,你媽當時懷了一個男孩,已經(jīng)九個多月了,我們既緊張又期待的在市醫(yī)院去生孩子,沒想到那孩子夭折了,胎死腹中,生出來就是個死嬰,當時我和你媽都受到了沉痛的打擊,也許是上天的恩賜,就在你媽出院的當天,我們在醫(yī)院門口遇到了你。
當時你應(yīng)該剛剛被遺棄,出生估計沒幾天,被毛毯包裹著,靜靜的躺在醫(yī)院門口的臺階上,可是當時很奇怪,本來你在那里一個勁的哭,但我和你媽走上去看你的時候,你忽然就不哭了,只是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我們。
出生幾天的孩子,眼睛都不太睜得開,當時我和你媽剛剛失去了孩子,正處于傷心之際,正巧遇到了被遺棄的你,一時心軟,就把你帶了回來,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yǎng)育,本來我和你媽想著以后再給你生個妹妹,可是從那以后,你媽再也沒有懷過孕,所以,雖然你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我們依然當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來對待?!?
說到這里我老爸多少有些感慨,掐了煙望著我說,“不管你怎么想,你終究是我和你媽的兒子,我們也沒指望依靠你什么,只希望你過的好,能夠娶妻生子,有個好的歸宿,我們就很開心了。”
我聽完之后久久沉默不語,雖然從我老爸嘴里聽到了這件事,但在我的潛意識里,他們還是我的親生父母,這是從到大種在骨子里的潛意識,一輩子都無法磨滅,即使我將來真的找到了親生父母,我也會選擇和我現(xiàn)在的老爸老媽在一起。
當然如果我親生父母還在世的話,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當年為什么把我遺棄?
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四喜曾經(jīng)跟我說過的話,他說我命中帶煞,注定親人分離。
我當時覺得有些好笑,說四喜說錯了,可是他卻說我以后就會明白。
現(xiàn)在,我真的明白了,原來他說的沒錯,而且我想他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四喜的確看透了我的命數(shù)。
最后我老爸把一塊黑色的月牙吊墜遞給了我,說這是當時他們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唯一戴著的東西,本來他們沒打算交給我,但現(xiàn)在既然把真相都告訴我了,這東西也應(yīng)該還給我。
我接過之后看了看,那月牙吊墜只有拇指大小,黝黑發(fā)亮,目測應(yīng)該是某種黑色的玉石,用一根已經(jīng)發(fā)黑了的紅繩穿在月牙頂端的一個小孔里面。
也許,這是唯一能夠證明我身世的東西。
我老爸這樣說。
月牙吊墜我戴在了脖子上,不過我沒有去多想關(guān)于我親生父母的事情。
接下來我陪伴了老爸老媽幾天,算是敬了幾天孝道,然后我就再一次回到了市里,因為小丫在
上學,還需要人照顧。
后來我也抽空去過一次我老爸說的那家醫(yī)院,其實我并不是想尋找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只是懷念一下那個曾經(jīng)我被遺棄的地方。
之后我問過幾次洪燁,但是卻再也沒有打聽到關(guān)于陳皮和四喜他們的消息,他們就和那一整船幾百個人一樣,全都人間蒸發(fā)了。
想一想,我好像是那條船上唯一幸免于難,沒有消失的一個人,我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時間很快推移到了初冬的季節(jié),我們這里終于迎來了第一場雪,天氣開始變冷,人們都穿上了厚重的棉衣。
不得不說,我是一個極其怕冷的人,也是一個不太喜歡冬天的人,尤其是我們這里的冬天,不論你穿的多暖和,出去總是能把人凍得瑟瑟發(fā)抖。
今天我忽然接到了學校老師的電話,是小丫的班主任,她說讓我去一趟學校,要跟我談?wù)劇?
我以為小丫在學校闖了什么禍,有些擔心,所以在接到電話之后就連忙駕車趕去了學校。
學校老師辦公室里,我見到了小丫的班主任,一個叫孫靜的女老師,因為不是第一次見面,所以也并不陌生。
孫靜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二十三四歲吧!人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苗條,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羽絨服,一直到膝蓋以下,腳上則是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靴,衣服搭配非常到位,不過就是她的鼻子,凍得有些通紅,看樣子也是剛下課回來。
外面依舊在飄著雪花,今年的天氣,似乎比往年要冷很多,最起碼我覺得是這樣的。
孫靜給我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端到了我面前,然后她也搬了個凳子,坐到了火爐旁邊。
這辦公室里用來取暖的是那種燒煤的大鐵爐子,上面架著一個大鐵壺,還可以燒水,感覺挺不錯的。
我喝了口茶,然后點了一支煙就問孫靜,“孫老師,你這么急著找我過來。是不是小丫在學校闖禍了?”
“哦!當然不是,她很乖的?!睂O老師一聽連忙擺了擺手,似乎還想說什么,然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您找我來是……?”我看孫靜欲言又止,只好主動吻她。
孫靜撩了下額前的頭發(fā),似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猶豫再三她才清了清嗓子,看著我說,“是這樣的,小丫學習很用功,也很乖,只不過就是最近,她有些奇怪?!?
“奇怪?”我一聽不由皺了皺眉頭,然后問了孫靜一句,“怎么個奇怪法?”
這一次孫靜起身去辦公桌上面拿了一張紙,然后過來遞給我說,“小丫最近總是畫這種奇怪的東西,問她畫得什么她也不說,而且,這東西我看了之后老是做惡夢,有......有點害怕?!?
孫靜說到最后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我接過那張只看了一下,這一看,我臉色頓時就變了,因為那張紙上面畫的,正是我曾經(jīng)在那個島上見過的那種蛇臉,雖然僅僅只是這么一張臉,而且是用鉛筆畫的,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那種人身蛇臉的怪物。
這種臉在我的記憶之中根深蒂固,我當然不會忘記,那狹長的眼睛,詭異的臉型,上面還有著如同蛇皮一般細密的鱗片......
“楊先生,楊先生,你怎么了?”孫靜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反應(yīng)過來。
我連忙抽了口煙掩飾自己的慌亂,然后搖著頭說沒事。
孫靜看我似乎在隱瞞她什么,也不多問了,又坐了下來,然后拿爐子上的水壺給我茶杯里面添了點水。
我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張詭異的蛇臉發(fā)著呆。
小丫肯定沒見過這種東西,她怎么能夠畫出來?難道那種東西跟著我來到了家里?而且被小丫看到了?
想到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就準備離開去找小丫。
這時孫靜忽然問我說,“楊先生,你是不是見過這東西?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的臉?為什么看起來如此詭異?”
我沉吟了一會,然后搖了搖頭說,“這種東西我確實見過,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小丫肯定沒見過,她怎么會畫出來?”
說到最后我好像是在問自己,這真的讓我很難理解。
孫靜聽了也非常詫異,然后她看著我說,“要不你先在這坐一會,我去把小丫叫來,你自己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問了她根本不說的。”
我點了點頭,說“那就麻煩孫老師了?!?
孫靜笑笑說沒事,然后她就出去了。
我再一次坐在了火爐旁邊,喝了幾口熱茶,然后又拿著那張紙看了看,雖然這時候我就坐在火爐的旁邊,但看著那張詭異的蛇臉,我后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有點涼意。
我忽然覺得,我好像把這東西想得太簡單了。
沒一會孫靜就帶著小丫來到了辦公室,在學??吹轿遥⊙井斎缓芨吲d,直接跑過來就撲進了我的懷里。
我摸了摸她的頭,這時候?qū)O靜也過來坐了下來,然后我就拿起那張畫著蛇臉的紙問小丫,“小妮子,這張臉是你畫的嗎?你畫的這是什么東西?”
“我也不知道?!毙⊙竞芨纱嗟幕卮鹞?,說著還搖了搖頭。
這下我和孫靜都有些差異,然后我再一次語重心長的問小丫,“你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那你怎么畫出來的?”
小丫天真的看著我說,“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見這樣一張臉,所以有時候上課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畫出來了。”
小丫的回答頓時讓我吃了一驚,我忽然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了,這東西似乎真的在冥冥之中跟著我來到了這里,而且最要命的是,它好像盯上了小丫。
這些我沒敢說出來,怕嚇著小丫,我也沒有告訴孫靜,她只是個普通人,知道這些對她沒什么好處。
不過看孫靜的樣子,似乎更加好奇了,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一直在詢問我。
我連忙起身告辭,并且?guī)е⊙净厝チ?,反正也差不多到了放學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