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劉哥,你不要亂動啊!”孔癟三焦急的道。
“怕什么啊?不就是個玩具。”劉勢利雙手端起步槍,向著孔癟三扣下了扳機,“嘭”的一聲爆響,一粒大威力子彈射出,劃著孔癟三的側臉,打進了對面的木板墻里。
孔癟三又一次被他的名字所救,被氣震波劃破了半張臉,但卻撿回來了一條賤命。劉勢利倒抽了一口冷氣,低頭看了一眼槍托,只見上面寫著“Arctic Warfare Police”。
AWP狙擊步槍,英國國際精密設備有限公司的杰作,技術上強調首發命中,被各國軍警廣泛采用,也是殺手最專業的遠程武器。
劉勢利的趴到窗上看了一眼,發現對面的木頭制的小破屋全被打穿了,也不知道到底穿了多少層。劉勢利端起一碗涼水,潑醒了被震暈過去的孔癟三,問道:“你這個癟三家伙,從哪里弄來的真鐵啊?”
在隔了幾條街的公路上,一輛老舊的巡邏車停在路邊,里面的老警察人正抱頭趴在車上,側面的防風玻璃上碎滿蜘蛛網紋。結香半蹲在警車前面,雙手里握著一只點三八,其實這槍只是壯膽的,因為巡警根本沒有壓子彈的權力。
不知是出于緊張,還是太過激奮,結香的身子微微打著顫,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尋找著可能的槍手位置。十分鐘后,沒有什么反常,結香慢慢的站了起來,在公路上搜索了一會兒,找到了一枚力竭墜地的狙擊彈頭。
本來趙局長怕結香再遇到事,所以把調配到偏僻處巡邏,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有遠程殺傷性武器出沒啊,這可是足以轟動省局的大案了。
人的理想都是不同的,不同的原因有很多,地位、家庭、體質、思想、親友、敵人都會成為構造理想的原料。
連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有著一個普通女孩子的理想。連翹更是一個普通的人,有著一個普通人的實際。連翹還是個樂觀平凡的人,為了適應現實的情況,她將理想分割成了兩段。
說起來,連翹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將目標分為最高和最低兩級,這可是好幾位革命導師,費盡了幾十年的心血,消耗了幾千萬人的生命和幾千億的金錢,才想破腦袋想出來的。
連翹的最低理想的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可以不依賴男人而活著。連翹的最高理想是有一個高貴的身份,伴在一個可依賴的男人身邊活著。
——連翹就是這么的實際啊!
但連翹偶爾也有不實際的時候,比如在今天下夜班的時候,她在河邊救回來了一個落水者。連翹本想做做好人,收一點點感謝費,但沒想到這人身上沒錢,只有一堆印滿外文的信用卡和泥轟國的幾本護照。
“三島專業,好奇怪的名字啊!”連翹看著唯一認識的四個字,在大廳里來回踱著步。
這是一幢二室一廳的公寓,是連翹和同事一起租住的。三島就睡在她的房間里,身上的刀傷已經痊愈了,這的確不是人類的體質。
三島已經蘇醒了一段時間,但作為一名專業的殺手,他并不急著暴露自己的情況,而是依靠專業的耳朵和體感來探測四周。有腳步走近了,三島稍一抖手,袖口伸了一柄匕首。
連翹端來一碗面條,看了看昏迷中的三島,道:“喂喂!你快點醒來了。我是為了酬謝才救你的,你別在我房里變植物人啊!”
“原來是為了錢啊!為了小錢而努力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女人。”三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輕輕的抖了抖手腕,匕首縮了回去。
“嘭嘭嘭——”外面傳來敲門聲,連翹飛快的跑了出去,門廳里響起女孩的聲音。
三島端正的坐了起來,將護照和信用卡收好,然后兩、三口吃掉了面條。“嗯!雖然是便宜貨,但打鹵的材料很家庭化,有母親的味道。”三島感覺曖曖的,走到了陽臺前,猶豫了一會兒,將手上的金戒指摘了下來。
結香今天發現了狙擊槍子彈,興奮的準備調查這一重大案件,但不曾想遭到了局長和父親的雙重反對。趙局長當場以市局警力有限為由,將此案子呈報給了省局,還放了結香一個小長假。結香氣呼呼的返回家中,又跟做副市長的父親吵了一架,然后只能來投奔好朋友了。
連翹聽著好友的抱怨,只能連連的嘆息搖頭,心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個當大官的爸爸多好啊!你閑著沒事管什么‘菊雞紫蛋’啊——”
連翹將結香迎入廳內,突然看到三島不見了。結香見連翹的表情有異,立即“富爾摩斯”綜合癥發作,把連翹的小臥室調查了一遍,連她私藏在最深處的情書都翻出來了。
“原來喜歡過中學的班長啊,那你怎么沒把信交出去啊?”結香看著發黃的信簽道。
“你還說呢!還不是因為你的關系。”連翹不悅的道。
“管我什么事啊,我不是拒絕他了嗎?”
“對啊!你把他的情書貼到學校宣傳欄里了,害得他從此得上了情書恐懼癥。”
連翹一把奪回了情書,像是收集楓葉的小女孩一般,將它小心的夾進了相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