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傻傻的躺在病床上,看著三島高大的背影,擠在一只小小的護士服里,搖搖晃晃的踏出了房間。
“吱啦”一聲響,三島在關門的時候,寬厚的肩膀把護士服撐破了。
“唔唔!我的衣服啊!”小護士要哭了。
三島低著頭走過醫院長廊,擦肩而過病護人員紛紛側目,都被這名高大強壯的護士嚇倒了。
一個來看兒科的小男孩,調皮的四處亂跳亂撞著,撲到三島的背后一把掀起了裙子。三島沒有搭理他,淡然的繼續向前走去。
小男孩愣在原地瞪圓了眼睛,像是被液氮冰封住了一般。良久,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道:“媽媽,媽媽,快來啊!剛才那護士姐姐的腿毛好粗,嚇死我了。”
三島大步走到了VIP病房前,掃視了兩側的長廊里見沒有人,便掏出一只細鐵絲在門鎖上搗騰起來。
不一會兒,防盜門鎖打開了,三島背貼著墻壁進入,隨手把監控器切斷了。
三島大步走到了病床前,看到了床上橫躺著春哥,但卻記不起這個人是誰了。三島的眉頭越鎖越緊,努力從記憶深處尋回春哥的線索,卻始終無法找到一絲一痕的印記。
春哥平靜的躺在了病床上,身上掛滿了生命維持設備,旁邊的心律儀在穩定的波動著,但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
不知道過了一分鐘,兩分鐘,還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空間和時間好像凍結了一般,病房里一直保持著靜止的狀態。
好長時間之后,白醫生推門進來,看到高大的護士嚇了一跳。
“啊呀!嚇死我了,原來是三島啊!”白醫生道。
三島扭頭看了看,沒認出白醫生來,但卻認出了白大褂。
“他怎么樣了?”三島問道。
“內臟受了重傷,不過手術很成功,現在處于重度昏迷中……”
“能醒嗎?”
“這……”白醫生有一些猶豫,最后咬了咬牙,道:“看他的命了。一半的可能會恢復,另一半就是終生植物人了。”
沉默!沉默!三島陷入了沉默之中,像是一塊巖石沉浸在海底一般。
“對了,他跟我是什么關系啊?”三島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咦!你不認識了?”一個清脆的女聲道。
三島扭過頭來,見旁邊有兩個女孩,白蘭正在給春哥換藥,白容兒站在一旁看著。三島戮了戮額頭,模糊的記得剛才站在旁邊的是個中年男人,可怎么一轉眼變成女孩子,而且還一變就是兩個。難道這也遵循質量守恒?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三島搖了搖頭,不再浪費腦細胞,道:“忘了。”
容兒指了指春哥,道:“他是你的朋友。”
“朋友?”
“嗯!最好的朋友。”
三島緊咬著下嘴唇,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思考結果,又問道:“朋友是什么?”
“朋友就是有一起玩的伙伴啊!大家有糖一起吃,有書一起看,下課的時候一起玩,還會打電話談心事。”
“這些事情,一個人也能做。”
“可不一樣啊!跟朋友在一起,是不一樣的感覺。”
“怎么不一樣?”
“糖會更甜,書會更有趣。”
三島沉默了,良久又道:“我真的有朋友嗎?”
“咦!你傻掉了啊?”白容兒“呵呵”的笑了起來,扯了扯三島的護士裙,道:“果然是傻了,連自己是男女都不分了。”
“容兒,別在這兒鬧,陪八神姐姐去。”白蘭道。
“八神?”三島的奇怪的重復道。
“八神庵子,你妹妹啊!”白蘭道。
“我還有妹妹?”三島有點驚訝。
三島被白蘭強行拖出病房,逼他換回了男式的病人服,帶到了八神的病房里面。八神被春哥救回時,并沒有受什么外傷,只是受了一些驚嚇,但這些驚嚇似乎起了正面作用,讓她的精神恢復了許多。
“三島哥。”八神見到了三島,撲進了他懷里。
三島呆呆的被抱著,始結沒記起這是誰來。
午飯的時候,白蘭、容兒、三島、八神都圍坐在八神的病床前,一邊聊著生活的瑣事,一邊吃著盒裝米飯。
電視上,正在播放本市的新聞,說是Professor楊的診所出了事故,被雷電擊中燒毀了。但科林財團決定資助他,在科林實驗室里為他建立一個研究所。
出席新聞發布會的,除了楊叔和加里·科林之外,還請來了曾哥助陣增加聲勢。
八神愣愣的看著電視機,道:“就是這個人抓走了我,旁邊那個肌肉大塊打傷了春哥。”
三島抬起了頭來,看著曾哥壯碩的身形,問道:“就是他打傷了我的朋友?”
“嗯!好像兩人早就有仇。”八神道。
三島雖然失去了很多記憶,但卻漸漸的找回了專業精神,冷靜的分析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可能回來報復。”
“不要緊的!醫院有門衛,VIP病房也有電子鎖。”白蘭道。
三島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多余的話。但他知道那些門衛擋不下曾哥,而那把電子鎖更是連他這個病人都擋不下。
“我想出去走走。”三島道。
白蘭看了看三島,覺得他精神很好,便點頭同意了,但限制他只能在醫院附近散步。白蘭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道:“先用我的手機吧!里面存著電話號碼。在外面迷路的話,一定要打電話回來啊!”
三島感謝的接下了電話,看了一眼電視屏幕,上面正播到加里·科林、楊叔和曾哥合影,三島便按下了手機的拍照鍵。
三島走出了八神的病房,又給春哥拍了一個照片,然后就離開了醫院大樓。三島來到一家照相館中,把手機交給服務員,道:“把里面的兩張照片,給我馬上洗出來。”
“很急嗎?”服務員奇怪的問道。
“是的!非常的急,因為我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