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見白芷不僅心里明白,更念舊情,暗自點頭更是高看她一眼。
“好吧!你們姊妹一起這么多年了,有些話比較好說,你就代我勸勸她吧!”慧娘點了點頭說道,“今兒也不用你們倆伺候了,明兒再來當值!”
白芷見慧娘竟然松口了,越發(fā)覺得夫人性子好!
要是換了別人家的主母,白芍這樣給臉不要,早就打發(fā)出去溜了。
“謝夫人!”白芷恭敬的道了謝,扶著白芍起身。
白芍還要掙扎,白芷攙著她的手指甲狠狠的掐了她腋下的軟肉,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許在胡鬧。
白芍抬起腫的跟核桃般的眼,淚眼迷蒙的看向夫人,見她臉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是她盯著自己的眼神卻平靜的令她心里發(fā)寒。
她想要說的話也只能咽了下去,心里暗暗決定只能另謀他路了。
“等等!”白芷扶著白芍往外走得時候,慧娘在后面叫住了她們。
白芷以為慧娘變了主意,心里忍不住擔心,就聽慧娘那平靜的聲音又傳來,“你們略等等,后面耳房里有水,白芷你帶她去收拾妥當再出去!”
慧娘不想白芍那個樣子出去被傳的沸沸揚揚惹麻煩。
白芷知道夫人這么做是給白芍留臉面,不想她以后在芳君院抬不起頭來。
白芍眼里卻閃過絲不屑,她越發(fā)覺得今天的事情是夫人背著侯爺自作主張,夫人這是怕今天的事情被侯爺知道了找自己麻煩。
慧娘此時不知道白芍的心思,要不然一定氣的翻白眼,啐她一句,‘你太高估自己了!’
一刻鐘之后,白芷扶著白芍從耳房出來,雖然眼睛還是紅腫。但是那一臉鼻涕一臉淚是洗干凈了,那些凌亂的頭發(fā)也被重新攏了起來。
白芷朝著慧娘行禮告退,白芍卻連面子情都懶得做,那膝蓋彎也不彎,也不等白芷徑直出了內(nèi)室。
白芷見白芍不知所謂的樣子,頓時氣結(jié)。
她擔憂的看向慧娘,慧娘卻也懶得跟白芍在費心思,淡淡的道:“三天后,我會找由頭把那些未婚配的青年叫來府上,你們趁機好好挑挑!”
說完。擺擺手讓她退下了。
白芷不敢再說,恭敬的退了下去。
這是說,白芍還有三天的時間考慮清楚。三天后......就只能看白芍的造化了!
剛才夫人說了‘你們’,是不是夫人還在給白芍機會?
她卻不知道,慧娘說的那個‘你們’不過是墨菊和她而已。
慧娘此時是看清楚了,白芍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即便是白芷也拿她沒辦法!
等著看吧。她指定還得鬧出點兒事兒來。
守在門口的墨菊和碧蘇,見白芍和白芷先后出去了,才閃身進來。
“夫人,我覺得白芍的樣子不對勁兒,要不要找人看著她,省的她又鬧出什么幺蛾子來!”碧蘇擔憂的道。
慧娘揉了揉眉心。剛才被白芍那一通鬧騰,只覺得腦仁陣陣的疼。
墨菊上前接了給她揉著,慧娘舒服的閉上眼睛。嘲諷一笑,“只要她不跑出芳君院,怎么鬧都由著她,只要她不怕以后再也沒有立足之地,把侯爺惹惱了。就可勁兒的鬧騰吧!”
“夫人,您知道她要干什么?”碧蘇好奇寶寶的眨著眼睛問道。
“她不過是覺得我心眼小。容不下她,背著侯爺要把她趕出去,可不得瞅著機會去侯爺那里告我一狀!”慧娘無奈一笑。
“她以為她自己是誰啊,真當自己是盤菜呢!”碧蘇不屑的道。
這說法她還是從自己夫人那里學來的,用起來還不錯!
“你看看你一臉的刻薄樣兒!”墨菊見碧蘇一臉不屑鄙視的樣子,心里不喜,提醒她道。
碧蘇被墨菊數(shù)落習慣了,知道她為了自己好,吐了吐舌頭,沒有反駁。
慧娘見了撲哧一笑,憋悶的心情也松快了些許,促狹的道:“碧蘇,你以后成了大家閨秀,可得記得墨菊姐姐功不可沒!”
“我就是您的丫鬟,上哪兒成了大家閨秀去!”碧蘇脫口反駁道。
“那也不一定,我一定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即便不是官太太,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正室娘子,說不定以后你們的兒子還能給你們掙個誥命回來呢,那時候你這些禮儀規(guī)矩不都用上了!”
慧娘笑著道。
墨菊和碧蘇聽慧娘打趣,小臉紅紅的,心里卻都喜滋滋的,她們知道慧娘是為了她們好!
“奴婢都說了嫁了人也還是伺候您!”墨菊紅著臉堅持道。
“你也別這么說,我跟白芷說了三天后想個由頭讓你們偷偷的見見那些家里還沒有定親的,你呢要是有看上的自然好,要是沒有看上的,咱們在從外面慢慢的找,到時候說不定就能找到個如意的呢!那時候你可不能固執(zhí)了,雖說我跟齊嬤嬤也希望你留在我身邊,但是卻不能犧牲了你的幸福!”
慧娘鄭重的看著墨菊道。
“姑娘......”墨菊有一瞬間的哽咽,不知道說什么好,心里暗暗決定一定要從府里找一個。
慧娘扭頭見碧蘇在一旁聽得炯炯有神,伸出手敲了她腦門一下,好整以暇的道:“你就不要打主意了,我可是準備在留你兩年呢,要是你們一下子都走了,我這邊可怎么辦?”
“姑娘,人家哪有打什么主意,別說兩年,四年人家也伺候您!”碧蘇站在一旁拉著慧娘的胳膊撒嬌。
“行了,別晃了,快散架了,你放心,我一定成全你!”慧娘笑瞇瞇的斜了碧蘇一眼。
“時辰不早了,你們伺候我更衣,該去瞿翟院用午膳了!”
慧娘換了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想著這個時候漸漸熱了起來,待會兒回來的時候更甚,就穿了雙繡白蓮花軟緞繡花鞋,柔軟舒適。
收拾妥當,扭頭對墨菊道:“你趁著這會兒還不是太熱,跑一趟外院,告訴馮瑞申時中以后往這邊跑一趟,我有事兒吩咐他!”
“諾!”墨菊聽到慧娘找馮瑞,突然想起剛才她跟自己說的話,臉上禁不住一紅,跟著慧娘出了芳君院。
慧娘帶著碧蘇跟墨菊在青石路的分岔口那里分開,她們?nèi)チ琐牡栽海談t去了外院。
長平侯府的景致沒有昌國侯府的精致典雅,多了層古樸大氣。
偌大的侯府里也就垂花門處有一個池塘,因多彎彎繞繞,取名曲池。
曲池中央有個涼亭,旁邊有座嶙峋的假山,假山后面,池塘最窄出架了一座石橋。
這就是長平侯府最小橋流水之處了。
其他地方多是公孫樹、白果樹、白桿之類的樹木,雖然也有后花園,但是比起昌國侯府的要小得多。
慧娘覺得這大約跟老長平侯和趙弘毅的性格有關吧!
但是慧娘覺得還不多,簡單大方。
關鍵是到了夏天還遮陰!
慧娘到了瞿翟院的時候,太夫人果然已經(jīng)跟往常一樣,從佛堂里出來,丈許遠就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
“娘!”慧娘帶著碧蘇福身行禮,然后趕忙上前扶著太夫人的另一邊。
太夫人打量了慧娘幾眼,笑呵呵的道:“你今天這身衣裳好,看著心里就清涼!”
“兒媳這樣的料子還有一匹,要不也給您做一身!”
慧娘笑著道。
“胡說!”太夫人嗔怪了她一眼,卻看得出心里很高興,“我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穿這么嫩的料子,還不得讓人說我老不羞?”
“娘,您年紀真不大,你要是好好捯飭捯飭,保管瞧著跟兒媳的姐姐似的!”慧娘嬌嗔。
“你這話可別讓你大姐聽見,要不她準掐你!”太夫人笑呵呵的道。
“才不呢!現(xiàn)在大姐天天說昌國侯夫人跟她站在一塊兒別人都說是姊妹呢!”慧娘繼續(xù)哄太夫人開心。
“那是你們姊妹嘴甜!他姑母也樂得聽你們逗趣!”
昌國侯夫人是趙弘毅的親姑姑!
其實,太夫人真的不大,也就是三十六七歲的樣子,太后也不過是四十出頭。
只不過,太夫人這些年心里苦悶,又常年茹素,衣衫也都是那些素色或者顏色暗沉的。
看起來比太后還要大幾歲的樣子。
慧娘看著就忍不住心里發(fā)酸。
現(xiàn)在老侯爺有了消息,雖說能不能徹底回來還不確定,但是太夫人的心結(jié)已經(jīng)漸漸打開了,心情一天好似一天。
只是她身子還弱,身上留下的一些疾病還得慢慢的療養(yǎng)。
慧娘想著慢慢勸著太夫人吃些肉食,這樣身體的抵抗力才能慢慢上去。
但是她也知道太夫人現(xiàn)在是為了老侯爺祈福,覺得自己食了肉心就不誠了,在老侯爺平安回來之前肯定是不肯吃的。
現(xiàn)在她只盼著老侯爺能盡快平安回來,別再這么這個苦了大半輩子的女人了。
她是真心的喜歡太夫人,這個女人把心關閉了大半輩子,雖說以前對兒子有些疏忽,但是她是真心疼愛趙弘毅的。
而且她難得的開明,不想那些寡母一樣生怕別的女人把兒子搶走了。
她希望她的兒子不在受自己的苦,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媳遭一遍自己的罪,她用自己的寬容和包容對待自己的兒媳。
慧娘也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婆婆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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