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自己的胸口,溫玄笙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惱怒,“大哥,你這是在干什么?”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溫習凜俯視著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滿臉的怒氣。
“我……”溫玄笙無言以對。
“大哥,你就成全了我和寧安吧,她不過就是一個女子,能夠翻出多大的浪!”溫玄笙突然跪下,“我是真心喜歡她的,這輩子,要是沒有她,我也活不了了!”
溫習凜的眼中閃過殘忍的情緒!
沒有寧安,他就活不了?好,很好!
“若你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愛你?”溫習凜寒澈的雙眸看著他。
溫玄笙的眼眸一低,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顫抖,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毫不猶豫:“我不在乎!”
“好,很好!”溫習凜的口中發(fā)出狂妄的笑意,“既然如此,你就娶寧安公主!”
樹梢頭,是一彎即將消失殆盡的月牙兒,都說月盈則虧,可又有誰知道,消逝反而寓意了新生。圓月一下,緊接著便有被代替了的陽光,誰也不會因為誰的消失而感到傷悲,即使是殘雪退盡,也會有著新生綻放,萬物的沉寂,豈是一般的規(guī)律可以言喻。
寧安閉著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在他的面前落下,若不是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還一直以為,這是夢!
愁情漸漸的蔓延至心間,寧安轉過頭,這不是她一直就希望的嗎,為什么真的得逞了,卻只覺得錐心的疼痛。
“我已經(jīng)給他說了,他會娶你!”他冷靜的道,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甚是突兀。
一陣似有似無的檀香飄繞在房間內,燃燒著的火燭流下的蠟淚開始堆聚在燭臺周圍。
床幃內,被子早就和寧安顫抖著的身軀擰在一起,臉上,細細的掛著一道道淚痕,粉紅的臉色映襯下是如此的楚楚可憐。柳眉貼伏著鎖住的眉頭,不安而且縈弱。
“習凜,你還會不會要……要我這副殘敗了
的身子?”終是將她的擔心說了出來,寧安的聲音很小,小的就連自己也聽不清,她沒有看他,更怕會聽見自己不能承受的答案。
“傻瓜!”他說著,在她的床邊坐下,握緊了她的手,“不管你是什么樣子,你都是我的寧安……”
寧安的淚噴涌而出,她轉過頭看著他,伸手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她為了這一天是部署了好久,從取得皇兄的信任,再從表面上制造出她跟他根本就沒有交集的表象,可是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愛這個男人。命運為什么會這么的不公,她寧安,要什么沒有,卻因為皇權的交集而無法公正的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
這一次嫁進將軍府,也是她早就部署好了的,她恨的,是溫玄笙不顧一切強占了她的身子!
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甚至愿意背上罵名!
柴房里,達奚婉還在昏昏欲睡著,她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那樣奮力的掙扎,不是不想,而是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身上的疼痛感是那么的清晰,她只覺得,這里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忽然希望有人前來喚醒沉睡的她。
外面,傳來了一陣悉悉率率的腳步聲,門突然就開了。
是有人來了嗎?是月氏又派人來要她承認那件事情嗎?
溫習凜急匆匆的走進去看著那個昏迷的人兒,心頭一陣擰痛,“大膽賤婢,要是她有什么事,你就提著人頭來見我!”詛咒的詞語憤然泄出,失控的小拳頭一下下砸在一旁的墻壁上,他幾乎想也沒想,一把抱起了她。
此刻看來,他就像是一個滿含愛意的丈夫一樣,滿是憐惜的抱起她的身體,小心而著急的往外面走了去。看著她時而緊皺著的眉頭,時而蒼白無血色的臉蛋,不禁有些心疼。他可以對她不好,哪怕是惡言相向,但這并不代表,別人就有相同的權利!看見她受了傷,受了委屈,他無法也不可能視而不見……也許連溫習凜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不愿意讓
懷里的人兒痛苦,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能。
都說其實恨和愛只是一線之間,哪里有把愛和恨分開的道理。但被以前的事情蒙蔽了的心哪里能夠正確的做出選擇來。溫習凜看不懂自己的心,只因為在他的腦子里,還有著對她那初步的印象。
達奚婉慢慢的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她還以為自己還在那柴房里,可是沒有想到,卻迎上了伶俐那張焦急的臉。
“將軍,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天色已經(jīng)黑了,外面還傳來了夜晚才會有的聲音。達奚婉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瓣,看著那想自己的奔來的男人。
“夫人,你終于醒來了,你不知道,你依舊昏睡了一天了!”伶俐的聲音傳來過來。
看著在床邊看著她的男人,達奚婉的眼眸里含著一絲水花,她吸了口氣,撐著身子想要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指尖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
抬起一看,手指已經(jīng)包扎好了,只是那滲透出來的點點血跡不斷的提醒著她,她的手指曾經(jīng)遭受過什么。
“別起來了,好好的休息一會兒!”溫習凜的聲音是出奇的輕柔,他說著,轉過身去安排下來,“去給夫人熬點補身子的東西,清淡一點!”
達奚婉盯著溫習凜的臉,和以前的樣子,怎么會如此的不同?以前的他只要一看見她,臉色大多時候都是陰沉的可怕,冰冷的雙眸容不下一物,但是此刻,他只是靜靜的盯著她,還帶著一些溫柔。
“是將軍救了我?”達奚婉依稀的記起,在她的昏睡的時候,有人將她抱了起來。
溫習凜輕柔的目光牢牢鎖定達奚婉的臉,看見她有些費力的樣子,朝著她靠近了一些,待他走到她的身后的位置,便從背后支撐了一下她發(fā)軟的身子,才問道:“你被我母親關了多久了?”
達奚婉一怔,嘴唇抿了抿,“沒有多久,這不是被將軍救出來了嗎?”
“你老實告訴我!”他認真的看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