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升街上放箭暗殺,”喬安齡淡淡道,“祁隆淵倒確實有這個膽量。”
“還有呢?祁隆淵爲(wèi)什麼這麼做?”
寧儀韻心中思量,剛纔喬安齡所說,只能說明祁隆淵有能力,有時間,有膽量,做到當(dāng)街射箭,但是並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而且動機呢?
在大街上,放暗箭謀害位高權(quán)重的定安侯,是要冒著風(fēng)險的。沒有充足的理由,祁隆淵爲(wèi)什麼要殺喬安齡?
“寧姑娘,”宋修書說道,“這位祁大將軍是盧相的人。”
寧儀韻娥眉微挑:“祁隆淵是盧修遠的人?”
宋修書應(yīng)道:“回寧姑娘,是的。祁隆淵膽大妄爲(wèi)、肆意張揚、而且心性極高。論理,像他這樣的人特立獨行,一般不會成爲(wèi)誰的人,不過盧相對他有救命之恩,也有知遇之恩。
他行事肆意妄爲(wèi),卻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熱血之人。”
喬安齡接口道:“祁隆淵十七歲的時候,在京城惹了人命官司,當(dāng)時祁隆淵只是京城裡的一個落魄世家子弟,爲(wèi)了這樁人命官司,他差點賠上性命。
是盧修遠向皇上舉薦了他,勸皇上留下此人性命,讓他戴罪立功。”
喬安齡瑞鳳眼垂了一下:“盧修遠識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宋修書說道:“盧修遠舉薦祁隆淵也不是什麼虧本買賣,可以說是一本萬利了。
祁隆淵進了軍營,靠著天身神力和一身好武藝,逐漸展露手腳,不過七八年的功夫,他已是守邊大將。
這祁大將軍一直記著盧修遠對他幫助,所以他很尊敬盧修遠,對盧修遠幾乎是言聽計從,堪稱是盧修遠的左右手。
盧修遠這識人之明,給自己在朝中招攬了一個得力的助力。
現(xiàn)在,祁隆淵是盧修遠在大楚廟堂之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助手之一。”
“兩個?”寧儀韻問道。
“一個是這個駐守北疆的祁隆淵,另一個是在江南富庶之地爲(wèi)官的兩江總督了,”喬安齡說道。
他頓了頓:“祁大將軍和兩江總督,一文一武,一個在邊疆,一個在江南。兩人如同盧修遠的左右手。”
“原來如此啊。”寧儀韻應(yīng)了一聲。
“因爲(wèi)祁隆淵的身份特殊,所以我們一直關(guān)注著祁隆淵的動向,”宋修書接著說道:“尤其是祁隆淵兩日之前回京以後,我們的人幾乎時時刻刻盯著祁隆淵的一舉一動。
昨日,祁隆淵去了盧相府。”
“這麼說來,你們是懷疑是盧修遠讓祁隆淵殺安齡的,”寧儀韻問道。
喬安齡道:“有可能是盧修遠讓祁隆淵來取我性命的。
也有可能是祁隆淵知道我和盧修遠的爭鬥之後,自己要取我性命的。”
“不過,”喬安齡話鋒一轉(zhuǎn),“這些也都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也有可能,射箭的人根本不是祁隆淵,畢竟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寧儀韻說道:“朝堂上的爭鬥,就要取對手的性命。”
喬安齡脣角勾了一勾,說道:“朝堂上的爭鬥從來都是……
你死我活。
朝堂爭鬥不是硝煙瀰漫,也不是短兵相接,但是慘烈程度不亞於戰(zhàn)場,都是壓上身家性命的。
輸?shù)舻哪莻€,通常會身敗名裂,會輸?shù)粜悦瑫B累家人,甚至還會累及子孫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