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言甚是,冰嵐在我跟前長大,自小規(guī)矩都是極好的,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誇嘴,時日一長您就曉得了。侯夫人笑的滿臉是花,覺得這一趟沒白來,若能成事,將來冰嵐若是能生下兒子,也就有一席之地了,連帶著候家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梓錦只是笑了笑,也沒說好或者不好,只是看著玉春說道:“去看看王爺跟舅爺敘完話沒有,若是有閒暇便請他走一趟。”
“是。”玉春弓腰下去了,在經(jīng)過侯夫人跟前的時候腳步微頓,那日她弟弟來問消息她卻是什麼都沒說。還吩咐弟弟跟侯家立刻斷了來往,王爺對王妃的寵愛,她們這些做丫頭的看的真真的,侯冰嵐的確是貌美如花,能與王妃堪堪比肩,只是……只怕王爺?shù)男难e容不下別人呢。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跟一個丈夫尊重正妻是不一樣的。若是丈夫?qū)Υ蓿闶亲鹬鼐佣啵粫B個別個女子一眼都不多瞧的。這錦王府家大業(yè)大,除了王妃沒聽說王爺還要擡人進來,也沒聽說王爺在外面去那些煙花之地。每日處理完公事,便是陪著王妃說話,王府的花園裡時常就能看到他們夫妻比肩散步的優(yōu)美背影。
只有將妻子放進心裡,真正愛重的人,纔會一心一意的只爲她著想。王妃有福氣,嫁了王爺這樣的癡情種子。別個女子再好,王爺也不會看進眼的。
玉春的心思,這裡的人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但是梓錦卻是知道那日玉春的弟弟前來一事。既然玉春已經(jīng)做了選擇,她在這個主母就全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只要她衷心伺候,日後自然會有她家人出頭之地。
衛(wèi)明珠心裡氣得不得了,面上卻還要帶著笑,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自薦枕蓆的。當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難不成還能死賴上?想到這裡越發(fā)的看不上這些小家子作風的人,對方還是從四品的夫人呢,這要是在京都,不定怎麼被人笑話呢,這樣人家的女兒,便是跟天仙一樣的,也沒人敢要了。
不過這裡畢竟是錦官城,跟京裡是不一樣的,衛(wèi)明珠也有些頭疼,遇上這樣狗皮膏藥的人家纔是最心煩的。
不多時的功夫玉春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姚長傑身邊的小廝,兩人一前一後進來。玉春彎腰回道:“回王妃的話,王爺說了他正跟舅爺商議事情不得閒過來,讓馮禮過來替他傳話。”
跟在玉春身後的馮禮立刻上前行禮,“小人馮禮見過王妃,王妃萬安。”
“起來吧,王爺讓你過來可有什麼話說?”梓錦笑米米的問道,一臉的和善。葉溟軒學聰明瞭,居然不自己出頭,找了個小廝狐假虎威,這傢伙越來越滑頭了。
妃言跟長兒。“回王妃的話,王爺說了,後院的都是些女眷他不方便過來,再者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一切事情自有王妃做主。若是王妃想著賢良給王爺添個伺候的丫頭,那就不用了。王爺說了,當年求娶王妃之前,曾經(jīng)對天地立下重誓,終生不納妾。王爺還說,王妃要是心裡有王爺,這輩子就甭再提納妾的事情。錦王府只有正妻沒有妾室,若是誰想著破壞你們夫妻感情,一律打了出去,絕不手下留情。”
馮禮把這話複述完畢,已經(jīng)是冷汗淋淋,心裡暗道王妃好厲害,能讓王爺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天底下只怕也是頭一份了。心裡打定主意,寧可得罪王爺,也不能得罪王妃啊。
梓錦眉峰輕挑,心裡哭笑不得。擡頭看著馮禮說道:“回去告訴王爺,讓他只管安心就是,這裡一切有我呢。”13acv。
“是。”馮禮忙應了聲退了下去,一直到出了院子,這才抹了一把冷汗,回過身看著寬闊大氣的正院,好一會兒才往前院走去。
待馮禮退下,梓錦這纔看向侯夫人跟侯冰嵐,就見侯夫人的臉色著實有些不好看,一張臉尷尬中還帶著絲絲扭曲,大約是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哪裡有將美人往外推的。
侯冰嵐卻是神情呆滯,眼眸之中帶著些許的失望,更多的是一張豔羨。能得夫如此,不曉得是多少人心中所願,錦王妃真是好福氣,居然能讓王爺如此相待。
論容貌,她並不輸於王妃,而且最重要的,她比王妃年輕。若是王爺能見她一面,定不會這般拒絕了。只可惜王爺都沒有踏足後院一步,心裡終究是有些不甘心。
“侯夫人,我家王爺就是這樣的直性子,莫要見怪。他這個人啊千好萬好,就唯有一點,那就是對自己說過的話極爲認真的。我也瞧著候姑娘是個好的,奈何神女有意,襄王無心。不過候姑娘如此才貌,想來定能得個好人家纔是。”梓錦心裡很是舒暢,這話說得也漂亮,侯傑這邊還是能不翻臉就不翻臉。葉溟軒在錦官城的根基還淺,待到根基深了,誰還能這般欺上門來強行將女兒塞過來。
梓錦倒是很想扮一回潑婦,不過因爲有了身孕,梓錦卻要爲肚子裡的孩子著想,要是有個閃失這纔是得不嘗失呢。既然葉溟軒出頭,就讓他出頭好了,這樣的結果梓錦還是很滿意的。
侯夫人乾笑一聲,正要說話,就聽到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很稚嫩的聲音,“兒子見過母親。”
擡眼望去,卻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公子走進門來,在門前端正的行禮。眉眼之間跟錦王妃很是相似,便知道這定是小世子了。聽說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一回事,這樣白嫩嫩,一副小大人模樣的小娃娃站在身前,瞧著也不過兩歲左右的年紀,居然不跟尋常娃兒一樣哭哭鬧鬧,又或者是隻知道玩耍淘氣,居然像模像樣的跟王妃請安,心裡便是一陣驚愕。
“你怎麼過來了,你表妹呢?”梓錦朝著兒子招招手笑著問道。
承擎一步一步極爲穩(wěn)重的朝著母親走去,立於身前不遠處恭敬地回道:“回母親的話,表妹玩累了已經(jīng)睡了。兒子去給父親請安,恰好聽到玉春的話,就過來看看母親的貴客,還望母親不要責怪纔是。”
兒子這般模樣,板著一張小棺材臉,說話循規(guī)蹈矩,言行舉止溫潤有禮,她就知道這小子定是又要使壞了。面上不動聲色,嘴上卻笑道:“侯夫人,這就是我那逆子了。承擎這位是侯城門領的夫人,那邊是侯夫人的女兒。”
梓錦這樣鄭重其事的介紹,又讓侯夫人吃了一驚,不過一個稚齡小兒,能懂得什麼,至於這樣鄭重其事嗎?心裡這樣想,卻是站起身來,笑道:“臣服見過小世子,小世子聰慧過人,進退有度,果然是龍章鳳姿。”
侯冰嵐也跟著站起身來,福了福身,“臣女見過小世子。”
承擎立於二人面前,雖然身高的差距相當大,但是小承擎卻是毫無愜意,小臉十分嚴肅的說道:“侯夫人過獎了,父王常說做人要不驕不躁方能成大事,我雖然小有聰慧卻不敢目中無人。龍章鳳姿更是不敢當,只有皇親貴胄才擔得這個字,不可亂了倫常,違了禮法,要是被有心人傳到京都,豈不是禍事一樁?禍從口出,還請侯夫人慎言。”
侯夫人大受震驚,看著小承擎,這樣的小娃娃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年紀尚小,可是這樣板著臉說教的模樣,竟讓她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這纔是一個兩歲的娃娃。纔剛斷奶的小娃娃,怎麼就能夠知道這麼多,還能對著自己說教。
莫說侯夫人感到震驚,就是梓錦跟衛(wèi)明珠也是十分驚訝,梓錦覺得可能是在他來之前,葉溟軒跟大哥一定囑咐過承擎要說什麼做什麼。
承擎對著侯夫人說完話,轉(zhuǎn)頭看向侯冰嵐,雖然呆萌呆萌的笑臉十分可愛,但是毫無表情一臉嚴肅的小模樣,還是令人有些心裡發(fā)怵。
“凡爲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內(nèi)外各處,男女異羣。莫窺外壁,莫出外庭。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立身端正,方可爲人。候姑娘也是大家閨秀,必然學過這些禮儀,可是今天卻是行止有缺,德行有虧,連我一個小娃娃都知道的事情,候姑娘虛長我這麼多年歲,竟失禮至此,應多修德行纔是。”承擎一長串話說下來,臉不紅氣不喘,頗有姚長傑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梓錦跟衛(wèi)明珠早已經(jīng)看呆了。
侯夫人也是渾身僵硬,侯冰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居然被一個奶娃娃指責爲德行有虧,立身不正,她以後還有何臉面見人。想到這裡眼眶一紅,看著梓錦說道:“臣女不曉得哪裡得罪了小世子,居然被小世子這般看輕,請王妃爲臣女做主,不然臣女還有何顏面做人?”
“貞靜清閒,行己有恥,是爲婦德;擇辭而言,適時而止,是爲婦言。此乃先賢之言,還請候姑娘指教本世子哪句話有誤?”小承擎看著侯冰嵐一字一字的說道。
庶女今天只有一更了,某香這幾天碼字太多,兩本書同更,不幸的上火了,牙疼得要命,本來想一更不更得,但是知道大家等著,只得強行碼了一章,實在撐不住了,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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