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在宮中這么多年,難道說就沒有發現劉公公這人除了是老皇帝身邊的紅人以外,還有其他的身份嗎?”王公公說著,眼底閃過一絲陰狠,顯然這是狹私報復,畢竟那劉公公在老皇帝的身邊伺候了很多年,雖然說待遇好的多,但是卻也招來了眾多的嫉妒和白眼,而如今老皇帝死了,那這個劉公公自然要完蛋了。
盛譽顯聞言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道:“劉公公是老家伙最信任的奴才,你的意思是這個劉公公會知道詔書的下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同時也證明了另外一點,這個李公公是站在太子那一邊的。”王公公聞言冷笑著說道:“陛下如今才察覺出來嗎?難道陛下就沒發現自從很久之前開始,這個劉公公對待太子就是恭恭敬敬,但是對于陛下您卻一向是不冷不熱嗎,這還不都是依仗著他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嗎。”
王公公添油加醋的說法果真是引起了盛譽顯的注意,盛譽顯死死的擰了擰眉說道:“你說的沒錯,最開始我只是認為他是在老家伙的身邊當差,時間長了滋生出一些傲氣來,不過現在看來他早就覺得皇位將來是太子的。”盛譽顯說著,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的殺氣,顯然他現在的復仇目標又多了一個。
“愛蓮來消息了嗎?不知道現在盛譽央是否已經得到了詔書,如果現在詔書真的在盛譽央的手中的話,或許愛蓮可以幫助我們將詔書給偷回來。”盛譽顯冷聲的質問道,但是王公公卻微微蹙眉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奴才覺得快了,愛蓮姑娘應該很快就會送來最新的消息了。”
就在此時此刻,相府中的一個角落里,愛蓮正在看一張自己剛剛寫好的字條,上面的字寫的十分秀氣而且言簡意賅,“詔書下落不明。”很顯然這六個字就是在告訴盛譽顯,現在詔書并不在盛譽央的手中,愛蓮篤定的看著字條上的字,然后微微抬起胳膊,很快就有一只信鴿落在了愛蓮的胳膊上。
愛蓮動作嫻熟的將自己的字條纏繞在了信鴿的腿上,然后胳膊朝著天空狠狠的一揚,那信鴿就飛了出去。愛蓮遠遠的看著信鴿飛出去的樣子,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那一日她為了接近盛譽央的時候寧愿冒死置身于馬蹄之下,當時盛譽央一個健步沖過來將她給推出去的那一刻,一直到現在這個場景都還在不斷的在愛蓮的腦海中回蕩著,就仿佛是一個魔咒一般的,揮之不去。
忽然之間,愛蓮居然隱隱的有一種奇怪的想法,她想如果詔書是被盛譽央給找到了,那也沒什么不好,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背叛了一心培養她的主人盛譽顯,可是即便是這樣愛蓮的心中也十分明白至始至終盛譽顯都只把她當做是工具罷了,而盛譽央卻好像把她當做是一個女人。
想到這里,愛蓮的面頰一陣緋紅,但是她很快就打破了這種思維,她知道她來到相府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盛譽央的一舉一動時時刻刻都展露在盛譽顯的面前,她絕對不能動心。
很快,盛譽顯就接到了來自愛蓮手中的信鴿,在信中她知道了原來盛譽央也在找尋著詔書的下落,那顆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些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門外的小太監稟報說公主盛譽心來訪。盛譽顯沒有想到盛譽心會來,死死的擰了擰眉說道:“她怎么來了?”
“陛下,您真的要見嗎?”王公公抬頭看了看盛譽顯,要知道上次盛譽顯想要刺殺盛譽心的事情如今已經暴露了,雖然盛譽心并沒有將事情給捅破,但是事實上從那一刻開始盛譽心就已經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你這該死的奴才,一會兒見到公主可千萬不要稱呼我為陛下,如若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盛譽顯用命令的口吻說著,眼底閃過一絲陰沉的恨意,王公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當下就保證說一會兒絕對不會叫錯。盛譽顯死死的擰了擰眉,眼底閃過一絲堅韌的說道:“讓公主進來吧。”
這話才剛剛說完,門口就已經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羅裙的女人,她雖然儀態萬千但是卻一身白衣,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盛譽心,這是他們自從上次刺殺的事情之后第一次見面。
“不用請了,我自己進來了,難道不行嗎?”盛譽心的話語中透著一絲陰冷,更確切的說是滿滿的諷刺,盛譽顯的臉色當即就難看了下來。顯然盛譽心這次來目的不善,不過盛譽顯并未將這些怒氣表現在臉上。
盛譽顯見到盛譽心走進門來,當即掩藏住了心底的復雜情緒,殷切的笑著說道:“皇姐,你怎么突然想起到我這里來了?皇弟不曾遠迎,皇姐不會生氣吧?”盛譽顯明顯是話里有話,盛譽心自然也聽得出來盛譽顯雖然表面上說的是她突然造訪這件事,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旁敲側擊的想要知道刺殺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道是他盛譽顯所為。
盛譽顯聞言淺笑,裝糊涂說道:“你是我皇帝,我為何會生你的氣?難不成皇弟你做了一些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嗎?”盛譽心微微挑眉,刺殺的事情他們彼此之間心知肚明但是卻誰都不愿意將這個秘密給捅破。
“皇姐說笑了,皇弟我可以從來不曾想過要做什么壞事,所有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咱們西穹國的江山社稷著想,這一點皇姐的心里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盛譽顯拿出自己偽善的面具的樣子讓盛譽心的心里作嘔,但是臉上卻依舊表現的十分冷靜尋常。
盛譽心冷冷的一笑說道:“這一點皇姐的心里自然清楚,皇弟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皇帝的寶座,如今父皇駕崩了,你的野心也馬上就要實現了是不是?所以說詔書的下落難道皇弟你真的不清楚?”
盛譽心忽然之間說話變得如此不客氣,頓時讓盛譽顯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眸光中閃過一絲清冷的說道:“皇姐的意思是說詔書在我的手中?哼,皇姐有什么證據?要知道如今情勢是如此的緊張,這樣的話皇姐隨口就說是不是有些太草率?”
“哦?聽你這話的意思是現在詔書并不在你的手里嘍?那就怪了,這詔書又不是長了翅膀的東西,竟然會說不見就不見了,你說是不是有點奇怪呢?”盛譽心說著,眼睛卻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狠狠的盯著盛譽顯,那眼睛里噴射而出的道道寒光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栗,但是盛譽顯卻是出奇的冷靜,目光陰沉的盯著盛譽心。
“若是詔書在我的手中我早就登基稱帝了,還會等到現在?皇姐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一點。”盛譽顯知道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既然盛譽心根本不可能幫助他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藏下去了,面色一沉,盛譽顯還是露出了真面目來。
盛譽心本以為自己不會傷心的,但是聽到這樣的話從盛譽顯的口中說出,心里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顫。
“哼,果真是這樣,你的心里日日夜夜都在想著要怎么稱帝,你想那個寶座已經想的快要發瘋了是不是?你為了那個寶座,寧可殺我,寧可殺了太子,我們都是你最親的人!你個禽獸!”盛譽心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爆發的情緒了,怒視著盛譽顯,她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但是同時也對眼前的這個禽獸徹底的絕望了。
站在一旁的王公公似乎是為了表現對盛譽顯的忠心耿耿,居然狂妄自大的上前跟盛譽心頂嘴道:“公主此言差矣,三皇子他可是處處都在為了百姓著想,將來定然會是一個圣明的君主,即便是詔書上寫的真是三皇子的名字,那可是西穹國未來的福音啊。”王公公這話顯然是在間接的拍馬屁,盛譽心當即冷嘲道:“狗奴才,你是個什么東西,你最好給我滾遠一點,不然本公主砍了你的腦袋!”盛譽心已經完全顧不得什么形象了,總之她現在整個人都要被怒氣給點燃了。
王公公再也不敢多嘴了,乖乖的站在了盛譽顯的身后不敢說話了。
“你這狗奴才,誰讓你多嘴的?”盛譽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是卻帶著極強的威懾力訓斥了王公公一句。說完,盛譽顯再次轉過頭來,目光中帶著一絲柔和的看著盛譽心厚顏無恥的說道:“皇姐何必動怒?你一個女人家自然不知道權力的重要性,因為你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不會統治整個西穹國,但是我不同,我只是出生的比太子晚了幾年,就跟皇位失之交臂了,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嗎?我禽獸?呵呵,如果換做是你們,你們要照樣會殺了我的!”
盛譽顯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顯然這么多年他的善良全都是偽裝的,實際上他時時刻刻都在等著老皇帝駕崩的那一天,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如何坐上皇帝的寶座,現在正是他最關鍵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