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星衡剛才幾乎嚇得魂飛魄散,躲在許飛娘身后小心肝砰砰直跳,忽然許飛娘轉過頭來看他,連忙用手遮住私處,不由得面紅耳赤。
而那許飛娘宋末元初之時便已道行不淺,這時已有二百多年,又只深愛太乙混元祖師一個人,用情甚專,所以這時看齊星衡,到真是長輩看晚輩的眼神,沒有一絲雜念,她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套男人衣褲遞過來:“這本是給你師祖做的,你倆身材差不多,先穿著吧。”又看出齊星衡眼里的恐懼,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在我身邊,沒有人能夠傷的了你!”
太乙混元祖師身材瘦長,齊星衡與之身材差不多,不過還是得把褲腿挽起來一些,許飛娘看見,直接用飛劍將多余的地方削掉,這件被人穿過的衣服,已經是不打算再給愛人了。
功夫不大,那白骨魔姬已經采補完畢,原本渾身都是肌肉的精壯漢子,只在這一會的功夫便面色死灰,眼窩塌陷,肌肉松弛,仿佛渾身上下都小了幾圈,被白骨魔姬推下蓮臺寶座,“噗通”一聲,摔在池里,濺起一片血花。
白骨魔姬雪白的肌膚上面,泛起很誘惑的紅潤,她又趺跏坐起,清聲說道:“白蓮盛開,普渡世人!”血池之上蓮花大放,她腦后隱隱有金輪現出,光芒爍爍,映得人不能直視,下面的二十多人跪伏于地,齊聲頌道:“白蓮無生圣母!”
白骨魔姬又說:“我師以身化寶船,渡眾生于苦海!”說著把手腕輕輕一翻,白光閃爍之間,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寶船,那船全由人白骨拼湊雕刻而成,凸雕凹刻,船帆欄桿,雕梁畫棟,無不與真船相似,揚手拋在血池之中,那船浮在血水上面,輕輕蕩漾,船上有一三層寶塔,塔頂上有一顆舍利子放出無量金光。
白骨魔姬微笑:“我還要等子時方能成功,已經在這寶船之中擺下血宴,大家先入內品嘗,等我還陽之后再來相會!”說完把手一揮,灑出一片霞光,眾人皆不抗拒,由她收攝。
齊星衡只見滿洞霞光一晃,便飛起來,輕飄飄落在那白骨寶船上面,也不知是那船變大了還是自己變小了,反正三十多人落在船上,只在甲板上占了小小的一塊地方,按照比例來講,這些人如果都是正常尺寸的話,那這船當可比航空母艦了!
船上果然早已擺下血宴,所謂的血宴,皆是用人肉、人血所制,齊星衡看的惡心欲嘔,小臉煞白,許飛娘拍了拍他的肩膀:“須知‘道在屎溺’,這滿桌血宴之中也是有道的。”領著他徑直走到客位坐下。
看著一盤盤的人手、人腦,以及五臟六腑人血雜碎湯,眾妖人毫不忌諱,大口撕咬咀嚼,就連許飛娘也用筷子吃了幾小口,隨即放箸不動。
眼看子時將到,白骨船外的“海面”上咕嘟嘟直往上冒著血泡,股股血氣向上蒸發起來,腥氣刺鼻,齊星衡越發忍受不住,他剛才衣服被白骨魔姬毀了,只有那乾坤袋夠結實,沒有一起破碎,被他又撿了回來,那些事先畫好的靈符全都是沒了。
忽然血池下傳來白骨魔姬一聲尖叫:“又有外人侵入七苦洞搗亂,三尸道人,千眼神君,四眉老祖,你們立即去死洞,秦嶺三梟,你們去老洞,務必守住,其他人每三人一組,守住洞口,不得讓任何人進入,等我還陽之后,再將他們捉來千刀萬剮!”
六人領命前去,剩下的二十一個每三人一組,分別飛出白骨寶船,守在七苦洞與這里的通道之中,凝神戒備。
過不多時,便聽老洞之內,傳來一聲炸雷悶響,整個蓮蓬山都為之顫了三顫,白骨魔姬聲音又起:“不好,來人用傀儡符騙過了我,秦嶺三梟已經完了!你們再去六個,務必要將敵人拿住!”
話音剛落,血池洞頂上就顯出一個身穿白衣劍眉星目的青年,正是天山蔣鈺鋒,他大喝一聲:“白骨魔姬,你的死期到了!”洞內的眾人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有覺察到他是怎么進來的,齊聲吆喝著,將飛劍、血叉、飛刀各式兵器法寶祭起。
蔣鈺鋒有北極神劍化成一道光圈將眾人兵器架住,又有上清神符發出的清光阻擋邪法入侵,手掐靈訣,口念咒語,在空中腳踏罡斗,周圍罡風涌動,身上的白色薄紗長衫獵獵鼓蕩,長發飄揚,洞中所有的亮光仿佛有形質一般快速向他手上聚集,光線都被吸引,除了他手上,其他地方全部都黯淡了下來。
蔣鈺鋒手上光芒越來越亮,他一邊硬抗別人的攻擊,一邊施法,也很是吃力,忽然喝道:“上清秘法,通天神雷!”隨后便有一道利閃從九霄天外落下,被他引動,直透九幽地府,轟地一下,天崩地裂,蓮蓬山上都被劈出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雷光落下,強大的能量如摧腐裂朽一般,將白骨魔姬事先布下的陣法禁制層層破去,血池之中的血水瞬間蒸發干凈,里面正在練功的白骨魔姬首當其沖。
“啊——”白骨魔姬一聲慘叫,手上戴著的一件白骨玉鐲瞬間粉碎,那是白骨夫人給她的防身法寶,此時竟然被蔣鈺鋒的上清通天神雷一舉擊碎,她魔功被中途打斷,受到反噬,差點便魂飛魄散,白骨成灰。
蔣鈺鋒使了一記通天神雷,也是元氣大損,周圍眾魔頭群而攻之,好在這些人大多沒有三尸道長那樣的深厚功力,不過蔣鈺鋒也被轟的落在地上,北極神劍光芒四射,將他們的攻擊擋住,腳剛一著地,四下里立時騰起一片霞光,更竄起道道火苗,他認識那是極為厲害的魔火,好在上清神符妙用無窮,清光將魔火壓制,不能近身。
蔣鈺鋒勉強抵擋眾人的攻擊,聚洞和得洞之中又分別飛來兩道精光,二人高聲喝道:“師父,我們來了!”這兩人分別是蔣鈺鋒的大徒弟蔣天樞和二徒弟李天璇,兩口神劍平行飛來,隨后,從其他五個洞口,蔣鈺鋒的另外幾個徒弟也相繼趕到。
蔣鈺鋒站在中央,喝道:“布陣!”北斗七星劍與北極神劍之間相互感應,精光連成一片,布成北斗七星劍陣,將眾魔頭圈在里邊,那些魔頭平時也都橫行一方的人物,道行也都不低,雖然被劍陣困住,但勝在人數多,北斗七星劍陣要想將之絞殺也很不容易。
許飛娘看到結成劍陣,也是吃了一驚,向齊星衡道:“你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跑,等會我回來接你。”又拿出一方繡著陰陽八卦的手帕,塞在他手里,“這陰陽紫云帕戴在身上,可以護身。”說完清喝一聲,“哪里來的小輩,敢在白蓮谷放肆!”大袖一揮,仙劍迸出,一道金光如龍般向蔣鈺鋒卷去。
蔣鈺鋒八人本來困住眾妖人就很困難,這時又來了一個超級高手許飛娘,他當機立斷,命令徒弟:“執行第二套方案!”北極神劍首先收回,如練精光橫掃,與許飛娘飛劍磕在一起,隨后借勢向后飛出,同時左手成爪向前抓出,立即飛出一個金光虛影凝成的巨手。
許飛娘不知他道術深淺,晃身躲過,那道金光巨手疾飛過去,五根手指抓在山壁巖石之上,“咔嚓”一聲,硬生生抓下一塊假山大小的石頭。
這一眨眼的功夫,其他弟子都已經分別從各洞逃走,眾魔頭有的受了損傷,無不痛聲喝罵,紛紛從后追去,那蔣鈺鋒與許飛娘斗劍不占上風,二人斗法,又沒有許飛娘道行高深、法寶眾多,交手不過數息之間,便一跺腳,化成一道金光飛去,許飛娘有心不追,蔣鈺鋒卻又在洞口現出身影,大罵她的五臺派和太乙混元祖師,許飛娘氣得火冒三丈,御劍急追,二人一前一后,從生洞飛出。
此時洞中只剩下齊星衡一個還在白骨寶船上面坐著,剛才通天神雷落下,這寶船雖然也被神雷波及,但卻沒有受到絲毫損傷,不過血池之中鮮血盡失,這船也擱淺于血池底下被神雷劈出來的深坑之中。
齊星衡站在船上,周圍都好像是萬丈懸崖,自己仰頭也是“坐井觀天”,正扒在船邊向下看看,忽然傳來一聲呻吟,一只白生生的手已經是搭上了船沿。
“救我!”白骨魔姬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齊星衡看他楚楚可憐,心中也有些不忍,又覺得她是妖精,心中害怕,后退了幾步,驚慌失措:“你,你,我怎么救你?”
白骨魔姬附在船沿上,伸手召喚:“過來!過來!”
齊星衡看她眼中波光流轉,秀發飄揚,甚是動人,一股熱氣從小腹下升上來,不由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
剛邁出兩步,乾坤袋中五雷鏡再次發作,細密的點絲布滿全身,電得他手腳酥麻,外焦里嫩,單腿跪在地上,“啊啊啊啊”顫聲叫了好一陣才緩和過來,抬頭再看那白骨魔姬竟然沒有了。
不等他扭頭尋找,忽然一只如蛇般的手臂從后面勾上了他的脖子,感覺到皮膚細嫩,又有些涼,耳邊湊過來一張翹嘴,吹氣如蘭:“相公,奴家現在受了功法反噬,只有你能救我,你可要憐惜奴家啊。”說著另外一只手撫上了齊星衡胸口,并且逐漸向小腹移動。
齊星衡直覺一股香氣從耳朵透入,又麻又癢,渾身舒服得一顫,雖然努力克制自己,怎奈如此一個裸身美人伏在背上,又上下其手,實在是誘惑難當,心中欲念剛起,五雷鏡便又發出電流,這次卻是連白骨魔姬一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