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積攢數(shù)十年的血氣已經(jīng)完全收縮,化成一張圖卷,原本血霧彌漫的天空顯現(xiàn)出來,齊星衡在眾人中央,憑虛而立,雙手不斷虛抓點劃,將一道道印訣靈符打在畫圖之上。
“嗨!”忽然齊星衡一聲長嘯,體內(nèi)三顆神農(nóng)金丹狂閃,雙眼之中,深邃無比,里面閃爍無數(shù)金色的星光,仿佛浩瀚宇宙,他運足法力,食指憑空一劃,便將虛空劃破。
隨后他雙手連點,將開辟出來的空間穩(wěn)定住,他張口噴出一道鮮血,將那空間化成一道紅花綠葉的門戶,里面有粉霧射出,固定在畫圖中央,門面上書寫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男女交歡,胴體為福地
下聯(lián):聲色相合,幽香做洞天
中央一塊橫玉,用狂草寫著三個大字“欲界天”。
齊星衡從太陰星落幡中取出當(dāng)日所擒的那巫山牛肝峽鐵皮洞香霧真人粉孩兒馮吾,拋入其中,那馮吾落地化作一個清秀少年,批發(fā)赤足,膚色白皙,身上披著粉紅色的薄紗,踏著紅色的花瓣翩翩起舞。
隨后齊星衡又開一道金色門戶,立在欲界天的上層,里面有金光射出,門戶之上,也有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金磚鋪地,修羅賞七寶
下聯(lián):瓔珞垂林,天神修四心
中央掛著一塊金匾,用工整的楷書寫著三個大字“色界天”。
齊星衡把自己練就的一尊血魔投入其中,只見門內(nèi)金光大射,那魔頭轉(zhuǎn)眼間化成一座金佛,寶相莊嚴,高音梵唱,教化眾生。
最后齊星衡開了第三道門戶,立在色界天的頂層,乃是一道黑白相間的太極混沌,仿佛隨時都可能崩塌掉,齊星衡噴了一口自己的精血在里面,隨后伸手一掀,整張血圖便自動卷起,縮小到尺許長的一個卷軸,飛到齊星衡的手中。
天罡地煞圖煉成,眾弟子齊來祝賀,齊星衡也很滿意,把自己這些年隨手煉制的一些小玩意抓出來一些,賞給眾人。
崔盈是賈筱煜指定的下一任幻波池的主人,崔盈因愛惜這一世的容貌,還想著再做兩甲子的苦功,再將身體復(fù)原,賈筱煜將她擒住,強行令她轉(zhuǎn)世,同時運轉(zhuǎn)周天神術(shù),加重她自身的孽根,并且定下她是自己的衣缽傳人,將一身道法除了《伏羲經(jīng)》之外全部傾囊相授,非但如此,還把從幻波池內(nèi)得到的天書佛經(jīng)盡皆傳授,告訴眾人,等她死了之后,定好時日,眾弟子就要全部搬出幻波池,將這里還給崔盈。
崔盈轉(zhuǎn)生之后,性情更加乖張,只是賈筱煜道法遠非她可比,而且事事前知,幾次反抗都被治得一點脾氣沒有,又因為轉(zhuǎn)世之后容顏比原來更美,終于任命,安心做賈筱煜的徒弟,只等她死后再行反抗。
鄧隱當(dāng)日在神劍峰被賈筱煜保下了一絲元神,帶回幻波池,從齊星衡這里求了好些靈藥為他洗練元神,并且將當(dāng)時擒來的赤尸神君一起轉(zhuǎn)世投胎,收做弟子,鄧隱轉(zhuǎn)世之后名字不變,赤尸神君喚作鄧熾,二人前世便是至交好友,現(xiàn)如今更是雙胞胎的兄弟,今年已有十八歲,俱是翩翩美少年,雖然道法還沒有盡復(fù)舊觀,卻也俱得賈筱煜的真?zhèn)鳌?
齊星衡因為鄧隱二人害寶兒修煉《血神經(jīng)》對他倆心有芥蒂,二人卻依舊恭恭敬敬,一副尊敬長輩,好好學(xué)習(xí)的模樣,狠狠地欺負了他們幾次,齊星衡也覺得沒意思,也就罷了。
這三個人,賈筱煜說崔盈是日后太清一脈的大禍害,得好好培養(yǎng),而且還跟毒手摩什有夫妻之緣,日后再施巧計將軒轅法王牽扯進來。
鄧隱和鄧熾是關(guān)外三佛和尸毗老人的克星,日后俱有大用,雖然賈筱煜對他們?nèi)齻€很好,但齊星衡心中也有些可憐他們,這次過來幫忙,都被他送了好多靈丹妙藥帶回去,甚至比上官紅還要多。
上官紅臨走時,忽然問齊星衡道:“師叔此圖,若單論威力應(yīng)該不次于那太陰星落幡,師叔如今煉成此寶,可有出去試試身手的打算?”
齊星衡正得意,用手握著血圖笑道:“我這寶貝配合上煉血葫蘆威力應(yīng)該比太陰星落幡稍遜,境界上可就差了一大截?!焙鋈粏柕溃澳氵@么說,可是你師父又算到了什么?可是有用到此寶的地方?”
上官紅笑道:“來時師父讓我給師叔傳話,說是師叔若煉寶完成之后,最好去東北看看,那里將有太歲出世,擺下惡陣,師叔當(dāng)應(yīng)此殺劫,稍后師父也會前去。”
齊星衡聽了問道:“你師父只說讓我去,可有其他交代的?”
上官紅想了想,搖頭道:“師父只說讓師叔一切小心,此途雖無大險,卻有小驚。”
“哦?!饼R星衡聽賈筱煜如此說,便不放在心上,既然沒有性命危險,驚就驚一些罷。
送走了上官紅等人,齊星衡看了看自己的一群弟子,猶豫著這次要帶誰去,看了一眼毒手摩什和伍常山,自己強迫二人拜自己為仆,之后他們的師父軒轅法王和丌南公都沒有什么動靜,開始的時候還很奇怪,后來去問賈筱煜,才知道,原來這兩個老東西都是修行近千年的絕世老魔,知道其中因果,也不愿來牽扯生事,只等日后齊星衡大限到時再來撿便宜。
齊星衡先帶著眾人回了巫山圣泉峰,他考慮再三,決定把幾位弟子都帶去遼東散散心,反正有自己看著,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危險,也算是全家游了。
留下尚和陽、伍常山和毒手摩什在圣泉峰看家,帶著雷起龍、朱厚燳、齊金蟬和龍青四大弟子,騎上白澤獅,乘云向東北飛來。
不一時來到錦州,本擬能夠見到一些老朋友,哪知道卻被告知,在這十幾年中,楊光赫又扳倒了艾誠凌,大肆打壓東林黨人,一恢復(fù)了首輔之位,立即發(fā)動北征,在萬歷皇帝那里連請十二道金牌,催促魏祥進兵。
魏祥如今已經(jīng)一百二十多歲,這些年在遼東經(jīng)營得頗有成效,遼西平原已經(jīng)不復(fù)昔年荒蕪景象,本擬再過幾年,把遼東的移民計劃徹底完成便卸任告老還鄉(xiāng),這時也不得不再次身披戎裝,整兵出征。
這十九年中,遼東這邊也在祝錫吉的治理之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沈陽城已經(jīng)恢復(fù)了瘟疫發(fā)生之前的盛況,甚至更有過之,祝錫吉利用這十九年中,迅速平定并且收服了東北三省所有大大小小的部落,并且馳兵草原,把蒙古東部上百個部落納入滿清疆域,整編八旗兵,分滿八旗、蒙八旗和漢八旗,以騎兵為主,多兵種混編,戰(zhàn)斗力頗強,已經(jīng)超過了北方草原曾經(jīng)的霸主蒙古。
這次魏祥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來攻,祝錫吉一改往日游擊戰(zhàn)的風(fēng)格,在沈陽城外與明軍隔著渾河列陣,魏祥數(shù)次突擊都被他打了回來,又忽然派騎兵繞到渾河上下游偷襲,只是魏祥用兵嚴謹,雙方你來我往,殺了四五個月,打得難解難分。
聽說齊星衡到了,中軍帳立即全員出來迎接,武將以魏祥為首,修行者以董銘超為首,呼啦啦出來一大堆,除了極少數(shù)的十幾個,其余的都要跪在地上磕頭,弄得齊星衡頭痛不已。
“我來了就是帶著徒弟們出來旅旅游,也沒別的大事,不用弄得太隆重,就咱們認識的哥幾個用一個小桌,弄兩瓶清酒來,再有新鮮的瓜果拿來寫,我們安安靜靜地說會話就好?!饼R星衡到最后終于不耐煩了,開始攆人,齊金蟬聰明活潑,上次來跟楊家兄弟和戚伏波他們相處的非常要好,這次被師父趕出來,立即拉這幾個師兄弟跑去玩。
最后大帳之中只剩下魏祥和董銘超陪著齊星衡,魏祥把最近的軍事情況說了一遍,大致就是明軍目前占上風(fēng),只要穩(wěn)扎穩(wěn)打,拿下沈陽城只是遲早的事,然后就因為要開軍事會議,中途退場。
目送他出去,齊星衡給董銘超倒了一杯:“董二哥,自從我認識你以來,我就是挺服氣你的,于私,你為了朋友不惜兩肋插刀,多方奔走,當(dāng)初費了好大的力氣從月兒島取得寶物,你把最好的璇光尺留給楊大哥,自己只留下半副龍雀環(huán)和一張破席子,可敬可佩;于公,朝廷派三路諸侯北征,三次你皆隨軍出征,多次力戰(zhàn)滿清仙佛,就為此,兄弟敬你一杯!”
喝了酒,董銘超嘆氣道:“可惜我這些年東奔西走,反倒把道術(shù)給扔下了,法寶也沒空煉,如今可比兄弟你差得遠了。我三次隨軍出征,前兩次全部失敗,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我在第一次出山要來助俞大遒將軍時,曾經(jīng)去依還嶺幻波仙子那里求過一卦,她告誡我,事不過三,不知怎地,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定,我疑心是上封神榜的時辰快要到了,恐怕命不久矣,前些天還很憂心,現(xiàn)在見到星衡你來我就放心了,只要有你在,滿清就絕討不到好去。”
齊星衡聽他說不吉,正要勸慰幾句,剛端起酒杯,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忽然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疾步出帳,正看到齊金蟬他們笑嘻嘻地圍成一團,朱厚燳站在中央,已經(jīng)是換了原來素色淡雅的衣衫。
只見他身穿紫云蟠龍袍,頭戴九龍黃金冠,腰扎金絲襯玉帶,腰上紫薇玉發(fā)出帝皇紫氣環(huán)繞周身,越發(fā)襯得英俊瀟灑,別有一股威嚴,周圍三軍將士全都跪在地上,山呼“千歲”。
“完了!”齊星衡見到這副景象,不由得心底一涼,酒杯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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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同學(xué)結(jié)婚,去喝了點酒,又抽了幾顆煙,我從來都不抽煙的,現(xiàn)在也很少喝酒,回來嗓子就腫了,疼得厲害,好容易才把這章趕出來,就是晚了點,呵呵。所以啊,大家以后喝酒的時候千萬不要抽煙,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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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誰能猜出來,齊星衡為什么會如此心驚,猜出來的有獎……
另外還有我那兩幅對聯(lián)也是有講究的哦,誰猜出來,一樣有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