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娘子趙金珍身為華山派一眾淫娃蕩婦的“大姐大”,非但道行不淺,就連臉皮也是極厚,那雷起龍的事情還未放下,她又看上了伶俐可愛的齊金蟬。
一聲放誕爽朗的大笑,把齊星衡二人都嚇了一跳,她自拉著齊金蟬的小手將他抱過來,親昵地捏著小臉蛋,沖著齊星衡笑道:“師弟這孩子還真真的可人呢,讓人一見便喜歡得緊。”
趙金珍精通采補之術,看齊星衡還是童身,便知道金蟬不是他親生,便當場討要:“師父雖是道家,平時卻也甚是尊敬佛門大師,常說緣分這個東西真的難以參悟明了,我今天本來是跟師弟要那雷起龍,沒想到雷師侄不在,竟然遇到了這孩子,算起來我倆還真是有緣呢。”
齊星衡一聽她這么說還以為她也喜愛金蟬,要給他兩件寶物當見面禮呢,沒想到她接下來的一番話差點把他肺給氣炸了:“那雷起龍呢雖說身懷媚氣,但想必也不會比這孩子更好,我就不要那雷小子了,師弟你把這孩子送給師姐,師姐保證記你一輩子的情意,將來到華山,定然找幾個姐妹好好地補償于你。”
齊星衡哭笑不得:“金蟬今年虛歲才只有五歲啊!”
趙金珍朝他拋了個媚眼:“修真無歲月,今年還只是五歲頑童,十年之后就是翩翩美少年啦,再過十年將更加的英俊瀟灑,倜儻不凡……”
感情這家伙竟然是要來一個“正太養成計劃”,齊星衡大怒:“混賬!”用手指著趙金珍的鼻子大罵,“告訴你,不但金蟬不能給你,連雷起龍你也帶不走!”
齊星衡說話之間,便已經施展道術,左后對這趙金珍虛抓,指尖隱隱透出道道血氣,右手伸過去搶人。
趙金珍見他抬手一晃,自己便氣血翻涌,胸悶氣短,渾身血液都不受控制地向面部涌去,忍不住驚叫一聲,急忙默運玄功,張口噴出一道香氣,右手伸出,將齊星衡奪人的手臂隔開,左手抱著齊金蟬向后急退。
齊星衡并沒有下死手,本來就想用“吸血抽魂大法”嚇她一嚇,然后將人奪過來,畢竟這女人是烈火祖師的愛徒,也不能得罪死了,怎知趙金珍到底有兩把刷子,張口一吐,齊星衡便聞到一股銷魂化骨的香氣,心中暗笑,這女人連吹口氣都帶著催情的功能,可惜對自己不管用。
腹中神農金丹稍一發威,便將體內燥熱化去,再看趙金珍已經走到洞口,臨崖而立,一身白色長裙被山風吹得飄動飛揚,如果不知道她的為人,乍一看還真容易誤以為是仙女下凡。
齊星衡雙手一分,放出鬼鄰、伏仙雙劍,一黑一白列在左右,劍尖對著趙金珍不住顫抖,他厲聲喝道:“趙師姐,快將金蟬放下,否則我便是追到華山也絕不罷休!”
趙金珍看見這一對仙劍,也是吃了一驚,心說不怪乎這小子是許飛娘的愛徒,連這雙寶劍也賜給了他。不過她卻萬萬不信齊星衡會追她上華山,聞言也不生氣,站在懸崖邊上,笑面如花:“那好啊,師弟若去華山那可是貴客,姐姐一定帶領一眾姐妹將師弟服侍得舒舒服服,保證你去了一次之后,就不想走呢!”
齊星衡心里恨死了這個滾刀肉,再不廢話,雙臂一分,一對仙劍劍帶著陣陣鬼嚎、道道劍氣,劃著波浪線形向趙金珍絞去,有心用五雷鏡,又怕誤傷了她懷里的齊金蟬,只在匆忙間凝了五柄血劍攻擊趙金珍下盤。
趙金珍見他雙劍來勢不善,驚叫一聲,一頓足,腳下劍光騰起,裹著他向天上飛去,升在空中,還好整以暇地說道:“弟弟有空一定要到華山去啊,姐姐親自服侍于你!”
齊星衡心中怒極,正要施展血光遁影追上,即使攆到華山也要將金蟬救回來。
剛要施法,忽然趙金珍頭頂上傳來一聲孩子的笑聲,然后天上陡然一黯,憑空出現一個黑色旋渦,仿佛黑洞一般,不住擴大,并且吞噬靠近它的一切物體。
趙金珍包括還在懸崖上的齊星衡都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氣從那黑洞之中彌散開來,俱覺陰寒直透入骨髓之中,見識過五鬼道人抽人魂魄的妖術,經歷過白骨魔姬沐浴鮮血的魔法,但他還是頭一次感到如此的讓人感到恐懼。
天上光線暗淡,連太陽的光芒都被吸入洞中,五云步前面的云海山風皆不能逃,趙金珍終于膽寒了,那仿佛大難臨頭一般的感覺壓制得她幾乎崩潰,忙尖叫一聲:“師弟快來幫忙!”她奮力掙脫吸力,又落回斷崖之上。
齊星衡冷哼一聲,伸手一指,五道血線直射趙金珍面門,趁她立足未穩,驚慌失措躲閃之際,伸手將金蟬搶下來,將他放在地上:“這里危險,快進洞去!”隨后排開雙劍,又取出五雷鏡嚴陣以待。
等了半天,那黑洞長到一米多高,懸在空中,忽然從里面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緊跟著又探出一個小腦袋,竟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朝齊星衡眨了眨,咯咯一笑,隨后他整個身子都從黑洞里鉆了出來,小手一揚,那黑洞不住收縮,最后成了一個小碗口大的黑色圓盤被他抓在手里。
“爹!我來看你了!”男孩一句話說的斷崖上一對男女俱都是目瞪口呆。
齊星衡還以為他是某位邪道大佬,絲毫不敢放松:“你叫我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爹,你不認我了啊?”男孩申請一下子變得沮喪起來,小嘴一扁,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再看眼中淚光閃動,竟然都出道道血氣。
齊星衡跟趙金珍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齊齊退后一步,那男孩看到他倆這般舉動,更加的傷心,原本天真可愛的面容開始變得兇戾起來,臉上煞氣匯集,一下子由原來的惹人喜愛的小天使變成了讓人看一眼就涼透骨髓的惡魔。
這種氣勢是極壓抑人的,齊星衡也忍受不住退到洞口,他仔細觀看那位性格怪異的男孩,看上去略有些面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忽然趙金珍在一旁說道:“這孩子叫你父親,我看著跟先前那金蟬長得也挺像,莫非他倆真的是你所生?”
到此,她也認為齊星衡是這兩個孩子的父親的了,要不然憑啥人家兩個那么遭人喜愛的孩子會叫你父親,而且還一來就是兩個?自己先前沒看出來,肯定這小子是練了什么補陽還陰之類的秘法,辦完事之后又將自己的外表偽裝成一副處男樣,竟然將自己欺騙了。
一想到齊星衡的采補之術可能比自己還高,趙金珍就忍不住心里癢癢的,扭頭看了看齊星衡那清秀的面容,更是暗暗發誓,此間事情一了,一定會去求師父向許飛娘提親,將他“娶”過門去!
她倒是礙于五臺派的臉面,放棄勾搭,而用“明媒正娶”的,也算極夠意思了。
那邊胡思亂想,齊星衡卻已經想起來眼前這渾身戾氣、兩眼冒血光的孩子是誰了,他試探地問:“你是寶兒?”
那孩子正在積聚自己身上的戾煞之氣,仿佛要做最后的雷霆一擊,忽然聽見這話,嘴一張,一口氣頓時散了,連眼里的血光也都消失干凈,又變回了初見時那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只是此時仿佛受了極大委屈,飛身落在斷崖之上,撅著小嘴,斜著眼睛看齊星衡:“你終于是認我了!”語氣里透著極大地失落。
齊星衡打心底里對這個剛出生就能把一個千年古尸生吃活剝了的孩子發怵,不過當時聽極樂真人說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這時也顧不得太多,收了飛劍和五雷鏡,將寶兒抱起來,安撫道:“好孩子,你被極樂真人帶走學藝七年多,當時你才剛出生,我沒人出來你也屬正常,看你氣的那樣,難道還生我的氣不成。”
寶兒破涕為笑,又像小學生一樣低著頭:“寶兒錯了,請父親大人責罰。”
齊星衡心里暗嘆一聲,這孩子據說是應該沒有靈智的,只是一件人形法寶,現在雖然被自己無意之中開啟了靈智,但不斷變幻著情緒,仿佛有好幾重人格似的,又似乎腦子有些不大好使……
“好了寶兒,這里是我的洞府,以后也就是你的家,諾,那是你小弟,快去見見面。”齊星衡拉著血寶兒進洞,給他引薦齊金蟬。
兩個小孩乍一見面,就像斗雞似的互相對上。
“你是我弟弟?你以后要聽我的。”寶兒像個小大人似的伸手去撫摸金蟬的后腦勺。
金蟬竟然也像個乖寶寶似的,討好地說:“哦,哥哥好,你看看,這是我煉的仙丹,給你嘗嘗。”兩個小孩像吃蹦豆似的嚼了幾十個,金蟬又伸出小手,“你是我哥哥,就要讓著我,我都請你吃仙丹了,吶,見面禮總不能比這仙丹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