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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回

飛霜掣電雪魁伏辜旨酒佳肴殃神借洞

話說紀異由真真、花奇一邊一個夾住臂膀,起身空中,御風而行。這日天氣晴朗,不消多時,已望見那座亙古常存、雄奇險峻的大雪山橫在前面。飛至午未之交,方行到達。只見下面岡嶺雜沓,綿延萬里,寒日無光,冷霧沉沉。休說人家,連草木烏魯都絕跡。又飛行了片時,才達雪山主峰。依了花奇,原想直飛峰頂,尋到慣產(chǎn)雪雞的冰窟中,捉了雪雞,再略微觀賞雪山景,便即回去。紀異初歷勝地,處處都覺神奇,本就如人山真真便命一同降落。

花奇道:“姊姊,你只顧依他,可知我們在空中已覺這峰如此大法,如若步行,我們縱比旁人走得快,不怕罡風奇寒,可是要攀越峰頂,至少也得一個整天,中途還須沒有耽擱;否則休說當日,便是明后日也回不去,雪雞更是吃不成了。”真真道:“你總忘不了口腹之欲。我等乘興即來,興盡則返。如見天色不早,當時便可回去,下次再來。風景好的地方,便多留些時,如覺無甚意思,盡可飛行上去,當真要一步一步爬么?紀弟頭回到此,正該隨他心意而行,攔他高興怎的?”說時,那降落之處,恰巧是腰峰上一片二三百丈高的冰雪凝成的峭壁之下,一面是山,一面是極深的冰壑。

紀異腳踏實地,目睹萬山都如銀裝,雪光耀眼,彌望皆白,只顧東張西望,也不管二女爭論。越看越高興,忽然一時忘形,發(fā)了先天野性,從丹田里發(fā)出一聲長嘯,拔步往峰上跑去。二女來時忘了囑咐,猛聽紀異大聲吼嘯,震得萬山都起了回音,花奇忙去止他時,已往峰上如飛跑去。空際雷聲震蕩,愈來愈盛,轟隆之聲四起。暗道一聲:“不好?”腳一點,飛身追去,手剛拉住紀異的臂膀,耳聽真真喝道:“峭壁裂了,你兩個還不快往左面空處躲開?”花奇知道危機一瞬,不及說話,忙拉紀異飛起。

紀異正跑之間,耳聽自己才嘯一聲,萬山齊應,覺得有趣。剛想再嘯兩聲,左臂已被花奇抓住。還不知道這一嘯闖了大禍,正要回問,忽見前面那座參天峭壁似欲晃動,身子已隨花奇凌空往左側(cè)面飛去。剛剛起在空中,那座參天峭壁已然裂斷,倒了下來。側(cè)面一角,正從花、紀二人腳底擦過,相去不過尺許。避時稍慢一點,那重有數(shù)千萬斤的堅冰,怕不正壓在二人的身上。

紀異先仍不覺害怕,及至定睛往下一看,那雪峰已齊中腰裂斷成了三截。中間一截約有五十多丈長大,最先裂斷,往前突飛出去。還未落底,上半截壁尖又緊跟著裂斷,正壓在中截上面,一撞一壓之下,那亙古不化的堅冰紛紛爆散。這一來益發(fā)添了威勢,無數(shù)殘冰斷雪擁著兩片大冰壁,往壑底飛舞凌空而下,爆音如雷,萬山響應,令人見了目眩心驚。說時遲,那時快,不消半盞茶時,又聽天崩地裂一聲大震過處,這兩片斷壁已直落底。立時便有萬丈雪塵涌起,漫天匝地,如霧如煙,再襯著到處都是冰裂峰倒之音,匯為繁喧,比起萬馬沖鋒、海濤怒吼還勝過十倍,更顯聲勢駭人,宇宙奇觀。

二女知道這個亂子闖得大大,這一帶的冰山雪壁不知要崩裂多少,不敢再帶紀異往底處去,以免變生不測,只得向著峰頂飛去。雪峰高大,向來陰寒,極少見著陽光,況又在這午后未申之交。但是有那雪光反映,在下面看去雖是霧沉沉的,到了峰頂上面卻很光明,哪里都看得見。這等罡風酷寒的雪山絕頂,如換常人至此,哪里還能久停,早已鼻血噴濺,墜指裂膚,在死亡途中掙扎了。三人中,兩個是修道多年,一個是生具異稟,一些也不畏那罡風凜冽,酷冷逼人之苦。

花奇一到峰頂,便去峰后避風處尋那雪雞藏身的冰窟雪洞。真真憑凌絕頂,古意蒼茫,盡自凝眉不語,似有所思。只忙壞了一個紀異,在峰頂上不住跑來跑去,東瞧瞧,西看看。這時萬山千嶺都在腳底,宛如無邊銀海,雪浪起伏,前后相連,綿延不斷。再加上一嘯之威猶未消歇,不時看見白岳崩頹,花需騰飛,更好似鯨戲銀濤,奇波突墜,益覺相映成趣,偉麗無與倫比。

紀異正看得有興,回顧不見花奇,忙即返身尋找。走向峰后一看,花奇俯身峰后峭壁之間,似在尋覓什么東西,便跟蹤追下去。花奇搖手低語道:“記得前些年這里雪雞甚多,怎的今日不見一只?”紀異道:“姊姊莫是記錯了地方吧?”花奇道:“地方怎會記錯?你看這雪里頭不是雞毛?”紀異低頭一看,果然有好些比雪還白的毛羽。猛想起適才雪崩山倒時,還見四燕在空中飛翔,自到了峰頂,四處都曾看過,好似不見四燕影子。心中奇怪,忙一尋視,哪里還有蹤跡。便問花奇可見。花奇也答無有。不由著了忙。因峰后只能看一面,不顧得再找雪雞,回身跑上峰頂,四看無有。見真真對著前面一座剛倒的雪崖注視,上前張口便要問時,真真低喝噤聲。

紀異順著真真注目處一看,一座奇險的雪崖底下,似有幾縷青煙裊裊升起,過有一會,真真低語道:“你那四只銀燕,定被這里隱修的人擒去了。看神氣好似和我們開玩笑,還不至于傷害。我已在此觀察了好些時侯,她無故開釁,必是嫌我們剛才嘯聲擾了她的清修,特地和我們過不去。我看出她那里防備甚嚴,不易進去,對頭深淺也難測。且喜你今日將琴帶來,恰巧派上用處。快去峰后將奇妹喚來,我先斗她一斗,看她到底是否厲害。”

紀異一聽銀燕被陷,早驚忿交集,剛要回身,花奇已從峰后走上,見面悄向真真道:“果不出我所料,惹了事吧?”真真道:“這東西太可惡,既要無故招惹人,又要藏頭露尾,躲在洞里,不敢出來。她用的乃是奇門五禽遁法封鎖門戶,因為對頭不似尋常,我雖知破法,卻不知里面藏著什么把戲。我們剛剛脫困出來,不能丟臉。少時我如行法引她不出,你可緊緊守護紀弟,由他撫起琴來,我用師父傳音入密之法進去。琴音不可停歇,事如不濟,也不致中她埋伏。當時制服了她更好,如不能制,索性給她來個絕手,叫她嘗嘗厲害。”

說罷,她命紀異面向前坐好,橫琴膝下備用;花奇持劍在紀異身后保護,以防不測。然后自己隨手取了一塊拳大的冰雪,略一捏弄,心中默誦幾句,對準前面崖下打去。兩處相隔只有數(shù)里遠近,那雪塊打?qū)⒊鋈ィo異狀,飛丸脫弩一般,眼看就要打到崖下。忽然一團青煙像開了鍋的蒸氣一般冒起,將雪塊包住,轉(zhuǎn)瞬之間,倏地青煙斂去,雪塊爆散開來。說也奇怪,那么小塊的冰雪,竟會化成數(shù)畝大小的一片雪花,紛飛舞散。真真見狀,秀眉一聳,將手朝前一指,那片雪塊忽又由散而聚,變成一個小山大的雪塊,二次往崖下打落。還未及底,青煙又起,將雪塊裹住,緩緩上升。真真又將手一指,那雪塊便在青煙環(huán)繞中緩緩壓下,崖下青煙也不住咕突突往上冒起,雪塊重又被托上升。似這樣三起三落。猛聽一聲炸雷,夾著一串炸音過處,那雪塊立時炸開,化成一片白云似的塵霧。真真見法術(shù)被人破去,未及施為,崖下面又沖起一股子火花,只一閃便將雪塵沖散消滅,無影無蹤。那青煙火花也都同時斂去,只剩那座危崖,靜蕩蕩地矗立在那里,一絲也未受著損害。

真真知道遇見勁敵,不由大怒,忙命紀異將琴撫起。紀異近來對于撫琴,雖未盡得真真秘奧,卻也深入藩籬,再加雪山頂上天風冷冷,千山萬壑都起回音,益發(fā)覺得聲韻洋洋,音節(jié)佳妙。紀異撫時,真真只管禹步念咒,圍著紀異畫了一個大圓圈,前后左右戟指比畫不休。過了一會,琴音正撫到好處,忽然花奇在身后說道:“姊姊要會敵人去了,你千萬沉住心神不可停歇。”音還未了,君弦上忽起戰(zhàn)音,面前人影一晃,真真不知去向。紀異知真真用了傳音入密之法,身隨音去,哪敢絲毫怠慢,把全副精神注到琴上,靜心屏氣撫奏。花奇在紀異身后護法,聽那琴中雖是一片殺伐之聲,并無衰敗景象,知道真真和對頭正在交手,并未失利,只是對崖雪影沉沉,外觀尚無動靜。

約有半個時辰光景,正在凝神注視,偶一回顧,忽見雪峰側(cè)面相隔十多里外一座較矮的雪山頭上,有許多白東西閃動。定睛一看,乃是許多矮人,通體都是白色毛羽包沒,微微露出一點面目,動作介乎人與猿猴之間,各持弓矢器械,連跳帶躍,其行如飛,正從山頂巖洞中紛紛跑出,其數(shù)何止千百。先疑是山中土人,繼而一想:“這里乃是大雪山的最高處,拔地數(shù)萬丈,常人行至山半已難立足,連氣都喘不過來,再加冰層積雪大逾峰巒,隨時崩墜;罡風酷烈,吹人欲化。土人縱然力健耐寒,但是上面草木不生,絕少食物,冰雪更硬,不宜飲用,怎會有這么多的人寄居在此?再加身體又生得那般矮小,如是山精野怪之類,不應這樣多法。”

越看越覺奇怪,正在狐疑不定,那一群白矮人已從對山跑下,四面八方散開,接著又起一陣尖銳的嘯聲。再順嘯聲一看,對面山腰一個大洞穴中出來一個白人,身材竟比常人還要高大得多。手持兩面赤紅如火的長幡,就在穴前冰崖上跳躍叫嘯,做出許多怪狀。音細而長,聽去甚是凄厲刺耳,仿佛天陰鬼哭一般。手中長幡連連展動,便有無數(shù)火球從幡腳下冒起,滿空飛舞,隨消隨長,越聚越多。好似萬盞天燈上下流走,明滅不定,附近冰雪都映成一片殷紅,煞是奇觀。

花奇雖知不是好路道,無奈自己要維護紀異,人不來犯,不便招惹。只得忍住,且看鬧些什么把戲,等他近前,再作計較。盡自看得有趣,猛想起適才還有千百矮人,定是妖黨,下山時節(jié)似向主峰四面圍來,怎的未見?忙低頭四外一看,哪里還有影子。花奇也是久經(jīng)大敵的人,知道這座主峰上下筆立,遠看清楚,近看下面頗多掩蔽。算計那些矮人如果來,必已從峰腳峰后悄悄襲來,不到身臨切近,看他不見。自己和紀異存身所在雖有真真法術(shù)封鎖,無奈看不出對山妖人的深淺,手下這些矮于是人是怪,好生拿不穩(wěn)。

正打不出主意,猛聽四外萬珠迸落般一片輕喧,先從主峰下面翻上來二三百個矮子,各持木刀竹矢之類,一擁而上。這般突如其來,花奇未免吃了一驚。百忙中更恐紀異分了心神,琴音停歇,萬一斷了真真歸路。忙喝道:“紀弟你只撫琴,不要理他,自有我來發(fā)付。”言還未了,那些矮人已然奔到面前不遠,離身只有三數(shù)丈,當頭一二十個忽然跌倒,掙扎不起。前面的吃了虧,后面的便有些逡巡,不敢妄進。花奇料知這些東西已為禁法阻住,伎倆有限,方略放了點心。猛聽身后又有紛紛倒地之聲,回頭一看,那些矮人竟分四面襲來,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到處都是,為數(shù)約在一千以上。這時相隔既近,花奇方才看清這些矮子雖具人形,俱是一般猙獰可憎。除周身穿戴著白色烏獸毛羽制成的帽兜和短衣套履,看不見發(fā)膚外,那一張張怪臉竟似被人早先連皮揭去一層一般:圓眼睛,凹鼻凸唇,白牙暴露;滿臉上紅爛糟糟,東掛一塊肉條,西搭幾條肉絲,一些也不平整。

這些怪人見前鋒倒了兩排,便有些欲前又卻,沒有來時大膽。可是個個眼泛兇光,似要攫人而噬。倏地對山嘯聲又起,那些矮子又好似發(fā)了急,異口同聲,一片輕微怪嘯過處,各把手中竹木制成的弓矢刀矛紛紛脫手,朝花、紀二人打來。

花奇以為這些東西未成氣候,無甚本領;那竹木之物,漫說有法術(shù)禁住,打不到身上,就被打準也無妨礙,未免有些托大。紀異雖然手不停撫,卻看得清楚。見這么多的小怪人同時來犯,其長還不及三尺,比自己還要生得矮小,在自叫囂嘈亂,卻跳不進***里來。又見地下倒了十幾個,被真真法術(shù)禁制,好容易掙扎爬起,重又跌倒,狼狽得有趣。不由動了童心,一面撫著琴,一面口里喊道:“哪里來這許多矮子?奇姊姊,快代我捉兩個活的回去養(yǎng)著玩,教他們代我們燒水煮飯,這有多好。”花奇本極愛這同父異母兄弟,聞言一想,果然不差。暗忖:“這跌倒的一些,已然中了禁法,真真法術(shù)厲害,不死必傷。反正這些東西傷不了自己。”便想在圈外矮子群中挑選兩個比較生相好一點的,擒了進來,等回時帶走。因為雙方相隔甚近,伸手便可撈著。再看對山為首妖人,只管尖聲尖氣地怒嘯,并未過來。又有禁法圍護,不怕生變。心里一高興,不假思索,敵人木制弓刀無用,自己動作迅速,一點也未防備。略朝左右一看,一眼選中兩個生得最為矮小的矮子,腳一點處,飛出真真所畫的***外面,伸手便撈。

誰知那些矮子手腳靈活非凡,竟比她還快,一見有人飛出,各持弓刀亂砍亂射,花奇身上竟連著了好幾下。剛覺被砍射處身子微微一麻,一手一個,已將那兩個矮人夾頸皮抓住。待要飛回時,猛又覺手抓處奇涼徹骨,渾身抖顫。暗道一聲:“不好!”氣得順手用力往峰上一擲,飛起劍光,護身回去。見那些矮子挨著一點劍光,紛紛傷亡倒地。暗忖:“這些東西觸手奇寒,決非人類,定是山魈木客一流。留他在這里終是有害,不如殺死一些,嚇退一些,省得惹厭。”花奇正將劍光放出追殺,覺著剛才那股奇冷之氣已然侵入骨里,渾身抖顫起來;而被矮子斫射之處又是麻癢難禁,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盤膝坐地,運用玄功,辟邪驅(qū)寒,哪還顧得再殺敵人。剛一坐定,身上越來越冷,上下牙齒震震有聲。

正在難受難熬之際,眼前火花一亮,對山妖人似知紀異護法人已然受傷中邪,忽然飛到。這時花奇人已不支,倒于就地。那妖人長幡上火珠像花炮也似亂發(fā)如雨,在外繞行了兩周。一見走不進***里來,忽然口中叫了兩聲。那些矮人全都聚集前面,兩個一行,魚貫排好。倏地一聲呼嘯,第二個便縱上去,登在前一個的肩上,前一個便用兩手抓緊他的雙足。第三個又登在第二個人的肩上,如法辦理。似這般一個接一個,頃刻之間,二三百個矮人搭成了一座人梯,有百十丈高下。為首妖人又叫了一聲,那些矮人朝前倒去,變成一座拱圓形的長橋,橫臥在真真所畫的***上面。那妖人轉(zhuǎn)身一縱,正要往橋頂上走去,誰知真真所施禁法凡在十丈方圓高下以內(nèi),敵人只一闖入,便受克制,橋的兩頭近***處離地較低,自然中伏。一邊十幾個矮人一失了知覺,這座長橋如何鉤連得住,立時瓦解散塌下來,大半倒入***里,掙扎不起。為首妖人飛起,未曾被陷,仍是一味蠻干,口里唁咭咭咭叫囂不已,顯出又情急,又忿怒的神氣。手下矮人在他威逼之下,明知上前是死,也不敢不從,二次又將人橋搭起,往前倒去。

紀異因真真未回,忽然來了許多妖人,先還不以為意。及見花奇倒地,面如死灰,通身抖顫,又不敢停琴救援,不由焦急萬狀。忽見妖人搭了一座人橋倒下,那為首妖人試探著往橋上走來,意思是打算從當中下來侵犯。萬般無奈,正待一手理弦,一手拔劍,準備萬一不濟,說不得只好暫顧花奇,抱了她逃出重圍。猛聽叭叭連聲,人橋散塌,妖人跌了一地,只有為首妖人未曾落網(wǎng),才知真真禁法果然神妙非常。心剛略放,妖人二次又搭了一座人橋倒下。暗忖:“妖人真蠢,這***里既進不來,憑高下犯,還不是一樣的此道不通。”

紀異一手撫琴,一手緊握寶劍,正想人橋如和上次一樣散塌更好,如真是妖人身臨切近,給他一劍,不料這次人橋竟未倒塌。定睛一看,那人橋已換了方式,不但比前還要高長出數(shù)倍,而且把圓形改作方形,兩頭橋柱平空直上,離地數(shù)十丈突然折轉(zhuǎn),與一座方門框相似。想是已避出禁法之外,一些也未搖動。相隔既高,紀異又不能舍琴躍起。眼看妖人飛身上了橋頂,走到自己頭頂,卻不往下降落。先朝下面獰笑了兩聲,然后盤膝坐定,從身旁取出一串灰白色透明晶丸,大如雀卵,全都吞人口內(nèi),再朝下噴來。紀異恐被打中,準備用劍去撩時,那晶丸離頭十丈左近便即爆裂,化成一片白煙,彌漫四散。一會工夫,越噴越多,將紀異存身周圍一丈左右全都包沒,成了一座大煙幕。如換別人,早已不敢辨物,紀異原是天生慧眼,早看出妖人臉皮連動了幾動,面目益發(fā)猙獰。一只怪手立時長大了數(shù)倍,比血還紅,在煙霧掩護之中往下抓來。待了一會,紀異漸漸覺得奇冷難耐,手僵無力,撫琴幾不成聲,如是妖人邪法。

正在無計可施之際,忽聽空中一聲大喝道:“大膽老鬼魅,竟敢在我面前侵害好人么?”語聲清脆朗潤,卻非真真口音。來人剛一喝完,便聽得“哇”的一聲極凄厲的怪嘯。抬頭一看,一溜灰白色的火光過處,那座人橋從中自斷,卻不散落,似剪夾一般往兩面分開。轉(zhuǎn)瞬之間,滿地叭叭之聲與矮人墜地奔逃呼嘯嘈雜之聲響成一片。只那濃霧白煙尚未消退,霧煙影里漸見一團栲栳大的銀光熒熒下沉,四外流走,所到之處,煙消霧散。不消片刻,那么濃厚的煙霧竟消滅了個干干凈凈。那團銀光越顯光明,寒芒照處,左近峰巒巖帕都成銀色。

紀異身上奇寒未減,抖著一手撫琴,已是不成節(jié)奏。正在咬牙忍受,那團銀光忽往右側(cè)飛去。定睛一看,雪崖上站定一個手執(zhí)拂塵、骨瘦如柴的黑衣道姑。銀光已逐漸收小,飛至道姑面前,道姑袍袖一展,便即不見。離她身側(cè)不遠,躺著那為首妖人,業(yè)已腰斬成了兩截。其面容裝束雖然詭異,既來解困除妖,當非惡人。

紀異剛要張口問訊,道姑已先指著妖人發(fā)話道:“此乃雪魅,非我不能除他,前些年曾被我禁閉在對面冰窟之內(nèi),今日定是乘我云游未歸,招來昔日手下孽黨,掘通冰窟逃了出來。你們雖有禁法防衛(wèi),也擋不住他那千百年煉成的陰毒奇寒之氣,我如來遲一步,你二人必遭毒手。你那同伴已中寒毒,尚不甚重。令師何人?如何先前不知抵御,一味撫琴?想是另有用意,相借琴音求援么?”

紀異覺得道姑語氣誠摯,益料是仙人一流。一面仍撫著琴,一面將身微躬,脫口答道:“我名紀異,有一個仙師,尚未去拜。兩個姊姊,一個叫畢真真,一個叫花奇,她二人俱是四川岷山白犀潭韓仙子的門徒。今日無事,同來此地游玩,不想對崖有人無故和我們作對。畢姐姐用傳音入密仙法前去會她,她走不久,便來了這伙妖怪,我讓花姊姊捉兩個矮人回去代我們燒火煮飯,人已被她捉到,不知如何又松手丟了。回來便倒在地下,暈死過去。我因畢姐姐行時囑咐不可停手,以免斷了她的歸路;她又下有禁法,妖人近不了身:所以不到緊急時,不敢和妖人動手,也不能起身向你道謝。她至今沒有回轉(zhuǎn),不知勝敗如何。你有這么大本領,何不到對崖去幫她一幫?她帶有靈丹,來了便可將花姊姊救轉(zhuǎn),那時再一總向你叩謝如何?”

道姑一聽說到韓仙子,便吃了一驚。再一聽完紀異之言,匆匆答道:“你那受傷的姊姊,非我雪魂珠不救。只是韓仙子素不喜人解破她傳授的禁法,暫時我不便近前。對崖的人并非妖邪,與我甚是相熟,我今日如在家,決無此事。我一到此,便見老魅作怪,只顧驅(qū)除,尚未回家,不知還有這些事。且喜不曾冒昧。你也略受寒毒,所幸本質(zhì)甚好,妨無妨害。我一去,必能好好地同了你的畢姊姊回到此地,無須再撫琴了。”說罷,不俟紀異答言,將身一縱,一道白光往對崖飛去。

約有頓飯光景,果見真真同了一個紅裳少女飛回,那道姑卻未同來。近前先收了禁法,向紀異道:“這位乃玄冰凹女殃神鄭八姑得意弟子華衍姊姊,入門才只十多年,已深得八姑傳授。因見我等在此狂嘯,震塌雪峰,心中不服,特意引我前去斗法。正在相持不下,恰值八姑回山,才知你和奇妹受了雪魅侵害,多蒙八姑解圍相救。我和華妹打成了相識,甚是投契。你那四只銀燕現(xiàn)在洞中吃食。少時我等便要結(jié)為異姓姊妹了。”紀異已冷得面容鐵青,通身抖戰(zhàn),連話都說不出來。勉強站起,與華瑜彼此見了一禮。真真一面引見,早把花奇交與華珩抱住。自己收了琴,夾了紀異,同往對崖飛去。

紀異到了一看,冰壁千切,壁腳直凹進去。里面不但光明如晝,而且到處都是琪花瑤草,斗艷爭妍。氣候也比外面溫和得多,宛然別有天地。八姑正在靠壁石臺之側(cè)含笑相迎,見眾人來到,便說道:“畢道友,我們下洞去吧。”說時,石臺忽然自行移開,現(xiàn)出一座洞穴。八姑師徒揖客入內(nèi),里面更四壁通明,冰室雪屏,掩映流光,似入水晶宮殿。

八姑先請真真、紀異落座,將花奇放在一個玉榻之上。然后將袍袖往上一揚,一團栲栳大的銀光飛將起來,懸在室中不動,寒芒四射,映得滿室冰墻雪柱俱生異彩。八姑取了兩料丹藥,塞入紀異、花奇口內(nèi)。再命華珩托了花奇,真真托了紀異,走到銀光之下,將臉朝上。八姑用手朝銀光一指,銀光中忽似破裂了一般,放出兩道直長的光華,大約碗口,分射在二人身上,便見光射處有幾縷白煙被光吸起。紀異受毒不深,先覺身上有了暖意,一會工夫由暖到熱,布滿全身,立時復原痊愈。跳下地來,朝著八姑稱謝,連喊好寶貝不置。

八姑等紀異、花奇先后復原醒轉(zhuǎn),便收了雪魂珠,引了真真等三人往后洞走進。那后洞比起前洞還要富麗得多,滿室珠光寶氣,掩映流輝。三人見了,俱都稱奇。對真真來說,更是投其所好,贊羨不已。

八姑一面命畢珩去取佳果仙釀,款待佳客。一面對真真道:“貧道昔年誤入歧途,又不肯降心歸善,先師遭劫以后,幾經(jīng)奇險,均得幸免。滿擬長隱雪山,照著本門心法勤苦修煉,但獲長生,于愿已足。誰知中途坐功不慎,走火入魔,幸仗覺察得早,元神未喪,軀殼已死,多虧昔日的同門神尼優(yōu)曇大師門下的玉羅剎玉清師姊時來看顧,好容易熬到難滿,不久即可復原回生,又遭兩次魔火之難。如非峨眉門下幾位先后進同門代守雪魂珠,優(yōu)曇大師、玉清師姊兩番解救,幾乎形神俱滅,萬劫不復,自從那年拜在妙一夫人門下,本擬棄此而去,只因這洞中布置俱是貧道昔年苦心經(jīng)營,并非容易,當時頗為愛好,就此舍去實為可惜,恰巧出困未久,便收了小徒華珩,留作她的修煉之所,剛剛合適。加上這里離青螺峪不遠,云南派祖師凌真人與峨眉原是至交,門下知友頗多,又承他贈了貧道一束信香,以備貧道出外云游時,小徒有甚緩急,可以焚香求救。除那年收閉適才所誅的雪魅處,一直至今從未生事。”

“前些日還想將這冰雪凹留作貧道別居,上月在峨眉聽訓,面聆掌教師法諭,說自開府以來,仙府石室何止千間,而有好些仍居自己原來洞府。一則聽訓用功均有不便;二則三次峨眉斗劍,群仙劫數(shù)在邇,各異派妖邪處心積慮,專與小輩門人為難,難免不受侵害。自下月初一日起,除時常奉命出外積修外功者外,對小輩的門人悉降殊恩,準其移入仙府,俾得時常躬聆法海,領受仙傳。只留下秦紫玲、齊靈云、周輕云所居的海底仙闕紫云宮和九華鎮(zhèn)云洞妙一夫人別府等三四處,其余各地洞府可加封閉或賜贈別派中知交。貧道因這里諸般點綴半出人工,贈既不得其人,如加封閉,必然荒廢,枉費了當年許多心力。適才聽道友說起,令師韓仙子出世尚須時日,道友一時難覓良好的洞府。萬花坪湖心沙洲密迤族,離世較近。為防妖人報復,暫時寄居則可,長住終非修道人所宜,何況二位道友又奉有令師法體和許多寶物重器。貧道不久便赴峨眉,遷入凝碧仙府。今日相晤,總算前緣,如蒙不棄,意欲將這雪窟陋居相贈。兩位道友暫時仍遵令師之命,寄寓紀家,只將令師法體重器移藏此問。或隔日來此,或是二位道友輪流往來,出去時有道友和貧道的禁法封鎖,決無差池。而貧道苦心經(jīng)營的舊居得二位在此作主人,也不至于荒廢。靜候紀道友令堂滿劫重生,再照令師所說行事。從此這里長為二位道友修道之所,貧道師徒也可不時過訪,重尋舊游,豈非快事?”

真真生性最喜布置起居服飾,見洞中如此奇麗,歆羨已極,她哪識鄭八姑別有一番用意,聞言喜出望外。略一尋思,便即答道:“我等三人誤入寶山,得罪華姊姊,八姑乃前輩尊仙,不但不加怪罪;反助我等除妖解難、相待又如此偽謙誠摯,本已問心難安;復承以仙府相贈,越發(fā)令人感激無地。不過冰窟仙府全仗八姑仙法,始能有此清奇美麗。我等法力有限,只恐異日支持不住,貽笑事小,豈不有負盛情?”

八姑笑道:“此洞當初只一深穴,所有冰房雪室,均系貧道采取千萬載玄冰筑成。內(nèi)外奇花異草,俱都采諸本山亙古以來仙凡難到的奧區(qū),大半秉著冰雪之精英而生。下面有靈丹護根,不便移植,十之三四均可煉為靈藥。一則凝碧諸師長頗有相需之處,如無人在此守護培植,難免不為異派中人竊奪,日后無法覓取;二則這里乃大雪山最高處,相離山頂只數(shù)十丈,雖然玄冰堅固,冰崖雪峰時常崩裂,受不到影響,可是每當一年一次天地交泰之時,地肺受了絕大震動,地形必起變化。如無人事先行法預防,難免波及,使全洞沉墜傾欹。二位道友在韓仙子門下多年,道法高深,以上兩節(jié)均優(yōu)為之,故此謹此奉贈。雖說為人,一半還是為己,道友何必太謙呢?”真真含笑起身謝了。

這時華珩已從別室取了兩大冰盤,一盤盛了許多雪山名產(chǎn)雪蓮、紫藕、冰桃、寒實之類的仙果;一盤盛了臘脯、風干雪雞以及各種人世間常見的干果。另外還有一瓶子寒碧松羅酒。

花奇久聞八姑得道多年,見了許多風臘肉食,好生奇怪。及一動問,才知華衍是一個富貴人家小姐,隨了父母朝佛還愿,行至望川壩,忽遭盜匪之難,匪首愛她美貌,竟欲擄去奸淫,華珩在中途行詐,刺殺匪首,報了親仇。弱質(zhì)伶仃,從半夜風雪中逃出。逃到天明,后面匪眾已然覺察追來。正要跳崖自殺,多虧一群野驢漫山蓋地而來,將匪黨沖踏成了肉泥,無一幸免。華珩也被野驢撞跌,滑落絕壑之中,眼看粉身碎骨。因她素來愛紅,從小就著紅衣,加上雪地黑驢成了紅白黑三色相映,分外鮮明。恰值八姑往峨眉受業(yè),路過這里,無心中看見,忙施仙法,在一發(fā)千鈞中將她救起。她質(zhì)地本來極好,一時福至心靈,向八姑哭訴遭遇,苦求拜師。八姑見她智勇靈慧,處境極慘,不由又憐又愛。只是自己甫蒙玉清大師等援救,復體脫困,拜在峨眉門下不久,怎敢隨意收徒?便帶了她前往峨眉,暫寄在李英瓊門人米鼉、劉裕安二人的洞中,打算托幾位先進同門代向妙一夫人懇求開恩收容。妙一夫人說華衍資質(zhì)雖好,世緣未盡,尚不足與諸弟子齒為雁行。只準八姑收她為徒,在未將劍術(shù)學成以前,無庸進見。八姑自是心喜,便將她帶回山來,盡心傳授。

冰山雪窟,無論景致多好,也非凝碧仙府之比。八姑早想請求移居仙府,也是為了她一人寂寞,遲遲至今。八姑以前孤寂多年,忽然收了這么好一個弟子,不由憐愛愈恒,因她造詣雖深,畢竟年淺,尚未能盡絕煙火食。除了本山有的果實外,每次出外積修外功,總給她帶些食物歸來。好在八姑復體之后,雖不常食,也不禁絕煙火,偶爾又喜和愛徒對酌。以前青螺峪破八魔時,那酒只取來款待過峨眉諸小輩同門一次,貯藏頗多,所以洞中各物均備。花奇這才明白。

真真,花奇有無均可,紀異忙了一日,早已饑餓,也不作客套,一路連吃帶喝,口里更贊不絕口。

花奇忽又想起本山的雪雞,便問華珩道:“華姊姊,記得小妹前幾年來此,峰后雪雞很多,怎的適才尋不到一只?”華珩道:“這多是那雪魅鬧的,幾乎被他弄絕了種。師父從不許為了口腹之欲無故殺生,這些風臘的野味,俱是那年隨了師父掃蕩雪魅和他手下的寒魔,從妖窟中得來的。因為洞中氣候宜于貯藏,隔了多年,還是不減鮮美。”**蜀山劍俠傳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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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第四回第八回第二四回第二回第五回義重同門驚心聞友難情殷舊雨長路阻仙云第八回亭午唱荒雞竹樹蕭疏容小隱凌空飛白練池塘清淺長靈秧第五回第一三回陽九肆兇威無窮大氣藏坤極機先消浩劫一點精光耀碧辰第一○回(上)第一五回第一七回第二三回第五回制妖僧高人懷遠慮觀壁畫小俠悟玄機第六回第九回孽盡斷腸人劇憐絕代風華與爾同死功成靈石火為求神山藥餌第四回邪霧漫長空前引第一一回蜀山劍俠后傳 第一回隨颶入遙空天宇混茫傷只影飛身同一葉卿云縹緲遇真仙第一二回第二四回第一一回滿室煥祥輝悟徹玄修欣逢奇福更生懷大德初窺至寶再警芳魂第三回第五回鴻飛戈慕踏雪走雙鴛地曠燈明驚心逢五矮7欖勝集冠裳裙展繽紛大江東去深情憐故劍煙波浩沝一雁南飛(中)第四回情重故交寶相夫人煩七矮窮追情女瘋癲和尚遺雙頑長眉真人專集 (蜀山前傳之一) 第一回第四回地底傳聲雙蛛援石女蓮心御劫九鬼陷神嬰天山飛俠(接邊塞英雄譜) (蜀山外傳之三)  第一回燈火燦長街酒肆深宵驚怪客凍云橫大漠冰天雪地馳飛橇第一三回陽九肆兇威無窮大氣藏坤極機先消浩劫一點精光耀碧辰第一○回傳語寄心聲迢遞關山眷懷倫好玄功增智慧繽紛花雨獨秀英云第七回微隙溯天山一劍沖霄逃厲史輕雷殷地軸萬花吐艷燭遙空第四回第七回微隙溯天山一劍沖霄逃厲史輕雷殷地軸萬花吐艷燭遙空第一三回第五回第二回(2)第三回(下)第一○回(上)第九回(下)第五回5勞燕竟同飛迢遙關山濃情似酒匡床容小憩迷離春夢美意如云第四回邪霧漫長空第二○回第一五回應敵有仙機寶焰飛光青霞幻綺酬恩完夙約梵音出壁健羽摩云第一二回4誘敵啖靈芝叱燕嗔龍銀虹獨耀癡情憐慧婢明燈仙館寶鏡雙飛(上)第二二回第一六回第九回(中)第一六回6此去合雙棲為有夙愿鴛鴦交深金石再來成隔世依然前生鶴侶眷屬神仙(中)長眉真人專集 (蜀山前傳之一) 第一回第九回(下)第四回第八回把臂駛遙空縹緲輕煙籠劍氣飛光明大岳迷漫烈火涌元珠引子第一○回傳語寄心聲迢遞關山眷懷倫好玄功增智慧繽紛花雨獨秀英云第一三回第二○回第二一回第三回虬髯客來三躍魚更聯(lián)二老玄裳人去獨探虎穴拯孤窮第二二回第十回午夜響寒潮志決心堅荒山臥雪青春迷姹女危臨夢醒魔窟沉丹第一○回傳語寄心聲迢遞關山眷懷倫好玄功增智慧繽紛花雨獨秀英云第二十回第一九回(下)第二四回第一九回第三回(下)第一三回第五回一徑入幽深紫曳青索仙山如畫孤身逢詭異龍飛電舞晶瀑傳真第二回第一七回蠻荒俠隱 (蜀山外傳之一) 第一回第三回瑤草琪花勤求藍田玉仙裳異寶同破碧目光第六回第一九回第八回一旅望中興此地有崇山峻嶺沃野森林(上)第一一回蜀山劍俠新傳 1殘月唱雞聲寶馬雙乘飛俠影輕飔飏柳岸扁舟一葉渡洪波邊塞英雄譜 (蜀山外傳之二) 第一回嘶風馳電雪艷馬蹄塵冷月昏燈霜騰龍股劍第二○回第一七回北海屠龍記 (蜀山前傳之二)  第一回(1)第一三回(上)第一二回(上)7欖勝集冠裳裙展繽紛大江東去深情憐故劍煙波浩沝一雁南飛(中)第一○回第九回(下)4誘敵啖靈芝叱燕嗔龍銀虹獨耀癡情憐慧婢明燈仙館寶鏡雙飛(中)第九回(上)第一九回(下)第九回(下)第一五回應敵有仙機寶焰飛光青霞幻綺酬恩完夙約梵音出壁健羽摩云第一五回第五回義重同門驚心聞友難情殷舊雨長路阻仙云第一六回第一九回毒氣落紅沙百丈祥輝援道侶燈花兜率火千重霞雨戮兇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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