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不假,卻是不小了。”陸錚小聲嘟噥道。
童靖瑤聽了,抿嘴一笑,“你兄弟二人真是用心,三更半夜還在這兒用功。”
陸錚笑道:“姑娘不也沒睡么。”
童靖瑤為之語塞,這時崔浩說道:“兄弟,你這幾個咒法,已練得純熟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稍事休息吧。”
陸錚抬頭看了看星辰,笑道:“也好。回去打坐一番,權當睡覺了。”說完,回身對童靖瑤笑道:“姑娘不回房歇息么。”
童靖瑤心思一動,笑道:“當然回去了。不過,你明日可是定要小組勝出哦。不然,我可輸了。”說完,當先一步走了回去。
陸錚望著童靖瑤的*,茫然不知所云。崔浩用手一拍陸錚,笑道:“在想什么?還不趕快回去。”
陸錚笑了笑,“這位童姑娘老是蒙著面紗,也不知道長得怎生的模樣。呵呵,不想了,我們走啦。”
翌日,蜀山劍派道場。
一面巨鼓擺在顯眼之處,這是比賽起止的信號。
天色陰沉,居然下起了小雨,雨點甚密,天地間似乎都為一層霧氣所籠罩。
道場四周坐了不下千人的修真者,各依門派分席而坐,大家交頭接耳,說笑聲響徹整個道場。
不一會兒,自正殿中走出一行數人。正是蜀山劍派掌門周鶴軒及五岳道派各位掌門。
周鶴軒直到道場正中,先是抱拳向四下環顧一圈,朗聲笑道:“各位掌門,各位道友,老夫周鶴軒,做為蜀山主人,感謝大家賞臉,來我蜀山參加較技大會。”
諾大的道場,天上還有風雨聲,可是周鶴軒的聲音,清楚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邊,就如同站在自己的身邊講話一般。
這一手引得四周道友紛紛鼓掌喝采。有那心直口快的大聲說道:“周掌門,你太客氣了。我們在這叨擾,心中還有些不忍哩!”
“是啊。周掌門您太客氣了。”
“沒辦法,誰讓蜀山有這神仙洞府呢。趕明個我也把我那處破山頭搜尋一邊,看看有沒有這樣的好事。”
聽著大家的回應,周鶴軒面帶微笑,點頭說道:“如此,老夫便放心了,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大家多多包涵了。”
崔浩身在蜀山劍派陣中,極目眺望,可是周鶴軒身旁并沒有周怡涵。心中不禁失落萬分。如此重大的場合,師父居然不讓怡涵參加,這到底是為什么?
周鶴軒與眾人寒暄幾句之后,便退后一步,泰山掌門丹晨子走上前來,先是哈哈笑了幾聲。
眾人感到,這笑聲由小變大,最終傳到眾人的耳中,如炸雷一般震得大家心旌動搖,有那道行淺得,不得不將耳朵用手悟住,以防心脈受損。
笑聲終止之后,丹晨子說道:“諸位道友,今日是第六屆較技大會開賽之日。早先老夫已派人向各位說明,本屆大會將不再有諸多禁制,大家可放開拳腳,將平生所學盡情施展。只是,”稍稍停頓片刻,丹晨山接著說道:“這拳腳無眼,難免會有所閃失。有哪位道友,此時想要退出還來得及。”說完,雙眼精光四溢,環顧四周。
眾人屏住呼吸,沉默不語。丹晨子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見大家都沒吱聲,滿意地笑道:“看來,各位都是有備而來,定要在本屆大會上有所獲了。”
有人笑道:“聽聞五岳道派不參加本屆大會,我等有心盡力一試,哈哈,爭不到冠軍,奪個好名次也是好的。”立即有幾人隨聲附和。
童靖瑤低聲對靜安小說道:“師叔,你看這幾個溜須拍馬之人,著實讓人惡心。”
凈塵在一旁笑道:“臉皮厚,長橫肉,臉皮壯,吃的胖。師姐可知你為什么這么消瘦,只因為臉皮太薄的原故。”
童靖瑤白了凈塵一眼,懶得理他。目光四下尋視,好像在找著什么。突然,芳心一動,便在不遠處,書生陸錚便坐在那里。
童靖瑤有心與他打個招呼,可是兩道凌厲的目光盯得她好不舒服。童靖瑤發現,陸錚身邊那位絕色女子正在看著自己。目光中竟存有三分敵意。
這種感覺,旁人是休會不出來的。只有心思縝密的女人,才能品中個中滋味。童靖瑤將目光收了回來,心中暗自納悶,那絕色女子,聽說是陸錚師伯,可是方才這目光之中,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含義在里面。
正在童靖瑤心中猜疑之際,丹晨子猛地大喝一聲:“較技大會正式開始!”
只聽得鼓聲“咚咚呼”連敲三下,第一組的對陣兩人已然走到了道聲中央。本次較技大會執裁之人恰是蜀山劍派的王長老。他對二人連比帶劃說了幾句,便也退了下去。
這二人都是名不經傳的小門小派的弟子,第一次見這么大的陣勢,心中都不免緊張。
一人說道:“道兄,我初來乍到,還要請道兄多多指教。”
另一人也急忙說道:“小弟也第一次來,倒是還得兄長多多提攜。”
“彼此,彼此。”
“兄長修道有多長時間了?”
“唉,不能提。我已經修道一百一十年整。于道法上毫無長進,只是年歲徒長而已。”
“誰說不是。本派那位參加較技比賽的弟子,突然得了頭風,竟不能前來了。只好臨時由我頂缸。不然,誰愿意來趕這個場子……”
二人越談越是投機,竟有坐下來促膝長談的意思。
底下坐著的龍虎山第三十代天師,諸葛明我見二人遲遲不動手,只是在那耍嘴皮子功夫,不禁勃然大怒。
“娘的,不打就快快滾下來!”諸葛明我一把將旁邊一人腳上的一雙鞋子拽了下來,向場上投去。
這兩只鞋子去勢極猛,帶著呼嘯的風聲,不偏不倚正打中二人面門。
只聽“啪”的一聲,二人臉上都被打出一個紫紅的鞋印,兀自清醒過來。
這一下,有那好事之徒也紛紛效仿,臭鞋滿天飛,讓場上二人躲避不及,狼狽不堪地逃了下去。
王長老飛身來到了道場正中,宣布道:“此二人一同棄權,從本組中淘汰!”
那二人垂喪氣地回到各自隊伍中,又被本派長者及同門一頓狠揍。鬼哭狼嚎的叫聲不絕于耳。
這時鼓聲再次響起。又有二人走上前來。
其中一人,陸錚倒是認得。這人是青城派弟子,昨日青城派要與本派換房時,這粗壯漢子曾將蜀山知客轟出門外。
另一人是個散修,面白無須,抱拳施禮道:“在下高彬,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老子朱萬年,費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朱萬年祭出法寶,卻是一把佛塵。
高彬見了,也急忙將法寶摯在手中,暗運真元,大喝一聲,飛步上前,向朱萬年刺去。
朱萬年紋絲不動,眼見高彬法寶已近在幟尺了,突然將手中拂塵一抖,那拂塵的麈尾如萬千鋼絲,將高彬的法寶牢牢地纏住。
高彬運氣想要掙脫開來,可是那拂塵在朱萬年手中,不能撼動分毫。
朱萬年嘿嘿笑道:“輪到我了。”說完,一式“白鶴探水架彩云”,強勁的真力,在高彬的前胸便是一擊。
高彬后退數步,神色委靡,猛地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不起。
朱萬年雙臂展開,環顧四方,仿佛得勝歸來的英雄,期待著眾人的吹歡呼吶喊。
青城掌門公孫羊哈哈大笑著,攜門下弟子用力的鼓掌喝采。見周周其他的門派無動于衷,不由得怪眼一瞪,攝于公孫羊的淫威,有些門派不得不隨之鼓掌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