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耐地擺了擺手,說道:“爾等不要再吵了,朕自有計較。”頓了一頓,接著說道:“趙家依律當誅,朕與陸錚之前既有約定,便按當初的約定辦理。只是趙家的家產都要充公,此事便由孟太師全權負責。”
孟太師一心想置趙家於死地,說白了還不是爲了趙家的產業,如今見皇帝命自己負責處理此事,趙家的家產自然落入了自己的腰包。他心知這是皇帝故意爲之,索性故做大度地說道:“陛下宅心仁厚,老臣代趙家謝陛下隆恩。”
皇帝又說道:“至於選秀麼,亦非朕之本意。既然衆愛聊存有爭議,此事便再容朕想想。”
孟太師聽了,瞪著眼睛說道:“陛下,老臣已經說過了,此事關乎國嗣,陛下怎麼偏聽他人的饞言,猶豫不決呢。”
魏定邊說道:“陛下,選秀之事理應停止,如此才能安撫天下百姓及京城中大小官員的心,陛下勿要被孟太師脅迫,作出錯誤的決定。”
孟太師聽了,不禁怒道:“國師,你血口噴人!老夫什麼時候脅迫過陛下!”
魏定邊冷冷笑道:“有沒有脅迫,你自己心知肚明。陛下,今天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你不妨告知我們,你容竟有什麼的把柄被孟思修抓在手中,臣等定會爲陛下分憂。”
童太尉亦點頭說道:“說實話,這些日子以來,老臣便感到陛下有些不對勁,今天國師既然已經提了出來,咱們不妨將這層窗戶紙捅破,陛下有什麼心事,儘管與老臣說來,臣等必將爲陛下除了心患。”
皇帝聽了二人的話,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是在極力強忍著內心的感觸。過了良久,終於搖了搖頭,說道:“國師、太尉過慮了,朕乃天子,有誰能要挾了我?”
魏定邊與童安邦相視一望,不禁搖了搖頭,各自嘆了口氣。
“至於選秀麼,朕便作主了,今年的選秀年就此取消了!”說完,皇帝伸出三指在龍椅的扶手上拍了一下,望著孟太師,說道:“朕這樣決定了,不知太師意下如何?”
孟太師正在爲方纔的“要挾”一說,弄得心慌意亂暗自心驚。被皇帝陡然一問,先是一怔,繼而躬身說道:“陛下的旨意,臣等自然遵從。老臣絕無異意。”
“既然如此,退朝!”皇帝冷冷地說道。
衆臣子齊身施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太監攙著皇帝走下了龍椅,他又看了看童太尉與魏定邊二人,方纔轉身離去。
孟太師直起身子,狠狠地盯著童、魏二人,冷冷笑道:“二位大人處處與老夫作對,此事老夫絕不會善罷干休!”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魏定邊朗聲說道:“太師好走,恕老夫不送!”
孟太師的朋黨亦惡狠狠的盯著魏定邊、童太尉二人,之後魚貫而出。
剩下些正直的官員,將魏、童二人圍了起來,衆人紛紛說道:“孟太師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二位大人可要多加小心啊。”
童太尉點頭笑道:“多謝各位大人的關心,孟太師這個胞瘡再不剜除,只怕整個朝廷便要糜爛不堪了。索性今日與他翻臉,日後我們也好便宜行事了。”
魏定邊亦點頭說道:“邪不壓正,各位大人,你們以往被孟思修打壓得怕了,自此以後便站直了腰桿,不用再怕他!有我與童太尉在,必會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清平世界!”
衆官員紛紛點頭稱是,有人激動地說道:“下官等了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二位大人,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等惟二位大人馬首是瞻!”
其他的官員也七言八語地說道:“我們也願聽從二位大人的差遣!”
童太尉大笑道:“好!既然各位大人不畏強權,那我們便共同作戰,必將孟太師及其黨羽的罪行大白天下!”
孟太師回到了太師府大發雷霆,將奴婢奉上的茶水一下摔在了地上,伸出手一把掐住了那婢女的脖子,怒喝道:“老夫讓你上茶了麼?”
婢女被掐得兩眼翻白,嘴脣發紫,終於腦袋一偏,身子如一堆棉花倒地氣絕而亡!
孟太師不禁怔住,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金殘陽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走到了孟太師的身邊,笑著說道:“太師,你按娘娘所授的道法修煉,已經不是凡人了!這隨手一捏便可制人於死地!屬下要恭喜太師,您的道法已經小有所成了!”
孟太師“哦”了一聲,又坐在了太師椅上,厭惡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婢女,大聲喝道:“來人哪!將此人拖出去喂狗!”
金殘陽笑道:“太師,我們已經將陸錚的底細弄清楚了!他本是個一心考取功名的書生,不知何故入了無名派修行道術。家中還有一對雙親,三才道人已經前去拘捕去了。屆時作爲我們的人質,或許有用哩!”
孟太師滿意地點了點說道:“這件事情辦得很好!貴妃娘娘派人送信,說皇帝心有不甘,恐怕會作殊死一博,這幾日你要留心童安邦與魏定邊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便要及時向我稟報。”
金殘陽急忙點頭說道:“屬下曉得了,我這便安排人手。”
童安邦與魏定邊二人走出了英武殿,見四下沒有,童安邦小聲說道:“國師,方纔皇帝擊打龍椅的手勢,你可悟出什麼?”
魏定邊小聲說道:“陛下伸出三指在龍椅上一擊,是讓我們三更時間,還來此處有要事與我們相商。”
童安邦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看來陛下是不甘再爲他人擺佈了,此番我二人的激將法起了作用。”
“是啊。”魏定邊說道:“長痛不如短痛,皇上須是早下決心,將朝廷裡的黑暗勢力掃除乾淨。”
童安邦又說道:“孟思修在朝廷裡安插了大量的眼線,你我二人須是小心行事,不要讓其看出了端倪。”
魏定邊亦說道:“老夫一身道法,倒也不怕這些屑小之輩。只是太尉須要多加小心,今晚最好是讓陸錚能與你一同面聖,方可保你周全。”
“我也正有此意。”童安邦點頭說道:“剷除孟太師這股惡勢力,還需要這孩子出力哩!”
二人商議完畢,便分手各自回府。當陸錚聽童安邦讓自己隨之一同前往面聖,不禁開心地笑道:“此番還不知有什麼曲折有趣的經過,陸錚願隨大人一同前往。”
在他看來,今晚前去好像是去參加一個遊戲,顯得興奮異常。
童靖瑤聽了,有些不高興地說道:“爹爹偏心,只讓錚哥哥隨你一同前往,爲什麼不帶我一起去?”
童太尉呵呵笑道:“女兒,你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哩!稍後容我再與你詳述。對了,今天皇上已經赦免了趙家一家大小,明日一早便可出獄,只是家產都被充公了,。”
“真的?”陸錚驚喜地說道:“只要人沒有事了,那些家產又算得了什麼!這個喜訊我須儘快告訴趙公子他們。”
靖瑤高興地說道:“事不宜遲,錚哥哥你現在便去告訴他們吧。好早些讓他們安心。”
陸錚點了點頭,笑道:“也好。”說完,辭了童太尉與靖瑤,出了太尉府卻發現有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徘徊觀望。
陸錚冷哼一聲,心知這兩人必是孟太師派來的眼線,也懶得道破,轉身向郊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