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了,他被我打傷咯,流鼻血了耶!”
安靜的大堂內(nèi),小白那清脆如銀鈴、美妙若天籟的童音響徹起來,她興奮不已的扶著桌子站到了椅子上,然後揮舞著小手指向武秀陽正,一雙大眼睛裡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兩千多人的目光同時轉(zhuǎn)向武秀陽正。
那個矮矮胖胖,戴著副眼睛,滿臉猥瑣無恥表情的傢伙,剛剛從神遊天外中回過神兒來,察覺到異常的他急忙伸伸手要揩拭掉鼻子裡流出的鮮血,然而慌亂中的他這一擦,卻是讓自己的半邊臉頰和嘴脣上都滿是血漬了,其作態(tài)實在是狼狽醜陋不堪。
真流血了!
受傷了?
總之,他敗了!
幾乎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這樣的念頭——每個人都清楚剛纔的局勢,兩個人可以說是誰也傷害不到誰,僵持下去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了,而且小白因爲年齡小體質(zhì)弱的緣故,如果拖延下去很可能體力不支。
然而現(xiàn)在,武秀陽正鼻子裡流血了。
這是最直接的證據(jù)!
就連主席臺上的馬局長、阿蒙?卡多斯、卓基塔克、盧祥安老爺子,也全都傻了眼,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也沒察覺到大堂內(nèi)的五行氣息、天地元氣有任何詭異的變化,更沒有術(shù)法力量的波動,一切如常的情況下,武秀陽正突然間鼻子裡出血……似乎唯有馬良明白怎麼回事兒,他滿臉驚喜和詫異的看著小白,雖然未說話,可眼神裡分明在說:“不是吧,這樣也行?”
小白驕傲的昂起了小臉。
“不,不是的……”武秀陽正急忙擺著手,慌亂不堪的向四下裡解釋著:“我不是被術(shù)法擊傷的,我沒有敗,真的,你們……”
沒有人相信他。
即便是許多人也心有疑惑,卻也不會去同情他支持他。
事情是明擺著的,哪怕是你突然間上火了流鼻血,屬於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那也活該你倒黴。
馬局長神色淡然的說道:“武秀陽正大師,你輸了。”
“可是……”
武秀陽正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總不能對別人說,我剛纔心思不純潔正在胡思亂想中,我對小蘿莉有特殊的嗜好,剛纔那個小丫頭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忍不住流了鼻血吧?
“一億美元哦!”小白豎起小手指提醒道。
“我,我答應的是曰元,你提前也沒說清楚……”武秀陽正臉皮極厚。
場中頓時掀起一陣討伐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凌厲如刀,射向武秀陽正——這個人渣,無恥之徒,到這時候了竟然還有臉想要挽回些損失,實在是人神共憤,當誅之!
馬局長內(nèi)心裡哭笑不得,神色卻依舊保持著平靜,很淡然很迅速的爲這件事做了決斷:“各退一步,一億元人民幣。”
“好吧。”小白滿臉不甘的神色,嘟著小嘴兒。
“我沒錢。”武秀陽正一副沮喪的模樣,臉上還掛著幹了的血漬,狼狽悽慘不堪。
“你……”
所有人都無奈了。
遇到這種沒皮沒臉的無賴,你能怎麼著?真把他抱到井裡面去?
這時候筱冢雄蹭的一下站起來,扭頭冷冷的看向坐在後面階梯式座椅高處的武秀陽正,語氣痕戾的說道:“武秀君,言而要有信,你輸給了一個年僅四歲的女孩子,如果還想抵賴的話,我筱冢雄第一個不放過你,我大和民族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存在!”
此言一出,武秀陽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半晌後咬牙點頭答應,然後像條夾著尾巴的狗一般灰溜溜的離開了會場,他實在是丟不起這人了。
“哎,你什麼時候給我錢呀?”小白喚道。
筱冢雄認真的向主席臺鞠了一躬,道:“請馬小姐放心,這筆錢,武秀陽正一定會給您的。”
“好吧。”
小白大模大樣的坐了回去。
馬良在桌子底下朝小白豎起了大拇指,輕聲讚道:“乖丫頭,真給哥長臉……”
“那是!”小白美滋滋的仰起小臉。
這場術(shù)法的切磋比試,很富有戲劇姓的結(jié)束了。
場中數(shù)千人還沉浸在其中回味著,哭笑不得著,看看那個坐在主席臺上純淨無暇美麗可愛的如同小天使般的小丫頭時,都油然而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也許,漂亮可愛的丫頭不一定是天使,也可能是小魔頭。
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一億人民幣到手了。
在場的曰本陰陽師、忍者,卻是最清楚,武秀陽正拿出一億元人民幣的話,恐怕就得負債累累徹底破產(chǎn)了。
待會場中稍稍安靜下來些,馬局長擡手示意大家安靜,道:
“請諸位安靜下來,我們的切磋鬥法比試,還要進行下去,下面誰還有挑戰(zhàn)對象的,請勇敢的站出來,向你的目標,發(fā)起挑戰(zhàn)吧!這是公平的鬥法平臺,我們尊重每一個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佐佐井河很不禮貌的打斷了:“我們可是最先發(fā)起挑戰(zhàn)的,不知道,馬良馬先生是否考慮好了呢?”
馬局長神色不虞,卻還是扭頭看了看馬良。
馬良面露難色,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還沒考慮好。”
“馬先生,我覺得你的妹妹,比你更有擔當,更勇敢!”佐佐井河譏誚道:“如果你不敢接受我們的挑戰(zhàn),那麼現(xiàn)在就立刻從主席臺的位置上滾下來,你不配坐在那裡!”
全場議論的嗡嗡聲響起。
到了現(xiàn)在,即便是早有挑戰(zhàn)目標的術(shù)士們,暫時也沒心思去挑戰(zhàn)對手了,都巴不得趕緊看馬良和曰本術(shù)士之間的事情如何瞭解,這可是重頭戲——好嘛,天價豪賭,連妹子都轉(zhuǎn)眼間贏了一個億。
在衆(zhòng)人眼中已然表露過賭徒本色的馬良,此時再次被激怒了,他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低吼道:“三個億就三個億,怕你們不成,來吧!我迎戰(zhàn)!”
三個億!
不是說兩個億的嗎?
馬良瘋了,徹底被激怒失去理智了,完了完了,這孩子畢竟太年輕啊……佐佐井河、藤田康運也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佐佐井河喜不自禁的點頭道:“好,好,有勇氣,不過……我們最好還是簽下一份契約,中國不是有句俗話叫做白紙黑字嗎?哈哈。”
他這是擔心比鬥結(jié)束後衆(zhòng)多的中國術(shù)士強行要求調(diào)解。
“好,籤契約!”馬良咬牙切齒,眼都紅了。
馬局長乾咳了兩聲,場中早已經(jīng)鴉雀無聲,靜的出奇——三個億啊!
“契約簡單,我這裡有現(xiàn)成的,只不過再寫上賭注就可以了。”馬局長神色認真的看了看雙方,道:“你們考慮好了?”
“當然。”
“是的。”
藤田康運和佐佐井河全都傲慢得意的應聲道,一邊扭頭四下裡看看場中所有人,絲毫不覺得他們的二打一的行爲有多麼的令人不恥。
馬良咬牙道:“我也同意!”
“好。”
馬局長點點頭,拿出現(xiàn)成的一式三份的協(xié)議來,掏出筆在上面飛快的書寫著增加的賭注條例。
寫完後,馬局長拿起契約,當中開始讀了起來:
“今有來自中國的奇門術(shù)士馬良,與來自曰本的陰陽師佐佐井河、藤田康運,進行一場公平的術(shù)法切磋比試,經(jīng)雙方同意,約定切磋比試中,不得動用實際的冷兵器、現(xiàn)代武器等外物的助力,以純粹的術(shù)法相比……”
“除以上協(xié)定外,雙方一致同意,加入比鬥輸贏的賭注,賭注金額爲,馬良,三億英鎊;藤田康運、佐佐井河,三億英鎊!”
“本協(xié)議一式三份,由三方簽字生效。”
“茲有全球術(shù)法界各國的高手現(xiàn)場見證,不得任何一方無辜單方面悔約……”
等馬局長唸完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賭注是三個億,還是英鎊!
老天啊!
越賭越大了啊,馬廣先生到底是和誰一夥兒的?這不是明擺著把馬良往萬劫不復中推嗎?
有沒有搞錯?
“英鎊?”馬良做出大吃一驚的表情來,旋即像是拉不下面子般,泄了口氣後隨即硬著頭皮很不甘心的點頭道:“好,我,我他媽拼了!”
佐佐井河、藤田康運正在當場。
到現(xiàn)在,他們隱隱約約的覺得,好像鑽進了一個套子中,但想要反悔或者提出不是三億英鎊的話,他們實在是張不開口,畢竟從一開始他們都一直在叫囂,挑釁,佔據(jù)著絕對的主動。
而且,他們佔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有著絕對的勝算。
當著來自全球的術(shù)法高手們,他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兩人對視一眼,點頭道:“我們同意。”
一式三份的契約,在馬良和馬局長簽下字之後,就有工作人員拿著契約走下臺來到了佐佐井河、藤田康運的面前,兩個人再次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咬牙在契約上籤了字。
看著他們簽下字,契約拿到手中後,馬良終於鬆了口氣。
原本臉上那絲心虛、怯懦,還有著瘋狂般賭徒樣子的神色,瞬間轉(zhuǎn)換成了風輕雲(yún)淡的坦然隨和,還帶著些許悲憫的無奈,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下方的佐佐井河、藤田康運。
“唉,何苦,何必……”馬良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本不想再出手,既然你們非得要以鬥法的形式來化解我們之間的誤會,那我只好勉爲其難了。”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