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玩具，開始在手上把玩兒這東西，知道整個演出結束才被死月嫌棄的拍了拍身子，表示我該起來結束大腦內部的“放映”了。

我起身跟著她走出了“心室”，場景又一次變化，洛可可的風格消失成爲了古代宮廷式的宏偉壯觀的場景。

我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龍椅，嘴角一抽，心想著自己等會坐上去會不會遭到報應，但是隨後死月就帶著我穿過這個房間，回到了我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出古典幽寨。

還是和以前一樣，她帶我來到了榻榻米那裡，坐下來給我沏茶，我看著那茶葉沒有喝，她看透了一樣說：“這裡面沒有藥?！?

“上一次就有了？”我反過來問她，她也不避諱，呵呵的笑著說：“嗯，幻藥?！?

“毒品？”我皺眉。

她搖頭說：“幻藥，阿德那種幻妖做出來的迷幻人的藥物，在‘死界’存在，很像你們說的毒品，但是卻不會死人，最多就是發生一些故障?！?

“比如說上回？”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真舒服。

“上回的那個確實是有人在害你，我也順著查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線索，我總覺得這可能和十年前你父親的事情有關，只是現在還沒有眉目?！彼^續沏茶，我看著她熟練的手法，繼續道：“我跟你說個事情吧。今天，準確的說應該是昨天了，一個叫做呂帆的人突然闖進警察局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整個故事無非就是讓我明白了人心難料，但是我最關心的就是，裡面有一個叫做孫幺的男生，他明明斷了十根手指，但是又長出來了！說長出來也不對，反正就是有了十根手指頭，不管是接的還是如何，他可以自由靈活的動。還有在紅燈節最大的酒吧‘羅漢堂’，有一個人親眼看見了一個男生的頭斷了，但是不久之後她就發現他的頭原原本本的就在他的腦袋上待著?！?

我說的口乾舌燥，拿起茶杯灌了一口，這才重新看向死月，她依然剛纔的動作在進行行雲流水般的功夫茶表演，就跟沒有聽見我說話一樣。

“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我問了一句。

她“咚”的放下茶壺，往天上看了一眼，然後瞇著跟月芽兒一樣的眼睛禮貌的對我說：“你快要遲到了呢?！?

我擡頭往上面看了一樣，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無窮盡的黑色。我又低頭看了一眼她，她依然笑著禮節。我擡起屁股，起身走人，沒有回頭的走出了死店。

我知道她是不想說。

我深呼吸一口氣，出來之後手機纔有信號，看著上面已經快到上班時間，立馬跑出紅燈節跳上了車。我是不知道，死月在後面一直看著我離開纔回到了死店，但是我這心裡卻對她多了一份懷疑。

我們現在的關係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怎麼好，只是比陌生人好一些，可能是因爲我救過她，所以她可以跟我說一些不關緊要的事情，但是涉及到更多的秘密，她是絕對閉口不談的。

比如說這件事情。

她越是這樣三緘其口，我越是覺得這個事情很重要，要好好的偵查一下。

想到這裡，我的方向盤一轉，往郊區的***神經病醫院開去，打算去好好自己調查一下關於這個孫幺的事情。到達醫院的時候，人家還沒有開門，我砸了半天大鐵門這纔有人打開，看見我出示的警察證，這才放心的讓我進去。

相對應的一生大夫還沒有來，雖然有的神經病院的人已經起來在長廊裡面遊走，但是也是零零散散的，像是喪屍一樣的讓人恐懼。在辦公室等了大約兒半個小時，醫生才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看見我在裡面是一愣，“??！”的叫了一聲就往外跑，我滿頭黑線但還是快步的追上了他，一把把他後面飛舞的白大褂拽住，將他的臉貼在了牆上。

“跑什麼跑，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了？”我職業習慣爆棚，伸手都像在腰間掏出我心愛的手銬，但是奈何不了我便衣出行，只能壓著他的臉讓他掙扎不得。

他聽我怎麼一說，崩潰似的大哭起來，我有些噁心的放開了他的臉，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蹲在我面前嚎啕大哭。

旁邊已經開始聚集起一些病人，他們看見他哭只有也是湊熱鬧的大哭起來，頓時，整個樓層鋪天蓋地的都是哭聲。最後還是我有點煩躁了，把這名醫生從地上拉起來回到辦公室，給他紙讓他給我閉嘴。

他的情緒開始緩解，抽抽嗒嗒的開始跟我說：“我就知道有怎麼一天······我就說我不能怎麼做······都是他們逼我的！對！逼我的?！?

我趁機往下問：“逼你什麼了？”

“逼我······你不知道嗎？”

果然是高智力的知識分子，聽到我怎麼一問，當時就看出了不對勁，神情立馬變的放鬆起來，鼻涕都不留了。

但是，我比他更聰明。

“我說和你說性質不一樣。”說著，我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小本本，冷冷的一笑說道：“你想好了，我要是念出來了，你最少做10年牢?！?

“別、別、別，警察同志，咱們好商量！好商量！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我咳嗽了一聲，立馬把隨身攜帶的小本本收回到口袋裡面放好，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們說，我這把本子裡面全身說我壞話人的名字的。

“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見財起意，私放了那個女孩出去，問題是她爸爸媽媽都跪在我身前了，醫者父母心，我也沒有辦法啊······再說了，我覺得我沒有做錯，我放了她出去之後，再回來之後她真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沒有多少天做檢查真的什麼情況都沒有了，真真是一個奇蹟······當然，我也知道這個奇蹟是怎麼造成的，畢竟她的手回來了——”

“等會？手回來了？”前面聽的我還可以理解，那後面的這句“手回來了”就應上了我現在的敏感點了，我現在只有跟什麼手、腦袋、手指頭有關的有很敏感。

“這事兒，您應該清楚的，患者米娜，就是前幾天被砍斷手的那個姑娘，因爲斷手導致神經失常，被送到我們這裡來了。聽說她的手根本就找不到了，因爲這個她爸媽也沒有少找人託關係去想辦法?；侍觳回撚行娜耍K於找到了。

那天她爸媽跟我說，讓我可不可以放他們女兒晚上一天，這個我怎麼能做主啊，我、我又不是院長······但、但是，我是院長的小舅子，也、也是可以說上話的。

但是，我這個人，是個好人，是絕對不可能做這種違法犯紀的事情的。所以，警察同志，我當時就義正嚴辭的拒絕了他們了，真的！但是他們不放過我，跪下來求我，給我錢，我、我是個好人??！我萬不得已才接受的，然後放他們一晚上的。

可、可是，沒有想到，轉天我一來，就看見這姑娘開心的在房間裡面寫東西，當然，是用左手寫的，但、但是，她的右手，又回來了！包著紗布就怎麼回來的！

我、我也好奇的問過她的父母，但是人家根本不說，又是塞給我錢，讓我儘快安排神經考試，可以讓她出去，我、我是不能怎麼做的，畢竟我要嚴格的對待我的本職工作，所以我就按照規定給她進行了考試，沒有想到，她的神經真的變的正常起來，以前瘋瘋癲癲的總是拿著一個模特的手，綁在自己的手上做事情。經常因爲這個把熱湯淋在身上嗷嗷嗷的怪叫，又一次還掉到了馬桶裡面，全是屎的就拿上來接著用，我的天啊——??！對不起，我跑題了。

半個月之後的考試她順利的通過了，然後就走了，但是我這是第一次收到錢，我、我很是恐慌啊！警察同志，這真的是我第一次?。　?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看了一下他扣在白大褂上面的名字牌，上面寫著“樑思域”。樑大夫說完之後很激動，舉著兩個手在天空中晃悠著，要是給他塊白布就真的跟投降的一樣了。

我聽完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片刻之後，我問他：“女人是不是叫做米娜？”

“對?！?

“那好，我問你，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病人叫做孫幺的?！?

“有，他比米娜早來了幾天，而且恰巧就住在米娜的旁邊，跟米娜的槍框也差不多，只不過他是斷了十指?！?

“那麼，他又是怎麼出去了？”

“······”

樑醫生的臉上雷劈一樣的僵住，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好不漂亮！我勾起一個輕蔑的笑容，身子從轉椅靠背上起來，看著抽屜上的密碼鎖，又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問道：“你兒子生日多少？”

“······2、2016、5、5月3日?！?

他有些納悶我爲什麼問這個問題，但隨後看見我把這一串日期當作密碼輸進入之後，他“噌”的就從轉椅上跳了起來，渾身顫抖的就要過來，被我眼神一瞪，當時就慫的在原地哆嗦。

抽屜“嘀”的一聲，打開，我看著裡面的五彩斑斕的銀行卡工工整整的被碼放在裡面，上面還用白紙貼著錢數金額和日期，突然有些無奈的笑了。

“樑醫生，你果然是一個好人和被逼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