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這樣……我,我……”猙獰的女鬼終于低下它的頭,發出亦如少女般的咽嗚聲“我報復不了他!我下不了手,我只為了能夠再看一看他,希望他沒有忘記我……可是……可是他卻早忘了,早忘了……”
“既然他都忘了,為何你還要為他執迷不悟呢?就算你讓他一輩子過得不安穩又如何,你們已經是陰陽相隔,不可能再在一起,與其帶著恨離開,何不瀟灑一點,忘了他,找一戶好人家重新投胎呢?”白若循循善誘的說道。??在水兒的身上,她仿佛看見陳鳶的影子,那個同樣愛到極限,愛到瘋狂的女孩。
從女鬼面目緩和的表情,眾人均是舒了一口氣,雖說此時他們停留在過去,不應該插手已經發生的事情,只不過,看見悲劇即將發生,如何能無動于衷不去阻止呢?所以,照這樣下去,如果能勸服水兒自然是最好,只當它福至心靈得到神明的點撥罷了……官青寒搖頭一笑,不過,下一刻,他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
窗外傳來如貓叫般的啼哭聲,那聲音細而尖,聽得人覺得心口發涼,這個方家不知道招誰惹誰了,家里的院子大,這些不干不凈的東西也真夠不少的……
水兒的表情立刻一變,已然沒有剛才的迷茫,但說到殺意倒還不至于,它的目光輕柔的看著某處……白若也正好東張西望的看了過去,在搖晃著枯枝敗葉地天窗外面。??似乎有一個影子,那是……天啦!那是一顆頭,白若咽了咽口水,手指顫抖的對著那處指指點點,天知道,那露出的頭顱后面有沒有…有沒有身體……
郭百和陳威亦是抬起頭,卻睜眼如盲絲毫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倒是官青寒似乎被所看見的東西嚇了一跳,他盯著郭百的眼神更加深沉……
白若見別人都看不見。??只好卯足了眼力,可當她和那上面的東西四目相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渾然不覺地跌坐在官青寒的懷中……
“白若,你怎么了?那上面究竟有什么?”郭百擔心地問道。
“是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見?”陳威納悶的說到,難道自己的視力退化了,不可能啊~
白若盯著郭百的臉。??久久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她的目光穿過郭百和陳威落在水兒身上,果然后者一臉滿意的笑容,輕輕地說道:“哈哈——你們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我不出手,這個家里那么多冤魂,也不會放過他們還有他們……這不會是結束……”
“水兒——你等等——你說清楚啊!她是誰?她是誰啊——你別走——”白若一把推開官青寒,撲上去就想抓正欲飄然離去的女鬼水兒。??可是沒想卻撲了個空。??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水兒穿過那木門,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風中,留下水兒輕柔的歌聲,聲聲血淚……
前世情緣,今生遇。
嘆一聲晚,嘆一生遲,
一別數千年,君可記心間,
曾經海誓山盟,要為我守候,
莫嘆晚,莫嘆遲
我已來到君身邊
為何不見君相憐
魂斷腸,夢破滅
一生癡情枉廢
夢醒——夢破——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究竟怎么了?這里還有別人,是不是?白若。??官。??你們倒是說話啊——”郭百握緊拳頭,突發的變故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懼。??她似乎可以感到某種被窺視的感覺。
“它走了,上官它走了嗎?”白若有點不確定地問道,剛剛,就在她眼前,她很肯定的看到兩張重疊的臉,一張是郭百的,而另一張則是——除水兒外,另一個詭異出現的女鬼的……天啊!她們,她和郭百竟然長得一摸一樣,這……這怎么可能?她用求助地眼神望著官青寒,希望他能解答她心中的困惑。
官青寒看了一眼昏迷的老嫗,又看了看滿臉疑云的眾人,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呃,或許就像女鬼所說,我們所知道的,只是方家制造的冤案中的冰山一角,如果想徹底搞清楚,估計沒有那么簡單了!”
白若看了看官青寒,又看了看一邊觀察自己的郭百,當然知道上官是故意瞞著她:“既然這樣,我看我們還是順著席慕雪查下去吧!畢竟她才是我們來這里的主要目的,你們說呢?”
郭百沉吟了片刻,也覺得白若地提議是正確地,只不過,對于剛才官、白二人的顧左右而言他,她敏感地意識到一些什么。
“怎么辦?怎么辦啊?”雖然認識官青寒之后…白若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什么闖禍精,雖然在認識官青寒之前,她的生活就怪事不斷,但充其量也頂多是撿了一只黑貓,接著又發現這只黑貓不但會講話而且臭屁的要命等等,見鬼沒少見,可是并沒有鬼真正騷擾到她……退它一萬步說,上官的出現雖然讓她的生活中風云迭起,她自己更是幾次深陷險境,不過生活也是因為這變得更加豐富而刺激,她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但是這次,她卻真的手足無措了,雖然以往她都以為自己完蛋了,孤獨和寒冷幾乎將她逼到絕境,可…她都沒有這么擔心過,因為那都是自己的事情,可能是比較自戀吧,她總覺得自己沒那么容易死掉……但…這次不一樣,對方是郭百,她不會法力甚至連基本的防身都成問題,那個女鬼若是……
“收起你腦子中那些沒用的想法吧!”官青寒冷冰冰的態度仿佛一盆子冷水潑下:“若是那女鬼是沖著郭百來的,剛剛它就動手了,豈會無聲無息的離去,還有,你總是把別人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你腦子有病!”
“我……我腦子有病?”白若差點被氣得口吐白沫,好不容易支開郭百和陳威,本想好好和上官商量一下,卻沒想到這個男人和那只笨貓一樣臭屁,竟然說她腦子有病,開什么玩笑,這,這都是從小父母的菁英教育,這叫素質!修養!哼——這個死上官,自己沒德還誣賴她,哼——
官青寒笑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多說話,原本還擔心的要命的她三言兩語就忘了剛剛的擔心,唉——真不知道是應該佩服她成功的解釋了什么是單細胞動物還是應該佩服把她的個性培養成這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