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陳鳶,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幸運的女孩,她的父親儒雅溫柔,還是他們學(xué)校的校長,母親是個鋼琴老師,更是漂亮溫柔,從她記事開始,父母就一直那么恩愛,從未紅過臉…她從出生開始就注定集三千寵愛于一身,是每個人眼中的小公主,但也是因為這樣,她打小很難和其他小朋友玩到一起,進入K大后,她一直接受不了住校的生活,尤其是還要共一個寢室,這讓她深惡痛絕。
不過馬上,她遇見了平浩,那個王子一般的傳奇少年,初來學(xué)校的時候,他穿著并不起眼,只是那如暮春風(fēng)一般的笑容深深吸引了她,她開始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他熱愛運動,籃球場上總能看見他的身影,競選學(xué)生會的時候,他的風(fēng)采也足以讓很多女生為之癡迷,陳鳶也不例外,也許是心有靈犀……雖然現(xiàn)在想起,實在是可笑的諷刺,但當(dāng)時,陳鳶真的以為平浩對她也是那么真那么純,他們的愛情,被學(xué)校傳為傾城愛戀……
可惜,她錯了!錯得離譜!
傾城的容貌、殷實的家底、名媛般的氣質(zhì)這些都是平浩挑選女朋友的必要條件!當(dāng)陳明告訴她這些的時候,她還沉浸在愛情的溫柔鄉(xiāng)中,無法自拔…或許,不是那件事,她永遠(yuǎn)也不會看清平浩的真面目——
在陳鳶二十歲生日的那一天,意外聽到一個震驚的事情,她竟然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她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她都不知道,從小是陳家收養(yǎng)了她,因為——校長不能人道,而校長夫人,也就是自己叫了十九年的母親,為了掩蓋一切,特地收留了她這個漂亮而有靈性的孩子……
那一刻,陳鳶覺得自己擁有的一切在眼前化為了泡影,所有的東西變得不真實,她不記得是怎么跌跌撞撞回到自己房間,翻看著自己珍愛的相簿,那些曾經(jīng)美好幸福的畫面全變得扭曲、支離破碎,她幾乎來不及考慮,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就沖回學(xué)校,不知哪來的勇氣,向來最怕天黑的她,竟然不顧天黑下雨,一個人漫步在雨中,直到,接到電話的平浩找到她,她已經(jīng)全身上下已經(jīng)濕透,蜷縮在那顆桂花樹下,像一只受傷的小獸,也是那個夜晚,年輕的少男少女從不經(jīng)人事,到如癡如夢身體的交融……
在平浩柔聲的安慰中,陳鳶顫抖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世,那一瞬間,男孩眼中的溫柔變成了驚詫,雖然口中仍是安慰她,但是卻明顯心不在焉,可惜啊——沉浸在初承恩露的喜悅中的女子沒有想到自己的愛郎竟是一個寡情薄幸之人,他心中有的并不是愛情,而是政治,是權(quán)力,那傾城般的美貌固然誘惑,但得到了,再去欣賞便覺得索然無味……
做了將近二十年大小姐的她,怎么會容許這無恥的背叛,所以他們演盡糾纏,最終就像茶葉和水一般,從初始的香醇濃厚,到淡而無味,糾纏的愛戀、妒忌的毒果已經(jīng)深種,她回不了頭,那一夜的歡愉,卻不想已是珠胎暗結(jié),父母終于得知她與平浩茍且之事,向來隱忍的父母也勃然大怒,出口罵她,那一刻她的眼前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黑暗,不錯,也許自己身體流的本來就是不堪的血液,她哪有什么高貴的血統(tǒng),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撿來的野種!!
沉重的心結(jié)將陳鳶逼上絕路,當(dāng)她將雪白的頸項伸入冰冷的繩套時,她知道,自己回不了頭,一個引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慢慢陷入黑暗,唯一牽掛的竟還是那個負(fù)了她的男人,從不甘心到心死,從心死到那惡毒的恨意,陳鳶也不知道自己徘徊在陽間多久……
直到,那個一身玄衣的男子出現(xiàn)在面前,神秘莫測,他的臉隱沒在黑暗中,似乎根本就沒有臉孔,他聲音中有赤裸的譏諷和不屑,陳鳶不知怎的,就被那個聲音吸引,甚至,為了那個惡毒的詛咒,她用自己最美麗的東西做了交換!傾城的容貌既然留不住他的心,就讓他永遠(yuǎn)逃不出她血煞的詛咒吧!她用自己臉做了煞引,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在臨走之前給了她一顆通紅的血珠,當(dāng)陳鳶吞下血珠的那一刻,她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灼傷,那種靈魂深處的撕裂般的疼痛,一如她親眼看見平浩的花心薄情,地獄般的煎熬讓她的心變得堅硬冰冷,她遷怒于那些引誘平浩的女孩,她用惡毒的詛咒,讓她們死也無法逃脫陰邪的血煞……
“為什么你要這么折磨自己?”白若搖了搖頭,原來做靈魂的感覺也不錯,輕飄飄的,只要意念一動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只是,她可以感受到此時正和自己共用一個身體的陳鳶內(nèi)心深處的真實想法,沒想到這個白蝴蝶般美麗的女孩竟然有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始作俑者就是那個殺千刀的平浩,白若氣得牙齒癢癢的,恨不得一口咬斷那負(fù)心人的脖子,一邊的官青寒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zhàn),微睨了白若一眼,心知她那爛好心的毛病再次病發(fā)……
官青寒循循善誘的說道:“六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這個道理,陳鳶你應(yīng)該明白!這些年,你覺得自己苦,自己冤,這些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
“不是,不是的!”原本沉浸在往事無法自拔的陳鳶變得歇斯底里,官青寒自然不能眼睜睜看它傷害白若的軀體,而那一位本尊倒在一邊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真懷疑她腦袋里面是不是長草的,這么危機的時刻,她還有時間多愁善感!
“白若,你想變成未死亡靈啊!?還不快回你的身體里面去,等你的嬰魄散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官青寒平攤右手,馭魔笛有生命的落到他手中,沒時間猶豫了!無論如何他不能任由這惡靈傷害白若,危害這整個學(xué)校的安寧……
漂浮的靈體偏偏不知道什么‘聽話’二字怎么寫,白若一把擋在陳鳶面前道:“等一下,我,我想勸勸它!”
“勸它!?”官青寒的眉毛一挑,這丫頭吃錯什么藥了,竟然想勸服一只修煉出實體的惡靈?“你以為你是誰?死靈在人間待的時間越長,它的能力也就越高,一個修成實體的死靈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回憶,像你這樣因為它的悲傷而產(chǎn)生同情的靈媒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難道你不知道,它們就是利用你們的憐憫借機永遠(yuǎn)占領(lǐng)你的世界!”說到這,他左手掐決,右手虛空畫符準(zhǔn)備對付陳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