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的夜晚,格外寧靜安詳。既沒有現世那么燈火輝煌,也沒有現世那么吵鬧喧囂。只是偶爾幾個巡邏小隊經過時傳來的跑步聲與談話聲,給這沉悶的靜靈廷增添了一抹鮮活的氣息。
山本淺悠一言不發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踩在被夜色浸透的石板地上,清涼透過鞋底傳入腳心,讓本來有些煩悶的她不由輕松的許多。
山本淺悠伸出一直手接住散落的月光,喃喃道:“還是沐浴在夜色下的尸魂界最美。”
“啊。”一聲回應在耳邊響起。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足以讓她愣住。她的自言自語本就沒想有人回答,更別說是她旁邊這位本就少言少語的朽木大少爺了。
哦,不要誤會,他們可不是在約會。按照朽木白哉的原話說就是:這只不過是他在發揚自己的貴族風度,送山本淺悠回家罷了。一個不會靈力的女孩走夜路是很危險的。
“白菜,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了,突然講話可是會嚇死人的。”
“我記得我也告訴過你了,不許給我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外號!”夜,更冷了,尤其是朽木白哉的身邊,氣溫驟然下降。
山本淺悠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滿不在乎的說:“嘛,反正就咱倆,沒有別人,稱呼而已啦,叫什么不一樣。再說,你還不是整天死丫頭死丫頭的叫。我都沒說你挑戰了我身為貴族淑女的榮耀,你老斤斤計較個什么勁。”
山本淺悠總能為自己的言行做出合理的解釋,但這一舉動在朽木白哉眼里,等同于強詞奪理。
“剛才爺爺說得話,你別放在心上,他只是開玩笑。”想了想,朽木白哉還是挑起了這個話題。
“啊,我知道,不會介意的。”山本淺悠望向朽木白哉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像是一汪清水,不見漣漪。但或許是月光的關系,那本就絕色的容貌竟將朽木白哉看入了神,兩人就這樣互相凝望起來。。。。
朽木銀嶺說了什么話,讓我們的時間回溯到晚飯后的朽木家。
飯后品茗,這是一般貴族家中都會有的習慣,更何況是朽木家這種傳統的大貴族。對于山本淺悠來說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但當她看見自己杯子里漂著的幾瓣櫻花,還是忍不住抽搐了嘴角,在心里默默吐槽:這家人不會的了什么櫻花迷戀癥的怪病吧?(蕭:有這種病嗎我說?!)院子里種櫻花,喝得是櫻花釀的酒,飯后甜點少不了櫻花糕,連喝的茶都是用櫻花泡的!哦,忘了,最可怕的是他家大少爺的斬魂刀都是灰常灰常粉紅的櫻花。。。。話說,你們不怕花粉過敏嗎?
“淺悠,怎么不喝?是不和胃口嗎?”見山本淺悠望著自己手里的茶發愣,朽木銀嶺出聲詢問。
“啊?”緩過神來的山本淺悠發現這家的爺孫倆都在盯著自己,趕忙正色道:“那個,不是,都很和胃口,承蒙款待。。。”
朽木銀嶺笑了笑,沒有追問下去。幸虧他沒問,否則要是讓他知道山本淺悠剛才的想法,會不會氣得掀桌。
“這里又沒有外人,淺悠不用這么拘禮。”明明是用來緩解氣氛的話,但山本淺悠卻很敏感的覺得朽木銀嶺話里有話。
不知道他葫蘆里賣得什么藥的山本淺悠依舊正襟危坐,回答得毫無破綻:“哈。。。在長輩面前理應這樣。否則爺爺會怪我不懂禮數了。”
“又不是沒見過你的真面目,裝什么裝。”坐在一旁的朽木大少爺忍不住冷哼。
“什么裝,白菜你怎么說話呢~”山本淺悠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本來就是一個淑女,你那是羨慕嫉妒恨!”
“我?羨慕?你?別開玩笑了。你這個牙尖嘴厲的死丫頭。”被挑起火來的朽木白哉一連用了三個問號。
“那也比你這個面癱死板的凍白菜強。”山本淺悠毫不示弱的回擊。
“你!。。。。”
“我怎樣?哦~~”
。。。。。
不得不說,山本淺悠總是有無數種氣死人的本領,更可怕的是朽木白哉被氣起的半死是卻也奈何總被她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想到,原來白哉和淺悠的關系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打斷了他倆的“友情對話”。
“瞎子才覺得我跟這個死丫頭關系好。”
“誰稀罕跟這棵爛白菜關系好啊~”
兩種不同的語調,前者怒氣沖沖,后者漫不經心,但說出的話卻異口同聲。結果兩人同時回頭一看,發現說話的竟然是朽木銀嶺。
朽木白哉趕緊低頭認錯:“對不起,爺爺,我說錯話了。。。請爺爺責罰。”
想起自己剛才的表現,山本淺悠趕緊收起了自己的沒心沒肺:“銀嶺爺爺,失禮了。。。”
“哈哈,沒什么。年輕人有活力嘛,我了解。”一向嚴厲的朽木銀嶺竟然只是笑著揮了揮手,但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兩個肇事者笑不出來了:“淺悠丫頭喜歡我們白哉嗎?”
“哈?”誰能給她解釋一下這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我的意思是,淺悠嫁來朽木家,作白哉的夫人怎樣?”
“什么?!”這下連朽木白哉也淡定不了了:“爺爺您在開玩笑吧?!”
“白哉認為呢?”朽木銀嶺依舊是笑著問。
“讓我娶這個要身材沒身材,要性格沒性格的死丫頭,我寧愿娶四楓院夜一!”朽木白哉不計后果的咆哮道。
“哦?”山本淺悠看了看自己,又抬頭想了想,說:“人家才是個蘿莉呢,沒有發育怎么會有身材。至于性格,我覺得我一直在走個性路線呀!不過。。。”她沖白哉露齒一笑,不懷好意地說:“原來白菜喜歡的是我家姐姐那樣走成熟性感路線的御姐呀!你放心,我會替你轉達的!”
在這火爆的(有嗎?)氣氛中,唯一處變不驚的便是坐在主位上的朽木銀嶺了:“淺悠,你的答案呢?”
山本淺悠頓時無語,她就知道,剛才那句“沒有外人”,絕對不止字面意思那么簡單,果然,陷阱在這等著她呢。
不過,朽木銀嶺是心血來潮還是。。。。斟酌了以下,她才開口道:“您問過我爺爺和夜一姐了嗎?他們的意見是?”
“我知道淺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所以先來問你的意見了。”
“那個。。。白哉小哥年齡太大,不適合我。”隨便找個借口先糊弄過去再說。
“你是想說我老吧?!我才剛滿百歲,哪里老?”
“可是人家才三十歲,還是個蘿莉呢。年齡大不是你的錯,但你要想老牛吃嫩草這就實在無法原諒了。”
白哉氣結,再這么下去,自己早晚會被這丫頭氣死。于是他果斷地上前一把拉起還想說什么的山本淺悠,向朽木銀嶺告罪道:“那個。。爺爺,已經很晚了,我先送她回家了。”
山本淺悠也趕緊借機告別:“今天打擾了,銀嶺爺爺,淺悠告辭,下次再來看您。”
見朽木銀嶺點頭應允,兩人便迫不及待的轉身離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朽木銀嶺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個像風一樣隨性的丫頭,誰能抓住她的心啊?不知道,白哉有沒有這個福分呢。”
。。。。。
。。。。。
“白菜,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恩,你早點休息。”
“晚安咯,做個好夢。”
“晚安。”
兩人像是真沒把朽木銀嶺的話放在心上,一個一如既往的隨性,一個永遠保持那張冰山臉。
一進家門,嵐凨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在山本淺悠身邊,雖說這聲音只有她能聽到,但這刺耳的笑聲在冷清的夜里經久不息,著實有些詭異。
“你笑夠了沒?還有,你笑什么啊?”
“我笑。。笑。。。”很努力地止住自己的笑意,嵐凨斷斷續續地說:“笑你這個情感小白竟然被人逼婚了。。。噗哈哈哈。。。天地下還有比這還好笑的事嗎?。。。哈哈,我估計你連什么是喜歡都不知道吧?!”
“閉嘴,你說誰是情感小白。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山本淺悠沒好氣的說。
“除了你,還能有誰。你的所有我都一清二楚哦~兩世加起來你都沒談過戀愛吧?”
(蕭:你的所有。。。我都一清二楚。。。噗,我承認是我的惡趣味。思想單純沒明白的好孩子不要跟我學壞,我自拍。。。。)
“沒有又怎樣,但我的情商很高。”
“那我來問個問題,你有喜歡的人嗎?”嵐凨笑得不懷好意。
“恩~必須有啊!”山本淺悠低頭想了想,然后掰著手指開始數:“夜一姐,喜助,爺爺,白哉,碎峰姐,日世里。。。。”
“打住。。。。我就說你你EQ為負,你還不承認。你知不知道‘喜歡’的特殊含義啊?”
“。。。。”被鄙視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沒吃過豬肉我總見過豬跑啊,當然知道。”
“那你剛才說的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你不就想我說不知道然后顯擺一下自己那少的可憐的知識么。我成全你咯。”
如果可以,嵐凨一定會第一時間撲上去咬死眼前這個女人:“哼,那也比兩輩子加起來五十多年沒談過倆愛的女人強!”
喂!嵐凨,你跟著淺悠學壞了!
。。。。
。。。。
【有人來了!】鬧著鬧著,嵐凨突然不再出聲,暗暗示警。
【恩,我感覺到了,是喜助和夜一。這么晚了,怎么。。。】
知道自己聽墻角的機會又來了,山本淺悠急忙運氣隱去身形,找了個視野好的角落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