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志誠見曲薇遁入空門,嘆息不止,他本想去尋找曲薇,勸阻她回頭,但轉念一想曲薇已對現實世界無所眷戀,他就算真的找到她,也無濟于事,便放棄了找曲薇的念頭。
次日,曾志誠胡亂弄了些吃的,便繼續到谷底找尋何穎。
谷底到處是山石和林木,和前幾日尋找山洞不同,曾志誠此次選擇順著溪水尋找。水是生命之源,有水的地方就會有生命的存在。
曾志誠循著溪水的源頭走去,行至半路,忽然聽到一陣喝聲:“高林,哪里走,納命來!”
曾志誠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摩尼教四大長老木乃云、徐玉申、聶汗酋、商甲成等四人以武器指著他索命。
那日完顏暮雪被曾志誠殺死之后,摩尼教四大長老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外,沒想到在這里會遇到他們。
曾志誠已決定不再用高林的身份和名字,道:“高林已經死了,在下是曾志誠。四位前輩是來尋仇嗎?四位德高望重,孰是孰非,定然看得清楚明白。我殺了完顏暮雪幫助摩尼教解除了覆滅的危機,這對四位來說難懂不是好事嗎?”
徐玉申道:“曾志誠是誰?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像你這般改名換姓,當真是豬狗不如。”
曾志誠道:“前輩教訓的是,只是在下說的事實,其中關鍵所在實在是難以描述,還請見諒。”
聶汗酋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完顏暮雪雖有諸多的惡行,但他畢竟使我們的教主。況且待我四人不薄,情同手足,于情于理,我們都應該替他報仇。”
木乃云卻搖頭道:“這位高……不,曾兄弟說的有道理。完顏暮雪的確已將摩尼教引入歧途,你殺了他,的確是拯救了摩尼教教眾。看在摩尼教上下幾十萬兄弟姐妹的份上,我們四個人應該放棄報仇。”
木乃云說完,徐玉申、聶汗酋搖了搖頭,很顯然他們兩人不同意木乃云的意見。這時他們三人都望向還未發表意見的商甲成。
商甲成道:“你們三個人說得都有道理。但我認為這件事按照你們所說的做有失公允。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四個人分別出三招與曾少俠對決,曾志誠能躲過,我們四人以后絕不再找曾少俠的麻煩,如果曾少俠不小心被我們打傷或打死,那也怪不得我們四人。”
商甲成方法看似對曾志誠不利。實際上卻是有意放曾志誠一馬,雖然四大長老武藝高強,但要在三招之內取曾志誠的性命是遠遠不夠的。
木乃云對商甲成的意見表示贊同,徐玉申、聶汗酋雖然不贊同,但如果反對,反而顯得兩人對自己的武藝沒有信心,于是雙雙點頭答應。
一開始出手的是木乃云,他雖然雙眼失明。但他的鷹爪功變化莫測,空手對決當今武林鮮有敵手。
木乃云雙手成抓,一上一下。分別取曾志誠雙眼和小腹,曾志誠使出懸劍劍法,連砍帶削將木乃云的招式化解。木乃云半轉身雙手成鉤,直取曾志誠咽喉。曾志誠連連退了幾步,飛起一腳直踢向木乃云手臂,正中木乃云腕部。木乃云連忙道:“不打了,不打了。曾少俠機靈敏捷,老朽認輸了。”
曾志誠心知木乃云無意傷他。因此沒有用全力,想他抱拳致謝。
接下來出戰的是號稱‘大力神鞭’的徐玉申。只見他手中一條長約五尺長的鞭子通體烏黑,他一揮鞭,半空中便響起一聲爆竹炸裂一般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徐玉申走到曾志誠跟前也不答話,揮鞭入蛇,直指曾志誠眉心,曾志誠舉劍相迎,順勢打了圓圈,將徐玉申的鞭子纏在了他的劍上。
徐玉申明白曾志誠的用意,曾志誠是想隔斷他的繩子,但徐玉申卻露出無所謂的神色。原來他這條繩子乃是用金蠶蠶絲混合烏金鑄成,普通兵器根本割不斷他的繩子,但曾志誠此時手中握的劍乃是麒麟寶劍,他稍稍用力,徐玉申的繩子便斷裂開來。
徐玉申見陪伴自己多年的繩子被隔斷,惱羞成怒,也不管自己用了幾招,揮舞著繩子向曾志誠身前腦后襲去。
就在這時,忽聽一個女子聲音響起:“徐二叔,你已用了十三招了,為何還不停手?”
這聲音脆生生煞是好聽,正是發自韓依萱的口中。當日摩尼教教眾向朝廷投降,她因為曾志誠的原因,自然選擇與曾志誠站在同一條戰線,這樣她與曾志誠的隔閡便減少了一些。當天她之所以沒有現身,因她擔心摩尼教中有人假裝投降,事后報復欲她,因此躲了起來。后來她得知曾志誠為了尋找失蹤的何穎一直在山谷出沒,便來到了山谷。偌大的山谷,想要找到曾志誠并不容易,她直到方才聽到打斗的聲音循聲趕了過來,這才看到了曾志誠。
完顏暮雪死之后,摩尼教重新選擇教主。韓依萱雖然年輕,但一來她為人善良,不濫殺無辜,對待所有弟子都一視同仁;二來她與朝廷的紅人曾志誠有曖昧的關系,已歸順朝廷的摩尼教當然希望朝廷有人,這樣他們的安全、利益才會更有保障。因此當日重新選擇教主的時候,摩尼教上上下下于公于私都選擇了她做教主。
韓依萱對曾志誠傾心的事,在摩尼教上下已不是秘密。她做了教主,是摩尼教的人毋庸置疑都要聽命于她。因此見到韓依萱的到來,徐玉申、聶汗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兩人方才的舉動顯然對他們在韓依萱心中的印象是大大不利的。
徐玉申收起手中的鞭子,來到韓依萱跟前彎腰道:“教主,屬下方才只是與曾少俠過過招而已,不會傷他絲毫的。”
聶汗酋見徐玉申臉色轉得飛快,也忙不迭來到韓依萱申辯。
韓依萱見兩人如此啰嗦,說個沒完,不禁眉頭緊皺,她一連七天都沒見到曾志誠,此時只想面對曾志誠一訴衷腸,怎奈徐、聶兩人不識趣。
好在一旁的徐玉申看出了其中微妙關系,道:“徐二哥、聶三哥,教主找曾少俠,一定有要事相商議,我們有什么事,改日再找教主商議吧。”說著對著徐、聶兩人使了使眼色。兩人這才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