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隨心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因爲婚禮太急,老王爺並沒有趕回來參加,所以兒媳敬茶遞紅包自然也就全免了。知道她早上貪睡,他早早吩咐了所有人不許打擾她,瑞王府上下拜見新王妃等等的所有繁文縟節都也因爲新王妃的嗜睡全部免除。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懷中的她,看了一個早上,她睡著的時候像只小貓,總是不安分的到處蹭著在他懷中尋找最舒適的姿勢,偎著他。
他突然感到無比滿足,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原來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啊,不管她是怎麼想的,只要她還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讓他護著,讓他寵著,不論將來會怎樣,他都不後悔,至少他曾擁有過這麼美好的時刻,爲她付出什麼都值!
當她迷迷糊糊的掙開眼的時候,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她卻一驚,如果不是他手快迅疾的將她撈回來,她都震驚的差點摔下牀去。
“愛妃,你不會忘記了昨天晚上我們發生什麼事了吧?”看著她震驚的表情,他故意逗她,語氣極其曖昧。
她的臉都紅透,一本正經的看著他問,“瑞銘哥,你在--跟我開玩笑?”她從昨天晚上就覺得他不太對勁,他以前從沒對她這樣笑過,如果昨天晚上可以定義爲喝醉,那麼今天早上呢?難道醉的是她嗎?
瑞銘被她一本正經的的語氣噎到,“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路隨心特別認真的點點頭,“像!”
瑞銘被她噎的愣愣的瞪了她一會兒才說服自己原諒她,他對她嚴肅,她怕他,他跟她開玩笑,她就問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他怎麼就這麼失敗啊,拿她沒轍!
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吻,“好了,趕緊起牀吃早飯,你可真能睡!做瑞王妃第一天就這個樣子,瑞王府遲早要敗在你的手上!”
不理會仍在發呆的她,他自顧自的下牀穿鞋,見她穿戴完畢後,叫人進來伺候洗漱。
丫鬟們對王爺王妃請安後,便開始伺候王爺洗漱,路隨心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騰地從牀上跳起來,直直的盯著正在洗漱的他,冒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我昨天晚上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他把毛巾遞給旁邊的丫鬟,慢慢的走向她,咬牙啓齒的擠出幾個字,“愛妃,新婚之夜,你還想跟誰在一起???”
旁邊的丫鬟們都有些驚詫於新王妃會一大早問王爺這樣的問題,但更驚詫於王爺曖昧的回答。
“那---那昨天晚上有沒有人來找過我?”昨天晚上自己是喝醉了嗎?怎麼會把師父這麼重要的事給忘記了呢?
瑞銘心下了然,知道她想問師父的事,自從他知道皇上將婚禮定在十五晚上,他就知道她要打的如意算盤,“你昨天晚上一整個晚上都跟我在一起!”最後還特別不死心的加了兩個字,“單獨!”
她著急瞪他,現在他這種一臉將什麼都掌控在手中的可惡表情,她都開始想念以前總是冷冷的那張臉了。
“你們先出去,我跟王爺還有事要單獨談談?!彼龍髲偷膶ⅰ皢为殹眱蓚€字說的格外重音。
所有的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不是該聽新王妃的命令,王爺沒有開口,她們也不敢動啊。
“都愣在這幹嘛,沒聽見王妃讓你們先出去嗎?”瑞銘有些怒意的聲音拔高了些。
領頭的丫鬟老練些,壯著膽子哆哆嗦嗦的辯解道,“王爺請息怒,您還沒洗漱完畢。奴婢們不敢擅自離開!上次在沈---”她們還記得有次在沈側妃那,沈側妃擅自讓她們出去,想自己伺候王爺洗漱,王爺發了好大的脾氣,最後還罰了她們一個月的月俸。
“混賬,聽她的還是聽你們的!叫管家去書房等我,都出去!”瑞銘沒等她將沈側妃說出來著急的打斷道。
丫鬟們戰戰兢兢的都退出房間,王爺是要發火了嗎?被自己的王妃一大早守著這麼多的人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生氣纔怪!
丫鬟們剛關上門,路隨心就從牀上跳下來,也顧不上他是不是在生氣了,光著腳跑到他面前,開門見山的著急問道,“我師父呢?”
瑞銘皺著眉看了看她光著的腳,頭一點,威脅道,“先去穿鞋!”
路隨心沒理會他的威脅,十分忐忑的抓著他的胳膊不確定的問,“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拿她沒轍,又擔心她光著腳在地上站太久會舊病復發,嘆了口氣無奈的將她抱回牀上,一邊幫她穿鞋襪,一邊問,“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路隨心這回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其實在她內心是相信他的,但是卻對自己不自信,她不知道自己的相信是不是對的。
看著她不確定的眼神,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好吧,如果我出爾反爾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她本想衝口而出說她會悔婚啊,卻突然發現婚禮已經完成了,怎麼悔啊!心中暗自懊惱,真是笨蛋。
他無奈嘆息,“好了,你師父現在很自由。你不用擔心他。”頓了下,似乎想到什麼令自己吃虧的事兒一般,命令道,“我們昨天才剛成婚,你今天竟然一大早就問我別的男人,我現在是你的丈夫,是你最應該關心的人,聽到沒!”
路隨心仍舊處於遊離的狀態,她應該相信他的,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哦”。
哦?完了?就這麼把他打發了?看著仍在神遊太虛的她,他怎麼忘了,她就是有本事聽話只聽到自己感興趣的。
路隨心似乎突然想到什麼一般,突然擡頭看著他問,眼睛都亮了,“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師父的容貌?”他都能將師父的面具摘下來,自然看到了師父的真面目,一直以來這都是她極好奇的一件事,五年了都,苦了她了,沒準兒這次還能有個意外收穫呢!她也沒有白白受威脅。
瑞銘看著她那股興奮勁兒,故意用話家常的語氣說道:“沒有啊,我只是拿了個跟你師父一模一樣的面具給你看,並沒有見過他!”他一邊回答一邊走到臉盆旁邊幫她倒水弄毛巾。
路隨心氣噎,跳下牀,跟在她後面追著問,“只是拿了個面具?你沒抓住他?。俊焙现陀昧藗€面具就把她騙到手了?
他將弄好的毛巾遞給表情已經快哭了的她,心中好笑,“看你的樣子,好像挺失望的,你巴不得我能抓到你師父好讓你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是吧?”
她順其自然的接過毛巾,哭喪著臉,唉,這次可虧大了,折騰了半天自己什麼都沒撈著!
看著仍處於遊離中的她,教育道,“都沒見過人家,就跟著人家學武功?你可真能耐!”
“你不更厲害,用個面具就能威脅我,還騙我!”她氣急的反駁道,將用完的毛巾摔到他手上轉身就走。
瑞銘無奈的將毛巾放到盆架上,開門叫下人們把早餐端到房間。
路隨心本來是很餓,而且一桌子都是她喜歡吃的,但是一想到師父的事就沒了胃口,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有些心不在焉。偷偷瞄他,他倒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她突然端起旁邊的空碗,盛了一碗湯遞給他,瑞銘不明所以的接過湯,表情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路隨心討好般道,“瑞銘哥,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師父的?”
如果不是她後面的話,他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湯裡面給他下藥了。慢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五年前,你生日的那天。”他都能猜到她下面肯定是要問“你知不知道我師父是誰?”
路隨心愕然,啊?第一天就知道?師父算什麼世外高人嘛,真是太不給她爭氣了。
她又討好般的給他夾菜,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那你知不知道我師父是誰?”
他還真是瞭解她啊!他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見他遲遲沒有迴應,繼續給他夾菜,焦急的眼神,他不用擡頭就能感應出來。
看吧,他就知道,她會這麼好心的給他盛湯又給他夾菜,他像是忍到極限,耐心用完一樣,放下筷子,甚至有些生氣,“你現在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丈夫是誰???一整個早上就聽你師父師父的?!?
見他生氣,她低著頭小聲嘀咕,“還不是你拿我師父威脅我,還不讓我問了!”終是沒敢大聲說出來。
他嘆了口氣,終究無奈的重新拿起筷子給她夾菜,哄騙的語氣道,“趕快吃,我答應幫你查還不行!”
嗨!原來他也不知道啊,還以爲多神通廣大呢,“不行不行,我師父知道了會很生氣的,要是他不來找我了怎麼辦?你可千萬別去查他?!?
看著她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矛盾表情,好笑道:“我現在都懷疑,你答應嫁給我,是爲了救你師父還是爲了從我這問出你師父的真面目?”
他又用那種洞悉一切的眼光像是已經把她看穿一樣,路隨心受不了他這種眼光,趕緊低下頭吃飯,小聲嘀咕,“我---我有那麼沒有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