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身軀,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一尊巨大的散發著刺骨寒氣的晶瑩剔透的漢白玉雕刻。大大小小的猙獰的冰刺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全身。一對對蟲足像是一塊塊菱形的冰塊一樣。隨著呼吸而上下浮動的身體更是帶給人莫大的壓力。
“你要怎么和他簽訂契約?”一旁拉著夕禾的手的醫靈兒望向身旁的夕月玖說。
“就這么簽唄!”夕月玖聳聳肩,卻是出人意料的向醫靈兒快速踏去,然后不可抗拒的抓住她的芊芊玉手。一道寒光一閃而過,一臉錯愕的醫靈兒便看到自己的食指多了一道流血的口子。
“做什么啊你!”
不管醫靈兒的掙扎和委屈的叫聲,直接強制的抓住她的手更加靠近那醉倒的冰醉蟲的身體。然后口中開始念叨,同時抓住醫靈兒的手,用她那流血的手指在那冰醉蟲眾多的足中的一個略顯得嬌小的冰足上開始畫著玄奧的圖案。
“喂,你個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敝挥小瘴鳓證’級修為的醫靈兒在夕月玖的‘普西ψS’級(在經過與青年男子那一戰后突破。)的修為威壓下是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抗拒的。所以夕月玖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無視她的抗議。一幅幅玄奧而精美的圖案在冰醉蟲的顯得特殊的足上以及額頭被畫出。當夕月玖的嘴停止蠕動,醫靈兒也正好掙脫了夕月玖那大手的鉗制,委屈的不知道說什么。
“快跟著我念!”夕月玖突然以著異常嚴肅而不可抗拒的語氣對著身旁的醫靈兒說。
“憑什么要……”還不待醫靈兒說完,夕月玖便滿臉堆起冰霜,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就絕對不會和你一起去【炎之靈太學院】參加入學考試。”
“唔~~聽你的就是了?!憋@然夕月玖這個殺手锏是十分有效的,縱使她有著多么的不情愿和委屈,都只能咬牙切齒的恨恨的答應了。
“天地見證,(天地見證)吾以吾之血,(吾以吾之血……?)畫以契約之徽,(畫以契約之徽)之圖,(之圖)定契約之書(定契約之書)……”隨著兩人的聲聲念道,那些畫在冰醉蟲身上的圖紋猛然猶如活過來了一般,散發出鮮艷的紅光。并且在那依舊沉睡的冰醉蟲的身體周圍都出現了相同的圖案虛影。
“現吾以醫靈兒之名,(現吾以醫靈兒之……名?)以冰醉蟲之名,(以冰醉蟲之名)宣告……契約……成!(宣告……契約……)”最后的一聲‘成’是夕月玖示意醫靈兒一起說出的。而當這‘成’字說出的剎那,那些在冰醉蟲龐大的身軀上發光的圖紋頓時收斂并快速的沒入冰醉蟲的身體里,唯獨那一個最先畫在冰醉蟲那只嬌小的足上的圖紋依舊散發著血色的光芒。
“把你畫圖的手指點在這個圖紋的中心點上?!?
“你是不是在讓冰醉蟲認我為主?!”醫靈兒就算是再笨,也從這一連串的儀式中揣測出了一些端倪。
但是夕月玖卻是顯得異常蠻橫無理的直接就抓住醫靈兒的手,按在了那圖紋的中心紅點上。頓時,那圖紋的光芒開始收斂,沒入進了冰醉蟲的冰足里。同時可以看到的是,在那冰醉蟲的額頭也忽的多了一個玄奧的精致圖紋,而相同的,醫靈兒的眉心以及右掌心都出現了相同的圖紋,但是又很快的沒入了她的額頭。
“呼~~終于把這個消耗靈力的儀式搞定了。對了,快把這個家伙收起來吧,他以后就是你的靈獸了。”夕月玖大大的呼出一口廢氣,拉住夕禾的小手邊朝著回去的方向走去。
“什么啊!你這個混蛋,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說好是你來收服的,怎么現在到變成我的了?!贝颐Φ膶⒛潜蝗速u了還不知道的冰醉蟲收進右手掌中那已經隨心浮現出的圖紋中,醫靈兒氣惱的跺跺腳,咬牙切齒的叫著跟上夕月玖。
“夕禾,要不要我來背你,那樣好睡覺。”
“別岔開話題啊你,魂淡?。 ?
“唔~~謝謝哥哥?!?
“來。走嘍!”
“怎么連夕禾你也……”
潔白的皓月下,一個少年背著一個睡眼朦朧的嬌美女孩,身側還有著一個一臉嬌怒的女孩在叫著,顯得青春而溫馨。不過在夕月玖他們走后不久,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卻從一旁的樹林中走出,滿眼恐慌的看看那個巨大的未刨好的洞,有看看夕月玖他們遠去的方向,便身形慌亂的消失在了幽暗的森林中。
“咚!”醫館緊閉的格子門被粗暴的踹開了,腰掛酒葫蘆的大叔滿臉怒容的走了進來。
“大白天的不開門,還是醫館嗎?”
大叔的驚天怒吼沒有將那抱著酒壇醉倒在八仙桌上的夕月玖和夕禾吼的清醒過來,但是大叔自己卻猛地嗅動起他那大大的酒糟鼻,繼而滿臉迷醉的叫著:“是千里香!是千里香!小混蛋,快……快給我千里香!絕對不允許你獨占!”
“大……大叔回來啦……那……那就一起喝…喝……”醉倒的夕月玖拎起一壇酒,滿眼迷糊的叫著。而一旁的夕禾也是再次的將壇子中的酒倒進自己的碗里,慢慢的啜飲了起來。
“咕嚕~~~咕嚕~~~啊~~~好酒!美酒??!……咕嚕~~~咕嚕~~~”一把奪過夕月玖拎起的千里香,直接撕開封泥,大口大口的狂飲了起來。而當內院里那剛剛把一堆臟衣服洗完的醫靈兒來到大堂時,便看到了三個酒鬼各自抱著一個酒壇,劃著拳,喝著酒,真是好不快活。
“你們……真是一幫酒鬼,醉死的了!哼!”狠狠的跺跺腳,醫靈兒立刻轉身向內院走去,顯然她是對這幫酒鬼沒有一絲的辦法了。
千鳥城,凌家會議廳內。
“說說吧,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坐在首位的一個滿頭頹廢白發的中年男子瞇起眼對著會議廳兩側正襟危坐的長老們問。
“族長,不是我們不想為少族長報仇雪恨,實在是那個冰醉蟲非我等可以抗衡的?!弊谧髠仁孜坏牡栋棠樀拇箝L老面色犯難的說。不過在座的所有的人都知道,找遍整個凌家也是找不到達到‘套τF’級的修士的,就算是這現任的凌家族長也是不久才突破到‘斐φ3S’級而已。
“哼!冰醉蟲,冰醉蟲,你們就知道冰醉蟲。不就是那個賤丫頭得到了一只冰醉蟲嗎?……”被稱作族長的白發男子突地面露怒容,異常猙獰的咆哮著,但是咆哮來咆哮去卻就是沒有一個定義。
等到白發族長停止了咆哮,整個會議廳也就變得沉悶而死寂了。每個人的頭都是低著,好像都是在為他們的族長在絞盡腦汁的籌謀劃策一樣。
“為什么不吭聲?為什么不吭聲????。∧强墒俏业膬鹤?!親兒子!也是你們的少族長??!……”
“哎呀呀!什么事把我們的凌大族長惹得如此的失態和憤怒啊。呵呵呵……”突然,幾個全身著統一的黑白教服的人在那領頭的妖艷女人的帶領下緩緩的從正門走到會議廳的門前,笑道。
“天刑教的人來此何干?”坐在兩側的長老們都已經一臉戒備的站起,只有那坐在會議廳首席的神色突然化歸淡然的族長依舊不動的看著領頭的嬌艷女子說道。
“唔,小女子絕對是沒有任何惡意的,而且受上級指示,特來為凌族長排憂解難?!?
“哦,排憂解難?”白發族長像是來了興致一般的嘴角勾勒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劣弧。
“沒錯,只要凌族長愿意。我們幾人就全都由凌族長調遣?!毖G的女子臉上的媚笑更濃了,而額頭上更是浮現出了一個被劍斬開的罪字圖案。而那也就是天刑教的標志。
“排憂解難,在下歡迎。但是據在下了解,天刑教好像并不是什么慈善教會吧!”
“呵呵,的確,在天刑教的教義中,就沒從來沒有慈善這個詞。所以,我們的報酬就是……那個名叫夕月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