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小時的奔波,我們三個人總算到了縣城,也不敢多做停留,就去了車站,買了去北京的班車票。
韓月到底是個農村女人,有些小算計,急忙問道:“咱們去北京,摩托車咋辦?”
張青滿不在乎地說:“那輛破摩托車才值幾個錢,就扔在這兒吧,等咱們去了北京,我去公交車上,遊樂場裡,隨手摸上兩把,一天扒來的錢,夠買好幾輛摩托車了。”
韓月小聲道:“你看你,又說這話,往後孩子大了,還是找個正經工作,我心裡也踏實,要是哪天你被人抓了現行,進了局子,你讓我和孩子咋辦?”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原本我心裡還有所疑惑,張青作爲一個遊手好閒的痞子,收入來源於哪裡?呵呵,一個偷錢,一個偷漢,張青韓月,真是絕配!
我不是正義使者,他們就算再骯髒齷齪,也與我無關。當下,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問題,以後我應該怎麼辦?
到了北京之後,張青和韓月便和我告別了。我拿著僅有的二百塊錢,在公園裡的長凳上,從中午坐到了黃昏。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種不真實感,總覺得恍若隔世一般。
華燈初上,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閃爍著五彩光芒,行人三三兩兩或說或笑。歡笑是屬於他們的,寂寞是屬於我的。我就這樣形單影隻的走在這冰冷的城市裡,內心一片迷茫。
偌大的京城,我卻沒有任何依靠,就這樣一路走著,直到我看見一個高檔會所,門口放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招聘服務員。我駐足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擡腳走了進去,我需要錢,我需要生存。
如果說,沒踏進這道門之前,我還有那麼一丁點單純和幻想,踏進這道門之後,我便不再相信任何東西,就是在這裡,我見識到,什麼才叫真正的殘忍和變一態!
外面的人,覺得這裡是天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裡面的人,覺得這裡是地獄,每個人都要把自己的尊嚴和臉面,親自放在有權有勢的男人腳下,等他們踐踏夠了,纔會把他們不在乎的一點小錢,摔到你的臉上,而你,還要仰面笑著,跪謝他們的施捨!
說到這裡,經常去夜場的男人應該能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沒錯,這個高檔會所,說白了,和古代的青一樓乾的是一樣的營生,在這裡,男人都是爺,女人都是下賤的奴才!
我進去的時候,不過是晚上七點,場子裡沒有什麼人。一個服務生帶我進去見了經理,經理打量了我幾眼,讓我填了一份簡歷,說了一下工資待遇,問我能幹嗎?
我說能,經理說好。就這樣,我成爲了會所的服務員。
會所有三層樓,一樓就是個場子,供白領階級的人消遣,他們的消費能力一般,頂多就是在吧檯或者客座上喝幾杯酒。不管是新進來的服務員,還是新進來的小姐,都會先在一樓進行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