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自己的配槍最后還是沒送出去,送給王剛的是一套庫存的托卡列夫33型手槍。林俊從倉庫里取出了52套手槍支援炮兵營,還加上10000發手槍子彈。
林俊手下的飛行員對大隊長的決定還基本能夠理解:接濟困難的友軍也是應該的。而安德盧普夫和其他知道林俊全盤安排的人更是支持,他們的想法是:以后后勤人員還要靠他們照顧。
林俊也知道手下那些隊長們為什么這么熱情,又是幫忙清點,又是教炮兵營的同志怎么使用這些槍支。
“唉!你們也把我想的太現實了!”林俊看著這些熱情的有些“過分”的手下是哭笑不得。剛才有送槍的決定根本就是臨時想到,覺得它們在自己那也是浪費,根本沒有像手下們那樣想的唧唧歪歪。
走出倉庫的林俊讓值班的手下各自去忙,要不值班的科別茨、扎伊采夫和謝維進再等他一會,自己回了趟宿舍。一會林俊就拎著個口袋出來了,對謝維進說:“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你聊聊,走,到你那去。這槍可不能白送,晚飯你請!”
“哦。”一頓飯換52套最新式的手槍和一萬發子彈,這個“生意”好做。
現在的謝維進在辦公室里就是沒想明白:這飯到底是誰請誰?
三個蘇聯同志加上謝維進和他下面的三個連長,7個人把充當餐桌的辦公桌圍得嚴嚴實實,而桌子上除了謝維進讓炊事班準備的東西,還堆滿了林俊從口袋里拿出來的幾十個罐頭。
“都是革命同志嘛,誰的都一樣,用不著一定要分明白誰請客。”這是林俊的話。
說實話,炮兵營的同志已經很久沒見到肉罐頭了,而且竟然連魚子醬都有。
“飛行員的待遇就是好!”
知道國際縱隊的后勤有困難,所以林俊是自帶食品。
“同志們,酒就不喝了,還在打仗,吃的就不要浪費了,開吃。”說實話,林俊是餓了,剛才忙著清點槍支什么的,已經錯過了晚餐時間,肚子早就在抗議了。
既然大家都是革命同志,也就沒什么好客氣的,再說所有人也都餓了。10多分鐘后,一大桌子的東西都進入了同志們的肚子。
“科別茨,我們的后勤還有多少食品儲備?”對于這個,科別茨比林俊清楚。
“大隊長,面粉起碼還夠半年,其它的還夠4到5個月的補給。”
“哦,那把面粉的三分之一和2個月的其它食品補給清點出來,支援我們的炮兵同志。”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空軍的大部分人將會暫時撤退出馬德里,這些東西他們用不上,而炮兵營里又緊缺,也就不客氣了。
看到謝維進他們沒有拒絕,“謝維進同志,那明天就到我們那搬東西,可是要你出裝卸工,我那人手不夠。”
“哈哈,這樣的好事我們當然會來的,炮兵的小伙子有的是力氣!”
“對了,你們什么時候開赴前線?”林俊問到了正題上。
“上面要我們留守在馬德里機場,他們已經預見到接下來將在馬德里發生一場激烈的城市爭奪戰,要我們這個營在這里等待新的命令。說實話,現在全營的人都想立即上前線去,可我們要服從命令。”
“媽了個巴子,有些人就想著保命要緊,不管前方的死活!”林俊前面是一句“國罵”出口,后面倒是用的俄語。
除了謝維進,其他在場的同志都沒明白林俊前面那句的意思,但聽他的口氣和說話的樣子,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聽的。
科別茨和扎伊采夫覺得自己大隊長的修養是越來越不好,剛來時他是很有風度的一個人,但是現在卻常常把臟話掛在嘴邊。但他們也不會對自己隊長有意見,因為大隊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戰爭讓人變得暴躁,要是一個人身處戰爭環境還像個紳士,那他一定是神經不正常。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林俊嘴里的“有些人”指的是誰,他們也是有意見,只是不能說,也只有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德烈敢對他們發牢騷。
“安德烈,上面有消息說西班牙共和國政府可能要撤退到巴倫西亞。”說話的是謝維進。
“唉,要撤就撤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是誰都擋不住的。”林俊引用了一下偉人的話。“膽小鬼跑了,只要國際縱隊還在,馬德里不會丟!”
會餐沒過一會就結束了,雙方都還有工作要忙,而林俊還想著去趟陸軍總醫院。
坐著胡安的車和翻譯格利奇一起來到醫院,看到這的所有人都非常忙,從前線送來了很多的重傷員,連過道里都是新加的病床。
先去探望了兩名養傷的飛行員,又來到院長辦公室,看到白求恩大夫也在。
“你好,安德烈同志。”白求恩先打招呼了,而他的樣子非常疲勞,應該是剛剛做完手術。
“你好白求恩大夫,院長同志你好。”林俊忘了那個院長叫什么,“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工作了。”
“沒有沒有,就是白求恩大夫來說醫院的藥品的事,也沒其它的事。”
“哦,是藥品補給有困難嗎?”
“是的,現在前方的傷亡太大,醫院里儲備的藥品消耗很快,支援的藥品又暫時運不過來,有些藥已經用完了。”說到這,院長顯得有些無奈。
“我那還有些藥品儲備,大隊里也用不完,明天讓我們那的醫院勻一些,我讓司機運過來。”林俊送東西都快送上癮了,說實話,克里姆林宮為自己這個大隊準備的藥品也實在多了些,就是全大隊都成了病號傷員,沒個一年半載的也用不完。
聽到林俊的話,院長是十分高興:“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安德烈同志。”
而這邊的白求恩聽了翻譯的話,是更加高興,“安德烈同志,謝謝你的國際主義精神,你那有些什么藥品?我們現在是實在太缺了。”醫生和領導的想法就是不同。
“呵呵,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什么都有,治療外傷的要多一些。”
“太好了,現在就缺這個。安德烈同志,你看現在就去機場可以嗎?這的有些傷員還在等待治療。”
“沒問題,白求恩大夫,現在就去。”知道這位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永遠是把傷員放在第一位的。
機場的總指揮和格里高利醫生、卡洛斯醫生對于林俊的決定是沒有意見,因為機場醫院也就是三個“常住”的傷員,而且都快好了。而藥品都已經堆成了小山,這都是從蘇聯帶來的,勻一些根本沒問題,放在機場也是浪費。
看到白求恩看到大批藥品后欣喜若狂的樣子,林俊就覺得有意思,但決不會笑出來。白求恩是他那對傷員極端負責的態度才會這樣,這點林俊非常的理解。
由于所有的藥品都是俄文標識,這就需要白求恩、格里高利、卡洛斯這三位醫生,加上兩個翻譯的共同協作才能重新標注成西班牙文和英文標識,要是搞錯了可不好。
雖然醫生們基本可以從藥品的外觀和特性分清什么是什么,但高度的責任心讓三位醫生做出了一致的決定。
忙到大半夜,一群人才把要勻走的藥瓶分門別類打好包,所有人累的夠嗆。
林俊跑去餐廳拿了一大堆罐頭,想來個夜宵大聚餐。
“安德烈同志,把這個留給傷員同志吧,他們更需要。”白求恩看著眼前的一大堆罐頭說。
說實話,才10來天沒見,比起上次看到的白求恩,他現在已經瘦了一圈。“唉,一定又是和在晉察冀一樣,把自己的配給給傷員了。”
林俊是心疼這位國際主義戰士呀,這次可不能聽你的,要是餓壞了你,以后誰為八路軍的同志們做手術?!
“到了這就要聽我和格朗其同志的!這里我們兩個說了算,是吧格朗其同志?”
那邊的總指揮同志是連連點頭。
“放心吧白求恩大夫,給傷員同志的東西我已經讓人在準備了,有大量的煉乳,我想這才是傷員最需要的,呵呵。這些牛肉罐頭還是我們解決吧,再說同志們也忙了一晚上,都餓了。同志們說是吧?”
簡直就是廢話,都快凌晨2點,誰不餓?!林俊已經把庫存的所有煉乳都讓人整了出來,他記得白求恩大夫說過:煉乳對傷員是最有好處的,有營養。而自己手下的那幫人雖然也喜歡煉乳,但一幫大老爺們缺了煉乳也能活,而且對于這幫“食肉動物”,還是牛肉的吸引力大些。
白求恩大夫還想說點什么,林俊哪還會給他機會,硬把他摁到椅子上,往他懷里塞了個打開的大號牛肉罐頭,還在一片面包上刷了厚厚的一層魚子醬遞給他,“吃,這都是你的任務,在這我說了算,這是命令,沒吃完就別想出這個門!”
奶奶的,純粹一個法西斯!
大家看著白求恩大夫的樣子就想笑:手里都塞滿了,不知道先吃哪樣。
“白求恩大夫,這可是飛行員的伙食,我們這次是沾光了。不要客氣了,吃吧。”說話的格里高利醫生。
得,都這樣了,吃吧,總不能辜負了蘇聯同志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