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的話對於拉斯洛夫而言顯然是醍醐灌頂式的提醒,“新式裝備起來的步兵班只要有兩人各裝備一具,就能在作戰中提供非常有效的曲直射火力支援,還不佔人員編制。”
最重要的是小分隊作戰時的作用,比如林間環境或像明斯克保衛戰那樣的城市攻堅戰。
至於榴彈發射器給士兵增加的重量問題,對普遍大塊頭的俄羅斯士兵而言,手中用衝壓工藝製造的ak47原本就不重,加上質量一公斤多點的榴彈發射器,完全在士兵能夠承受的重量之內。
在實際使用中只要將榴彈發射器配屬給體力較好的士兵就成,而蘇聯在人力方面最不缺的就是俄羅斯壯漢!
人高馬大,可能靈活性有所欠缺,但每個步兵班總有那麼幾位端著通用機槍還健步如飛的。
“我們一貫強調的是大縱深的大規模兵團正規突擊作戰,提倡協同作戰,實戰中有些忽視了特殊條件下的步兵獨立作戰能力,步兵作戰對車輛和炮火依賴性強。在平原作戰中這個缺陷並不明顯,目前也要依靠大縱深大規模兵團正規突擊贏得戰爭,但既然已經想到了提高步兵分隊的獨立作戰能力,在允許的情況下還是要儘量提高步兵單獨作戰能力。”
有效的裝備有總比沒有好,實戰中很多部隊會攜帶遠遠超出規定份額的武器彈藥,基本就沒喊太重太累的:到交火的時候永遠只會覺得火力、彈藥不夠,而不會認爲太多了!
就像部隊裡使用突擊步槍的士兵,一般情況下的標準彈藥配備是搶上一個彈匣、胸前三個。而實際情況是:行軍時很多士兵就像個彈藥運輸機器,用斜包再帶兩個彈藥基數非常普遍,基本就是能扛多少扛多少!
林俊捧著手中的發射器說:“這是個好東西,拉斯洛夫你要儘快拿出修改後地最佳設計報送裝備部。我會讓小型爆炸物設計局給你提供幫助,同步研製適用的彈藥。”
槍掛式榴彈發射器既可以爲步兵提供近距離火力支援,殺傷點面有生目標,又不影響槍械的正常射擊。既可平射也可以曲射,它能夠用於摧毀50至400米射程內的暴露的單個或羣體目標,或殺傷隱藏在障礙物後、掩體後、散兵坑內或小山丘背面的目標。
“你只需要將它設計成安裝在突擊步槍之上的搶掛式。”
“是,元帥。我會最快速度將其進行設計修改。”
“要做到不需要任何技術性改裝就可以加裝在現有的突擊步槍上,應該說很多年內我們就是設計新地突擊步槍。都還是會以ak47作爲基礎。你安裝時要套在槍管上,用固定卡扣固定,裝卸時做到不需要作用工具,這點非常重要。”
這都是爲了使用簡便:其實這支榴彈發射器已經非常簡單,而彈藥顯然設計爲前裝方式,彈膛後部是固定的。
前裝式發射器,設計理念上似乎同佈列斯特要塞裡的青銅大炮一樣古老!其實不然,它非常先進!
乍一看彈藥就像個大口徑炮彈的引信。其實這就是直徑40毫米的完整彈藥:採用新理念的高低壓原理髮射,高壓室在彈體上,低壓室的初始容積是由發射器與藥室之間的空間形成地,發射後不需要退殼。
由於沒有足夠的高性能鋁合金,它上頭用的基本都是現有的鋼材。也沒有加裝什麼延時爆炸裝置,當然安全性也不能同後世的殺傷榴彈相比。
簡單,能將其有效地發射到目標區,然後觸地爆炸。產生超過一般手榴彈地爆炸威力,這就是它的唯一設計目標——有什麼用什麼,地雷廠就能利用現有設備和技術製造。
至於未爆彈危害:歷史上紅軍在衛國戰爭中都使用了超過兩億兩千萬枚地雷,這個問題在戰爭結束前不在考慮之內。
既然到地雷和手榴彈廠視察,林俊當然也要看看這裡所有的產品和生產情況。
手榴彈在這裡只有林俊設計的木柄手榴彈一個型號在大批量生產,每天都會有大量卡車將無數箱手榴彈運往火車站,再送往前線;而地雷就產品豐富,紅軍裝備地各式防步兵地雷和反坦克地雷在這裡幾乎都有。而且還有工廠試製的新產品。
原來造鐵皮罐頭盒子的工人同志,造起地雷來速度一點不比老牌兵工廠的同志們慢,而且多了點創新精神:半路出家的點子更多,引導好了能有很多奇思妙想。
林俊在4號車間就看到了像塊弧形板磚一樣的非常規地雷,這下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和自己一樣“穿越”了!
那顯然是種反步兵定向地雷,要到50年代初纔會出現的產品,不過經過介紹瞭解到這會紅軍已經投入小規模使用,部隊反應非常好!
位子太高。不知道的事還多得很。
定向地雷。顧名思義就是當地雷被引爆時,只會向一個固定方法爆發。其它方向地都不會受影響:說說簡單,可地雷出現後的很多年都沒人去設計一種專門的定向地雷。
定向反步兵地雷,在將來可是種讓對手步兵望而卻步的武器,在它面前基本就沒幸存的機會!而且會死的很慘!
據林俊所知,定向地雷的發展歷史最早也可以可以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不過絕不是在莫斯科。
到了朝鮮戰爭時“聯合國軍”爲了固守陣地、挽回失敗局面,“聯合國軍”第一次使用了定向地雷:加拿大設計。
與加拿大人蹲在同一戰壕裡的美國大兵也對加拿大人地技術發生了興趣,從加拿大人手裡弄了幾個定向雷拿回去研究。
數年後,美國人有了塑料殼地m18反步兵定向地雷。
世界軍事學術界公認m18就是第一種正式裝備部隊的反步兵定向地雷,林俊記憶中地定向雷就是這麼來的。
看到林俊對正在裝配地定向地雷非常感興趣,半天沒插上話的廠長同志說:“元帥,這是我們設計的41型定向反步兵地雷。已經投入小規模量產,並在今年初的前線防禦作戰中得到實際應用,部隊反應非常好。”
“誰的設計?”
“是集思廣議的設計,因爲波羅的海沿岸的部隊需要一種能夠剋制法西斯步兵尾隨坦克集羣進攻地武器,我們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就想辦法研製出這種暴露在空氣中的定向雷,並提供給了支援西北方面軍的部隊一批。”
“定向爆破的技術你們是怎麼掌握的?”一看廠長有點反應不過來,“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會掌握在有弧度的鋼板後引爆炸藥、大部分衝擊力垂直作用於鋼板上的原理?”
這下廠長和邊上地技術員們真是對副統帥刮目相看:這個原理不是什麼人都能理解的,而且這個原理是全新的!
“元帥。這原本是由於一次事故,沒想到我們的技術人員在事故中獲得了這個技術。”
林俊看到廠長那擔驚受怕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去追究地意思,這不是自己這個副統帥該去關心的:“鋼板如果能在爆炸中成爲一個高速侵徹體,其破壞能力會非常驚人!這點你們可以在今後的研究中進行試驗,當然前提是保證目前產品的最大化量產。”
“是,元帥。我們也有這種構思,但技術非常難掌握。而且目前也不是最急需。如果技術成熟,會誕生一種非常有效地新式反裝甲地雷武器,但現在我們只掌握了反步兵定向雷技術。”
“從實際出發,要一步一個腳印——戰爭需要什麼,你們就提供什麼。在目前來說這最重要!”
眼前的41型定向地雷從外觀上看只是一個簡單的圓弧形塑料盒子,爲了方便佈設,其雷殼下方裝有兩對鋼絲做的剪刀形簡易支架。
乍看就像塊板磚,沒什麼特別。也沒什麼“外觀威懾性”——它真正的奧妙隱藏在雷殼內!
雷體正面裝有700枚總重650克的鋼珠,而背面則是680克的炸藥。一旦地雷引爆,在其正面60-120度角範圍內,如雨點般密集的鋼珠能有效殺傷50-100米範圍內地敵人,破片甚至能飛散到250米以外!
在其有效殺傷範圍內,無論敵人是站立還是臥倒,都很難逃脫這700枚鋼珠所形成的“鋼雨”。
至於鋼珠來源,用的是莫斯科州軸承廠淘汰下來的殘次品——那邊不能用。裝在地雷上正好:對於射進人體的鋼珠質量好不好沒太多講究。
戰爭時期,充分利用一切資源。原來工廠在塑料供應上有點小麻煩,但波羅的海沿岸部隊的使用報告一上來後,這一問題立刻得到解決:裝備部優先保障莫斯科地雷工廠的塑料供應。
除了塑料,電線也管夠:41型定向地雷一般用電雷管引爆,因爲其一般作爲陣地防禦使用,有一條長90米地導線和一個帆布攜行袋,攜行袋內有一張使用說明書。即使以前沒有使用過它地士兵也很容易通過說明書學會如何使用。
“它唯一的安全問題是地雷後方16米距離、120度角範圍內爲危險區域。因爲地雷爆炸時雷殼碎片會向後飛散,操作手和己方人員不能進入該區域。”
“必要時。它也可以用膠帶固定在樹幹或其他物體上,甚至能佈設在水中,防潮性能非常優秀。我們做過試驗,即便在鹽水中浸泡1個小時仍可正常使用。如使用各種拉發、絆發、壓發發火具引爆,把電雷管換成普通雷管用導爆索連接就可以了,這些都是一線部隊工兵地普通裝備。”
41型定向地雷和美國人在60年代投入到越南征戰中的m18a1定向雷類似,而林俊自己也見過它的“中國版”: 66式反步兵定向雷,其結構、威力、使用方法均與m18a1差不多。
在實戰中只要能合理應用,那對敵人步兵的殺傷力是驚人的!
立陶宛西部,維爾紐斯北部門戶內門奇內西北5公里。近衛內務部第一機械化師陣地。步兵第9團3營一連陣地。
這一代是丘陵地區,紅軍在立陶宛的最前線,陣地上能夠俯視遠處地內門奇內城。嚴寒季節紅軍並沒有那些眼前那座城市的打算,德軍在那裡部署有重兵,而且從這裡到城市外圍5公里的開闊距離上,德國人依託那些村莊部署了三道防線。
一個122毫米榴彈炮兵營就在一連陣地背後不到兩公里的位置,用炮火控制德軍的調動,任何出現在前線觀察哨視野內的德軍都會遭到有效地炮擊!
一師花了差不多200人的代價才奪取這個前沿陣地。一個月內遭到德軍無數次的反突擊,反覆拉鋸地結果是山頭都似乎被消掉了幾十公分!
很小的一塊地域,戰士們稱之爲“小地”,而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似乎浸染著紅軍士兵的鮮血,已經由近1000紅軍指戰員的生命消逝在這片陣地上!
後邊那個炮兵營也是三天兩頭換陣地,就是這樣全營都還只剩下一半人——德國人的炮兵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空軍的作戰飛機在這嚴寒地季節裡也沒閒著,圍繞著地面上的陣地爭奪展開廝殺,蘇德兩邊控制區四周騎馬能找到超過40架雙方飛機的殘骸!
現在步兵陣地上一場激戰已經打響。在坦克與炮火的支援下,德軍步兵再次向紅軍陣地發動猛攻!
一個標準的德軍105毫米榴彈炮壓制基數後,陣地上昨晚剛下地積雪就已經被焦黑的泥土打亂,黑中帶白異常刺眼。
面對德軍攻勢,紅軍陣地上再次爆發出密集的炮火!
這裡都已經打成一場消耗戰。這是上頭不願意看到的:但既然控制了這個戰役要地就決不能拱手送給法西斯!就是花再大代價都要堅守!
進攻地一方總比守軍的傷亡要大,雖然消耗戰不是近衛內務部一師的一貫風格,但到了這份上已經由不得指揮官了!
德軍明顯擁有人數和裝備上的優勢,至少有一個團的德軍步兵同超過30輛四號坦克。距離陣地越來越近!
槍管打紅了,直接用雪冷卻!一連左翼,德軍步兵已經靠近至50米!幸好德國坦克一時衝不上佈設有反坦克地雷的山坡,只能從兩側繞,而那些紅軍的76.2毫米反坦克炮也是爆發出最大射速!
紅軍反坦克炮兵擁有另德國人膽寒的勇氣,就是戰鬥到最後一人、就是法西斯地坦克衝至眼前都會仍然在射擊!
絕不逃跑,用血肉保衛祖國的每一寸領土!
但德國人的信心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他們必須拔掉這個對內門奇內構成直接威脅的紅軍陣地!
就在德國步兵距離陣地不到30米時,一幕讓後邊德國人終身難忘的情景出現了!似乎就在一瞬間。衝在前邊的士兵都在“跳舞”!
在密集槍聲和爆炸中,德軍並沒有發現什麼劇烈的爆炸,連剛纔那些恐怖的榴彈也已經稀稀拉拉,但就是似乎有什麼橫掃了陣地前沿!
在關鍵時刻,陣地上地紅軍使用了早就佈設好地定向雷!而且幾乎就是在同時,沒有被炮火先期摧毀的定向雷是同時引爆!
鋼珠組成地彈雨頓時橫掃德軍步兵,那些激起的泥土和雪地,加上如同霧氣一般騰起的血霧瞬間摧毀了德軍士氣!
就一次爆炸就遠遠超過了陣地上所有紅軍手中武器齊射的效果!在前邊的德軍就像被一陣狂風一樣放倒。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都不可能再站起來!
最刺激後邊德軍神經的是那些垂死掙扎的同伴:就如同血人一般在嘶叫!
他們是德意志忠誠的戰士。無所謂犧牲和傷痛,不怕炮彈爆炸和俄國人呼嘯而來的機槍子彈。但他們還是有人類共有地一個弱點:害怕自己不知道、不能理解的危險!
就像16年自己的父輩們第一次面對英軍陣地上轟隆隆作響開過來的大鐵罐子一樣,德國士兵和他們的指揮官一樣選擇了人性原始的第一選擇——往後撤退!
不瞭解的危險是最可怕的,在那樣規模地攻擊下。進攻的德國人認爲自己不可能衝過那股剛剛出現的“鋼雨”!
德國人並不知道,那已經是紅軍陣地上最後一批定向地雷!
對著撤退的德軍一陣窮追猛打,當指揮員們大聲喊著“停止射擊”的命令時,士兵們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陣地外邊還有德國傷員的慘叫聲,不過聲音在零下20度的嚴寒下越來越小:沒人去注意他們,這樣地一幕一週來幾乎每天都會重複。而自己這邊也一樣,人越打越少,每當有新的連隊前來支援。不用兩天就差不多“換”了一批人。
“小地”,在西北方面軍中已經小有名氣,在整條西北戰線類似乎沉寂的情況下,這裡已經是圖哈切夫斯基手中的一個籌碼:由於戰線上雙方犬牙交錯,德北方集團軍羣沒辦法用絕對優勢的兵力解除維爾紐斯西北方地威脅,其注意力很大程度上被吸引在了那!
“紅色戰神”不會甘於做靜坐式樣的戰爭,在德國人不習慣的冬季沒有結束、雨季沒有到來之前,西北方面軍要發動一次進攻戰役。而地點是拉脫維亞與立陶宛交界線的中部!
近衛一師地步兵有定向地雷,而這會在距離他們8500公里之外,在混濁的柔佛海峽岸旁、一片長滿熱帶植物的沼澤地裡,英國、澳大利亞和印度軍隊正在沿岸拼命加固戰前的軍事計劃人員忽視了的防禦工事。
如果這會的英國人能擁有紅軍的定向地雷,估計他們會用身上最後一個英鎊來換。可惜他們沒有,只能用手頭一切用得上的武器。
溼熱、疲勞、士氣低落,還有那熱帶地小蟲子都讓英軍的面臨的麻煩事雪上加霜!
1942年二月七日晚,山下奉文認爲最後的時刻已經到來:其派遣近衛師團越過海峽。
晚上十時三十分。三百艘膠合板強擊艇開始強渡,它們不是駛向海峽堤道東面堅固設防的開闊海岸陣地,而是駛向西面長滿熱帶植物的沼澤地,那兒的防線薄弱,守軍是疲憊不堪的澳大利亞軍隊。
日軍對於艱苦作戰環境地適應能力超乎英國人地預料,英國人戰前就搞錯了方向。
在短短的幾小時就有四千多名日軍登岸,從沼澤地裡地熱帶植物和澳大利亞第二十二旅防線的空隙中間滲透過來。
到第二天黎明,山下奉文手中三萬人的整支部隊幾乎有一半已經在新加坡成功地登陸。
黎明過後不久。一羣羣握著刺刀衝鋒的日本士兵勢如破竹,澳大利亞軍隊的防線開始動搖,守衛這些防線的士兵四處逃跑。
天上下著瓢潑大雨,多數士兵的腳劃了一道道的口子。澳大利亞人涉過河流,穿過長滿熱帶植物的沼澤地,穿過灌木叢到公路上。
他們拋棄了一切累贅,甚至扔掉了步槍和子彈!
一羣散兵遊勇,或者說連“兵和勇”都蕩然無存!
面對幾乎可以說不堪一擊的英聯邦軍隊。拂曉時日軍通過前線的一條一英里寬的空隙。蜂擁衝向所謂的裕廊防線,這是英軍在島內沿著西面的隆起部建立的第二道防線。
現在。英國人要爲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前沿防線付出代價了。
英軍後備兵力不足,而且城市前沒有堅固的後方陣地。到了傍晚,英軍司令部的參謀人員都知道日軍橫行整個島嶼只是時間問題。
丘吉爾給了新加坡守軍一份沒得商量的命令:“戰鬥必須拚到底!戰地指揮官和高級軍官應該和士兵死在一起!大英帝國的榮譽在此一舉!俄國人正在浴血奮戰,美國人固守呂宋島,因此,我們國家的榮譽在此一舉!”
到了二月十一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日軍已經控制了半個島嶼。在新加坡市郊,日軍先頭部隊隔著廢棄地機場跑道與英軍交火。
這時。山下奉文發現了一個問題,而英國人卻被日本人的瘋狂進攻嚇破了膽,完全沒意識到:山下奉文意識到他的三萬部隊在數量上處於劣勢,日軍迫切需要唬住新加坡,讓它迅速投降。
如果英國人發現日軍兵力不足和缺乏補給,進行一次明斯克保衛戰式的巷戰,那日軍部隊的損失是山下奉文很難接受的。
不過日軍到底有多少實力對英國人而言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因爲英聯邦軍隊的戰鬥意志已經瓦解:新加坡的街道上擠滿了醉醺醺地逃兵。他們在牆上塗了條“標語”——英國是英國人的,澳大利亞是澳大利亞人的,馬來亞只有狗孃養的纔要它!
新加坡潮溼的季風中充滿了死屍的惡臭和從陰溝裡散發出來的酒氣,新加坡總督申頓-托馬斯爵士已經預料這座城市將被佔領,下了個很有意思的命令:毀掉全部造酒備料。
對於這個命令,大概日本人都會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而在那一個星期內,新加坡開出撤退平民地五十條船中,除了少數幾艘之外。幾乎都被轟炸機和封鎖這座島嶼的日本軍艦擊沉,也幾乎沒有什麼倖存者被日本人救起。
救起了又如何?集中營等著他們。
二月十三日,在英帝國黑暗的星期五中一個最黑暗的星期五,丘吉爾接到發自新加坡的電報:“擔心抵抗恐怕不會持久,”
丘吉爾回電:“你地英勇抵抗意義重大。應當堅持到最後!”
第二天上午英國人的困境似乎達到了極限:日本人切斷了這座城市的供水。澳大利亞的貝內特將軍獨自決定不讓澳大利亞士兵白白送死,命令他們節省越來越少地子彈,只有在保衛他們自己的環形防線時才進行射擊。
澳大利亞人的消極防禦得以讓日軍直搗被削弱的防線,當天就血洗了亞歷山大軍醫院:就像野獸們在中國戰場乾的一樣。用刺刀野蠻地刺死傷兵;把外科大夫推到一邊,用刺刀刺殺正在接受緊急外科手術的英軍士兵。
第二天上午,山下奉文斷定‘嚇唬”新加坡舉手投降的時刻到了。
“本著騎士的精神,我們奉勸你們投降,”他在寫給英軍指揮官地信的開頭說。
信件說,新加坡“已經徹底孤立,正在盡最大努力和英勇戰鬥來擡高大不列顛的聲望”,正當英國本土的參謀人員在坎寧堡仔細研究這封信件的時候。新加坡的英國人本來在指揮、武器和戰術上就處於劣勢,現在在智謀上也遜敵一籌了。
英國人沒有辦法知道敵人的彈藥和補給究竟多麼少,更擔心的是缺乏飲水和使平民大批死亡地流行病地威脅。一個軍官代表團乘坐一輛被破損不堪的小轎車前往日軍前線,一個窗口地外面飄著一面米字旗,另一個窗口飄著一塊白布。
山下奉文擔心這是英軍的緩兵之計,堅持只同總司令本人進行談判。
二月十四日,星期六,英軍司令珀西瓦爾按照日本人的命令。在下午六點鐘和他的高級軍官一起。冒著仍未減退的酷熱,驅車前往敵人戰線後方位於武吉智馬的福特汽車製造廠。
身體粗壯的山下奉文等在那兒。穿著筆挺的黃色陸軍服,四周圍著他的參謀人員,跟前候著一大羣日本記者和新聞攝影師,準備記錄下這個預先安排的投降儀式。
面容憔悴的珀西瓦爾來到了,佈滿血絲的雙眼顯示出他對失敗的沉痛感受。
也許他該在英國鄉村過舒坦日子,而不是在遙遠的新加坡,還把幾萬英軍帶進了末日。
英國人的軍服上積滿污垢,樣子實在顯得可憐!
戰敗者,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當英國人通過翻譯得知,這不是討論投降條件的談判,因而更加顯得不安的時候。那個圓頭的日本將軍霍然指著桌子上攤在他們面前地投降書:山下奉文直接粗魯地問道:“籤還是不籤?!”
珀西瓦爾儘管已經頹靡不振,卻還沒有作好接受這個最後屈辱的準備,打算起身就走。但是,同他手下的軍官商量之後,他還是決心要拯救他的士兵和新加坡的公民。
英國紳士的選擇:無條件投降。
八時十分,在拍攝鏡頭的電影攝影機面前,英國人簽署了投降書。
新加坡戰役,雙方各死傷約一萬人。日本不僅征服了 “獅子城”。而且砸碎了英國在遠東的帝國主義勢力地基礎。
而對於新加坡而言更多的苦難和死亡還在後頭!山下奉文雖然在當天晚上答應饒恕平民的性命,但是,日本鬼子是從不會信守什麼承諾的。
特別是對於華人而言,苦難和死亡緊接著就降臨了。
新加坡華僑人口密集,一直以來就是南洋華僑抗日運動的中心,陳嘉庚領導的“南僑籌賑總會”僅抗日義捐一項,便發動八百萬東南亞華僑爲祖國籌集了約合4億餘元國幣的鉅額外匯。
此時,落入虎口的新加坡華僑由於先前曾大力援助中國抗日。又剛剛組織義勇軍進行過英勇地抵抗,因而遭到日寇的忌恨和瘋狂報復。
日軍接管新加坡三天後,山下奉文便命令部下“爲方便以後的統治,必須儘速肅清抗日華人”,並要求在三天之內完成。
屠殺開始了!
按日軍計劃。大約有5萬名華僑在屠殺之列,這是根據日僑提供的《華僑抗日名冊》決定的。日軍稱之爲“檢證”。
“檢證”地對象主要包括:華僑籌賑會中的活躍分子、捐款給籌賑會的富人、陳嘉庚的追隨者、學校校長、教員和律師、海南人、抗戰期間來新地華人、文身者、義勇軍戰士、親英人士、擁有武器者。
從2月19日起,日軍即下令所有幾十萬華人分區集中到幾百處場所接受“檢證”。
華僑被要求自帶幾天乾糧前往指定地點等候,擁擠在一處睡臥不得。連日飽受日曬風霜之苦。好不容易熬到受檢之時,需要連過幾關臺灣線人和日軍官兵的審查和盤問。
由於日軍所謂的“檢證”匆忙,日軍本身都沒有制定出一套完整的計劃來,所以實際執行時標準各異,各區軍官完全隨個人的好惡行事。
有的“檢證”點專門拘捕有錢人,有的“檢證”點則專門拘捕戴眼鏡者。只要被“檢證”出來的,就被卡車拉往郊外集中處死;僥倖過關地,則身上蓋一“檢”字放回。
日軍屠殺被“指認”的華僑。其手段就像它們在南京乾的一樣極其殘忍:有將人互相捆綁推入海中用機關槍掃射的,有令其掘坑服毒自盡或用機槍射殺、軍刀砍殺的,殺人花樣令人髮指!
一時間新加坡天上颳大風、下著大雨,全城一片血雨腥風,可能是上天有感應吧!
當得知新加坡淪陷的消息時,林俊正在前往拉脫維亞的火車上。
“大英帝國在亞洲的殖民體系就要崩盤了,日本人似乎在幫很多人地忙。”
新加坡淪陷地消息對於美國人而言也不是什麼好消息,這意味著日軍可以騰出手來對付他們在菲律賓堅持作戰的部隊——這下美國人只能選擇暫時放棄菲律賓。
今年一月日軍樂觀地認爲菲律賓作戰大局已定。將海軍主力和第48師團調往荷屬東印度。將第5航空隊主力調往緬甸,而僅以第14軍的剩餘兵力清剿呂宋島。造成該地區日軍不能形成有效地攻擊力。
結果讓日本人是大跌眼鏡:美菲軍與日軍接下來同日軍在巴丹半島展開了激烈的山地戰、叢林戰和陣地戰。美國大兵和他們的菲律賓盟友還不算不堪一擊,至少比他們的英聯邦盟友要堅強的多!
美國大兵的戰鬥意志比英國紳士強上那麼一大截,而菲律賓軍隊的戰鬥力也在出名的靠不住的紅頭阿三之上!
日軍傷亡算得上慘重,已經在巴丹半島喪失了攻擊力,竟然被美菲聯軍打得被迫轉入防禦,戰局陷入膠著狀態。
一邊的馬來半島一報銷,那菲律賓遲早是日本人的口中食。
這下日軍能騰出手來,很快援軍就能通過完全控制了的海路反過來支援菲律賓,“麥克阿瑟情況不妙!”
不過蘇聯這會還管不了亞太地區的戰事,美國人擊敗日本只是時間問題,這點林俊和統帥部其它人員都明白:這次他將作爲統帥部代表抵達西北方面軍。而在自己前面,5萬人的新銳部隊已經抵達前線,“紅色戰神”手中的實力已經足夠他發動一次中等規模的進攻戰役。